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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莺雄-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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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莺微微一笑,“大伯母这么说让文莺如何是好?当年的事是祖母的意思,咱们虽是一家,到底不是一个府,大伯父也不好违逆长辈,这本也不是错,日后当成一家人处着就是了。”

    “说的是,说的是。”吴太太连连点头,对这个侄女如此大度甚是感激。

    她听郭婉云说起过郭文莺,说她跟皇上交情不一般,也听她刚才说和右相与路将军都有交情,更觉这个侄女厉害。或者将来振兴家族就得靠她了。

    郭文莺也是有意和定国公府交好,一笔写不出一个郭字,自己那个爹是指望不上了,且现在进宫已经成了定局,日后好歹有国公府这块招牌帮她撑着场面,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过了一会儿门房上报,公爷和大公子一起回来了。

    吴太太笑着站起来,“你大伯父这会儿回来,我去问问,看看在哪儿见。”

    郭文莺忙跟着站起,“有劳大伯母了。”

    吴太太去了片刻,郭义潜和郭文清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都穿着官服,似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匆匆过来了。

    郭文莺起身行礼,郭义潜笑道:“你大伯母说你可能有急事,怕你等时间长了,这就连忙来了。”

    郭文清则道:“妹妹来了多久了?府里备了饭,一会儿留下来吃了午饭吧。”

    郭文莺笑着看着他,眉眼亮晶晶地,半是玩笑道:“大哥哥都请了我好几回了,怎么还要请客吗?”

    她自回府之后,虽没正式拜见过大伯父和这位堂哥,不过对她的身份,三人都是心照不宣。

    此刻听她这么说,郭文清脸上一,呐呐道:“妹妹这么说哥哥都不好意思了。”

    他自也知道郭文莺是那时的怀远将军,那会儿接近她请她吃饭,本就有些结交利用的意思,可若早知是自己妹妹,他何至于那般虚伪相待?

    想到那会儿背地里还和别人说了许多妹妹的闲话,真是想想都觉脸红。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亲生

    他本来就没喜欢过郭文莺,父女之情更是淡的堪比白开水,要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连府门都不会让她进。可没想到自己竟是引狼入室。或许母亲说得对,郭文莺就是个天煞孤星,她也不是郭家人,她是专门为母亲报仇而来,她要毁了整个郭家。

    中午吃饭时多灌了几杯酒,下午去陪客,有人恭喜他,说是女儿要进宫选秀了,没准能和皇家结了亲。本来就是,统共参选的就五个人,机会太大,只要没病没残,长得也不那么丑的,基本就是内定的皇妃了。

    人家本是好意,听在郭义显耳中却格外刺耳,他一时义愤,竟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反正也不是郭家的女儿,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杂种呢。”

    当时厅里宾客虽不多,却也还有几个,一时之间都议论纷纷,这种话传出来,哪还有好的,没多一会儿东府里就得了信了。吴太太奉了定国公之命,着急毛慌的赶过来,就是询问怎么回事的。

    事情发展太快,让郭文莺一时无法相信,没想到祖母竟然选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对付她。她要借郭义潜的手,整死她才算吗?

    不过说起来自己跟祖母的仇真的结大了,自己杀了傅家两位老爷,也就是祖母的两个亲侄子,又下手弄死了傅莹,她要对付自己也说得通。

    可这法子未免太阴损了,如此败坏她的名声,让她日后还怎么做人?就算最终还是证实她是郭家女儿,也平白让整个京城人看了她一场笑话。父亲也是太过蠢笨,别说她是郭家女儿,就算真不是,也只有瞒着,怎么能嚷嚷的满处呢?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对吴太太苦苦一笑,“让大伯母看笑话。”

    吴太太叹口气,“父女之间闹成这样,这以后还怎么相处啊?你是还要进宫选秀的,也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怎么想的,你名声坏了,这还如何进宫啊?出了这样的事,整个郭家都要受些牵连,这到底对侯府有什么好?”

    郭文莺苦笑,或者唯一的好,就是从报复她中找到一丝快感吧。她道:“大伯母也相信我不是郭家的女儿吗?”

