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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弃养蜜糖夫(出书版) 作者:千寻-第7部分

小说: 弃养蜜糖夫(出书版) 作者:千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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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一半,她瞠大双眼,暴张的嘴巴阖不拢。她……要去庙里收惊了啦……
  
   ※※※
  
  扬扬打开书,这本书是她很多年前买的,作者很有名,现在不只是作家还是电视、广播界的名主持人,那位作家在经历婚变之后,痛定思痛写下这本书,大卖特卖,之后就被冠上「两性专家」的名号。
  
  应该怎么解释这种现象?「打断手骨反而勇」?「不经一番寒彻骨,岂得梅花扑鼻香」?「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又或者是……「付出大失败,才能换得一首成名曲」?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比起一离婚就颓丧、堕落的女人,这位作家显然很有韧性。
  
  前阵子,分手的念头经常在脑中绕,尤其在对李赫生气的时候。
  
  她经常反省,问题会不会出在自已?是因为她自私、嫉妒,不愿意见他对待别人比对她好?还是她企图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关怀、陪伴,却因为得不到才不断发脾气?
  
  每次这样反省过后,她就认为,该检讨的人是自已。
  
  知道他愿意接离婚官司,她松了口气。
  
  他真的改变了,从再忙也会传简讯给她,从尽量减少应酬,把工作带回家做,从这个月有快超越十万块的收入,再到这个让人讶异的离婚官司,任谁都无法否认他正在修正自已,配合他们的婚姻。
  
  靠进椅垫里,扬扬整个人缩起,她觉得被环抱很安全、幸福,所以她非常喜欢李赫的拥抱。
  
  这里的座位安排有点像包厢模式,虽未真正隔出小房间,但因为椅背很高,为顾客门制造了私密空间的感觉。
  
  正想着,此时餐厅的门打开、关上,震动带起了门把上的铃铛声响,有客人进门了,他们挑靠近出口的位置坐上,他们的背后正好是她。
  
  「我们家李律师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昨天他决定接下离婚官司的时候,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那是阿享,他跟在李赫身边很多年了,两人是最佳拍档。他这个人很讲义气,当初李赫被Fire,工作能力不错的他二话不说跟着李赫辞职,因此,当事务所一开张,李赫就邀请他加入。
  
  扬扬在看书,但阿享夸张的语气勾走了她的注意力,她放上书,拿起杯子喝一口饮料,专心窃听员工对李赫的评价。
  
  「你知道什么,不晓得就别乱说。」江国宾没好气瞪了阿享一眼。
  
  「我没乱说啊,李律师原本打死不接离婚官司的,现在他肯为了事务所的收入妥协,大嫂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扬扬拉开嘴角。阿享没说错,她的确很高兴。
  
  书册上那行字跃入眼帘,它说——婚姻是双方合力才能成功经营的事业,不能靠单方面努力妥协。
  
  「唉……算了、算了,换话题,这个话题会让我的良心不安。」江国宾痛苦地捶胸口。
  
  「这关良心什么事?」阿享哼一声,认为他在搞笑。
  
  江国宾看看左右,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个秘密……他为难地看看阿享,用力甩头,大叫一声。
  
  「啊!我快憋死了!」他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如果他提早秃头,李赫一定要负责任。
  
  「喂,你发什么神经,是准备考试、念书念到疯了吗?」阿享啧啧两声。全事务所都晓得国宾这次再没考上,就得换老婆了。
  
  「我、我……我……阿享!」他的身体横过半张桌面,用力拉住阿享的手臂,口气凝重。「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能不能发誓不传出去?」
  
  「什么秘密?讲得这么严重,发四?还发五、发六咧。」阿享嗤了一声。
  
  「因为接下来我跟你讲的秘密很恐怖,绝对不能让小赵、扬扬和曾小妹知道,连李赫都不可以让他知道你知道。」
  
  什么他知道你知道的?在绕口令吗?阿享耸耸肩。「算了啦,爱讲不讲,搞什么神秘。」
  
  「我不是在搞神秘,而是事关重大,传出去会死人的,你发不发誓?不发誓的话,我宁可憋死也不对你说。」
  
  扬扬皱起眉头。如果不是江国宾说「绝对不能让扬扬知道」,她真想立刻跑过去,用拳头重重捶上他们的桌面,怒声问:江国宾,别忘记你的薪水得从我的口袋挖出去,说!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好啦、好啦,我发誓,绝对不说给第三人听,快讲吧!」阿享被自已的好奇心逼得妥协。
  
