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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番外 作者:龙门说书人(晋江vip2013.04.01完结,伪多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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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她在凝听这首曲子,楚凤瑜听清唱词,心下更为感慨。若不能得她相伴,这一世也不过是虚生虚过。

    桃花轻薄,随风不停凋零,谢阿弱已想起他对她的情意,命运安排她逃下魏园,而他追逐逃婚的新娘,最后两人相逢在这条熙熙攘攘的桃花街上,此时,桃花树亦开得熙熙攘攘,云蒸霞蔚的良辰美景里,两人有幸同听一支意味深长的曲子。他百转千回,也只问她是否一个人。若她也多情,这该是世上最好的重逢。

    但她怎会是一个人?哪怕抛却魏冉,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谢阿弱款款一笑,道:“可惜不是一个人。”

    楚凤瑜不免微微伤神,可惜每次相遇相逢,她总不是一个人。

    正这时,肩上背着几个大包袱的魏冉,从街口那急急奔过来,气还不曾喘平就拽着阿弱的手腕道:“魏园的人追来了,我瞧见玉面狮子了,要吃人一样,咱俩弃了马车,快往哪躲一躲。”

    谢阿弱脸色微微一变,平静叹道:“还是追来了。”

    言语未落,七八匹大宛名驹已拦在街头街尾,齐三公子风尘仆仆,策马飞定,随骑的青衣侍亦佩剑勒马,今日的桃花街, 端的热闹非常。

    齐三公子的马缓缓驶入桃花街,蹄声缓缓,人流像是被无形的剑劈开了,他目光却一直淡然飘来,他眼中的谢阿弱像是个陌生人,一个几番弃他而去的忘恩负义之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来寻她,但凡她答应和他回去,他对她仍是只有“前事不记”四个字——世上最没有底线的四个字。

    但谢阿弱终究没有回心转意,绚丽的桃花因着公子的驾临,无论是颜色还是香气,霎时都变了,变更的还有她的心境,款坐听曲的悠闲心境,一刹又被纷扰情丝给纠缠了,焦躁不已。

    齐三公子在离谢阿弱的马车只有两三丈的距离,缓缓勒住马,。楚凤瑜不知内里,但看魏冉缓缓拔出了新月剑,已晓得情形不对,轻挽辔头的齐三公子微微一哂,道:

    “以卵击石,都要比你的举动高明一些。”

    他还是忍不住出口伤人了,公子骂人的时候措辞总是格外文雅,格外和气。若是往日,谢阿弱很愿意会心一笑,但今儿个却没有那个心情,她不过打量他片刻,已瞧出他身姿较以往不同,略为不便。——恐怕魏冉与公子比试剑技,未必会输,齐三公子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但求稳妥,不如她亲自试试公子的武功。

    谢阿弱一念及此,已缓缓拔开了冷泉剑,温柔道:“我从不曾和公子比试过剑法,如今春光正好,桃花又开得如此绮丽,不知公子可有闲情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1、

    帝饲:我在文具店买了两张艺术纸,你要不要欣赏一下,在桌上。

    作者:早欣赏过了,你这个虽然印了花鸟,但花鸟太粗糙了……没有我在魔都看到的纸好,那个很细腻,一张就要上百元。

    帝饲:那你怎么不给我买?

    作者:你汇钱给我我才能给我买,你不汇钱给我我怎么给你买。你早说你要,就是买一吨我也给你运过来。

    帝饲:你一招人厌,脸就会变圆,真的很圆,像大饼。——阿嚏!——你又在偷偷骂我!

    作者:你那鼻子早切早了,装得跟楚留香似的……

    帝饲:我养一个丫环就气得半死,像香帅一样养三个,我不如把头埋进马桶水里直接淹死自己算了。

VIP章节 125窑里冤魂

    齐三公子略眯起眼睛,用陌生而冷漠的声儿道:“不愧是养大的;心这样狠毒。”

    心照不宣;他受了伤,她赌对了,他恨她敏锐;趁之危!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满满奚落;绝无赞赏之意。此时齐三公子手缓缓抬起;青衣侍已捧上麒麟剑;他握住剑柄缓缓拔开;剑光嘶鸣;风过一阵;无意拂过剑刃的桃花,轻巧地断成了两半,落红香屑。

    谢阿弱微微一笑,腾身一跃,寒森森剑光一闪,快得难以置信,两丈之隔不过转眼之间,她先发制,一剑扫向公子颈部,杀的剑法,总没有余地,齐三公子提剑一挡,她剑上下了狠力,两剑交锋,他几乎被她掠下马!

