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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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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个可靠的人,将小姐送回府上,不得出什么差错。”
  
  温和有礼,并无冒犯逾矩,夜合将尺寸拿捏得很好,那女子教人识出女儿身却并不慌张,朝夜合再次道谢,领了小丫鬟跟着韩掌柜的出去了。
  
  “小姐,那女子……”
  
  “那气度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日后恐是要再见的。”夜合对那女子的身份猜了个七八分,至于所说的日后再见,难免的。
  
  待夜合进了地下场子,心中就确然了先前那女子的身份。
  
  擂台之上,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拳来拳往,鼻青脸肿是惯常的了,而擂台之下的亢奋绝对不输于台上,双眼猩红地叫喊,恨不能亲身上阵。
  
  离擂台不远的地方有个高台,高台中央摆着一把繁花镂刻的大椅,夜合同如儿直奔高台,但距高台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夜合被如儿拉住向后一扯,只觉眼前一闪,随之而来的是重物坠地的声响,还有凄惨叫声。
  
  摔在夜合面前的是个人,是个片刻之前还在擂台上奋力搏击的人,这时却是口吐血沫,生死不知。
  
  如儿赶忙掏了锦帕出来为夜合擦拭溅落衣衫的血渍,却被夜合烦躁地一把推开,夜合抬眸间瞧见身侧立着一个男子,是先前擂台上的另一男子,他面容狠厉,示意夜合不要碍事,那架势是要继续将摔在地上的男子痛打一番直至致死。
  
  夜合弯了一边的嘴角,夺了如儿手里的锦帕随性地擦了一把,将锦帕有意无意地掷在地上男子的脸上,掀了衣摆,一脚踏在男子胸前,径直走上高台,在那大椅上落座,如儿紧随其后,恭敬地立在夜合身后。
  
  “混账东西,是谁给你饭吃?!见了区大少什么都忘了?!”
  
  韩宏盛这时候恰恰回转来,看了看这情形,脸色一沉,将立着的男子厉声训斥,而那男子不敢置信地瞧瞧高台上瘦弱的夜合,再看看韩掌柜丝毫不做假的怒气,便赶忙老老实实地跪下叩头,嘴里叫着“饶罪”。
  
  “武斗场的规矩就是如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何罪之有,起来吧。”夜合虽脸色不霁,但话里很得人心,那跪着的男子脸上露出憨笑,周遭的人也都骚动起来。
  
  夜合眼见本在擂台之下最前面看好戏的宛倾澜挤过来,一脸莫名的热络,让人只觉他是不怀好意。
  
  “区郁啊,怎么,你这么瘦瘦弱弱的,到我们这些大男人待的地方,不好吧……”
  
  “六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要验我的身?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六爷这样粗犷豪放的。”
  
  “我怎么觉着‘粗犷豪放’这词透着古怪呢,区郁是说我粗枝大叶,比不得区大少你婉约细腻?”
  
  这一次宛倾澜反应极快,没让夜合在口头上占什么便宜。
  
  夜合本是来问韩宏盛上一次她吩咐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妥,没料到宛倾澜也在,便随性与他说上几句,毕竟宛倾澜头上顶着一个王爷的称号,得罪了,就是麻烦后患。
  
  “六爷今儿怎么单着,其他几位爷儿呢?”
  
  宛倾澜挤过来,幸而那大椅果真大,夜合也并不显尴尬,“说起来,男人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成了亲,就都躲在温柔乡里,哪里还愿出来陪我这孤家寡人消遣……”
  
  “樽月阁的大门永远为六爷开着,六爷能莅临,樽月阁上下都是倍感无限荣光。”
  
  “行了行了,怎么跟那些个点头哈腰的家伙一个架势,以后跟哥哥我就别来这些虚的了,走走走,喝酒去,六爷我请!”
  
