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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被禁锢的国王 (修改版) 1-10by 月夜微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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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王子? 

坎宁安突的一把扳开正沈浸自己脖颈的男子,月光明亮,那斜飞的眉毛、宝石般深邃的双眼,不是莱昂又是谁? 

不!!!! 

胸口撕裂一般,坎宁安剧烈的挣扎著睁开眼睛,剧烈的喘息著,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满身是汗,动弹不得。 

心跳的好快,仿佛快要死掉一般的撕扯著,坎宁安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艰难的抬起手来轻轻抚摩著自己干燥的唇。 

梦里的情景真实的不象是在做梦,那温柔的唇和手臂,仿佛天生就为自己准备一般的动人心铉,那不可能是莱昂来的。 

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也许是一直记著白天艾塞亚对自己的询问,才会做了这样的一个梦吧。 

虽然在尤德尔同性相爱不是什麽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莱昂王子和自己却是绝不可能的,自己不过是莱昂王子的童年夥伴而已,无论在身份、地位还是容貌上,无一可以匹配。 

他是神子,是自己的主人,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那麽为什麽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呢? 

坎宁安挣扎著起身,离开床铺走进天井,打了满满一桶冷水往自己头上狠狠灌下去,直到自己发抖不止,他跪在庭院中喃喃的祈祷。 

神啊,我的王子,请您原谅我的过错……原谅身为您的信徒的我的错误吧…… 

在春天寒冷的夜空下,坎宁安.芬恩.莱曼为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场春梦诚心忏悔著。 

 

 

 

一场来势汹汹的倒春寒致使许多前线的士兵都倒下了,军医们忙碌的四处奔走著,敌人固守城池,无论怎样挑衅也不肯塔出城门一步,因为如此,战事也只能一再拖延著,陷入僵局。 

“咳咳!咳咳咳!” 

“坎宁安教衣,别再咳了,您的咳嗽声就跟公鸭嗓一样难听。” 

“哦……” 

面对艾德恶毒的言辞,坎宁安只得抱以苦笑。 

“您都睡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坎宁安的黑发侍从脸色不善的瞪视著自己的上司,口气不佳的念叨著,动作粗鲁的扶起坎宁安虚弱的身体。 

瞬时一阵天旋地转,坎宁安不由得抱住头疼不已的脑袋。 

“痛……” 

“哼哼!还知道痛啊?” 

艾德咬牙切齿的说著,手上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力气,扶著坎宁安坐起来靠在立高的枕头上。 

“您到底要我说什麽才好呢?明明知道自己还在生病还跑去浇冷水,您是嫌自己疼得还不够啊?还是说您觉得我太闲了,要找点事情给我干?” 

“好了好了,艾德随行官,我知道错了……。” 

赶快摆手制止艾德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坎宁安头疼的几乎要哀号起来了。 

3天前,因为做了一个梦而跑到庭院去浇水忏悔的自己,忘了之前身体还不太好的情况,结果首当其冲的生病倒下了,对外称是倒春寒的缘故,但却瞒不过和自己最亲近的艾德。 

偏偏这一病就来势汹汹,枉费莱昂王子派军医跑前跑後的开药,一天2次检查,有什麽好药拼命往这里塞。已经躺在床上3天了也不见起色,惹得艾德对自己冷眼相向,频频抱怨自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对此坎宁安只能抱以苦笑,这个身体从以前起就特别虚弱,一有小感冒发热就浑身无力,只是奇怪的是,这次也好的太慢了点。加上上次的昏倒总共有半个月左右了,难道真是艾德说的那样,自己已经老了,所以抵抗力下降了? 

“我说,坎宁安教衣,您都这麽大的人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应该不是很难的事吧?还是您真的需要王子殿下派人一天24小时来当您的监护?” 

“哈哈……没必要吧……我是个有行动能力的人……哈哈哈……” 

干笑著,坎宁安逃避侍从不满的眼神。虽然知道艾德是关心自己的身体才会冷嘲热讽,但这简直是拷问嘛。他发誓以後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有这麽一个为上司著想的侍从,谁还敢随便生病啊,啊,好想叹气。 

事实上,坎宁安也真的叹了好大一口气,因此更引来了黑发侍从的侧目。 

谁来救救我啊…… 

仿佛上天听见了他的求救声,这时候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坎宁安,你今天有好些了吗?” 

