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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沧狼行-第437部分

小说: 沧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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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清楚,那汪直和徐海满手的血债,招安他们也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最后肯定还是要跟他们清算,以儆效尤的,这点本官在杭州的时候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你在去双屿岛之前并没有异议,可去了一趟双屿岛后,回来就开始为他们求情,哼,天狼,你敢说你这样是出于公心吗?”

    天狼朗声道:“胡总督,天狼在双屿岛上看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也深知海上这十万倭寇,非汪直不能制,汪直和徐海的罪恶确实当死,但既然已经招安,就应该信守承诺,饶其性命,一来是作为人,作为朝廷要言而有信,杀降不祥,二来现在就杀了他们,这些海上的倭寇群龙无首,只会失控地攻击打劫沿海各城镇,最后苦的还是沿海百姓,而你胡总督几年的心血,也会毁于一旦。”

    胡宗宪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倭寇不过是一帮流寇而已,以前之所以能成祸患,不过是因为有汪直徐海这样的首领来组织,现在巨寇已经伏法,他们自然只会自生自灭,我水师现在威武雄壮,上次的海战中,一举消灭了陈思盼的团伙,战力足可以收拾这些小股的倭寇,天狼,你不用过份担心。”

    天狼恨恨地一跺脚:“胡宗宪,上次海战若不是有汪直和徐海指挥,我军占了地利,又是突袭,怎么可能大胜,你这点不是不知道,却在这里强词夺理,分明就是给皇帝所逼,非要杀汪直徐海不可,还要找这些理由吗?”

    胡宗宪的脸色一变,厉声道:“天狼,本官看在你曾经孤身入虎穴,为朝廷立下大功的份上,对你一再地客气,忍让,你不要不识好歹,既然你也知道,剿灭汪直和徐海是皇上的意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等臣子,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皇上的意思才行。”

    天狼咬了咬牙,徐海已死,现在再怎么跟胡宗宪作口舌之争也是无用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能保下王翠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为徐海留下一点骨血,以后再慢慢地向这些仇人们复仇。

    想到这里,天狼低声对王翠翘说道:“徐夫人,为今之计,只有暂时委屈求全,只要活下来,保住孩子,以后再作打算。”

    王翠翘惨然一笑:“天狼,我已经全都听明白了,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

    她勉强地站起身,搭着天狼的肩头,向着胡宗宪行了半个万福,但因为身子太重,蹲不下去,只作了个样子,这一路在天狼的背上颠得够呛,也多少动了点胎气,即使这样程度的下蹲,也让她眉头微皱,香汗如雨。

    天狼连忙扶住了她,她直起了身子,运起胸腔中的内力,说道:“贱妾自知亡夫罪孽深重,只是蝼蚁尚且偷生,贱妾此生别无他求,只愿落发为尼,遁入空门,还请胡大人成全。”

    胡宗宪的浓眉一皱,面沉如水:“王翠翘,你不仅是徐海的女人,还帮他出谋划策,就连以前汪直徐海与朝廷间往来的公文,也多是你经手亲笔书写的,你敢说不是吗?”

    王翠翘咬了咬牙:“胡大人,那时候你几次三番地派人混在商贩中来劝说我,甚至让女锦衣卫化妆成卖脂粉的婆子来与我接触,这些事情你忘了吗?当时你说要我劝徐海深明大义,回头是岸,我完全按你说的做,现在怎么又成了罪过。”

    胡宗宪的脸色微微一红,咽了泡口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要争取你们归顺,自然不能校条行事,只是现在都得按王法来追求汪徐集团多年来的罪过,你作为徐海的妻子,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日里也做了不少恶事,比如将掳来的货物与百姓卖往东洋与南洋,这其中你也有份参与,所以对于你来说,不适用那种孕妇免责,遁入空门也不允许。”

    王翠翘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摔倒在地,幸亏天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秀目一转,说道:“胡总督,我不当尼姑了,请允许我生下这个孩子,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就算以后你要按大明律治我的罪,也等我先把孩子生下。翠翘没有别的指望,就这点最后的要求,还希望你能成全。”

    胡宗宪面沉似水,声音中透着一股冷酷:“不行,这孩子是你和徐海的孽种,徐海聚众谋反,当夷九族,即使是婴儿,也罪在不赦,念在你曾经对徐海有所劝说,对朝廷也有过功劳的份上,本官可以执行朝廷给我总督特权,赦你一命,等你产下这孩子后,将你嫁给有功将士为妻,免了你没入掖庭或者教坊司之苦,如何。”

    王翠翘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银牙咬得格格作响:“胡总督,你是铁了心不让这孩子活,对不对?”