  宛倾澜揽过夜合的肩头,大力拍了拍,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笑得很纯真,像极了抓到宝贝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要与人分享。
  
  夜合本想拒绝的,可话到嘴边出不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此时的她,也是需要发泄一番的,酒是恰如其分的渠道,有个人陪着也好。
  
  那一天,夜合同宛倾澜在樽月阁举杯相邀,越喝越起兴,到最后大笑不止,就像两个疯子一般,两个人的一场寂寞,两个人的一曲狂欢。
  
  多年后,夜合记得《史书》对这个曾与她畅饮淋漓的男子,这样描述道:
  
  “好流连风月,听歌者舞,一生与酒歌相伴,优游卒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三章 陷囹圄情怯渺渺(1)

  
  夜合醒来的时候头痛不已,透窗而进的光线耀得她双眼睁不开,在夜合皱起眉的那一刻,光线却又突然消失,一只大手覆在夜合眉眼上,让她舒服了不少。
  
  若瓷宠溺地瞧着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的夜合,这样睁开眼就能看见她的日子,很久不见了。
  
  “我头痛……”
  
  含糊着抱怨,夜合嘟了嘟嘴,又往若瓷身上贴了贴,让若瓷愈加无奈,他只好探手过来为她揉着太阳穴,以减轻她的不适。
  
  “你昨日竟然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还是如儿将你带回来的。”
  
  “我喝醉了……”
  
  夜合像是不相信若瓷的话,睁大眼睛努力回想,但脑中一片混沌,越想越乱,干脆放弃不想,继续赖着若瓷不放。
  
  “你生气了?生气我喝醉?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赶我走!”
  
  “我从来都不敢,也不想赶你走,我恨不得你能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昨日只是……索先生说有法子治好我的腿。”
  
  若瓷不愿同夜合之间多上一分的分歧,即使是玩笑而已,便趁势转了话题,果见夜合眸中晶亮,不断追问若瓷,他却只告诉她,他有朝一日是会站起来的。若瓷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不同了,少了温润,多了锐气,这样的变化,夜合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
  
  *******++++++**********
  
  临近正午时分,夜合才领着如儿,步伐轻盈地自落王府后门往玉之院走。
  
  因为若瓷有了站起来的生机,夜合便迫不及待地去向索宾实求证,她回玉之院换妥了衣衫便急匆匆地往索宾实的院子走,只是却并未见到索宾实。
  
  据服侍索宾实的小厮说,索宾实此刻该是在卓墨黛的院子里,因为卓墨黛有了身孕。
  
  真是神奇了,落王府两位侧妃嫁进王府时日不短,一直都没传出喜讯来,她这正王妃刚进府,两侧妃就先后有了身孕,且前后相隔不久,说起来还真的很像预谋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策划得如此完美。
  
  那小厮忆起上一次夜合在正厅发威,自然不敢隐瞒,将所知所闻原原本本地道来。
  
  昨晚,宛倾落进了卓墨黛的院子,过了没多久,卓墨黛的丫头就火急火燎地去请索先生,可索先生那时还未归,惹得倾落发了一通火,又召了旁的大夫来诊,大夫把脉后连声贺喜,黛妃身孕已有月余,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倾落回到京都之后的事。索先生至深夜才归,今儿一早就被倾落召到了黛妃的院子,倾落又调遣了一些嬷嬷丫鬟到黛妃院子里照料着,甚至早朝都没去。
  
  夜合恍惚记起皇家有条规矩,亲王府的长子,必由正王妃孕育,所以上一次绰妃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便知道那孩子是保不住的,至于怎么个不保法,夜合是不费心的,因为掌控王府事务的并不是她,而这一次黛妃再传身孕,怕是要破例了吧。
  
  “若索先生回来了,就说我在玉之院等着。”
  
  丢下这句话,夜合就领着如儿沿原路返回,心中不是没有波动的,但至此时,夜合才终于开始正视自链子事件之后她同倾落的关系。
  
  该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呢,落王爷同落王妃?于夜合来说,这是陌生而可笑的。他拥有银月吊坠儿,却并不拥有臧孑的记忆,像是绝大的讽刺,难道她要跑到鸾静国位高权贵的落王爷面前说,说他不是宛倾落,说他是臧孑,说他是她的男人?哦,对了,他是个王爷,是个生活在这里的王爷,他可以三妻四妾,若他将来可谋得大业,后宫佳丽三千人,都是合法而自然的,无可置疑的,若真是如此,夜合宁愿选择一段自欺而平静的感情,抑或彻彻底底地消失个干净。
  