  江国宾又看看左边右边,确定没有熟人,才开口说:「你知道找李赫办离婚的人是谁?」
  
  「巨富王崇临的老婆不是吗?」
  
  「是,她是王崇临的老婆严欣,也是李赫的前女友。当年他们爱得死去活来,在校园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一个是英文系的大美女,一对金童玉女走在路上,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们几眼。」
  
  「他们后来是怎么分手的?」
  
  「兵变。毕业后李赫去当兵,严欣被经纪公司挖去当模特儿,不久,她认识了王崇临,严欣本来就是那种会让男人眼睛一亮的女人,又有高学历,王崇临一见到她心就茫了,当然是用尽全力追求喽。」
  
  「所以李律师就被三振出局?」
  
  「你说咧,王崇临用的是千朵玫瑰、五克拉钻戒的攻势,哪像李赫,只会谈法律、讨论人性,他又不像一般的小开,会到处炫耀财富,严欣哪里知道李赫的家庭背景,这种情况下,谁输谁羸,一下就见分晓。」
  
  「然后呢?」
  
  「当兵最怕兵变,你想象不出来吗?李赫像泄了气的球,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那时我们都担心他会闹自杀。」
  
  「有闹吗?」
  
  「没有。不过他一退伍就投入职场,把全部心力放在工作上,可我们还是感觉得出来,他不像以前那么开朗了。那个严欣很过份,结婚时还把喜帖寄给李赫,她的心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我们这群兄弟为李赫抱不平,把严欣给骂臭骂烂,可他不但不生气,竟然还横着眉,冷冷对我们说:『不要批评你们不知道的事。』事情都到那种地步了,他还一心一意维护严欣,你可以想象他有多爱她。
  
  「李赫家里状况不错,当然会帮他介绍相亲对象,他来者不拒,每一场相亲宴都出席了,我们觉得很奇怪,他那么年轻,干么那么积极?结果,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说:『反正不是严欣,是谁都无所谓。』就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把他爸妈给吓坏了,怕他真的随便娶娶,婚后过得不幸福,责任不晓得要算在谁头上。」
  
  「幸好李律师娶了大嫂,大嫂人很好,对李律师尽心尽力。」
  
  「话是这么说,可你自己也见过严欣,身为男人,你会选谁?」江国宾一句话堵得阿享无语。「所以喽,直到现在李赫的爸妈还是认定,他是因为赌气才会随便找个对象结婚,因此始终把扬扬当成外人看待。」
  
  「那么现在李律师和严欣……」
  
  阿享的眉头聚成了一座小山。他为大嫂抱不平,如果李律师喜欢的真是那个严欣……大嫂会不会太可怜?
  
  「不接离婚官司的人为什么突然接了,你不怀疑吗?」江国宾重重叹息。
  
  「也许理由很单纯的,李律师想替事务所多赚一点钱,减轻大嫂的负担。」
  
  江国宾真想一拳捶上这只笨鸵鸟。「别自欺欺人,信不信,你现在去问李赫接不接离婚官司,他肯定一口回绝。」
  
  「你的意思是指,李律师帮严欣是特例?」
  
  「昨天晚上李赫找我谈了,他说当年严欣是因为替爸爸还债才会嫁给王崇临。她说当时年纪轻、想得不深,以为只要心里能够想着我们家李赫,偷偷爱我们家李赫就够了。她还说,她本来想,没有爱情、心如止水也可以安分过完一生,没想到王崇临在外面拈花惹草,还生下私生女,她忍无可忍才会想要离婚。」
  
  「她讲那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和我们家李律师藕断丝连?」
  
  「你觉得呢?如果不是要我们家李赫同情心发作,干么哭着说:『王崇临财大势大,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律师,让我离婚之后什么都没有,连女儿的监护权都被夺走。』」
  
  「糟糕,我们家李律师本来就同情心泛滥,这下子……要是旧情复燃,厚,李律师是脑袋长蛆哦?」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你也知道李赫和扬扬认识没多久就结婚,婚后为钱可没少过争执,现在严欣回来了……知道吗,他们还约好后天带小孩去动物园玩。」
  
  江国宾气趴在桌上。他拚命警告李赫不能做这种事,他不但不理,还义正词严说他只是在尽律师该尽的责任。夭寿,若是让扬扬知道,要怎么收拾?
  
