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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部分

锻仙-第907部分

小说: 锻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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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石像锤像大棍,直接砸向头顶。

    随着那句“来”,承载着地缺老妇的龙舟猛的一沉,龙头下坠屁股向天,险险倾覆。

    “嗬!”

    数十名道盟舵主纷纷变色,不顾一切各施其术,龙舟法阵爆炸强光,共同维持船身平衡。如此一番努力后,宽若城池的龙舟再度凝稳,抬头落尾逐渐恢复。

    原状是不可能恢复的,因为它在下沉。随着童子一掌持续按压,任凭那些舵主如何努力,主阵修士如何压榨法阵力量,都不能阻止龙舟沉向地面。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变相帮助老妪与童子对抗,只不过从表面上看,他们维持的船而不是人。

    随着双方角力加大,随着阵法被激到最强,龙舟出愤怒低鸣,好似真的有一条巨龙咆哮嘶吼。

    这是当初建造时候特意加上的效果,为的是万一遇到那样极端的清形时、以吼声激斗者气势;然而此时此刻,龙舟怒吼低沉但不雄壮,愤怒却无慷慨,听上去不像是吼,而更像是"sen yn"。

    龙舟依然下沉,缓慢、坚决地向着之前一直抗拒的大地靠拢。

    船尚且如此,正面承受那一掌的人如何?

    视线中,童子一掌拍向头顶,佝腰老妇初始不屑,如天残面对雷霆时一样不为所动,然而下一刻,她脸上的神情陡然转厉,仰出一声狂啸。

    “吼!”

    风就是风,风吹草动树枝摇摆。无论是吹还是砸,总归会有风过留痕的感觉。童子一掌按压狂风,老妇衣衫瞬间变得坚硬如铁,山岳般沉重。

    蓬的一声轻响,头顶髻凭空散落。满头白根根倒挂,如千万根指向地面的针。未等老妇来得及惊讶,一根接一根银芒从头顶脱落,带着眷念与不舍,带着点点珍贵血珠,如箭一样射穿经过精心打造的船体。钻入深厚地底。

    好似一场流星雨,片刻之间,老妇所余不多、精心养护的银脱去小半,有些地方竟能看到头皮。

    微佝的身形弯得更低,双腿似有些颤抖,老妇愤怒中抬起头。昏涩双眼爆"se n"芒,枯干瘦老的面容扭成一撮,看着有些可怜。

    这一幕,这一切,只因压住船头的那只手。

    在场所有人,连天地二老都算在内,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手。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人们仰望着天空,目光随着那条船慢慢降落,无限敬畏。

    无人可以看到,雷尊神情比刚才愈冷漠,眼地那丝悲哀悲凉的意味慢慢变淡,直至完全消失。

    年前,传功崖岸边,童子隔着数百米一掌,居高位虚托小不点身体;螺蛳美人以空间之术与之对抗,得三生圣女以祝尤神术相助。旁边还有十三郎融入生死意境,且喝出一声定字决。这么多奇妙手段叠加累计,童子天时、地利、人和全无,结果也不过平分秋色。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全站在童子这一边。且身上承载着道院万年荣光,威力何止倍增!

    “翻天!”

    一掌令老妇形容狼狈,童子脸上看不出丝毫得意放松的神情,翻左手曲臂扣压右掌,再加一只手。

    双重天压,庞大龙舟好不容易恢复平衡的身体再度倾斜,龙头朝下摆出入水姿态,看着却像是撞墙。老妇头顶半尺处,明明应该空无一物的那片空间火光迸射,噼啪连爆声若雷鸣,人们似乎能够感受到,凝实如煌煌大柱的狂风倒灌而下,将老妇所余不多的白生生碾进头皮,恨不得按爆她的头。

    这不是追责,而是"c uo"裸的生死搏杀。

    老妇仍没有施法反击的意思,她的身体半曲成弓,双手扶膝略昂着头,满脸皱褶被吹平堆在脖颈位置,丑陋而且臃肿。她的神色惨白,双眼血红,额头青筋崩起直至开裂,有些粘稠的鲜血顺风蔓延,涂在脸上看着有些凄惨,有点脏。

    看到这里人们意识到,并非老妇不想反攻,而是压力太大没有余力;她依仗的是某种看不见的神通,全身一切都集中在头顶那会是什么呢?