    吴太太道:“这怎么可能,你一看就像郭家孩子,虽然随你母亲的多些,可身上也处处有着郭家人的影子,跟当年老侯爷最为相像,真不知侯爷是怎么被猪油蒙了心了,竟然当众败坏你。”

    郭文莺轻叹,他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是被他娘给蒙了心了。

    郭义显虽然表面上是侯府的主人,可真正的掌舵人还是傅老太太。郭义显这个儿子当的好,孝顺之极,什么都听自己亲娘的。当年傅老太太让他娶傅家女儿,他就娶了傅莹,想让他休了母亲,他就写了休书,想让他逼死母亲,他就给递了绳子。真是好,真是好啊。

    他又是耳根子极软的,没有眼力,做事全凭一时情绪,闯了祸便撂挑子扔一边不管了。当年母亲在世时,不知为他操了多少心,又做了多少次弥补。那一颗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她不是母亲,不会心软,既然他们要拿整个永定侯府跟她对上,那她就试试看,到底谁是石头,谁是鸡蛋。

    她轻声道:“事情闹成这样,大伯母和大伯父该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是舍了我护住侯府,还是舍了侯府护住我,还是早下决断的好。”

    吴太太大惊,“文莺,你怎么能这么说?”

    郭文莺站起来,背脊挺得直直的,脸色出奇的镇定,“我郭文莺这辈子就没怕过事,当年在东南,我既然敢下令杀了半省的官员,就不怕今日被人报复。是非曲直总要有个定论,若是国公府怕受了牵连,那还是早早避了的好。”

    吴太太不可置信地看她,若是旁的女子出了这样的事,早哭得不知怎么办了,不是去求人,便是哭晕过去。可她偏偏还能保持如此镇静,那挺直背脊,那不屈的神态,都让人肃然起敬。

    难道真像国公爷所说的,她就是那个大败瓦剌,平定东南的英雄郭文英?

    是啊,郭文英,郭文莺,本就该是一个人。

    她心中稍定,也跟着站起来,“文莺,你放心,咱们定国公府一定会保你。”

    来之前,国公爷就已经跟她说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郭文莺,又说永定侯府是自毁长城,全都瞎了眼了,看不清形势。郭文莺若出了事,不要说是永定侯府,就是他们国公府也不会落了好,弄不好就是灭门之灾。

    她相信国公所说的,从那日进宫的时候,她就瞧出端倪来了,皇上亲卫对她的恭敬,以及大内总管对郭家的态度都说明了一切。那徐茂是什么人,从小跟着皇上的,真正的端王府邸出来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他的态度那就是皇上的态度,听人说郭文莺从十三岁就跟着皇上了,那情谊绝不是一般的。郭义显自己找死,他们国公府可不能跟着。

    心里打定主意,又安慰了郭文莺几句,说是有用得着的只管说话,又下了一番保证,才起身告辞了。

    她一走,郭文莺让徐英立刻往卢家送信,让舅父出面给她讨说法,既然侯府连脸面都不要了,所幸便陪他们玩到底。坏了名声她也不怕,不能进宫更好了,大不了她郭文莺卷铺盖离开京城,她在东南还有船场,那船场后来封敬亭送给她了,安身立命绝没问题。

    大不了去海上做买卖,发家致富去。朝廷早晚会开海禁,她造的船还愁卖不出去吗?

    原先还顾念着一点亲情,舍不得把整个郭家都拖下水,可到了这会儿,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卢俊清来得很快,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做舅舅的怎么可能不着急?

    接了信便坐着轿子往侯府来了,带着卢新玉一起,卢大太太也想跟了来,被他给阻止了。到了这会儿这已经不能单纯的说是内宅的事了,若是什么口角、争吵,卢大太太出面抹和抹和就过去了。但这事涉及到的太广,郭文莺是要进宫的秀女,若被证实不是郭家亲生的,便有欺君之嫌,郭义显愚蠢之极,弄了这么个祸事出来,他想把郭家毁了都随他,可叫文莺以后还如何做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揭露

    他思量了许久,终究决定拿傅莹平息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而也就在三天之后,傅莹暴毙而亡了。

