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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贵女凤华-第126部分

小说: 贵女凤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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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立刻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便也主动道:“主子在城中有几处隐蔽的落脚点,虽然现下他还没回来,但属下与其他暗卫可作掩护,将夫人送出府外,再着几个人守着,必定安全。”

    林弦歌点点头。她想从沈府暗中离开,必然要仰仗密道或是侧门的出口,这些她不熟悉,只得交给寒光动手。

    想了想,她又道:“把靳元一并带上,他还有用处。”

    他们不能再用沈府的马车,恐怕引人疑窦,只得由寒光出门雇了另一辆普通的车子,将大包行李放置在上头,回过头来看,林弦歌却站在原地,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夫人,都弄好了,可以走了。”寒光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等等。。。。。。如此离开,却不好。”林弦歌微微抿紧了唇角,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了自己的下唇上,“冬渔,你去请大嫂过来,这架马车先停在府外的出口,我稍后再走。”

    尽管不解她的用意,但二人还是照办了。其实,直接离去的确是恰好自证了林弦歌与沈长渊与西燕有关,否则她不会在军情抵达沈府后立刻消失,但是要如何假证自己的清白。。。。。。

    “弟妹,我看你,还是比往日消瘦了不少,怎么今日却有兴致叫我来与你闲谈?”不过片刻,莫氏就已经翩然而至。她看着却已经从父兄的事中走了出来,面上丰腴而有红晕,妆容也得体,一进到院子里,便拉着林弦歌的手说个不停。

    早在冬渔的安排下,卧室完全看不出分毫曾经动过的痕迹,与往日无异。林弦歌坐在床上,不时轻咳一阵,与她说些家常话时,精神却也不错。

    说了一阵儿,林弦歌忽然道:“这些天我病得有些头昏脑涨,便也极少去给母亲请安,更不曾与你们一块儿用过膳,今日只觉得身上好些了,大嫂可否等我更衣梳洗一番,咱们再一同去见母亲,而后用晚膳?”

    莫氏见她大好,心下也欣喜,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你好了,母亲心中才会高兴呢,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在外间等你一会儿。”

    大户人家的女子梳妆,大多是避着人的,故此,莫氏也能体谅林弦歌要独自在室内换衣。她坐在外头,只见几个小丫头端着清水和桂花油一类的物件,轻手轻脚地走入内室。

    “当真是好了不少。”莫氏一一点着那些送进内室的梳妆用的东西,再想想除了贴身的丫头冬渔以外,又进去了三两个梳妆的小丫头,可见林弦歌这一番是要好好打扮,洗去病容了。

    她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闲着无事,便四下里张望,这间外室是林弦歌嫁过来后以自己的嫁妆亲手布置的,墙上挂的架上摆的,都是些珍奇又有气韵的小玩意儿,她左右看着,觉得好玩,便拿起架子上一个青铜的莲花台模样的香炉把玩起来。

    “来人!有——有刺客——”

    当啷一声,那不过巴掌大的精巧的香炉从莫氏手中掉落下来,她听得出,这正是林弦歌的声音,且是从内间发出。莫氏匆匆提着裙角赶到内间门口,却发觉门从内锁上。

    “开开门,弦歌,你怎么了——”她情急之下用力地拍着门,却骤然停住了手。

    只因屋内有男人的声音,淡漠,无情,说话时的语调毫无波动,她想到方才林弦歌喊出的是“刺客”,便立时寒毛直竖,停下了手小心翼翼地侧在门口听着动静。

    “小姐,莫要怪我们靳家,这都是老爷的意思。。。。。。”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只听得屋内嗖嗖两声,如风长驱直入一般,便没了动静。

    好在莫氏反应得快,她立刻回身跑出了院门。她本就是武将之后,听了这只言片语便已经有了计较,必然是有人从梁顶进屋劫持了林弦歌了。叫了几个沈府的家兵过来,几个男人一起,将门撞开,她才捂住嘴,险些惊叫出声。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都倒了不少,而几个小丫头,并上冬渔,都被人点了穴道塞了嘴巴,呆愣愣地站在床边。

    “呜。。。。。。”冬渔勉强呼出一声,莫氏才如梦初醒地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取出,急切地问道:“弟妹呢?”

