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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莺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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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也知道封敬亭确实有做王爷的潜质,在他刻意的威势下,不知有多少人被吓破了胆。这个人是天生的王者,活阎王,以捉弄人为乐的坏蛋。

    当天晚上,郭文莺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鸡,对面一只黄鼠狼看着自己口水横流。那垂涎三尺的眼神,生生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吓,便再也睡不下去了。

    一夜失眠,果然应了封敬亭那句话,绝不让她过舒服了……

    后来的这几日,郭文莺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的,轻易不敢到封敬亭面前去,看他远远过来,也立刻躲得跟什么似得。

    很奇怪的是,封敬亭却好像忘了这件事,没再寻隙报复,甚至那晚的事连提都没提过,有时候偶尔两人碰见了,还含笑跟她打招呼,文雅高贵,温和大气,装的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郭文莺提心吊胆过了几日,再后来也逐渐放心了,想着总归他不会马上算账,那就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自大战之后,军中又在积极备战了,封敬亭素来野心很大,绝不会满足于现在的战果,他要一举驱除瓦剌,至少令他们二十年不敢来犯。

    士兵们经过三天的欢乐,也开始收心,重新投入到劳累的练兵之中。

第七十四章 虐人

    兵器库也要重新清点,为下次大战做准备。所以一大早,郭文莺就和邓久成在兵器库里忙着登记造册,并挑出破损毁坏的,能修补的修补,不能修补的也要拆些零件留待下次使用。

    两人正带着士兵挑挑拣拣忙得满头大汗呢,路唯新怀里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跑过来,一见郭文莺,神神秘秘地对她打了个眼色。

    郭文莺素来了解他,不由一笑,“你拿了什么好东西?”

    路唯新掀开衣襟,里面露出一个白绒绒的小东西,却是一只小兔子,很小的一点,也就一只拳头那么大,毛茸茸的,看着很是玉雪可爱。

    她一喜,“你从哪儿抓的?”

    路唯新道:“今儿个出营训练,在山上抓的,特意送给你玩。”

    “行。”郭文莺点着头,“咱们晚上做兔肉汤喝,这兔子肉嫩,正好做汤。”

    路唯新脸抽了抽,他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养个小动物啥的在身边玩,什么小猫啊,小狗啊,小兔啊,都可喜欢了。他为了讨她开心,今天特意给她抓了一只兔子,还以为她会欢天喜地拿去养着。果然他们家文英,不能用常理论啊!

    他顺手把兔子往旁边一扔,摔得七荤八素的,都做汤了,还小心呵护个屁啊。

    虽是扔了,一时又觉不甘心,围着她狗腿道:“下回我抓只狐狸给你,也是这样雪白的,可好看了。”狐狸肉骚气,她应该不会吃了吧?

    “好。”郭文莺欢喜地应着,“再顺便抓只黄鼠狼,回头拿着和狐狸一锅炖了。”

    路唯新:“……”

    郭文莺脑中幻想着把黄鼠狼和狐狸剥皮抽筋的样子,心情无比欢悦。她对付不了封敬亭,也只能拿黄鼠狼出气了,谁叫它长得像谁不好,偏像了她最讨厌的人呢?

    清点完兵器,和路唯新抱着兔子准备去大快朵颐,刚出了兵器库,远远地便瞧见君安候世子钟怀一摇一摆的向这边走来。

    郭文莺心里一阵膈应,她对这位钟世子的厌恶到了极点,比对封敬亭更甚。

    这钟怀有段时日没出现,还以为是回京了,没想到今天又在这儿遇上了,这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不想跟他搭话,慌忙拉着路唯新躲回兵器库,等他走了才又出来。

    路唯新看她躲避的样子,不由摇摇头,“那钟怀是王妃的堂兄,你怎么那么怕他?”

    她疑惑,“哪个王妃?”

    “当然是端郡王的王妃。”

    郭文莺怔住了,“王爷有王妃了?”

    路唯新轻笑,“亏你还是王爷的亲信,连这都不知道,王爷六年前就娶了王妃了。”

    郭文莺哼哼两声,一想到他在山洞急不可耐的亲自己的模样,那日晚上又挑拨她想自杀,顿觉心火上升,恨声道:“就他那阴阳失调的小样,怎么看也不像娶了王妃的?”