    齐晏一扬眉,索性屈身一退,随剑势飘落下马,二正好对峙一树艳丽桃花下,满地落花,红得像血。齐晏终于恼了,讥讽道:“有长进,该高兴才是!”

    他的身法果然慢了许多,谢阿弱冷淡道:“承蒙公子谬赞。”

    话未落,她伺机发难,冷泉剑法,绵绵无绝,像是有纠缠的恨意,从不敢倾泄,如今却可尽情,快得像狂怒一样。齐三公子冷眼看她,剑来剑挡,一势一势,气定神闲,化解她锋芒!最终公子心肠一硬,飞掠转身,一剑挥去,谢阿弱只觉颈上一凉,麒麟剑已从她背后架要害,毛骨悚然!

    他只须轻轻一动,生生割裂出一道口子,一了百了,但他的剑仍是不动,谢阿弱再也不敢造次,无法看到背后他的容颜,但他的恼怒涛涛而来。曾经雪中练剑,一心一意,谁料得转眼二指剑相向,以命相搏?

    忽觉颈边的剑一抖,谢阿弱专注,哪怕这样轻微的异动,亦叫她心神一凛。原来,他已是强驽之末了,即便看不见他,她亦晓得气势难以持续!

    谢阿弱汗流浃背,伺机发难,身子往后一退,峻地回身,反手一剑,终于无可避免地,面对面!

    这生死关头,谁都下不了手。也许,她不忍杀他,否则怎会轻易受制?也许,他亦不忍杀她,是而才有反攻机会。受了情字的蛊惑,偏要彼此低头,无限凄酸地,二交架着剑。

    谢阿弱瞧见公子额上冒着汗,此时,无论是他身后的青衣小侍们,还是她身后的魏冉,全都欲言又止。他和她之间,旁却插不了手。

    此时,那曲子又唱来,一世虚生虚过,格外震心弦。齐晏不屑道:“被架着剑赏花听曲,真是不可多得。”

    落花缭乱,缭乱落花,谢阿弱微微一笑问道:“公子身上哪里不好了?”

    她是得意?是落井下石?抑或是关心?齐晏已没有心思却分较,他冷冷道:“打定主意不跟回去了?”

    谢阿弱沉默,齐三公子脸色苍白道:“好!好极了!翅膀硬了,连也拿不下!”他手下留情,撤剑而去,无视她的剑,飞身上马,勒转马头,居高临下望她一眼,道:“有心与魏园恩断义绝,亦有心成全。”

    恩断义绝,谢阿弱心神一震,齐晏策马挥鞭,与她擦肩而过时,没有半分侧目、半分留恋。一行快马绝尘而去,桃花纷纷落下,又是先前那条热闹的街,像惊扰过,又像没有惊扰过,恍如隔世。

    谢阿弱身子不由微微摇晃,魏冉怕她动了胎气,忙不迭上前扶她,但见她脸上沁汗,知她心里不好过,小心翼翼送她上马车里坐定,方才安慰道:“恩断义绝也好,再也不用束手束脚,从此天大地大,自由自。”

    楚凤瑜见她与齐三公子绝裂,更觉此番重逢是天命,再无挂碍,客气道:“二去哪,送们一程。”

    魏冉晓得楚凤瑜的私心,嘿然笑道:“怎敢劳烦堂堂剑宗少主呢?”

    说着魏冉凌空一挥马鞭,马车已辘辘驶出去,楚凤瑜挥手吩咐随从弟子返回缥缈峰,自个儿却打马追赶。

    帘内,谢阿弱缓然道:“他这般与恩断义绝,不过是刻意放一条生路,是公子亲自出马都拿不下的物,魏园旁的杀手又怎么敢凌驾公子之上、再与过不去呢?从今后,当真是自由自了。”

    驾车的魏冉听了,方才晓得阿弱说得是齐三公子,道:“这玉面狮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也就桑香善解意,不会冤枉他。”

    谢阿弱道:“公子是心软之,不像,杀不眨眼的事做多了,心肠一直都很硬。”

    “家桑香心肠才好哩!”魏冉笑道:“三番四次救,活菩萨一般。”

    谢阿弱听了轻轻一笑,一切一切,都这个春光烂漫的时候,尘埃落定,可惜她并不觉得是一件好事,曾经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和公子共渡患难、分甘同味,但终究还是散场了。她有些伤心,从浅入深,晕染开来,勾引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猛一醒神,定定心,趺坐着将那个包袱匣子安放膝上,打开来,细细念上面的诗句,她晓得所有玄机都这四行诗上。

    谢阿弱开口问道:“魏冉,说孟长歌为何要把包袱丢到咱俩的房中?按说咱们与他素昧平生,并没有旧交情,统共也只有换房时的一面之缘。”

    魏冉也想不明白,道:“多半是他病急乱投医,胡乱扔一间是一间。”

    “看未必,”谢阿弱问道:“换房时,们可说了什么露形迹的话?”