    “夫人她。。。。。。她被人劫走了!是个穿着寻常布衣的男人!”冬渔一能开口,立刻喊出口来。而几个小丫头也陆陆续续被解了穴道,说辞,却与冬渔完全无二。

    足足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沈鹤澜才风尘仆仆地从宫中赶了回来。他刚刚在堂屋坐稳,就听到了林弦歌被劫持的消息,本就阴沉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怎么回事?”

    因沈鹤澜才是沈家做主的人,沈夫人又是一介妇人,不问世事,自家儿媳失踪算是大事,只能等他回来再定夺。

    不过沈夫人到底是有些才干,已经将当时在室内的几个丫头,包括冬渔在内都审问了一番,又命人在林弦歌的卧室查找蛛丝马迹,此时,她沉声开口道:“我已问了几个丫头,并大儿媳妇,她们当时都在场。”

    “大儿媳妇当时是在外室,听她说,长渊媳妇儿是打算与她一同过来请安,然后用晚膳的,然后便叫了小丫头进去梳洗更衣,还不过半刻,就听到屋内有男人的声音。再说那些丫头们,我也审问了一番,都没什么可疑,但是。。。。。。一个打水的丫头说,那劫人的男子,自称是靳家来的。”

    沈鹤澜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靳家?!怎么又是靳家,这伙人就片刻都不能消停了?”他还未稍歇火气,却又见得沈家军中的一个小兵来报。他伏在沈鹤澜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沈鹤澜直接站了起来。

    “靳元也跑了?好家伙。。。。。。原本,我还不信那丫头说的话,现在看来,靳家对她。。。。。。的确是有杀心。”

