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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莺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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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相让,说到后来都觉得没意思,同时转过头,鼻腔里发出重重一“哼”。

    谁都知道什么教坊司,小倌馆都是张嘴胡沁,可谁都不肯输了气势,平白生一肚子闷气,气得自个儿肚子疼。

    山洞里半天没声音,封敬亭肺都快气炸了,等了半天,山洞里忽然一阵轻浅的呼吸声,他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坐起来,想把她晃悠醒,又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一句戏言而已,何必跟个丫头片子生这么大的气?

    身上的伤疼得难受,他也睡不着,在稻草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想路唯新,想方云棠,又想他自己,若自己将来真娶了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媳妇气死的王爷。

    他哪是找媳妇,他那是自己给自己找虐呢。真是闲的没事了!这种女人能娶才怪了!

    瞎琢磨了半天,后来也累了,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火堆渐渐熄灭,觉得浑身冷得厉害,半夜里一个暖呼呼的身子靠过来,他立即抱住了,紧紧拥着。

    天没大亮,郭文莺就醒了,睁眼看见自己紧紧偎在封敬亭怀里与他纠缠着。她以为是他的匕首,下意识伸手一摸,顿觉脸上一红。轻啐了一口,想移开身子,却不小心弄醒了他。

    封敬亭睁开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手摸在他身上的人,故意促狭,“怎么?觉得有趣?还想再摸摸?”

    郭文莺脸一红,怒道:“你放开我?”

    他笑得得意,“我放开你?昨晚是谁滚到我怀里的,死死抱着我不放。”

    山洞太冷,人的本能都是向往温暖的,这不怪她啊。很想辩解两句,又觉得这话说出去更没脸,只能闭了嘴任他调侃。只道昨天她一时气急得罪了他,就当被他发泄出气了。

    吵架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说,另一个沉默不语,说的那个自动就会觉得没意思。封敬亭想狠狠讥讽她两句,可人家硬是不搭茬,也只好偃旗息鼓了。

    昨晚的火熄了,郭文莺又重新燃了火堆,然后到外面山里打了只野鸡回来,回来看他躺在草堆上发愣,也没理他,径自把野鸡宰杀了,用得还是他的匕首。

    把收拾干净的野鸡架在火上烤着,又用茶壶煮上水,才走到他身边,不动声色去翻他的身子。

    封敬亭冷笑,“怎么了?你昨晚占了本王一夜便宜,这会儿还不放过本王吗?”

    郭文莺脸抽了抽,把手里的药瓶甩在他身上,“你自己上药好了,也省得文英手脏,再玷污了殿下。”说着当真不管不顾,坐到一边烤鸡去了。

    封敬亭伤在肩膀上,那位置哪里够得着,揭了绷带,在后面比划半天,差点把一瓶药都洒光,也没上好药。

    看着旁边慢条斯理翻着烤鸡的女人,忽然笑起来,自己发了半天的脾气,真是没半分意义,跟她置气,都忘了自己是她的主子了。

第六十四章 错觉

    “过来给本王上药。”他对她勾了勾手指,又加一句,“这是军令。”

    不遵军令者仗一百,这是西北军的军规。这人对她无理取闹,尽显无赖脾性,一时气愤,差点都忘了他是西北军的元帅了。

    自己也是,何必跟他计较,若是真被他狭私报复,打一百军棍,真是冤枉死了。

    她乖乖走到他身后,拿起药瓶轻柔的给他上药,随后给他缠上绷带。

    看她乖顺,封敬亭也觉自己昨天过分了,便道:“昨天本王说卖你去教坊司,你不用在意,像你这样的,不会弹琴唱歌,诗词也不通,女红更不行,还有一双大脚,就算去了教坊司也多半没生意做的,卖了你也是赔钱。”

    郭文莺抽了抽嘴角,他这是安慰她呢?还是生嫌火烧的不旺,再加把柴呢?

