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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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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办酒席别人就会说你小家子气,就会被人瞧不起,如今这请客送礼是人之常情嘛;再说了,别人办席我们都送了礼,少则500元多则上千,今年才开始20几天吧,我们就送了3回礼了,去年的还不算,你说我们能有多少钱去送,如果我们不办,不回收,我们不就是要喝西北风去了吗?
    母亲的理由确实很充足呀,这年头什么东西都可以吃,就是亏不能吃,请客送礼,各有各的目的。
    母亲又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还在读大学,也不知道社会上这些礼节,你以为我就愿意这样累吗?我同样想活得轻松自在。
    我抬头看母亲时,发现母亲真的比以前更憔悴了,双眼角有了鱼尾纹,而且那头黑发中也隐约有了丝丝白发,不管她怎样化妆,怎样美容,岁月留下的痕迹都无法掩盖她生命的行程。在我小时候就读的城关镇小学里,昔日的母亲算得上是漂亮的女教师,母亲毕业于江都师专中文系,她和我父亲是师专的同学。据我母亲说,她和我父亲是在师专读书时就相爱的,只是他们那一代人的爱情比较含蓄,虽然说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却从来不敢在口头上表达,仅仅是双方心知肚明而已。眼看师专就要毕业了,我父亲才大胆地以送毕业纪念品为借口,买了一个漂亮的笔记本,在笔记本的留言上写下了心中的爱情。
    我母亲说,她读我父亲的留言时心跳得不得了,虽说爱着对方,但又怕接受,所以迟迟没有答复,而且还有意识地躲着我父亲。我父亲看出了她的心思,犹豫再三后又再次向母亲表达了爱意——写了一封求爱信从邮电局寄到母亲手上,母亲说,那时离毕业还有一个多月,有的同学已拿着派遣证去单位报到了,这时母亲才着急了,她顾不上羞涩,也写了封信,直接塞给我父亲。毕业前夕,他们的爱情才开出了绚丽的花朵,而那时我父亲已拿到派遣证,就到老家的教委报到了,母亲有幸被留在了师专附中教书。
    毕业了,他们的爱情故事开始了,他们开始了长达3年的鸿雁传书,直到我快出生的时候,母亲才因照顾夫妻关系调到了城关镇小学。当时,有大专文凭的中学教师到小学教书,在人们眼里是不可思议的,而且也是很伟大的(只是别人不知道内幕,当时的城关镇中学教师已超编),因而,母亲在小学里倍受重用,加上她人长得漂亮普通话说得标准,在城关镇这所省重点小学里出类拔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参加各级的优质课大赛,教研课研讨,学校都派母亲去,我上初中时,母亲已是市级骨干教师、拔尖人才了。母亲还当上了副校长,专管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只是5年前,我父亲担任县教委主任后, 为了支持父亲的工作,母亲才主动让贤,把另一位年轻的骨干教师推上了领导岗位,她心甘情愿地做了一名普通教师。
    在我少儿时代的记忆中,母亲是那样的博学多才、漂亮而有气质、敬业而有奉献精神,而今天,漂亮的母亲已褪去了往日的风采,敬业、乐于奉献的母亲已变得世俗如小市民了。母亲津津乐道的不再是如何教育孩子、如何把课上得绘声绘色,而是乐于谈论谁家男人靠什么关系又提干升了级、办什么公司赚了多少钱……
    母亲说,现在的社会复杂呀,县里这些当官的都是土生土长的,都是有裙带关系的,谁和谁都是沾亲带故的,谁也得罪不起,处处都需要打点疏通关系。
    我说,有能力就当官,没能力就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母亲说,话是这样说,可是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具体去办,这不是世外桃源呀……
    母亲还说,现在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主动让出副校长的位置让别人去坐,我现在少了好多的收入哟。
    母亲说,不过现在给你说这些你也不太明白,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透彻了,总之你呢,就好好学习吧,有能力考研就考,有本事就去留学。钱的问题你就别担心,我和你爸这么操劳挣钱,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爸也说了,在外面找不到工作就回县城中学来……
    我听得有些厌烦了,我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思雨的小说,母亲在我身旁转来转去地唠叨,使我没法进入写作状态。

第五部分彩色女孩(7)

    1月24日 星期四 晴天
    中午,母亲说,父亲单位里有个同事,听说我回家了,非要为我接风洗尘,在“园园酒楼”请我们一家子。
