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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少年韦帅望之大隐于市-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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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般劝解都没用,那孩子一声不吭,也不解释也不争辩,有时候见他呆呆看着窗外,好象已经没有眼泪了,一转头,不知他又想什么,眼泪又滚下来了。

    康慨愁得:“帅望,那孩子比你还难缠。”

    帅望白他一眼:“老子是难缠的标准啊?”

    康慨笑:“你难缠到一定境界了。”

    韦帅望道:“居然有人因为想留在这儿哭一天,变态到一定程度了。”

    康慨扬起半边眉毛,笑:“你没法理解他的心情吗?我想想,我第一次见你,你好象眼睛也肿的。”

    帅望瞪着眼睛,想说点什么,然后沉默了。

    康慨见帅望又被召唤起同情心,笑一下,离开。

    韩笑不再发烧,韦帅望人也清醒了,康慨倒想替换韩青陪着韦帅望,帅望笑道:“人家小朋友都不用人陪了,我也不要。”康慨知道是怕韩笑多心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实韦帅望是嫌康慨多话,他不是不想理康慨,他是没力气,这一次挨打伤得特别重,后背疼痛难忍,平时说说话看看书,玩会儿就能忘的伤痛,这一次无时无刻不在消耗他的力气,他只想睡觉,可是不想让康慨看出来他没精神保持清醒。

    康慨派了丁一过来,丁一有点讪讪地,韦帅望看他一眼:“大哥,你这是啥眼神啊,你看上我了?”

    丁一见韦帅望毫无介蒂,这才哭丧着脸:“帅望,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是没胆子,早知道韦大人会嫌打得重了,我我我”

    帅望笑了:“你看他给康慨一巴掌,就以为他觉得打重了?他回来我要是没什么事,你信不信他把你手砍下来?”

    丁一这才松口气:“你也这么觉得?”

    帅望无力地:“你家韩少爷,还哭呢吗?”

    丁一道:“还在哭,我刚才隔着门听见他抽嗒呢。”

    韦帅望苦恼极了:“我师父知道不?”

    丁一道:“韩掌门晚饭时进去劝了一会儿,他儿子好象没他这人一样,连眼睛都没转。”

    帅望气:“这臭小子,让他哭死吧。”我说话的劲都没了,我管不了了。

    丁一笑,对,大爷您千万别去劝,外一劝不对了,你们两个打起来,那不是给我招是非吗?我不象我们康大,我们康大多善良啊,我就是一江湖上混饭吃的。

    该睡了,帅望虽然一天没起床,也擦擦脸漱漱口,准备睡了,丁一出去倒水,结果院子里看到韩笑,小家伙穿个夹袄,站在院子里发呆,丁一“哎呀”一声:“韩少爷,您在这儿站着,有什么事?”

    韩笑不答。

    丁一道:“外面冷,把您冻坏了,您快回屋去。”

    韩笑不理。

    丁一见韩笑不理他,只是站在院子哭,没别的招,立刻找康慨去了。

    韩笑正在喝西北风,忽然听帅望屋里一声脆响,然后韦帅望叫:“丁一!”

    没回答,韦帅望叫:“外面有活人没有?”

    韩笑不想理,韦帅望道:“都他妈死光了?能喘气的进来一个!”

    韩笑慢慢推开门,站在门口。

    韦帅望即时傻眼了,半晌,弱弱地:“能喘气的不是指你!”虽然你最能喘了

    韩笑看他一眼,看看地上的杯子,帅望不知为何觉得身上冷嗖嗖的。

    这孩子在想什么?

    不管他在想什么,一只手握在剑柄上不是友好的表示,尤其是,那只手因为用力而握得指节发白。

    帅望悲哀地,求你不要。

    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发动任何攻击,我没办法不留痕迹地解决。

    求你不要,千万不要。

    韩笑站在那儿,他恨韦帅望,韦帅望在韦府就象一个传奇,每个人都会笑着说一段韦帅望的故事。那段故事里韦帅望不一定是个好人,却一定是神祗一样扭转局面的传奇人物。而韩笑无论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众人眼里的:咦,这孩子虽然也不错,但是比不上韦帅望。而且,因为这孩子是韩青的孩子,他比不上韦帅望显得特别的差劲。