    魏冉大大咧咧道:“除了当着他的面喊一声桑香,还有要紧话?不过叫名字时,那孟长歌脸色倒确实变了一变。”

    谢阿弱听了一笑,道:“这孟长歌真是个大胆之。”

    魏冉没听明白,问道:“他怎么就大胆了?”

    谢阿弱缓缓道:“若不顺路,他又怎会托付这宝匣?”

    “的意思是?”魏冉忽而明白,低声儿问道:“难道这孟长歌本就是要把东西送到桑香村?”

    楚凤瑜此时赶了上来,问道:“们要送什么东西?”

    魏冉闭了嘴,道:“少主您怎么阴魂不散?不是说好不必送了!”

    楚凤瑜淡然一笑,道:“闲来无事,陪们一程。”

    魏冉再三埋怨,楚凤瑜雷打不动,一路磕磕碰碰半日,终于回到桑香村。

    村口老槐树下,不知怎么聚了好些村民,翘首以待,魏冉嘿然道:“难不成是晓得魏冉衣锦还乡,父老们专程来迎接?”

    谢阿弱掀帘一看,但看村民们脸色慌急,闲语不断,不知所为何事?

    却见沙尘道上,三四个公差骑马而来,打头的一个竟又是久未见面的熟。

    原来村民前去城里报官,说村中烧炭窖里发现了一个死,官府老爷即派了带刀捕头宋昭并忤作、皂隶下来访查,赶到村口,正与谢阿弱一行碰了个正着。

    魏冉忍不住骂道:“怎么这样巧合!”他不想与没相干的交接,跟没见着宋昭一般,驾着马赶前而去,没多会到了自家竹溪桑园边小院。

    魏冉勒停下车,掀帘取过谢阿弱递来的包袱,背肩上,扶着她下了车。婶子正院里晒新挖的春笋,小山尖尖似的一阵清香,魏冉进院扬声道:“本来不饿,远远闻着婶子晒的新笋就饿了,婶子今晚给和桑香做红烧肉炖春笋。”

    婶子一看魏冉和桑香走了大半年,没个消息,日思夜想,没想到平平安安回来了,不由喜出望外,亲热道:“说去拜师,怎么没送个信回来,害婶子担心!”

    谢阿弱记得从前每每魏冉意图轨,都是婶子出了手,可谓女中豪杰,她微微一笑道:“有些事耽搁了,以后就不走了。”

    婶子却握着桑香的手,笑道:“怎么不走,早晚还要嫁不是?”

    谢阿弱默了声响,没有嫁已有了身孕,不知婶子晓得会不会气晕过去?

    正这时,一路跟随的楚凤瑜亦下马进院来,婶子一瞧这年轻长得英俊,笑道:“这是哪来的后生,长得这么俊,莫不是桑香招来的新婿?”

    魏冉一听不乐意了,才迈脚将包袱拿进房里,隔着窗就喊道:“婶子别瞎点鸳鸯谱,桑香是老婆,跟这位楚少爷一文钱干系也没有。”

    婶子却笑道:“哪里配得上桑香,灰头土脑的,还是这位楚少爷生得一表物,穿得又好,一看就是富贵家的,桑香跟着他才享福,跟着只能吃糠咽菜哩。”

    魏冉听了不服,犟着嘴道:“婶子光听过一表物,没听过衣冠禽兽,长得好不一定是好哩!像这种会疼老婆的,才打着灯笼难找呢!桑香快进门来,赶了好几天路,一定累了罢?给把腿脚好好揉揉!”

    谢阿弱不理睬魏冉,由着他自说自唱,望向楚凤瑜,逐客道:“楚公子送也送了,陪也陪了,请回罢。”

    楚凤瑜也是个脸皮厚的,道:“方才落脚,是该好好歇息,这样罢,明日楚某再来叨扰。”

    何时定下明日?谢阿弱还要出口再绝他念头,没想到他已大步出了院门,骑马而去。

    日暮,庭院,满园桑枝扶疏,上灯时,婶子喊阿弱和魏冉吃饭,魏冉一想到从今后,就他霸占着桑香,真是神仙日子,吃起饭来格外起劲,间或罗嗦几句,似乎是要将这院子花一笔银子好好修葺一番,按着富贵家的排场布置起来。

    婶子刚要骂他不知节俭,却见门口来了几位公差,打头一照面正是宋昭,魏冉一噎,筷子放桌上,不满道:“才送走一个勾魂的,又来一个撞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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