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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武则天大全集-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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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郝处俊也无话可说了。

    李敬玄见她处置甚妙,不禁称颂:“娘娘明察秋毫、决断如神,真家国之幸!”他在列位宰相中资历最浅,但他与媚娘没恩怨,加之前次朝会上第一个反对中宫避位,颇有趁机攀附之意。更重要的是,他是李治潜邸亲信,很明白李治的心思,这个节骨眼上要稳住局面就必须全力支持皇后。

    “哼哼……”自李义府倒台,媚娘许久没听到臣下如此恭维了,竟不禁高兴得笑出声来,不过她又立刻板住面孔,“卢承庆致仕之后谁署理官员考课之事?”

    这句话同样是明知故问,莫说她天天随李治临朝,就算深居宫中不出,这等事也得有个耳闻。裴行俭明知皇后要为难自己,却也避无可避,只得向前一步施礼道:“是微臣。”

    “原来是你。”媚娘阴阳怪气道,“本宫倒要问你,军中有郭待封这样的不遵军令之人,你不能察;地方有王仁求这样被埋没的忠良,你也不知。你的考课准吗?你称职吗?”其实这话没道理,郭待封是李一手提携的,王仁求上书是前几年的事,关他裴行俭何干?无论才智如何,媚娘实在不是厚道人,当初裴行俭反对立她为后的事至今没忘,逮住机会便要发泄出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行俭只能认了,低头道:“臣不称其职。”心下暗忖——完了!这次不知又要贬往何处,该不会又把我和袁公瑜调换位置吧?

    媚娘倒也没那么办,只道:“既不称职,给你换个能称职的差事,出去打仗吧。”

    “打仗?!”裴行俭一时不悟。

    “噶尔钦陵大军已逼近凉州,尚无陷城之报,但为害甚深。坐待刘仁轨于陇州御敌,难道陇州以西之地都让与吐蕃?本宫现命你充任凉州道行军副总管,领兵捍卫疆土。”

    裴行俭莫名其妙:“臣为副,何人为正?”

    媚娘的目光扫向殿上另一人:“姜相公,国事为重,可愿出征?”

    姜恪诚然是名将之后、行伍出身,却非一流将才,况且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但凡他能作战早派出去了。便如讥讽阎立本那句“右相驰誉丹青”一样,“左相宣威沙漠”也不是好话,是说他当年征铁勒战功平平,全靠契苾何力。其实他有今日之位靠的是资历和为政之才,与战功无关。自己值几斤几两,姜恪心里最清楚,但皇后既已发话,国家又在危难之际,只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向前拱手道:“老臣愿权领总管之职,为国出征,但……兵从何来?”这倒是实实在在的难处,三方作战捉襟见肘,哪还有可用之兵?

    媚娘微微一笑:“戍卫京师乃至皇宫不还有许多兵吗?”

    几位宰相差点儿笑出来——到底是女流,你以为穿着军服就叫兵吗?能征惯战的已经派出去,戍卫皇宫的那些兵,守城、狩猎还可以,真上沙场跟骁勇善战的吐蕃武士交手,那不是白送死吗?再者亲卫、勋卫、翊卫都是官宦子弟充任,这帮人个个有家世背景,谁能约束得了?

    媚娘见他们有轻慢之态,立刻正色道:“你们以为本宫仅仅为了御敌?别忘了还有粮荒,长安眼看就快没吃的了,还养着这么多闲人干什么?”

    众人愕然:“娘娘的意思是……”

    “没错!我早想好了。”媚娘提高了嗓门,声色俱厉道,“官宦子弟受朝廷恩荫,国难临头不出力,难道还容他们在京中白吃俸禄,与百姓争粮吗?食君之禄报君之恩,通通给我上战场,如今国家有难,谁也别想过太平日子!”

    她凌厉的气势和尖亮的嗓音压得群臣一阵窒息,竟没人敢反驳。

    “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立大功,更不是让他们送死……”吼过之后媚娘又慢慢和缓下来,“上阵拼杀差一些,戍守城池还不行吗?只要保住城池,也算有功于国,兴许还能发掘几个用兵之才呢。如今军中缺将,这么办也是为长远打算。姜相公是实职宰相,本宫不过借你之名压一压那帮浮浪子弟,裴侍郎先前在安西战绩不错,具体守备之事你多费心吧。把这支队伍拉出去,也好稍微缓解一下关中粮荒,眼看快到冬天了,愁煞人也……”

    安静了好一阵子,张文瓘才低声开口:“那也不便全派走,长安尚需守备,另外即便如此粮食还是不够。”