第一百七十章 攻城() 
“这么说,老爷能够肯定,是靳家的人干的?”沈夫人却较为谨慎。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贵族妇人,她对数十年前鼎盛至极的靳家仍然有几分印象。那到底是林弦歌的外祖,说起来,到底是亲的,不大会作出如此诡异的劫持之事,“靳家远走京城,已经十多年了,如今又怎会突然回来?”沈鹤澜却哼了一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却终究因沈夫人的开口而平息了一些怒气道:“夫人不知,靳元那老家伙心思细着呢,他先前还给咱们大儿媳下毒。。。。。。保准儿是他没错!”说罢,他又对着沈家军的几个将士道:“你们几个,都去给我查查,靳元到底在哪里,他在京城里又有什么据点!查明白了一并告诉我!”一群人听令而离去,沈鹤澜才叹了一口气。沈夫人与他做了多年的夫妻,早已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比熟悉,见他的神色,遂关切道:“怎么,进宫是有什么事吗?”她收敛着自己的神色,与往日无异。实际上,自知道林弦歌失踪,沈夫人的心里就一直有个思量。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知道沈长渊还活着,知道沈长渊的身世和野心的人,可是作为母亲——哪怕不是生身的母亲,为了那多年的养育和疼爱,她也绝不能将沈长渊的秘密透露一分一毫。“夫人啊,你有所不知。。。。。。”沈鹤澜似乎想直接倾吐出来,可是却终究是闭上了嘴,转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的眉头紧紧纠结着,目光辽远而深邃,“夫人,东晋,怕是要变天了。。。。。。”是夜。冬渔悄悄地从沈府离开。按理说,刚刚历经了林弦歌被人劫持,她作为贴身的丫头不容易这么轻松离去,可是她却找了个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小丫头,买通了后令她充个人头,自己则收拾衣物,慢慢地从寒光指点过的侧口,离开了沈家。外头的街道上,自然有暗卫接应,一路行着,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路,他们来到了一处民居。“郡主!”她刚刚进了内间,就看到林弦歌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这房子比沈府简陋许多,故此在一排民房里也毫不显眼,正是藏身的好去处。林弦歌淡淡地点了点头,她的身旁,正坐着沈长渊。“郡主,奴婢听沈府里的几个士兵偷偷说,西燕军队。。。。。。两日后就会进京了。。。。。。”她偷眼看着沈长渊气定神闲的脸,与其说是问林弦歌,倒不如说是问沈长渊。“不错。”“那郡主。。。。。。”她想问的是,是否要真的叛国。尽管此事早已确定了下来,但是事到临头,看西燕的大军压境,她又有了另一番体会,只得偷眼看着林弦歌同样淡然的面庞,欲言又止道。“冬渔,今日你累了,下去吧。”林弦歌却忽然开口,她的语气很轻,听不出责备,却能感受到一丝体贴,“这些事,与你无干,你只要做好该做的,就可以。若是不愿。。。。。。也可在我这领些盘缠,回乡寻亲,或是。。。。。。自行营生。”她是个看上去很漠然的女子,寡淡如白水,但冬渔却知道,林弦歌在乎的东西和人,很多。而自己,大概也在其列吧。“郡主,奴婢先下去替你煎药,今日的还没来得及用呢。”她忽然绽开一个笑容,那是一种纯然的、全心信任的笑。她会让林弦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跟在她身边。隐身在这毫不起眼的民居中已经有两日了,林弦歌,沈长渊,与被囚禁着的靳元。靳元仍然不愿开口,解毒之事遥遥无期,好在这些天林弦歌的身子尚可,又有大事在前,他们谁也未曾再提起过。到了西燕军临境的那一日,沈长渊带着林弦歌出城接应。无数的金甲寒衣,骑兵,步兵,北狄赫兰部族奉送的汗血宝马,皮毛似乎在日光下都会生出熠熠的闪光。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燕思齐,他见到沈长渊来了,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翻身就从马上下来,大声道:“沈大哥!还好你来了,领兵这事儿我说了我不熟练么,沈丞相却非要让我也跟着来,你瞧,那几个副将可都是西燕的名将,让我在前头顶着算什么事儿啊。”他仍然是过去明朗的性子,沈长渊只微微一笑,上前对着两个副将行了礼,寒暄一番,这才挑了一匹中意的马,对着林弦歌伸出了手。“小少爷,这怕是。。。。。。”其中一个副将显然也是沈丞相的人,他看了一眼骑装打扮的林弦歌,轻声咳道,“这怕是不合规矩,也不大方便。。。。。。”行军打仗,最忌女子在场,不仅有些古训说不吉利,如林弦歌这般孱弱的女子,沈长渊还要费神护着她,战场上刀剑无眼,平添了不少麻烦。沈长渊却瞥了他一眼。他的眉头微扬,眸光一黯,那副将咽了咽口水,把后头的话一并咽了下去。如今局势不明,林弦歌又身中梦魔,不把她带在身边。。。。。。恐怕又会生出不少新的变故。他将林弦歌抱上马背,圈在自己的怀里,却始终不发兵。另一名副将见状,又好奇地开口道:“将军,咱们何时攻城?”此时是还未日出的时候,东晋京城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守城的士兵小心地窥探着虎视眈眈的西燕军,却没有人敢出声或率先进攻。宫中的旨意尚未传来,他们一动不动,只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察看着。“不急。等一个信号。”是什么信号呢?沈长渊不说,其他人便也不问了。这一回,西燕来的军队不容小觑,无论是人数还是作战的经验。。。。。。都远胜以往。但是对上东晋最为精锐的沈家军,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忽然,他听得城中一声爆裂,巨大的烟火绽放在尚且漆黑的夜色上方,如同火树银花一样,碎裂,而后如雨水一般坠落在半空之中。“时候到了,西燕军听好了——”沈长渊早已换上了一身盔甲,银色的寒光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沉郁,却锐利,他举起自己的佩剑,高高地竖立在空中,“切勿伤害东晋百姓,我们只须攻下皇城——”随着他的呼喝,守城的东晋士兵似乎也同时都被唤醒了一般,高高的火把燃放起来,一阵喊杀声穿过了紧闭的城门,高高地扬起。密密麻麻的黑色羽箭如同雨水一样飞快地对着西燕军冲来,东晋的守城士兵已经在城门上伫立着,以队列的方式,在领头士兵的一声令下放箭。而西燕士兵纷纷驾马躲闪,一时之间,兵刃相接声不绝于耳。对于攻城,西燕军还是有些经验,他们以一根巨木做武器,数十人抬着,用力地向城门上撞开,而东晋士兵显然也在里头竭力顶着,双方胶着,僵持不下。沈长渊一手搂住林弦歌,一手持剑,在箭雨中迅速地敏锐地穿行。他狠狠地勒紧了缰绳,一面在冲下城门迎战的东晋人之中利落地斩杀,一面微微笑着。他似乎生来就有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比愉悦的天赋,即便是此时此刻——在攻打自己出声的、长大的地方。他的剑如同与手臂融为一体,很快,身边便倒下了不少被重伤的士兵。而此时,城门已经支撑不住。大部分东晋人已经跳下城楼,正面迎敌,守城的士兵似乎早已不指望这道沉重的木门能够抵挡住这些西燕大军,于是,随着一声用力的呼喝,城门破开,大批的西燕军如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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