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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院子女-第11部分

小说: 大院子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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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一切全部归结为社会锻炼的结果。因为章卫平经风雨见世面了,所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形象,他想早日成为章卫平那样的男人。他选择了部队,他希望在部队的几年生活,使自己成熟起来,潇洒起来,然后有资格去恋爱、去享受生活。让他没想到的是,部队的枯燥生活又让他回到了学生时代,他开始厌倦,甚至开始憎恨。方玮对待自己的变化也更加激发了他的这种态度,他把眼前的刘双林当成敌人。只有把眼前这个敌人推倒,他才能获得自由和翻身,于是他不参加训练了。   
    这一结果,大大出乎刘双林的意料之外,在部队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见识过乔念朝这样的兵。以前,他也接触过许多城市兵,虽然城市兵没有农村兵那么努力要求上进和刻苦,但也没有人太出格。毕竟部队是有纪律的,况且要求进步是生活在集体中每个人的天性。今天,乔念朝的举动,大大让刘双林开了一次眼界。他冲着乔念朝运了半天气,竟不知说什么好,队列里那几个高干子弟还冲乔念朝竖起了大拇指。   
    方玮他们那个班的几个女兵在一旁训练,此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停地向这边张望。   
    刘双林冲着乔念朝道:你、你、你……   
    他气愤得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最后,刘双林也没想出用什么办法让乔念朝就范,如果换成别的兵,刘双林会有一千个办法,比如给这个不听话的兵一个处分,然后召开全排大会让这个兵作检讨。如果一个兵在新兵阶段就受到处分,无疑在部队生涯中进步的路就被堵死了。现在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兵恰恰不是那些兵,那些兵怎么敢做这样过火的事情来呢。   
第二部分: 第23节:小子,咱们的事没完   
    刘双林一时没想好怎么对待乔念朝,他只能把火发到那些听话的农村兵身上。他冲这些农村兵大声地命令,让他们在操场上一遍遍地踢正步,或一遍遍地奔跑。   
    乔念朝坐在石头上讥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他是个局外人,他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晃着二郎腿。   
    私下里,刘双林冲着那些农村兵带着哭腔说:你们能不能给我争口气呀,啊?   
    那些农村兵困惑地望着眼前的刘排长。   
    乔念朝这件事发生之后,刘双林向连里作了汇报,他冲新兵连长说:乔念朝这个兵我没法带了,把他调到别的排去吧。   
    新兵连长当然不会采纳刘双林的建议,在全连军人大会上,连长还是点名批评了乔念朝。乔念朝站在队伍里,梗着脖子,望着刘双林的背影,心里想:小子,咱们的事没完。   
    新兵连的早餐是定量的,每人两个馒头,馒头不大,不足一两一个的样子。新兵连刚开始训练的时候还可以,随着训练强度的加大,两个馒头显然不够吃了。每个新兵的细粮又是定量的,没办法,不够的那部分,就用高梁米粥代替了,为了能让每个新兵吃饱,粥熬得很稠,接近于干饭和稀粥之间的那种。   
    乔念朝一直没有学会狼吞虎咽,别的新兵为了抢饭早已学会了三五口就把大半碗粥送到肚子里去,乔念朝不行,他只会细嚼慢咽。每天早晨从新兵列队到进入食堂,到又一次集合训练,中间只隔半个小时的时间,其实能轮到真正的吃饭时间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   
    这天早晨,乔念朝吃完馒头,刚盛了碗稀饭,还没有吃上几口,外面的集合哨声已经响了。在这其间,吃饭快的已经出门了,稍慢一些的,也在吃最后一口了,惟有乔念朝那半碗稀饭还在碗里。外面的哨声一响,整个食堂一下子就空了,乔念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想把饭倒进泔水桶里,可泔水桶旁站了一个老兵,他是专门监督那些倒剩饭的战士的。这时候乔念朝把剩饭倒了,无疑会成为浪费粮食的罪人。他在犹豫间,果断地把剩饭倒在了汤汤水水的桌子上,这样一来,别人就说不清这饭是谁倒掉的了。一张桌子上有八个人吃饭,这么多的嫌疑人,怎么说也比把罪名落在一个人身上强。   
    果然,乔念朝刚在队伍里站定,那个炊事班的老兵就找到了值班的排长耳语了几句,只有乔念朝知道那老兵在说什么。值班排长和炊事班老兵两人回到食堂,很快就又出来了。值班排长径直找到刘双林说:刘排长,是你们排的。   
    刘双林的脸白了一下儿,他别扭着身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食堂,出来时脸阴得能拧出水来。值班排长有些幸灾乐祸地把其他排的新兵带到训练场上去训练了,食堂门口只剩下刘双林这个三班了。他只让乔念朝所属的三班排着队走进食堂,人们一走到吃饭桌前,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看我、我看你地低下头去。只有乔念朝不低头,也不看桌子,他盯着食堂一角,心里想的是:我就不说是自己倒的,看你刘双林能怎么着?   