    “那是自然。”媚娘又道,“这我也想好了。立刻布置诏书,自今日起准许关中百姓迁徙就食,河南诸州要做好接待准备,西北的粮草就地解决,不足者可由剑南道供给,江南之粮需尽快漕运北上,具体事宜你们安排。另外圣驾和百官也要暂时迁往洛阳,朝廷上上下下人太多,再加上后宫妇寺,根本坚持不了几个月,东都富饶可避一时,莫等天冷,马上出发……”

    “万万不可!”半晌不发一语的戴至德突然开口,“皇宫卫士分走大半,又准百姓迁徙,此时起驾沿途不安,只恐遭饥民哄抢,圣驾的安全要紧。”

    “嗯,有道理。”媚娘颇为赞赏地瞟了一眼戴至德,“那……就再忍三个月,等过完年天暖和再说。先把不必要的吏员打发过去,顺便准备接驾事宜。”

    张文瓘却道:“也不至于等这么久,一月之后如何?”

    媚娘无奈叹了口气,话语突然变得十分柔和:“有些难处望列位臣工体谅,万岁身体不佳,我怕天寒地冻他不舒服,可不能再病上加病了。”

    群臣尽皆赧然——都考虑到,竟把皇帝的病给忘了!

    媚娘起身:“还有什么事吗?”

    群臣面面相觑,还真没什么大事可议了,不知不觉皇后竟将所有难事处理妥当。李敬玄甚喜,还想再说几句奉承话,却见郝处俊突然上前一步施礼道:“此番东巡与以往不同,纵然朝廷东迁,长安也需派人留守,况且战事吃紧军报往返,臣等实不便皆往东都。何人留京理事,娘娘可有打算?”

    “哼!”媚娘狠狠瞪他一眼,“事到临头再说。”言罢拂袖而去。

    姜恪、裴行俭不敢怠慢,立刻筹备出征之事。阎立本、张文瓘则去准备一系列诏书。待众臣纷纷退去,尤其李敬玄走远之后,李义琰对郝处俊笑道:“且不论心机如何,皇后比今上果决得多啊!”这会儿他一点儿火气都没了,已对媚娘心服口服。

    “果决?!”郝处俊却冷冰冰道,“韩信、彭越说杀就杀,刘氏诸王说害就害,吕后似也比汉高祖果决得多。”

    “是啊。”李义琰的笑靥顿时收敛,手捋胡须不住点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今之计且仰仗她一时,将来真遇到大是大非,咱们绝不能含糊……”

    二、李贤立志

    处置完政务,媚娘又到后宫走一遭,探望贵妃、贤妃、德妃乃至徐婕妤等人,亲口通知迁往东都之事,叫大家早做准备——蜡烛不能两头烧,如今她大半心思都在朝政上,又需防备后宫有人算计。好在自贺兰死后,众嫔妃噤若寒蝉,没人再敢挑战皇后权威,即便皇帝生病谁也不敢去探望,唯恐有“越轨”之嫌。见皇后到来,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千恩万谢,一举一动慎之又慎,倒也让她安心。

    都忙完回到蓬莱殿早过午时,李治已用过膳,正盘膝而坐,精神似比前几日略微好些,上官琮正在施以针灸。李弘也在一旁,张罗着要为父皇煎药,而蒋孝璋又满头大汗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媚娘见了甚是忧心——你好好在东宫养病,不来也就罢了;你过来还得有人专门照顾你,这不是添乱吗!媚娘又是哄又是劝,费了半天唇舌,总算把李弘打发回去了,终于能坐下歇会儿。

    “一切要务都安排已毕?”李治丝毫不怀疑媚娘的能力。

    媚娘轻轻倚在胡床边:“能做的我都做了,至于战场胜负如何,只能等消息……对啦,移驾之事恐需推迟,暂放百姓逐食,咱等开春再走吧。”

    “嗯,随你安排吧。”到这会儿李治也想开了。反正事都叫媚娘揽去了,他这一身病着急也没用,干脆逆来顺受吧!

    上官琮轻轻捻着银针,插口道:“陛下龙体欠安,幸有皇后娘娘这等女中豪杰相助,权理朝政百无窒碍,可以安心养病,这是陛下的福分啊。”

    李治哭笑不得——确是好福分,但我宁愿不享这福!实在是没办法啊。

    媚娘也暧昧一笑,摸摸李治的脸颊。抬头再看,却见上官琮捏起银针的手似有些颤抖,再往这医官脸上看,见须发皓然、皱纹堆累,额角又新添了两块苍老的褐斑。媚娘这才意识到,三天两头见面竟从没问过此人年纪:“上官奉御,您贵庚啊?本宫隐约记……”没说完赶紧闭口——隐约记得当年在翠微宫给先帝治病的就有您。她差点儿说溜了嘴,把自己老底掀出来!