  「怎么办?我们家大嫂怎么办?」
  
  「所以我才苦恼啊,扬扬真的是个好女人,可是人家都说初恋最难忘,而且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严欣看起来比大学时期更美艳,不像扬扬整天都关在家里,傻傻的赚钱也不懂得打扮打扮,最惨的是,她连个可以留住丈夫的孩子都没有……」
  
  「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就算过去的感情再捡回来,感觉也不一样了啊。」阿享迟疑说。
  
  「你想骗谁?该骗该瞒的人不在这里,你省省吧。」
  
  阿享被江国宾一顿抢白,说不出话。
  
  所以阿享也认同,她和严欣无法放在天秤两端相较量?
   
  像被谁扼住了脖子似的,扬扬喘不过气,心没有被掏出来,没有用锤子重重敲过,可它自动自发在胸膛里扯出裂痕,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然后在一个不经意间,碎了。
  
  她像操纵线断了的木偶,瘫痪在高背椅上,一脸茫然失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阿享的怎么办印上她的脑子,可她找了老半天都找不到好答案。
  
  她不是个耐力坚强的女人,可她竟然没有冲上前,逼问江国宾,问他是危言耸听或是评估过后才说的真心话,她就这样坐着,一句句把他们的对话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再三复习。
  
  还以为,就算他们的婚姻里有许多问题,至少有一点是无法否决的——李赫爱她,很爱很爱她。
  
  因为很爱她,所以再多的埋怨、再多的争执,都可以随风而逝;因为他爱她,所以再愤怒,她也不愿意伤害他;因为他爱她,谁的刁难她都可以不当一回事。
  
  可谁料得到,到头来,她只是「反正不是严欣,是谁都无所谓」、「因为赌气才会随便找个对象结婚」的女人。
  
  原来她不是他的初恋,原来她从不曾被他恋过,原来他口口声声的爱,只是因为他善良体贴……所做出来的假象。
  
  一根维系着他们之间的丝线,绷的一声,断了。
  
  她慌,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实把她的爱情给炸成灰烬,鲜血在她触不着的地方汩汩流着、让她痛着,胸口突然空了,就好像那里从来没有装过爱情。
  
  那个空虚教她慌乱了手脚,她颤巍巍端起饮料想喝掉,借着它的甜,浇灭唇齿间的苦涩,谁知,尝进嘴里的是满口的心碎。
  
  眼睛一眨,豆大的泪水摔进杯里,激起细微的涟漪,涟漪呵……
  
  她想起在李家大门外被婆婆奚落,「我们家李赫是要娶公主的,谁晓得会娶进一个奴婢。」
  
  那天,雨水在浅浅的水洼里激起一圈圈涟漪,她数着涟漪,默默哭泣……原来呵,婆婆认定的公主是严欣,那一圈圈的涟漪已经预告了今日的遭遇。
  
  累积多年的疲惫一口气涌了上来,放下杯子,她趴在桌上。好累哦,怎么会累成这样啊,是昨夜赶稿没睡?还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后悔教人疲倦?
  
  要就此认输吗?
  
  不要,太歪了,她付出那么多,谁都没有权利逼退她。可是……不认输又如何?知道事实原委后,难道她还能心平气和,假装没有严欣、假装自己不是那个「无所谓」,继续接受李赫虚情假意的「我爱妳」?
  
  纷乱吵杂的声音扰乱了她的心绪,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不晓得江国宾和阿享在什么时候离去的,她必须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逼自己冷静。
  
  对,冷静!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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