    她抱了抱拳,一副下级武官的标准恭敬姿态,“王爷请恕文英不敬之罪,文英口不择言毁坏王爷形象,实在罪该万死。”

    封敬亭正对她认罪态度好表示欣慰,又听她道:“其实下官昨夜所说的句句也是肺腑之言,凭王爷姿色,定当大红大紫,比卖文英值钱多了。王爷龙目凤眼,身强体健,武功高强,文章可比孔孟,诗词可比李杜,真是天人之姿,为万民所敬仰。您就算卖身也必然不愁生意的,只需勾勾手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全都一窝蜂的蜂拥而至,轰动京都指日可待。王爷恕罪,下官只是太过仰慕王爷,王爷确实比文英强一百倍。”

    她极度客气,极度恭顺的说着,说出的话却恨不能让人噎死,封敬亭只觉喉咙一阵发紧,他说了不跟她计较的,怎么又被她气得呕出血来?

    可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她会弹琴吗?会下棋吗?会诗词歌赋吗?连补个一个衣服都不会补,哪点像个女人了,哪个男人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哼哼两声,被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暗自寻思,这会儿先记下了,等大爷我有了空再跟她好好算账。

    他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只是这些年在西北磨了磨性子,又因为正是用人之际,少不得装成个和善大方的样子来笼络人心,而实际上他颇有些霸王秉性,从小就有人喊他“活阎王”,那脾气上来岂是那么容易忍住的?无非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罢了。

    且是现在在荒郊野外,他又受了伤,一时拿她没办法。只等哪天不用装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看不拾掇这小丫头的一身皮。

    深深吸了口气,冷冷道:“去,把本王的衣服拿过来。”

    郭文莺弯腰去够他抛在一旁的衣服,刚站起来,脚下也不知绊了什么,身子向前栽倒,正砸在他的背上。

    封敬亭疼得“嘶”了一声,想要推开她,一时又有些不愿,她柔软的胸怀靠在他背上,那绵软软的触感让人心中一颤,虽嘴里说着她各种缺点,但她这副身子却真是让人**,只是轻轻压着他,都觉激动万分,某个消沉的物件又开始昂首挺胸站立起来了。

    郭文莺撞了他,连声说“对不起”,正要爬起来,在这时忽听一个尖利的嗓子在身后高叫着:“郭文英,你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齐进站在洞门口,手上举着一把刀,那表情几乎是惊呆了。

    他一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郭文英竟然压着他们高贵的王爷,手摸着他的臀部,那动作,那姿势,分明是在……?

    军中都在传他们两人在断袖,听得多了,也有那么点隐隐相信,毕竟两人相处多半不像上下属关系,有时候暧昧的都快滴出水了。可就算这样,也不该是王爷在下啊?

    郭文英,郭文英那小身板,竟然把堂堂端郡王压在身底下,这,这简直他奶奶的逆了天了。

    封敬亭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本来呕了三升的血,又多呕出两升,都快血尽人亡了。若他把郭文莺压在身底下也罢了,怎么偏偏看见了这副样子,这小子一根筋,还不定想什么呢。

    郭文莺倒没觉得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他而已,怎么就涉及到谁上谁下的问题了?

    她爬起来,拿着衣服给他披在身上,还不忘温柔体贴的说一句,“王爷小心着凉。”在人前,她从来都是很守属下本分的。

    这难得的温柔更是坐实了两人的“奸/情”,齐进看得嘴角眼角同时抽抽,这是办完事,两人在甜蜜腻歪吗?他心里膈应,更看不起郭文莺那柔弱的身板,也不知那地方能不能甩出二两汤汁,居然还敢压制王爷了?

    他到底不是傻子,也心知两人此时的样子太过暧昧,也不敢在洞中久待,慌忙退了出去,在洞外等候两人。

    见他出去,封敬亭和郭文莺忙低头整理衣衫,郭文莺又背着他把裹胸穿上,看看都齐整了,才迈步从山洞走出去。

    外面一干亲卫都站着恭候,本来一千人出来的,经过一场仗也不过剩下两三百人,他们好容易逃出瓦剌人的包围来到这里,好在主子没什么大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三百亲卫,剩下的马不过一百多匹,封敬亭骑出来的马被瓦剌人射死了,还好他出来时没骑那匹月夜青棕,倒省了爱马射死的悲痛。

    他身上有伤也不能自己骑马,只能与别人共乘一骑,他本来想让齐进带着他,没想到不着痕迹的退开,一副誓死要撇清关系的小样。

    他心里暗自咒骂齐进,却也不好逼迫,只得去坐了郭文莺的马。

    郭文莺的胭脂马本来被她放走了,这会儿又被亲卫找回来,心中自是欣喜,便也就没计较他硬跟她挤一匹马。

    坐在她身后,封敬亭甚觉不对付,他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带着是很跌面子的事,被人看在眼里,不定又想出什么。不过好在可以占点便宜,他抱着她的纤腰,抚着那柔软的肌肤,也只当是给他的福利了。

    身上的手热乎乎的,灼人肌肤,郭文莺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齐进那小子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让人瞧着头皮发麻,也不知他刚才到底看见什么了,怎么把她看成个瘟疫似的?