    刘双林背着手绕着桌子走了两步,他用目光依次在每个新兵脸上扫了一遍,他盯着乔念朝时,乔念朝也在看他,他便把目光移开了。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几个农村兵脸上,他怀疑是农村兵所为,因为农村兵食量大,多盛了饭吃不完是常有的事。于是,刘双林恨铁不成钢地说:净往我眼睛里上眼药,说吧,你们谁干的?   
    那几个农村兵把头埋得更低了,虽然不是他们干的,但在排长目光的逼视下,神情就跟   
    自己干的一样,惭愧得无地自容,有两个兵还红了脸。可静默了一阵儿后,并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干的。   
    刘双林就提高嗓门,大声地又说了一遍:谁干的?说——要是我查出来,哼……   
    那意思是不言自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刘双林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些农村兵慢慢地抬起头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都把目光落在乔念朝的身上。他们发现乔念朝正用坦然的目光望着他们时,他们又倏然把目光移开,低下头去。   
    刘双林在这一过程中,彻底绝望了,看来没有人肯站出来承认这件事了。别的排已在操场上热火朝天地训练起来了,他不能落后别的排,他没有时间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摆平。他沉稳地走到桌边,用筷子把那摊在桌上的半碗粥分成八份,想了想,又分成九份,然后自己先捧起一份放到了嘴里,边吃边说:浪费粮食是极大的犯罪,你们不承认,那就是你们全班的责任,大家一起吃了吧。   
    那些低眉顺眼的农村兵见排长亲自在吃剩粥,心里受到了极大震撼。他们争先恐后地把属于自己那份粥送到了嘴里,惟有乔念朝没有动。他的目光不望吃饭的人,也不看桌面,而是望着窗外,窗外一班和女兵班站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乔念朝别过头,看了刘双林一眼说:我不吃。   
    刘双林:别人都吃了,你为什么不吃?   
    乔念朝:恶心。   
    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他没想到刘双林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那碗剩饭,剩粥流淌在桌子上,很容易让人产生不雅的联想。乔念朝如不及时地走出来,他就会吐了。   
    乔念朝的拂袖而去又一次让刘双林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有一个聪明的农村兵忙走过来,捧起桌上的剩粥,一边说,一边放到嘴里:我来,我替乔念朝吃。   
第二部分: 第24节:以后不许你再理那家伙   
    这件事暂时就算平息过去了。   
    在白天的训练间隙里,刘双林分别找到三班的人谈了一次话,关于倒剩饭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这事情调查起来并不复杂,其实三班的兵当时心里就清楚饭是谁倒的,只不过他们没有勇气说出来。   
    晚上排务会的时候,刘双林把三班的兵挨个表扬了一番,尤其是那个吃了两份剩饭的农村兵,惟独没有表扬乔念朝。对刘双林是否表扬自己,乔念朝从没做过更多的奢望,他才不稀罕刘双林的表扬呢。   
    最后刘双林话锋一转,提高声音说:早晨倒剩饭的人我已经调查出来了,我不说,他自己心里清楚,哼——   
    众人就都用目光望着乔念朝,别的班的人也不明真相地把目光投向了乔念朝。乔念朝的目光和方玮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方玮的表情是惊讶的,还夹杂着一种指责的意味。乔念朝可以坦然地面对任何人的目光,但他无法面对方玮的目光,他的脸在灯影下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表情极不自然。   
    刘双林在这一战役中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他虽然不点名地批评了乔念朝,避免了正面冲突,却让全排的人都在心里谴责了乔念朝。   
    从那以后,心情很好的刘双林经常在中午太阳很好的时候,把方玮约出来谈心。有时为了避嫌,刘双林还叫上另一个女兵陪着。他们的身影在安静的操场上徘徊,刘双林说了什么,乔念朝不得而知,但方玮的表情是愉快的。乔念朝看到刘双林和方玮如此大张旗鼓地在一起,他的心如油煎刀割般地难受。   
    那天中午,方玮在回宿舍的时候,让乔念朝叫住了。她刚和刘双林谈完话回来,她的脸上的喜色还没有退净,脸孔红扑扑的。   
    乔念朝把方玮叫住后,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一边,乔念朝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以后不许你再理那家伙。   
    方玮不明就里地歪着头问:他怎么了?   