    路唯新一听,顿时乐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爷娶的这位王妃是个病秧子,做姑娘的时候就病得快断了气,打一进府就卧床不起,王爷成婚六年,没一天是待在王府里的。他娶了妃跟没娶一样,旷了这几年不阴阳失调才怪了。”

    郭文莺好奇,“王爷没子嗣吗?”

    “子嗣?跟谁生?”路唯新“嘁”一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王爷大婚没两天就到军中任职了,一走就是六年,哪能生出孩子来?就算他不走,凭王妃的身板怕是连洞房都不能,还生孩子?听说王爷没娶侧妃,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平日里可是素的很呢。”

    郭文莺吁了一声,这下就能解释通了,一个正常男人,离开自己媳妇多年,又没找别的女人,旷了这么久,难怪对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实在是军中女人太稀罕啊。

    这么一想,也便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是多余的,等回到京里,他女人一多起来,横竖记不得她是谁了。这辈子她只是他的属下,可不想跟他扯上别的关系。

    封敬亭的脾气表面温和,实则霸道,性子阴沉不定,喜怒无常,又惯于掌控一切,跟他在一起很有一种压抑感,让人满心满身的不舒服。他做上官,做皇帝都与她不相干,反正不能当她男人。

    她哼哼着迈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低声问:“唯新,你觉不觉王爷有喜欢虐人的倾向?”

    路唯新摸摸脑袋,“有吗?我觉得王爷脾气挺好的。”

    郭文莺暗自撇嘴,脾气好,天底下都让他给骗了,他若脾气好,那世上还有坏人吗?

    这时候邓久成抱着一捆箭矢往这儿走,正听见这句,不由撅着胡子笑起来,“我觉得吧,这王爷是喜欢虐人,不过要分虐谁。”他说着睃一眼郭文莺,笑得暧昧,“像郭大人这样的,最喜欢虐了。”

    郭文莺:“……”

    她也是多余,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吃过饭,郭文莺便去见了封敬亭。

    他让齐进传令来找她过去,因是齐进亲自来的,她又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也只得跟着去了。

    临进军帐时,齐进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要惹王爷生气了。

    前些日王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生了气,他既不骂人也不打人,只让营中的将官反省自己犯了哪些错,每个人写一万字的汇报。有的将官大字不识一个,哪写的出来?还有的为了凑字数,恨不能把刚出娘胎,尿了人一身的事都拿出来说道说道,并据此深刻忏悔了一番了。

    营中将官每一个都交了汇报,封敬亭还不满意,又一个个把人拎到跟前,挨个数落,他也是记性极好,多少年前发生的事都记忆犹新。什么谁曾经延误军机了,谁押送军粮出错了,谁带兵不力,谁违抗军令,谁违反军纪……一件件的全被提溜出来。一时之间军中人人自危,除了陆启方和郭文莺,几乎所有带品级的将官都被拎了一个遍,把这些人折磨的都没活路了。

    这还不如被打一顿呢,挨几板子疼几天上点药也没事了,这可倒好,简直精神折磨啊。

第七十五章 不行

    有的将官实在不堪忍受,背地里都在议论是谁惹着王爷了,还有的说多半是王爷欲求不满,内火没清理干净惹了外火。也不知是谁多嘴说出去,说王爷那日招了军妓,干摸了人家半天,又把人赶出去了。此事早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有多少人议论王爷不行,还有的说他只好男色,是个实实在在的断袖。

    更有的自作主张往王爷军帐里送十五六岁的童男,又白又嫩,能掐出水的那种,不过被封敬亭大骂着赶了出来。后来也不知谁提议,干脆把郭文莺送过去灭灭火。这种混账话竟然是一呼百应,一帮人堵住郭文莺的门口,也是她早得了信提前跑了,否则还真不定叫人扒光了给王爷解闷去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场灾难持续了三五天王爷的火气这才歇了,军营里众将官这才松了口气,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郭文莺也不知道封敬亭这场气是怎么生的,若说为了她总觉不至于,她也没心情管他,便也只当他是阴阳失调,自己闲的没事瞎折腾。