    下面的修士不明究竟,因此无从理解,明白究竟的人同样无从理解,内心疑惑并觉得茫然。

    比如天残,他是最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个人,明明自己已经跨过那道坎,明明地缺比自己的领悟更深一重,明明此前已经过验证,玄机子无从抗拒,雷尊道法无功,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没有技巧玄奥,不讲道法神奇,童子的战斗简单到乏味,最终归结为四个字。

    以力欺人!

    很少有人知道,道院各位长老中,童子资质从来都算不上优秀,甚至说不上好;他的悟性也不算好,心机谋算更属平常,其身上值得称道的有两条,一是固执,再就是清醒。

    这是他的弱点,也是优势,因为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长与短,坦然接受。

    一生专注于修行,童子没能摸到下个门槛的边,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上面,自始至终专注于修为。他很早就将修行的目标做了调整,改修能够增加寿元,但无助于、甚至可能阻碍破境的功法;因此他活得足够长,比任何活着的人都长;他用这种方式换来无尽法力,以之称雄天下。

    “有老夫在,道院翻不了天。”

    去年对十三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童子信心十足,因为他知道,当世之修、或连那些前辈化神都算在内,没有人能与他比较修为。

    只要没有人突破化神,他就是第一。

    天地二老与童子不一样,他们的资质更好。悟性更高,因有了实质性突破,才会自认无敌于天下。

    都认为自己是第一,碰撞起来便无退路。然而对童子而言,对手如何并无实质差别。无论与谁作战,他的方式始终如一。

    普通修士避不开与之斗力,老妇能,但她开始没想着避开,现在身在牢中,想避也做不到。

    童子不知道。他的方式与十三郎如出一辙,区别在于对手不同,再有童子孤身一人,十三郎号令千百群魔。比较可惜的是,去年童子并未与十三郎深谈,没能获知秋猎中群魔酣斗冥君的情形。否则的话。今天这场“越阶之战”可能是另外一番模样。

    天残不知道这些情况,因此觉得意外,同时有些担心。

    道院不准打群架,道盟也不例外。几大尊者只好紧盯着道盟的修士、尤其天残与玄灵子二人,虎视眈眈;对应的,天残老叟、玄灵子不能出手,望着童子那仿佛能把天空翻过来的手掌。神情复杂。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这一战如果败了不能败!

    “老身不会败!”

    稀疏白,满脸鲜血,老妇面孔狰狞,怒吼声中竭力腾出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向虚空,点向头顶那座连绵无尽的山风,或者叫山峰。随着她的举动,其身形朝一方倾斜歪倒,驼背撅臀扶膝咬牙。活像是忍受便秘煎熬。

    如此难堪丑陋的一幕,看到的人们丝毫没有滑稽可笑的感觉,望着老妇艰难伸手的,耳边似能听到骨骼不堪负荷的"sen yn",与猛兽无法脱困的暴怒与羞狂。

    易地而处。化神修士、哪怕是后期处在老妇的位置,恐也早就被碾成肉泥。其身体周围不知存在了什么,似墙非墙似膜又不是膜,给人的感觉就像有一重空间隔层,明明随时可能被,偏偏差上一线。

    最最奇妙的是,煌柱之风攻袭浩荡,遇到的情形与刚才那道雷霆一样,每前进一寸都会消解不少,威力或不足全盛时的一半;越是靠近老妇本体,这种消解的度便越快、程度也越深。换句话说,假如不是童子如大海般深厚的修为做支撑,即便风柱再狂暴一倍,也奈何不了她。

    问题在于,似这样泄洪一样使用,童子虽有无上修为,又能支撑多久?

    周围人不知道,童子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根本不理。老妇伸手欲点当空的那一瞬,天上童子立即有了一股危机临头的感觉,随即开声断喝。

    “擂天鼓!”

    童子左手握拳,高高举起,重重砸向右手。

    吼声落,鼓声响,一拳砸下,老妇刚刚抬起半尺的身躯猛地一顿,在度低头。龙舟之上人人变色,数十名舵主竭尽全力,仍不能阻止龙舟加。

    “二声鼓!”