    却不知齐进看两人坐的姿势,更加深了心中看法,果然是:王爷被郭文莺那小子给强了。

第六十五章 艳遇

    一行人骑马回到荆州城,这个时侯迟迟未归的路唯新也进城了。

    看见自己儿子回来,路怀东一时激动的老泪纵横,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抱着儿子就开哭,还是陆启方一把拽住他,省得他一个大将军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再丢了人。

    路怀东抹了眼泪,低声道:“儿子,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棺材都要给你预备下了。”

    路唯新脸一黑,知道他爹除了打仗之外,别的都没谱,也只能咬咬牙忍了,暗恨自己真不会掏生,怎么就生在他媳妇肚子里了?

    陆启方施施然过来,分开两人,问路唯新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一说起这事,路唯新心里顿有些戚戚然。

    那一日城破之时,他一马当先冲进荆州城,直奔北门而去,也是刚巧看见瓦剌王子阿古拉和巴尔赤带着人马出北门。

    他心中一动,便悄悄跟了上去,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活捉瓦剌王子。

    也是他艺高人胆大,身后没带几个人就敢跟踪阿古拉,结果出城三十里的时候被瓦剌人发现了。瓦剌王子带出来的都是瓦剌精兵,他那一二百人根本不是对手,几乎让人全歼了,他狠命冲杀,冲出一个口子逃了出来,被追得一路向西,远远偏离了回荆州的路。

    身上中了几处刀伤,跑出几十里就没了力气,从马上栽了下来。

    那一处靠近南齐和瓦剌交界处,附近百里的村庄早就被瓦剌烧光了,若没人经过,他很可能流血而死。

    也是运气好,正昏昏沉沉的时候,遇上一对赶路的父女俩,老父四十上下,本来是江州人氏,十几年去瓦剌做生意娶了个瓦剌女人,后来在当地落地生根,生了个女儿唤作巧姑。去年巧姑的母亲过世,老父想着自己年岁大了,就筹划着打算返乡,带着闺女从瓦剌云台郡逃出来,想去南方江州寻亲去。

    正赶在路上的时候,遇上受伤的路唯新,也赶巧救下了他。因伤重不能赶路,在路上耽搁了两天,在第四天头上才回了荆州。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路怀东见儿子回来,自是对两位恩人千恩万谢,又见那姑娘巧姑长得甚是好看,不由多瞧了两眼。随后安排人带他们去休息,好吃好喝招待着。

    路唯新伤势未愈,自要养伤,只是他心里有事,趁没人的时候一把揽住父亲的脖子硬拽着进屋里,神神秘秘道:“爹,我有话跟你说。”

    路怀东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他这个儿子从小跟他不亲近,每回他抱一下,就像是要咬他块肉似的,这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肯沾他点边啊?

    往后退了一步,不咸不淡道:“你说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路唯新脸黑了黑,他爹刚才抱的他骨头都快断了,这会儿倒嫌他亲近了?

    到底有求于人,只能搓搓手陪了个笑脸,“爹,您岁数也不小了,娘死了好几年了,你一个人也怪寂寞的,是不是在房里添个人啊?”

    路怀东好笑,他儿子什么时候关心起他的房中事来了?他扯了扯嘴角,“不急,外头花楼里女人多得是,你爹不缺女人。”

    “那些女人不干净,爹要找怎么也得找个良家子吧。”

    路怀东恼了,“你小子到底要说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路唯新吭哧半天,“我就是想叫你给我娶个后妈。”他也觉得自己这说法挺难以启齿的,可是谁叫他心里有人了呢,不能贡献自己的清白之躯,只能拿亲爹的来顶缸了。

    其实他说这事也是有原因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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