    不过这些事不管是不是因为郭文莺,反正齐进是都赖在她身上了,这才特意嘱咐一声,省的惹火的是她,最后收拾残局的却是他。

    听着齐进满肚子火气的抱怨,郭文莺也没理他,迈步进了营帐。

    这会儿这位郡王爷还在用膳呢,他今天的菜式很简单,不过一些清淡的小菜配上白米饭,唯一亮眼的就是不知从哪个水坑里捞上来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一条鱼。在西北吃点肉啥的还都好说,唯一不好找的就是鱼,这里缺水,离水源甚远,对于他们这些打仗的兵来说,想吃鱼,晚上做梦的时候可以想想。

    这条鱼虽小,不过此时却显得弥足珍贵了。

    看他吃得素净,她不由多瞅了几眼,封敬亭以为她也想吃,摆了副碗筷放到她面前,“坐下陪本王一起吧。”

    郭文莺刚和路唯新一起吃了兔子肉,一半红烧一半清炖,香甜着呢,哪看得上他这喂兔子的萝卜青菜了?何况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鱼了。

    她也不动筷子,只问道:“王爷叫下官来有何事?”

    封敬亭咬了一口白萝卜,扬脸对她一笑,“你不是管着军中的风纪,正有事想跟你商议,上回定国公送来的那些女人,你看怎么处理?”

    郭文莺很不想管这事,不过谁叫她管着军中风纪呢,那些女人的去留少不得要操心了。她想了想道:“也是时候该送了走了,这些日子去红帐的太多,时间长了消磨士兵意志。”

    封敬亭道:“一帮女人而已,本就是解决男人需要的,安置在别处也无不可。也省得这些士兵平时没个去处。”

    郭文莺想到那一夜,他享受完了美人,还过去撩她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憋着一股火,忍不住道:“王爷这是解决完问题,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封敬亭拿眼睃她,“你这话里怎么酸酸的?是在质疑本王不行吗?”

    郭文莺很想翻白眼,这话完全不对茬儿啊?她跟他说的是一回事吗?虽然这阵子军营里都传王爷不行,但那与她有什么关系?本想吐槽他两句,解一解心里的憋屈,可他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倒好像没完没了。

    封敬亭也没说话,只拿起一双筷子放在桌上,然后再拿来一个碗放在旁边,接着拿了两个汤匙放进碗里,再挑了两根鱼刺在汤匙里。做完这一步,他便抱着肩定定望着她,嘴角隐隐挂着古怪的笑容。

    郭文莺莫名其妙,也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封敬亭道:“自己去琢磨,琢磨懂了再回来跟我谈风纪的事。”

    郭文莺没办法,只得抱着碗筷出去了,到了外面摆弄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碗呀,筷呀的,再配汤匙,他到底想说什么?

    转悠了一圈,找好几人问都说不知道。

    也是赶巧,正碰上横三和陈七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过来,瞧见郭文莺,两人都嘻嘻笑着:“头儿,你这转悠什么呢?”

    郭文莺便把手里的碗筷摆给他们看,照着封敬亭给摆的样子,一边摆一边问道:“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横三和陈七对望了一眼,忽然“噗嗤”笑出来,“头儿,这是谁给你摆的,这人可够厉害的。”

    郭文莺莫名,“你们说什么呢?”

    陈七笑着解释,其实这碗筷汤匙之说还是源于前几年的一个笑话,曾经军营两个士兵为了争一个营妓差点打起来,两人对着吹牛说自己究竟怎么行,其中一个为了形象,便用碗筷摆了图形,代表自己一夜七次,是天下第一强的男人,底下玩意一般人比不了。另一个不甘心,也摆了一个图形给他看,说自己一夜一次,一次一夜,后来两人各自不服气,都争着要找那营妓试验一下。

    军营里士兵闲着没事的多,不打仗的时候都愿意看看热闹,后来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士兵们私下里开玩笑,都用摆碗筷的方式来证明。还有那坏心眼的,暗地里讽刺人,故意把筷子撅成一半。

    横三是最懂这些的,此刻看见这图形,顿时笑开了花,道:“头儿,其实这意思就是告诉你,一晚两次,一次两个时辰。”说着啧啧道:“这人够厉害的,老子也就一次一个时辰。”

    郭文莺瞬间脸羞得通红,封敬亭分明是在调戏自己,嫌自己说他不行,证明给她看。自己却傻傻的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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