    如果韩笑只是康慨的孩子,大家当然想也不想拿他去同韦帅望比。

    可是韩笑是韩青的孩子,大家都想看看韩青的孩子同韦大人的孩子比会是什么样的。

    众人好奇的目光,让韩笑窒息的压力。

    很努力很努力,他没有强壮的身体,支持不了每天十来个时辰的集训,但是他可以坚持每天每天每天不停地努力。

    大家的反应是,这孩子比韦帅望勤奋,可是比不上韦帅望。

    他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尽管内心深处,他希望所有人都离他远远地,别烦他,他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看风景看看书,但是,他仍然努力同每个人交往,不管什么人同他说话,他都尽力和气地回答。大家的反应是,这孩子虽然有礼貌,但是不如韦帅望亲切随和。

    韩掌门那么出色,他的孩子,怎么就比不上韦帅望呢?

    现在连他师父也说,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他,重视他,只是因为他父亲是韩青。

    因为他父亲是韩青,他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别人的要求,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比一般的孩子勤奋还不够,得象传奇人物韦帅望一样,比别人懒还比别人强,比别人坏还比别人受欢迎,那才是韩青应该有的孩子,韦帅望才是韩青的荣光,他只是那个怎么努力也不行的可怜孩子。

    韩笑握着剑柄,我杀了他,就再不用忍受这一切了。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没人喜欢我,没人重视我的努力,什么也不能吃,哪儿也不能去,我只是金笼子里的一只鸟,还被人骂配不起这只笼子。

    帅望慢慢垂下眼睛,我除了一击打昏他,没有第二次机会,我只要一发力,立刻就会痛昏过去,我没力气支持第二招,如果我把他打昏了,进来人就会知道,我们曾经动过手,韩叔叔就会知道

    帅望悲哀地,小子,我都不能把命送给你,如果我那样做了,你小子就死定了。

    帅望慢慢趴在床上,不再假装无所谓,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苦笑,呻吟:“水!”

    韩笑冷冷地:“不用装可怜。你刚才摔杯子挺有气概的。”张嘴就骂人,那些人被他骂了还顶开心,怎么那么贱啊!

    帅望笑:“摔杯子?”喘息,半晌:“我的手拿不动杯子。”笑,还是笑,可是额头上正一粒一粒往出冒汗。

    帅望哀求:“水,止痛药。”

    韩笑的手,在剑柄上握紧放松,握紧放松,帅望又惊又怕,渐渐呼吸急促冷汗如雨,脑子里一阵阵发晕,帅望咬紧牙,不不!千万不可晕过去!千万不可给这孩子这样的机会,那太惨了。

    咬牙,再次出声:“水。”然后帅望咬住嘴唇,以痛止痛,清醒些,一定要清醒!

    韩笑百分百认为韦帅望是装的,可是,韦帅望头上的冷汗一股一股流下来,那微笑的面孔被汗浸透,浮尸一样地惨白,然后韦帅望咬住嘴唇,血,染红韦帅望的牙齿。

    韩笑微微一惊,不由自主松开手,迟疑一下,倒了杯水,递给韦帅望。

    帅望接过杯子的手直抖,他指指桌上的药丸,颤抖着喝了一口水。

    韩笑再把药丸递给他,帅望吃了药,手握着杯子,趴在床上喘息。很痛,药效过了的时候,身上很痛。

    韩笑伸手接过杯子,帅望吓一跳,抬头,看到韩笑微微受惊的眼睛。

    帅望笑一下:“没事了,吃了药,很快就不痛了。”

    韩笑把杯子放在桌上,良久:“挨打的时候呢?”

    帅望的笑容慢慢惨淡了,半晌:“痛到想死。”

    韩笑垂着眼睛:“如果公主不来,他会打死你吗?”

    帅望沉默一会儿:“不会。”

    韩笑抬起眼睛,看看韦帅望,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家伙,眼睛里露出一种被伤到的表情,让一个人痛到不敢回想,不想提,尤其是,那人是只齐天大圣一样的动物,残忍吧?

    韩笑的手又摸摸他的剑,奇怪,他好象没那么恨这个家伙了。拿剑去砍一个被打得这么惨的家伙,为什么呢?总不能说,因为大家都喜欢他吧?

    帅望看看韩笑:“你的脸,我爹打的?”

