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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斩邪-第111部分

小说: 斩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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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身形彪悍的带刀侍卫守护,肃立威严,明锐的目光盯着鱼贯而入的贡士们,带着审查监视的意味。

    这些侍卫乃是把守紫禁城的最主要力量,个个都是万里挑一,所谓“大内侍卫”是也。无论武力,而或忠诚度,都要超出常规的御林军许多。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之后,陈三郎终于迈步进入到殿中,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屁股刚挨上坐垫,全身便不禁有些疲软,甚有摇摇欲坠的状况出现——要不是坐了下来,他恐怕都会倒在了门外。

    累。

    从内到外的疲倦,尤其精神上的,感觉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大半去,剩下一副软弱的躯壳。

    这般感觉,与别的贡士截然不同。

    别的贡士进入紫禁城,心生敬畏,内心紧张而显得压抑,但慢慢适应过来后,渐渐便会有所放松下来。

    而陈三郎却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耗损大量心神精力。

    他的确战过了一场!

    结果可以说是大败,因为《浩然帛书》被王朝龙气给缠绕困住了,几乎成为一件死物。虽然还在泥丸宫世界沉浮,金光灿烂,但已失去了独特的灵性,并且无法给予陈三郎多少念力帮助了。

    书被封,祸及插在头上的斩邪剑。它锋芒尽消,看上去,就是一根小型的发簪,毫不起眼。

    经过这般亏耗,陈三郎背部都被冷汗濡湿,挣扎着才坐到了位置上,得以有些喘息之机。

    他不曾想过殿试会有此遭遇,甚至能够说为“劫难”。

    别的贡士,他们求功名,求利禄,并且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当臣子,自然没有这番波折。

    叶藕桐的位置被安排在陈三郎的斜对面,微微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恰能瞥见陈三郎。

    他看到一张苍白虚弱的面容,如同生病的神态。

    叶藕桐心里打个突:从来的时候淡定从容,到眼下战战兢兢,态度变化着实太大。

    敬畏皇权,人之常情,但只要渡过适应期,别的不说,起码神态不会那么失魂落魄,不至于怕到那般程度。毕竟大伙儿是来考试的,是来迎接属于自己荣光的。

    再说呢,今天圣上又不会出席。

    可瞧陈三郎模样,说句不好听的,怎么感觉像是乱臣贼子面对审判时惶惶不可终日般的状态呢?

    丧家犬!

    叶藕桐捕捉到了一个极为恰当的形容词,但随即连自己都感到可笑,觉得如此调侃朋友很不地道。

    现在,更不是能够调侃的时候地方。

    于是他便把心头的疑惑抛之脑后,坐得端正起来,以迎接即将开始的殿试。至于陈三郎那边,只要打醒精神,中规中矩地完成文章,名次不敢说,一个进士跑不掉。

    以前举行过那么多届殿试,落榜的事例极为罕见。

    大殿宽敞,一排排考案排列整齐,贡士们对号入座,坐得满满当当,此刻都保持肃静,很是庄重肃穆。

    在上首处排开座位,乃是诸位主考官的位置,都坐着神态严肃的官员——殿试主考官由圣上直接任命,可以说都是股肱之臣,才能获得这份信任与荣耀。

    俗话有说:“桃李满天下”,以此形容门生众多。但无论大儒,而或大官,即使开设学院,也不大可能招收太多的学生,一一躬身教导。实质上大部分的所谓“门生”,其实便是考生。

    举个例子,今科扬州乡试由苏燕然主持,那么所有来参考的举子们,都可以被视作是苏燕然的门生了。

    如此一来,当过主考官的人的门下,学生数量何其可观。而一些德高望重的大臣,曾经担任过几届科举的主考官,那门生数量就更不用说了。

    门生多,个人的威望人脉自是水涨船高。

    天地君师亲,师包括蒙师座师等,其地位还排在亲人之上。也就是说,比个人的父母都还要重要。

    故而能够被选来当殿试的主考官,绝不是件轻易达成的事。

    位置上,陈三郎稍稍缓过气,忍不住偷眼观望了诸位主考官一眼,看着一张张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神态,忍不住内心一颤,复又垂下头去。