    乔念朝气呼呼地道:不许就是不许。   
    方玮面对乔念朝蛮不讲理的样子说:我看刘排长挺好,他说的都是为我们好。   
    乔念朝气愤地“呸”了一口,说:好个屁,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就看不出来?   
    方玮突然说了一句:我要入团了,我不想当落后的兵。   
    说完,方玮转身就走了。   
    乔念朝愣怔在那里,望着远去的方玮的背影,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他觉得方玮变了,变得陌生起来,这一切都缘于刘双林那家伙。他把这笔账又记到了刘双林的头上。   
    幸福从天而降   
    两人这种想法,一时间让他们产生了错觉,他们想像着对方是自己最合适的人,他们没有理由不在那些美妙夜晚里相亲相爱。他们拥抱接吻,他们恨不能融为一体。即将分离的情绪在影响着他们,他们都怀着一种告别的情绪在恩爱着对方。   
    刘双林的情断义绝,使李亚玲和章卫平的关系从最初的朦胧不清到渐渐地明晰了起来。   
    章卫平知道以前李亚玲和刘双林的关系,那时他还不是革委会主任,只是民兵连长。那时的李亚玲还没有走进章卫平的心里,说白了,两年前的章卫平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包括李亚玲单身一人去了刘双林的部队,当然她去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包括自己的父亲李支书。李亚玲回到家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躺在炕上不吃不喝的,她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绝后的伤害。她的伤还没有治愈,刘双林从部队上来的信便揭开了这个谜底。刘双林在给父母的信中骄傲又自豪地叙述了李亚玲来部队的过程,他是在寻找一种心里平衡,刘双林在李支书面前可以说丢尽了颜面,现在他找补回来了。那几日,刘双林父母也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他们举着儿子从部队上的来信,逢人便讲,那些识字的,会津津乐道地把信翻看上两遍,总之,刘双林和他的父母一起在向人们昭示一个真理,那就是,李支书的闺女李亚玲要上赶着嫁给刘双林,可刘双林不要,李亚玲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一阵儿风似的在放马沟大队每个人的耳旁刮过。李支书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不争气的女儿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只能把火气吞到肚子里,然后又从嘴上冒出。   
    那些日子,李支书的嘴上长满了火疱,躺在炕上的李亚玲也是一嘴的火疱,她和父亲一样心里憋气。李支书无法冲外人发火,回到家里只能把火撒到李亚玲的身上。   
    李支书盘腿坐在自家的炕上,一边喝酒,一边说:妈拉个巴子,丢人呢,你想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那个姓刘的。他是个啥东西?不就是天上掉下个馅饼让他叼着了么,一个小破排长有啥了不起的,我“社教”时就是支书了,那姓刘的小子算个啥东西。   
    李支书差不多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后,提出辞去支书职务的,章卫平就走马上任当上了大队的革委会主任。   
    支书和革委会主任只是名称的改变,其实行使的权力是一样的,章卫平在这种时候脱颖而出,取代了当了几十年支书的李支书。   
    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李亚玲不久又回到了赤脚医生的岗位。她似乎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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