    眼熟的巴掌印,印在你的小脸,还真清楚。

    韩笑再一次泪盈于睫。

    帅望道:“打一巴掌就哭一下午,要被打成我这样,你哭死啊?”

    韩笑咬着牙:“我才不会因为挨打哭!”

    帅望惊奇:“那为什么?那家伙嘴挺笨的啊!”每次都是我把他说哭啊。

    韩笑落泪,转身要走。

    帅望道:“他不可能说出什么值得你哭的话,一定是你误会他了!”

    韩笑怒道:“他他说他照顾我,只是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帅望呆了呆:“这话不象他说的啊!倒象你自己说的。”韦帅望忍不住笑:“是你说的,对不对?然后他说是,没错!”

    韩笑愣一下,好象——是!

    帅望道:“他那种人,你指责他是王八蛋,还想他解释给你听他不是?”你不要对一条恐龙要求太高。

    韩笑还是瞪着眼睛,眼泪随着他眨眼睛,下意识地往下掉。啊,我有说他吗?我当时是指责他,因为我父亲是韩青才对我好的吗?我,我可没想这样说他啊!

    帅望看着韩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想同你说话,讨好不喜欢自己的人,太尴尬。”

    韩笑愣了愣,把注意力从韦大人身上转移到韦大人的儿子身上:咦,原来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帅望轻声笑:“做为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孩子,如果不被人家亲生子所容,似乎应该主动离开。光是这点被威胁的感觉,就让我很难接近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很可惜,我们,还是发生冲突了。韩笑,再容我两年,你放心,冷家山上你师爷已经摆明要我走,我留不了多久了。”帅望抬起眼睛,眼睛有点湿,如果垂着眼睛,好象泪珠会掉下来的样子,他微笑:“也许,这是最后一年了。韩笑,你别动手,你等着就行了。”

    韩笑瞪大的眼睛里微微露出一点茫然,什么?你会被赶走:“为什么?”

    帅望笑了:“你不是说过了嘛,首先我的血统有问题,其次,我的为人有问题。令尊已经说过,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所以,请再耐心等一年。我会很小心地,不烦到你。”

    韩笑震惊地看着韦帅望,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待这位张狂的师兄,寄人篱下的孤儿?是啊,什么样的父亲会对孩子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而这警告,是顿让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毒打?

    韩笑握剑的那只手,终于慢慢松开,啊,不象表面看的那样,韦帅望的真人,一点也象传奇。

    韩笑沉默一会儿,终于恳求:“我想留在这儿,你替跟他们说,他们听你的。”

    帅望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为什么?我爹粗暴得象”呜,象疯狗,呵呵。

    韩笑半晌,轻声:“他很孤单。”

    韦帅望大吃一惊:“什么?”

    韩笑良久才道:“我刚来时,一走近他,他就会皱眉,我以为他讨厌我。后来,我发现没有人会走近他身边。后来他其实,喜欢有人陪着。”

    帅望哽住,良久:“可是”沉默了。

    韩笑轻声:“没有人同我抢这个位子,我不要去那位大掌门身边,等他有空时再看我一眼。我不喜欢同人争。”

    帅望艰难地:“可是,同亲生父亲生疏,是至大遗憾。”

    韩笑道:“我不介意,他也不介意,他有你,我有我师父。”

    韦帅望良久才道:“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跟着你父亲不好?”

    韩笑淡淡地:“再好,我也不希罕。”他热泪盈眶地握着你的手,(可是,你做错事,他绝不容情。)再好,还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他的感情还有剩吗?有剩的,我也不要。我师父需要我,而那个父亲,只是当我是责任与麻烦。我不要。

    韦帅望沉默良久:“给你父亲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父子间彼此了解一下,好吗?我会去同我师父谈谈,你多一点时间在家,剩下时间再同我父亲在一起,好吗?”

    韩笑沉默,不!应该是有剩的时间再给你师父。

    两人还要再讨论,康慨已经过来:“哟,韩少爷,你过来看帅望。”地上打碎的杯子是咋回事?你们千万别打仗,吓死小的们了。

    韩笑也不吭声,转头就走。

    韦帅望若有所思,伏在枕上。

    康慨看着韩笑进屋,才松口气,转头问帅望:“怎么回事?”这小爷面如玄铁手握宝剑,站在地中央?

    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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