    我正在键盘上敲着文字,好不容易走进了思雨的小说世界,有了一点灵感,如果这一去,灵感又会灰飞烟灭。
    我恼怒道,有什么必要接风洗尘嘛,我读大学四年,年年寒暑假都要回家,又不是什么远方游子几年才回来一次。
    母亲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嘛,我们不能不领情,头两天,他的女儿从广州回来,我和你爸也在酒楼为他女儿接风洗尘了……
    我打断母亲的话说,这不明摆着是交换吗?大家应该摒弃这些繁文缛节,免得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
    母亲还是和颜悦色,笑着说,这都是人之常情,他和你爸成天就在一个单位转,办公室挨着办公室,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我说,我不能成为你们的工具,要去你们自己去好了。
    母亲说,你是主角,人家指明是为你接风洗尘……
    我打断母亲的话说,我不去,我不去……
    母亲见我真的很烦,也就知趣地不再说话了,母亲去客厅打电话,听见母亲说,他不来呀,他正在写文章……
    又听见母亲在客厅里喊我接听电话。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父亲大声呵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张叔叔也是一片好心,你总不能不领情吧。
    我说,爸,不是我不领情,而是我真的在做事。
    父亲说,天大的事情也要放一放,快点和你妈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们。没容我说话他就搁了电话。
    我很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抗父命,父亲从小对我都很严厉,他说的话一言九鼎,我从来不敢违抗,也从来就没有违抗过。
    母亲在一旁说,乖孩子,快去换身衣服吧,有的时候呢,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那个张叔叔是去年9月份才新上任的教委书记,他的老岳父就是市委秘书处的,有背景有关系,连你爸都怕他三分,我们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也不能不跟他搞好关系……
    我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母亲一看就说,我儿子真的是一表人才,也很有艺术家气质嘛,看来学美术的男孩就是不一样,你学美术的目标还是我从小给你制定的,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
    母亲喜上眉梢,仿佛我就是她的一件作品,她精雕细琢之后有了成功的希望。
    “圆圆酒楼”是县里首屈一指的高档酒店,父亲和那个张叔叔以及张叔叔的妻子女儿正在
    酒楼前的广场上等我们。
    父亲笑着把我介绍给他们,张叔叔笑着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说,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嘛,有气质。
    我对他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两家人坐在一个雅间里。母亲和张叔叔的妻子说着各自的儿女,两个男人迎合着笑,只有我和张叔叔的女儿,沉默地坐着,搭不上一句话。
    张叔叔的女儿叫张冬梅,很俗气的名字,她人也长得俗气,个子不高,又很胖,一张娃娃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口红也涂得厚,红红的往外翻着,两只耳朵上又挂着两个圆形的银耳环,俗不可耐。我真不知道她是否懂得什么是美,如果说穿金戴银就是美的话,那世界上的金银首饰一定会被一抢而空,世界上也会美女如云。
    我只正眼看了她一下,她和思雨比较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叔叔频频举杯,说了很多客套话,那些话都是表扬我的,但我始终觉得他的话说得再好听,也是虚伪的。
    吃饭的时候,思雨打来电话,我一听思雨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把思雨的名字叫了出来,他们都屏住呼吸希望听出点我和思雨说话的内容来。
    我看了他们一眼,就开门出去了。
    思雨说,她现在在天津,可能过几天就要回老家,她问我现在在哪里,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老家一趟。她还提起了我们的约定,她说,快毕业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说我正在家里,我也想去你家。
    思雨抢着说,你先想想吧,我回到家时再和你联系。
    ……
    当我重新回到雅间时,张叔叔的妻子马上笑着打趣问,燃儿,在学校交女朋友了吧?怎么不带回来给你爸妈看看呀?