    胡宗宪点了点头:“不错,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天下的反贼!”

    王翠翘突然仰天长笑,声音凄厉,声声泣血,谁都能听出她心中无限的悲伤与愤怒,天狼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这样状若疯颠,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完全披了下来,在这风中乱舞,居然从发末鞘开始,一头秀发渐渐地开始变白,只一瞬间的功夫,满头青丝居然象屈彩凤那样,变得如同霜雪一般。

    天狼连忙说道:“徐夫人,你,你的头发?”伸出手想要扶王翠翘。

    王翠翘已经状若疯癲,一把甩开天狼的手,后退了两步,这下直接站在了崖边,而几块山石,则被她的绣花凤履踩下了山崖,砸得崖下的草木一片悉索之声。

    天狼大惊失色,他不敢上前了,生怕把王翠翘一个不留神弄掉下去,急得满头是汗,说道:“徐夫人,你千万别乱来,你还有事要做,你,你还有伊贺里的兄弟们要管。”

    王翠翘惨然道:“天狼,你不用劝我了,我伊贺里的兄弟们,已经跟着我的夫君,尽数死在码头上,本来我已经全无生念,若非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这点徐海最后的骨血,早就冲上码头与徐海死在一起了。既然狗官冷血无情,连这孩子也不会放过,那我又何必向他这样低头?!”

    王翠翘抬起了头,咬破了嘴唇,绝色的面容上尽是鲜血,连对面的锦衣卫们也都纷纷低下头,不忍再看这位绝世佳人现在的模样。她伸指入口,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弄得尽是鲜血,然后直指对面的胡宗宪,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挺拔的酥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起伏,而她那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怨念的话,被这山谷的风,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胡宗宪,你这个狗官,跟你的昏君一样,背信弃义,我王翠翘信了你的话,才引得徐海走上这条不归路,你以为你能靠这功入阁拜相吗?我呸,做你娘的清秋大梦吧!你这狗东西,必遭天谴,我王翠翘以血为誓,诅咒你胡宗宪同样被人背叛,不得好死,你胡家女子世世为娼,男子代代为奴!”(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回 红颜薄命() 
胡宗宪听得脸部肌肉直跳,怒吼道:“大胆泼妇,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来人,速速给我将他拿下!”可是他连喊了两遍,前面的锦衣卫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王翠翘咒完胡宗宪后,放声大哭,伸出两只手指,一下子戳到了自己的眼睛,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生生把一双凤目给抠了出来,掷于地下,吼道:“都怪我有眼无珠,误信奸人,阿海,我来了!”她的身子迅速地向后倒去,天狼大吼一声,飞身上前,想要拉住她,却只抓到了她的裙底一角,“嘶”地一声,半把黄色的裙子在他的手中,而王翠翘的身影却落下了这百丈高崖,落进了崖下的急流之中,只冒了个泡,便再也不见。

    天狼失魂落魄地趴在这块大石上,耳边只有呼啸的山风和山下奔腾的流水声,他看着手上的那一楼黄裙,想到这几个月和徐海,王翠翘经历过的生死,虎目中早已经热泪滚滚,悔恨,愤怒,这两种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恨恨地一拳打在岩石上,打得碎石纷飞,半块大石头都给他这一拳打得掉下了山崖,而他的手上鲜血淋漓,也只有这样的痛苦才能让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一点。

    胡宗宪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个恶毒的诅咒中回过味来,饶是他见多识广,杀人无数,也没有见过有如此女子以血为誓,面对着自己下过如此狠毒的诅咒过。这会儿也是一阵心虚,连握着马缰的手掌心里,也微微地渗出些汗水来了。