“殿下……” 

“参见殿下。” 

莱昂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两个怎麽看怎麽别扭的人。 

“怎麽了?你的表情好怪哦。” 

“您听我说殿下,坎宁安教衣他……” 

一听到王子的询问,黑发的侍从马上跑到前面去拉拢这个救援,坎宁安发出呻吟声。 

“艾德……” 

王子殿下自发自动拉出椅子来坐好,一付认真听讲的样子,於是艾德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自己的上司是多麽多麽的不爱护身体,在寒夜里跑到外面去吹风,浪费药物浪费人力……坎宁安就知道今天真的不好了,果不其然王子马上竖起眼睛,第101次的转头对他说。 

“坎宁安,我要派一个全天监护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艾德已经做的很好了……” 

啊,每天重复这几句话自己都觉得厌烦了,偏偏这些人看起来就是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啊,生病的自己真的这样没用吗?为什麽他们都不相信自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呜……好想哭。 

“你们相信我,我发誓好了以後,我一定会好好的注意身体,绝不再感冒发热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看看这都到了什麽地步了,还要发誓诅咒,真命苦,偏偏这般的对天睹誓还没有人信。 

“这话我都听你说了100遍了。” 

“就是,而且坎宁安教衣,您说错了,您生病的话,不但会麻烦我们,最重要的是,会造成我们比生病的您还更难过的心情。” 

“说的没错。” 

“所以说,就算不为您自己,您也得为了我们好好保重身体。” 

“说的好,听到了吗?坎宁安?你要好好记著。” 

看著眼前的这2个人一唱一和,坎宁安无奈的只得第101次的低下头,认真而忏悔的以万分虔诚的心态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没考虑你们的心情,真的对不起,请原谅我……” 

“这还差不多。” 

“您要记好这次生病的教训哦。” 

好的好的,死都记得。 

终於教训坎宁安的话题告一段落,那个逾越身份的侍从终於想起自己的职责来了,急急忙忙的跑去帮王子倒茶了。 

松了口气,坎宁安转头却突然发现王子的脸离自己不到10公分,当即吓了一跳。 

“怎麽……” 

话还没出口,就被伸到额头上的手给挡了下去。 

“好象真的没事了……” 

额头上的手温热而骨感,王子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前颤动著,听到王子喃喃的自语,一股热气瞬时冲上坎宁安的脸。他浑身僵硬的定在床上,不敢抬起头来。 

王子的发丝轻抚过坎宁安的脸庞,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里,产生了一种彼此的呼吸都交融为一体的错觉。看著那微微开合的嘴唇,坎宁安恍惚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王子亲吻自己的美梦中一般。 

目眩神迷的,不由自主的,缓缓的接近著,那梦中的温柔…… 

“还有什麽地方不舒服要说,知道了吗?” 

眼神迷蒙的,坎宁安“啊”了一声,莱昂好笑的扭起他的脸。 

“咦?你这家夥和我讲话也敢走神,你是皮在痒是不是?” 

“呜……米有……不四拉……” 

左拧右扭的好不有趣,莱昂兴趣大增的捏著玩。 

“啊……痛痛痛痛痛痛……别玩了!” 

好不容易挣脱王子的钳制,坎宁安呼痛的摸著创伤颇深的脸。 

真是的,王子从小时候就养成了这种恶习,喜欢捏别人的脸来玩,越是喜欢的人就越喜欢去捏人家,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故意,自己从小到大被捏的次数最多……呜……这种友爱的表现真的好痛。 

“哼!你这家夥这麽不听话,捏你两下算便宜你了,你还敢嫌弃?” 

“没有啦……”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看到坎宁安捂著双颊好象小松鼠的样子,莱昂不由得扑哧一笑,随即正色道。 

“因为战争的加剧,我们可能要采取强硬措施了,到时候你留在这里会很不安全,所以你还是趁这个时机先回修姆教会去吧。” 

“咦……?” 