    其实从踏上科举路开始,他便有意无意地淡化己身与“师”的纽带关系,除了蒙师杨老先生外。

    蒙神的恩情,那是实实在在的培养指点,不容怠慢。而座师就不大一样了,名分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

    正因为牵扯到“名分”,陈三郎才不愿意随便授柄于人。所以不管乡试会试,考完之后,考中者都是忙着拜会座师,定下名分。然而其中,几乎不见陈三郎的身形。

    他有他的考虑。

    因为名分一旦定下,那身上便会被打上某种烙印,从此之后,卷入山头林立的朝野之争不远矣。

    然而一味逃避,更非明智之举,左右不投靠,往往两边都得罪,前景黯淡无比。

    这就是叶藕桐看不懂陈三郎的关键节点之处。

    他想不明白。

    闲话不提,却说殿上忽而敲起一声悠扬钟声:殿试正式开始了。

    在贡士们入殿之前,每个案上都已摆好文房四宝,物件齐备,因而这时候只要等待考题公布即可挥毫做文章。

    殿试只考时务策论,只考一道题,不过对字数的要求较长,属于长文。

    “诸位,请看考题。”

    一位三缕胡须飘然的主考官拿出一幅黄绢,毕恭毕敬地打开。

    诸色之中,黄为贵,这考题可是圣上亲拟——皇上的东西那可都是宝贝,哪怕只是一把尿壶,传到外面,都能被称为稀世珍宝。

    价值还是其次,对待这般物品最重要的是态度,必须恭敬,不敢有丝毫嬉戏怠慢,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会人头落地的。

    考题很长,足有一百多字,而且不是节选某本经义上的段落句子,而是糅合了三本经义,然后组成的一个题目。

    陈三郎听着,看着,突然间一阵心悸,然后他的手脚居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情况他非常熟悉。

    悚场!

    曾经战胜克服的顽疾,在这一刻竟复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三百贡士,斯人独寞() 
(第一周鲁院课程安排得很满,在深刻领会总书记文艺座谈会的精神,更新怠慢了,请大家见谅!)

    手脚不受控制,整个身子如同一片在寒风中的落叶,抖糠似的,在不断打着摆子。

    这副样子很快便被座上的主考官察觉,示意一名执事官员前来询问。

    陈三郎面色难看,勉强回答道:“学生也许昨晚着凉了,发冷。”

    那执事微一皱眉,上去禀告主考官。

    考子在考场上发病倒不稀罕,每届都有一部分事例发生。视病情如何处置。风寒感冒这些,不算严重,一般不会离场,都会让考生自个坚持下来。

    陈三郎坐着,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真是难受得要命。更严重的问题在于,现在这般情况,如何能执笔写文章?

    记得以前参加童子试,由于悚场,屁股刚挨上座位,就开始抖,手指握笔,醮了墨的笔尖因为颤抖摆动,那墨汁飞溅滴落,把纸张玷污——卷面无法保持整洁,等于作废。

    是以在一届童子试中,陈三郎竟考了个零分,成为一大笑柄。

    此事乃顽疾所致,与才华文章无关。

    直到救得小龙女,被斩邪剑刺破指尖,接受《浩然帛书》,这个顽疾才不药而愈。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会在科举路上最后一场考试——殿试之上,悚场竟然复发。

    陈三郎心思玲珑,已想到定然是帛书被龙气缠绕围困的缘故。

    精神无形,牵一发动全身,脑海世界出现如斯变故,岂能在短短时间内风平浪静,当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显而易见,悚场便是后遗症之一。

    陈三郎的异常落在同场贡士们的眼里,各有想法。有些人觉得疑惑;有些人则是松了口气,认为状元之争,以陈三郎的状况,几乎没了竞争力,提前退出了一甲进士行列,能捞个同进士就不错了。

    那边叶藕桐忧心忡忡,之前便觉得陈三郎前后反应相差颇大,不大正常,果然是因为生病。

    “这病迟不生早不生,偏偏在骨节眼时刻发作……”