    陆炳开口道:“汝珍兄(胡宗宪的字),一个疯妇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必当真,要是这种诅咒作数,我陆炳不知道给咒死多少次了。今天我们毕竟把徐海团伙一网打尽,只要消灭了躲在岑港的毛海峰残党,便可大功告成了。”

    胡宗宪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这次也多有劳文孚(陆炳的字)一直助力于我,才能立此万世之功。现在这会儿陈东和麻叶的人还在徐海的庄子里掳掠,我得带兵马过去把他们拿下,用完他们杀掉徐海后,也该送他们上路了。”

    陆炳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正当如此,只要把徐海,陈东,麻叶三个的脑袋跟着汪直的活人一起送到京师,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悦的,接下来还会让您在这东南继续追剿残匪,完成善后工作,此间事毕,汝珍兄一定会入阁执政,陆某提前恭喜了。”

    胡宗宪看着远处仍然跪在大石上的天狼,叹了口气:“他说得有理,这次若非皇上亲命催逼,加上严世藩从中作梗,我也不愿意就这么快对汪直和和徐海下手,这两天俞大猷和戚继光,卢镗三将所部围攻岑港,本以为可以一鼓而下,可打了一个多月,损兵折将,连岛都没有踏上一步。而汪直的十余万手下现在星散各岛,要想一个个剿灭,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陆炳微微一笑:“汝珍兄,其实皇上并不是太关心这东南的余匪,他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只要自立为王,直接挑战皇权的汪直死了,剩下些残匪,是剿是抚,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就象天下的绿林这么多,朝廷哪来的精力一个个剿灭,只要把为首作乱,欲行不轨的巫山派总寨消灭,也就可以了。”

    胡宗宪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收住了,他摇了摇头:“文孚,前方军情紧急,我这还得早点移营岑港,督促诸将各军攻岛之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天狼虽然冲动了点,但是难得的人才,稍加惩戒就可以了,莫要把他逼得太狠。”

    陆炳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下子变得毫无表情:“汝珍,这是我们锦衣卫的家事,我可以不跟他讲国法,但天狼一再地违反家规,这是无法容忍的,今天我要教他怎么做锦衣卫,你莫要插手此事。”

    胡宗宪叹了口气,拨马而回,千余名林中的伏兵跟着他一下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数百名锦衣卫的高手仍然原地不动,眼中隐隐地透着兴奋与杀气,盯着对面的天狼,这几年下来天狼在外面的名头越闯越大,也让这些锦衣卫的高手的妒嫉之火越烧越旺,今天眼见有机会下手,本方又有这么多人,不少人已经开始暗中盘算一会儿如何下阴招废了天狼,把这块绊脚石彻底给搬开了。

    陆炳清了清嗓子,他下了马,分开面前的众多锦衣卫,一步步地走向了天狼,一直走到他身后大约十步左右的距离,而天狼仍然是虎目含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陆炳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徐海的结局早就注定,我上次就和你说过,胡宗宪这回也不是主动出卖徐海,而是迫于皇命,不得不为,天狼,你这次做得很好,巫山派和倭寇两个大患给彻底根除,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呢?”

    天狼缓缓地站起了身,转了过来,他今天戴着人皮面具,可是真脸上的表情却在面具上显现得纤毫毕现:“高兴?高兴我又帮着你们做下这种丧尽天良,背信弃义的事情,活活地逼死一个弃恶从善的男人,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

    陆炳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徐海死有余辜,而那王翠翘,胡宗宪本来已经饶过她一命,只是她自己非要留那个孽种,这崖也是她自己跳的,能怪谁?”

    天狼哈哈一笑,笑声中尽是无尽的愤怒,空气都被他的声波所扭曲,震得那些锦衣卫高手们也都个个衣袂飘摇,耳膜鼓荡,不要说虎组鹰组的杀手,就是那些龙组高手们一张张的铁面具下,也尽是惊愕之色,这些人没有料到天狼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原先想以多为胜的想法大部分人都收了起来,开始盘算起一会儿要是真打的话,如何才能出工不出力,躲过这一劫了。

    陆炳的大红披风被天狼的笑声震得象大旗一样直接在空中飘起,而他的三缕长须也是随风乱舞,他微微地眯起眼睛,身形如标枪一样地挺拔,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天狼。

    陆炳沉声说道:“你闹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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