    据说傅太太一直心脏不好,半夜时忽然心绞痛发作,一盏茶的功夫便去了,大夫匆匆赶来时,人已经死透了。

    傅老太太听了这个消息,当场昏厥过去,请医抓药,折腾了三两天也不见好。

    永定侯府当家主母去世,郭府里大办丧事,请了不少老道、和尚来做法事。而出了这等事,侯府的二房的二太太和三房的三老爷一家也都来了。

    侯府十年前就分了家,二房的二老爷早年出家,只留下二太太和一个女儿,三老爷在外地做官,这回爷因着办丧事带着一家子都回来了。

    侯府里没了当家主母,吴太太便过来帮着支应着,一应丧事办的还算妥帖。

    郭文莺虽穿着孝服,脸上却并无半分哀思,傅莹死的太过轻巧,还让她死后能风光大葬,真是便宜她了。

    她从灵堂出来,看见郭义显从会客厅往这边走,两人走了个对脸。郭义显怔了怔,随后冷声道:“这下你可满意了?”他的脸色很是憔悴,隐有泪痕,看来为傅莹的死伤心不已。

    郭文莺只觉怒火升腾,“父亲这么问什么意思?”

    “害死你母亲,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她母亲?她母亲早八百年就死了。

    郭文莺冷笑起来,此刻望着这个可以算是她父亲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索性便道:“父亲这是在说什么?傅太太不是死在你手里吗?傅莹亲手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会儿又来埋怨我做什么?”

    郭义显气得手都颤了起来,郭文莺说的不错,确实是他亲手下的药,瞒着老太太,只说傅莹是暴毙的。这事是私下里做的,但做是一回事,被人这般揭露出来,他的脸上也不禁变颜变色。

    郭文莺盯着他,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不屑,说到底,都是他自己动的手,可没人逼着他。他若真的心爱傅莹,大可以一力替她承担了,拼尽所有护卫所爱的人,没准还能让她还生出几分敬意来,想着两人也算是真爱。可他这般薄情寡义,敢做了还不敢认,居然推到她身上,这般薄凉之人,还真是世所少见的不要脸。

    越想越觉窝火,她冷声道:“傅莹那是罪有应得,她是你妻子,难道我母亲就不是你妻子吗?她当年被人陷害致死,你就不觉得伤心吗?当年之事,分明是你对不起我母亲,你逼母亲去死之时,可曾想过她是无辜的吗?”

    一提卢霜月,郭义显脸上却好像被人揍了一拳,扭曲的不成样子,他怒不可抑道:“你别跟我提那个贱人,你就是那贱人和旁人生的小野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入府之前就和那书生有来往了,两人之间还有书信往来,你怀孕不到九个月就出生了,你未必是我郭家的种。不要以为有你大伯父给你撑腰,你就有恃无恐,捏造证件陷害嫡母,这个世界还是有天理的。”

    “你胡说八道。”郭文莺气极,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她母亲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和那个书生有染。那个书生也没提过他和母亲有书信往来。

    这到底是谁告诉他的?是傅莹?不,不可能,他看到口供肯定就暴跳如雷,怎么可能相信傅莹的话?

    那么是谁?在傅莹死了之后还有为她保留名节,背后捅她一刀?

    是祖母?对,很有可能是祖母,自己母亲说的话,做儿子的才最有可能信。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恨她吗?

    郭义显根本不想跟她再说什么,一甩袍袖走了。若不是因着她要入宫选秀,他早就开祠堂,让族里把这野种除名了。这么多年了,他郭义显竟不知道自己被戴了一大顶绿帽子,还弄了野种出来。

    郭文莺深吸一口气,她本来想放永定侯府一马的,以傅莹的死作为结束,从今以后再不谈仇恨。没想到他们竟对没有半丝的情意。

    野种?她长得有两三分像郭义显,更有着郭家人共有的特征,左右手无名指上比旁人要多一条指纹。这么明显的痕迹,还要诬陷她不是郭家生的?

    吃过午饭,郭秀枝就到她院子里来闹了一场,说她害死了她母亲,还大骂她是个野种,是卢太太和人偷情生的,不要脸的野种。

    郭文莺冷着一张脸让人把她扔出去,青桐院紧闭大门,谁也不许进来。

    也不知是谁对外宣扬的,竟然说她对主母下毒,害死了傅莹。下人们都议论纷纷,她和傅莹本就不和,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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