    他曾听说过,人有命气时运,而圣贤又曰:祸福相依。表现出来的话,往往是鸿运当头之后,便会跌落低谷,开始走背运……

    陈三郎连中两元,一帆风顺,这时运端是旺盛至极,不可抵挡。但运数这东西,终有穷极时,一旦耗损完毕,人的命运便发生拐弯,各种不顺跌宕。说句不好听的,喝凉水也塞牙。

    叶藕桐饱读诗书,也看杂书,知玄理。在他看来,陈三郎出身寒门,根基甚浅,缺乏底蕴。考中之后又疏于人际交情,犯了忌讳,殿试上出事,横生枝节,正应了此劫。

    “哎……”

    一声低叹。

    在殿上,无论陈三郎如何,他却爱莫能助,只得慢慢静下心来,研墨思考殿试考题。

    “……今天下事者,何为忧患?”

    考题长达百余字,洋洋洒洒,截取了三本经义上的句子,然后组成题目。前面的意思都属于铺垫解说,最后这一句才是真正的题眼所在。

    “今天下事者,何为忧患?”

    问题问得很大,而且空泛,并未指定对象。这是殿试出题惯例,不会像乡试会试的时务策论那般,直接针对某个具体事项来展开,让考生表达己见,发表看法。

    “何为忧患?”

    叶藕桐体味着,陷入沉思。

    天下之大,九州并立;当下时势维艰,内外交困,在内,各州刺史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于外又有列国虎视眈眈,只等王朝内乱,立刻便会攻打过来……

    这些都是大方面的问题,至于小的就更多了。买官卖官、税赋繁杂、民心动乱……

    放眼看去皆忧患。

    但正因为多,所以切入点的选择很重要。题目虽然出了,考试可以自由答卷,但选择不同,结果也会大有不同。

    足足思量一炷香时间,叶藕桐做出决定,要从民艰入手。圣贤有说:民为重。以这个话题切入,只要掌握尺度适宜,各种展开基本无问题。既直抒己见,又合符规矩,不出岔子。

    想清楚思路,他长舒口气,举起笔来醮墨。

    这时候,不禁又抬头去看了看陈三郎,看其有没有好转。但当看到陈三郎颤抖的幅度,反而有加剧的迹象。

    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好得了。

    “只希望他能坚持住,最起码能完成这一篇文章……”

    殿试固然罕有落榜的,但要是你交了白卷,可就不好说了。一个不测,非但取不到功名,还可能会被标注上“不敬之罪”受到惩治。

    又叹一口气,叶藕桐压下杂念,挥毫落墨,开始写文章。

    唰唰唰!

    这个时刻,殿上不少贡士都已思虑完毕,选好落笔的选题,开始打草稿了。

    殿试氛围确实宽松许多,考场乃堂堂大殿,宽敞辉煌,与之相比,乡试会试所住的考号简直就是监狱——狭窄,脏污,晦暗……

    更重要的是基本能抛开落榜的巨大精神压力,整个人的面貌显得轻松,连文思都变得敏锐起来,因而运笔都不慢,奋笔疾书。

    三百名贡士,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没有提笔的了。

    陈三郎。

    他无法提笔。

    当一个人的身子抖成那样,双手弯曲如同鸡爪,如何能提起笔来?即使勉强捻起了笔杆子,也根本运转不稳,写不成字。

    这样的感觉陈三郎太了解清楚了。

    在以往多届童子试中,他曾多次体会到其中苦涩的意味,那种无能为力、要为之绝望的意味。

    有时候,真得要让人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去,终结一切。

    沮丧、绝望、屈辱……

    陈三郎咬牙坚持坐在那儿,闭着眼睛,一次次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有这个信心,既然能克服这毛病一次,那么就会完成第二次。

    一路坚持,一路波折,终于走到今天,走到了殿试之上,岂能轻言放弃?岂能就此交一张白卷上去,终结所有一切?

    那样的话,就如同命运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玩笑,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最后又回到原点。

    座上诸位主考官的目光扫下来,一些停留在陈三郎的身形上,略微带些着复杂的思绪,在他们看来,无法提笔写文章的陈三郎在殿上是那么格格不入。

    三百贡士在,斯人独落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如龙得水,笔墨逢源()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摆在殿上的沙漏已落下过半,计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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