    我脸上热热的,笑着回答,只是一个谈得来的同学而已。
    张叔叔道,像你这种一表人才的男生,哪个女生见了不心动哟。
    说毕大家一阵笑,又举杯喝酒……
    父亲自诩是一个热爱酒文化的知识分子,看着父亲腆着日益增大的酒肚子,母亲就很担心,而父亲总是劝慰母亲说,喝啤酒伤胃,白酒伤肝,可没酒伤心呐。母亲说,她怕酒精伤了父亲的身体,每次父亲在外面应酬喝酒,醉了回家母亲都要唠叨,都要埋怨他不该喝这么多。
    但埋怨归埋怨,母亲还是很乐意给父亲熬醒酒汤,但是,如果哪里请客没有请父亲去,母亲又会很不高兴,又会唠叨父亲不会处事,被人家瞧不起。我们居住的县城不大,也就是大大小小这么一些官员,大家处鼻子瞪眼睛的都很熟络,谁家请客请了谁,大家都看得见,因而成了喝也愁不喝也愁。喝酒愁什么?愁的是多喝了对身体有害。不喝酒愁什么?愁别人看不起你。喝酒的目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本质意义上的酒文化,那种“煮酒论英雄”的豪气,“喝酒吟诗作画”的雅趣,已没有了丝毫的意义。这是父亲在一篇文章里这样写的,父亲的文笔很好,写了许多文章,也有过当作家的梦想,我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小时候不培养我写作?
    父亲说写作这玩意儿很累也赚不到钱,有志者未必能事竟成,但是,你还是继承了我的优点,还是钟爱文学,你现在喜欢美术了,绘画艺术与文学艺术是相通的,有了文学修养的人绘画创作会更有思想内涵……
    母亲培养我学美术的目的只有一个,学艺术的人有气质,心胸开阔,而且会挣钱能挣钱,母亲读师专时就喜欢过一个美术系的男生,或许她心里埋有一个艺术梦,一个曾经让她心动的艺术梦,除了艺术本身还有那个学艺术的人。

第五部分彩色女孩(8)

    1月25日 星期五 阳光明媚
    老天钟爱好人,父亲的生日老天也高兴,阳光明媚给县城带来靓丽的色彩,也给父母带来好心情。
    父亲的生日高朋满座,县教委电教站的那个党支书,一大早就扛着摄影机来了,他一路忙活,腆胸撅腚的样子真的可笑,但他脸上始终露着笑意,我也挂着我那部老照相机,穿行在宾客中,充当着摄影师。
    父亲是寿星,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挨个向来客们敬酒,春风满面,笑逐颜开,忙着往肚子里倒酒。父亲特别能喝,几年的大小应酬已让他练就了一身喝酒的本领。
    父亲曾经说过,中国的酒文化渊源流长,喝着酒品着文化风味,是中国人几千年的光荣传统,再说“无酒不成席”呀,何况酒也是粮食酿造的,不喝就是浪费。父亲还写了许多关于酒文化的文章,家里的酒橱里也收藏了许多名酒……
    几杯酒喝过来,我发现父亲有了明显的醉意,但父亲还是频频举杯,和人们说话喝酒,酒在这时候已不仅仅是酒,它是某些无形东西的代言词,人情的,世故的,工作的……
    但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和遥远。
    1月28日 星期一 阴天 有小雨
    离春节还有3天时间,我整天心不在焉的,我在等待思雨来电话,也不知道思雨是不是已经回到家了?
    杜力打来电话,他语气沮丧,他说,他可能会出事。
    我急忙问他,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
    他说,你还记得温碧华吗?
    我说当然记得。
    杜力说,我郑州那个同学打电话说,温碧华去找过他,温碧华说她要去学校告我。
    我问,她能告你什么?不就是你不和她谈恋爱了么?
    杜力又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了,问题是……问题是……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小子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屁你就放吧。
    杜力噎了半天才说,我使她怀孕了。
    我惊讶,是真的吗?你小子也太缺德了,既然你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对人家那样?既然你对人家那样了为什么又要抛弃她?人家那次大老远来学校找你,你倒好,避而不见,你肯定伤了她的心,人怕伤心树怕剥皮,狗急了还跳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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