    童子再一声喝,左手成拳重重夯击,血花瞬放。

    一拳砸低老妇的头,二拳砸烂自己的掌,半空一团殷红四射,下方老妇本声惨嚎,跪下一条膝。

    “撑住啊!”不知多少人在心里狂叫,有些为了老妇鼓劲,有些为童子喝彩。

    龙舟堪堪抵达地面,骄傲的龙唇快要啃到第一口泥,但终究是停住了。

    天上,童子再不是童子模样,时光就像被手拨动的钟,在其脸上飞流逝,转瞬之间,他有童子变成少年,再变成青年、壮年、中年,即将变成老年,或许比天地二老还要老。

    “童兄,罢手吧。”

    天残老叟终于忍不住开口,缓缓说道:“切磋技艺不要伤了和气,这场打和,由老夫领教”

    “三声鼓!”

    童子厉啸当空,眼耳鼻唇均流出鲜血,再次高高举起左拳。

    “不可!”天残忽然意识到什么,匆忙挥掌。

    “你敢!”七大长老纷纷断喝,抢步上前。

    他们慢了,不比天残慢,但比那道天外飞矢慢,比远方传来的声声断喝慢,慢得多。

    “灵魔象征不下万年,本宫第一次知道,道盟中人这般无耻。”

    “外域征战万年,老夫今日才明白,明明妖灵大6实力偏弱,因何能够自安。”

    “百年沙场,道盟众人一无是处,老身今日才知道,原因何在。”

    “佛祖慈悲,上境对下境,还要暗施手段,天残地缺,你们坏了规矩。”

    “两只老杂碎,和他们讲个屁的规矩。”

    最远的那声怒吼最先抵达,因为他与流光一道,射破千重山。

    “杀!”

第一一六十一章:敢为不祥事() 
喝声吼声咆哮声,惊讶惊疑惊慌色,都掩盖不了那道夺目光华。

    起自天外的光点如此炫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想要看个清楚,当他们刚刚凝聚精神,光点已穿透层云、身后拖出长长尾焰抵达目标,直奔天残老叟眉心。

    无可形容的快,来不及眨眼,没有机会思索,天残老叟甚至考虑不到其威力能否威胁自己,仓促间挥手。

    重压之下必有慌乱,慌乱之中容易出错,身处童子掌下边缘,目睹地缺老妇苦苦支撑,天残全部精神都被这场比斗所吸引,举止难免匆忙。待其现光矢空有度,力量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再想分出心神的时候,接连几声断喝又已临头。

    当世间,虽敢在这样的场合自称本宫?

    两域内,那个敢以妖灵大6代表自居?

    百年里,谁有资格对战争做整体品判?

    灵域上,何人能开口质问二老,说他们坏了规矩?

    至于最后那一声怒吼,力量最弱,但其给天残的震撼却最足,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前面那些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通通因为他。

    他的话,他的怒,他的经历与咆哮,无一不在向世人宣告,那些能够羁绊、捆缚任何大佬的规矩与枷锁,有时有用,有时不比一纸空文更值钱。

    “杀”字出口,攻击实际上已经到了,天残可以不在乎掌天弓一射,但不能不在乎这一箭所包含的意义。假如来者均按照箭之人的心意行事,今天道盟不说立威,能否安然离去恐还在未知数。

    揣着这么多私心杂念。天残出手略有犹豫,那支原本威胁不到他的箭矢得以挥奇效,竟然穿透了半尺空间,在被天残握住之前抵达本体,在他的手上叮了一口。

    轻轻一次触碰。三寸箭矢力竭停顿,箭尖刚刚刺破皮肤,带出一颗小血珠。

    汗滴般大,无毒,无意,对凡人而言都算不上伤害。不用说修士。

    天残却变了脸色,周围人也都因此变了脸色,包括雷尊。

    人们知道射箭的人是谁,知道他实力强大,但怎会强到这种地步?

    即便天残遇事慌乱,但他总归出了手。相比之前雷尊那一击,明显做的更多。如此是否意味着,那位道院学子已经具备了可与雷尊相较的能力,甚至过?

    凛然之中群修失色,天残老叟将目光投向那支箭,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明悟。

    到底领先化神一步。他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之所以这支箭矢的效果越雷尊,并非使用者的力量更强,而是因为箭矢本身。

    本该因此放松下来,天残突然想起自己被打断的动作,惊呼中抬头。

    “小心!”

    来不及了。经过这么多波折,战斗已成定局。

    “三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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