“不用咦了,等你的病一好,我就派人护送你回去。” 

乍一听说这个消息,坎宁安不由一阵混乱,自己身为修姆教会的兰阶教衣,来到战争的前线,晋见最高指挥官莱昂.瓦尔.厄休拉王子殿下的原始任务都还没有完成,怎麽可以就要离开了呢? 

放下王子一个人离开,带著教会所不想要的消息回去的话,将对王子造成怎样的影响啊?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如果你还在想著怎样说服我放弃艾塞亚的话,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我是绝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可是现在情势不明,我怎麽能丢下您自己一个人逃走……” 

“说什麽情势不明,还不都是席古拉邦那小子惹出来的事端,被父王抛弃而投向敌方的他回到那个野蛮人的世界去兴风作浪还不忘指示那些野蛮人来为难我们!哼!被我捉到看我把他跺成18块拿去喂狗!” 

 

 

 

* 9 * 

 

 

 

 

坎宁安啼笑皆非的看著咬牙切齿的王子。 

敌人也要活命啊,不为难你去为难谁? 

虽然这麽想,可现在不是讨论殿下那个不成气的异母哥哥的时候。 

“我认为……” 

“不用说了,你收拾一下,後天就出发吧。” 

王子摆了摆手,武断的打断他的话语站起身来。 

“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别又生病了。” 

“殿下!” 

著急的做起身来,随即就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坎宁安哼了一声,莱昂快速的伸出手扶住他颓倒的身体。 

“你在做什麽啊?要走也得先养好身子啊,我又不是现在就要送你走,你急什麽啊?” 

“不是的,我……” 

抓住王子的衣袖急急诉说的声音被留在额头上的一个吻打断了。 

那是个温柔到令人想哭的吻,王子轻轻的吻在额头。空气中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在流动。 

“乖!坎宁安,别闹脾气。” 

坎宁安沈浸在这种奇妙的气氛中,於是美丽的王子笑了,在他的脸庞左右又亲吻了一次,发出“啾啾”的声响。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坎宁安房间的王子摸著头自语著。 

“坎宁安那小子,这麽大了还那麽可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26岁了啊……” 

王子离开了好一段时间坎宁安都还在发呆,他脑袋里乱糟糟的,隐隐约约中,他知道,有些东西改变了……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起码自己对莱昂王子那种不知名的想法是不应该的,是不被允许的禁忌……。 

在神学院的时候,导师们教导自己应该怎样分辩是与对,如何在事情发生後理智的解决它……可是,却没有教一个人该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特别是那些不能也不应该发生的感情…… 

坎宁安坐在床上发著呆,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开国元历2461年桃月7日,尤德尔有史以来最战无不克的白凤军拨起营地,越过阿可卡亚山,准备向玛特拉的王都波卡里亚进发,对2国的人民来说,这都意味著连续多年的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後的阶段。 

 

 

 

“坎宁安教衣,您不舒服吗?” 

“啊?哦,没有,艾德,我很好。” 

听到自己那个黑发侍从担心的提问後,坎宁安终於自远方硝烟滚滚的土地中回过神来。 

从战斗的前线退下来已经是3天前的事了,为了不增加他身体负担,艾德主张慢行,因此他们3天来的行程其实少的可以。 

心里明白黑发侍从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坎宁安微笑了起来。 

这次的出行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了,王子并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这一回去,教会势必要摆明自己的立场为难於王子,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也许都将付诸东流,但不知为何,坎宁安却不像之前那样的恐慌了。 

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因为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而改变的,不论怎样,自己却相信著只要是王子,什麽样的难关都能度过。 

“艾德,我们还是走快点吧,我想早些回到教会去。” 

“啊?您说什麽?坎宁安教衣,您忘了您的身体才刚好,不能多劳累吗?” 

面对黑发侍从倒竖眉毛的质问,坎宁安哈哈笑著。 

要快些,更快些,到离那个人梦想最近的地方去。 

 

 

 

“坎宁安教衣,阿方索主教大人请你到主听室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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