    上官琮闻听娘娘之言竟未答复,专心致志起针,直到把所有银针尽数收起,忽然长叹一声,跪倒在御床边:“就算娘娘不问,微臣也正要提及此事。为臣子者不敢言老,但我毕竟是年近耄耋之人,昔日名医甄权年至期颐技艺不衰,号称神针。臣既无先贤之才,恐也不及先贤之寿,近来自身颇感不便,何以侍奉王家?再者至尊染病多年,臣徒劳数载却始终不能根除风疾,也实在无颜再享这五品俸禄,甘愿自请解除奉御之任,告老林泉。”

    媚娘也随之叹息——是啊!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医官自己也是人。上官琮一把年纪,这些年鞍前马后到处奔波,无论长安、洛阳、泰山、岐州,圣驾到哪儿他就得跟到哪儿,也快折腾不动了。治病的人自己都老病缠身了,还怎么给别人治病?

    想至此媚娘答复:“您付出多少辛苦,我和万岁心里有数,此病本属顽疾,无法痊愈也非您之过错,无需因此耿耿。至于告老之事,您若执意要走我和万岁也不阻拦,但眼下蒋孝璋全心侍奉太子,您再这么一去,谁为万岁诊病?谁又可接替您之职位?”

    上官琮早已想好:“听闻来年圣驾欲幸东都,我正欲推荐两人,皆与东都有关。侍御医张文仲,乃洛阳人士,此人在尚药局多年,可接我之任。”

    李治想了想道:“倒是个熟人,却未知手段如何。”

    “哈哈哈……”上官琮笑了,“文仲医术与臣乃在伯仲之间,只是他官职资历稍低,未敢唐突圣驾,一直做些配药之类的差事……”尚药奉御正五品下,侍御医则是从六品下,有老前辈在自然轮不到他给皇帝治病,“莫看他年方四旬,但品性沉郁、医道深远,且多来年一直勤学探索。臣敢断言,他日后造诣必在我与蒋孝璋之上,或许可望巢元方、孙思邈之项背。”

    媚娘很爽利:“既然您这么说,给他官升五阶,接任奉御之职。还有一人是谁?”

    “明崇俨。”

    李治蹙眉:“这名字听来好熟悉。”

    媚娘记得分明:“陛下忘了吗?此人不是封禅泰山时得中岳牧举的那个洛阳道士吗?”

    “娘娘果真博闻强记。”上官琮道,“这个明崇俨也非泛泛之辈,他乃南朝学士明子山之五代孙、豫州刺史明恪之子。他究竟有多深的道术臣不敢断言,但的确是个岐黄妙手,至少……”至少比原先那个郭行真强得多,这名字如今犯忌讳,上官琮不敢再提了,“当初他应岳牧举,我曾与他盘桓过数日,所言之奇方怪药大出我之所料,却又甚合医理,无不灵验。封禅之后朝廷赏官,在始州黄安县任县丞,后来又不知道为何又弃官继续当道士,兼行医为生。听说刺史也找他看病,名气着实不小啊!”

    李治和媚娘都不禁点头——李唐皇室崇道,这点稍合李治之心;洛阳出身之人,又如媚娘之意。加之上官琮极力推荐,自然要试试。

    可上官琮又特意补充道:“此人医道玄妙,可用。但他喜欢故弄玄虚,常托以神道之论,自诩用道术驱鬼救人,其实只是医术罢了。还望陛下莫轻信他那些奇谈怪论。”

    “朕知道了。”李治连连点头,“起驾之日你与朕一同上路,若想还乡朕赐你缗钱,想在洛阳养老也可以,身体要还硬朗不妨进宫看看朕。效力我父子两代,谢谢你了。”

    皇帝对臣下几曾说过“谢”字?虽体弱多病,但对身边侍臣而言,李治实在是个宽厚仁慈的好主子,至少比先帝李世民容易伺候。上官琮不禁泪眼朦胧,连磕了一大串的头,这才拭泪而去。

    李治怅然片刻,转而道:“其实朕不想去洛阳,病成这样还出去丢什么脸?”他怕沿途和洛阳的官员瞧见自己的病态。

    媚娘摇摇头:“若是有选择,我也不愿走。西边正打仗,现在咱走了跟临阵脱逃有何区别?可是没办法,朝廷内外这么多人,总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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