  消失,最干净的就是死亡了吧,但夜合又是绝对不会自己决断生命的,在她的意识里,即使矮小如一棵草,任人践踏,也是不会自拔的,身为拥有无限思维的人,自杀未必太可笑了。
  
  那么就活着吧,在他的远处静默地活着。
  
  在她出现以前,他已有过去,已有现在,已有未来。她回不到他的过去,融不进他的现在,走不到他的未来,这是她觉着最伤心的了,可是至少他是在的,他是活着的,这就够了。
  
  有些人,你不必拥有,这是夜合在这个世界所学到的东西,有些事,你不必强求。
  
  “王妃。”
  
  是索宾实的声音。
  
  夜合自脑中的凌乱脱离,哦,她离索宾实的院子并未走远,转过身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前一后立着的人,倾落同索宾实。
  
  “哦,索先生。”
  
  夜合清浅一笑,立在原地丝毫未动,她的视线在倾落身上掠过,带出苦涩的弧度,两个人的记忆,一个人担,有些重,有些累,可是无论怎样都舍不得放下。
  
  “不知王妃找老夫所为何事?”
  
  “一句话而已,拜托先生了。”
  
  这一句话,在场的四人都是明白其中意味的,那句“拜托”夜合说得低低的,却有些刺耳,索宾实不敢受,倾落不言语,只瞧着夜合,眸中泛着些些冷意。
  
  夜合微笑,转身,走开,落落无声。
  
  “她昨日喝醉了,身子本就不太好,身上衣衫也薄,先生待会儿开张方子交给如儿。”
  
  “老夫明白了。”
  
  倾落转身,走的是与夜合相反的方向。
  
  ********++++++++********
  
  夜如泼墨,周遭都是黑魆魆的,房中一灯如豆,显得很卑微,很无力。
  
  倾落进去房间的时候,夜合正双眼惺忪地窝着,缩在一处。他的影子晃了晃,夜合才终于动了一动,半睁着眼来看他。
  
  “不是要见识大事么,这么懒,可怎么见识大事……”
  
  夜合还在怔愣的时候已被倾落大步上前抱在怀里,她并未反抗,只温顺地搂上倾落的脖颈,脸颊紧贴在他的锁骨,长而弯的眼睫毛轻轻地刷在他耳侧,气息深深浅浅地喷洒着,她安静地像只兔儿,让倾落一时没了动作。
  
  “什么大事……”
  
  慵懒的声线起伏几下,软了倾落的耳蜗,她赤着脚往倾落怀里缩了缩,长发散落在他肩头肆意绽放。
  
  “见了就知道了。”
  
  倾落放夜合在软榻上坐正,握了她一只脚要帮她穿鞋,她一缩脚,摇了摇头,“不要绣花鞋,帮我拿靴子。”
  
  “女子不是最喜玲珑绣花鞋么……”倾落果真起身去拿柜子里的靴子,嘴里低低地道,却招来夜合“嗤嗤”地笑。
  
  “若这世上的女子都喜一样事物,男子也都喜一样事物,这世上岂不是无聊单调得要死了!”
  
  “这话是对的,这世上是没有一个女子能同你一般能闹的。”
  
  说话间,夜合已扶着倾落的臂膀跳进靴子里了,耳朵里听倾落似是打趣,却也并不恼,嘴角仍旧淡淡地上翘,“那等王爷大业一成,诸事圆满,便放我走得远远的,再不闹你,就这样说定了!”
  
  “我欠她的。”
  
  “什么?”
  
  “孩子。”
  
  “孩子?”
  
  夜合本是半真半假地说着,却不料倾落突然另起一题,让她摸不着头脑,又似乎可瞧出他的心思。
  
  倾落伸手过来帮夜合绾发,他面容很柔和,末了,取了他平日里束发用的玉冠为夜合戴上,似是极为满意眼前的作品,他笑得很知足。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母妃刚刚离开,我心中难受就私自出宫,却没料到遭到围攻,寡不敌众,我当时很可能就丧命荒野了,墨海当时同墨黛经过那处回左相府,瞧见我受困,便带了身边的人来相帮,墨黛一介女子,没有功夫可自保,慌乱间她被人一刀砍在腰腹,大夫说她以后再不可能生育。昨晚她跪在我面前只求能生下这孩子,一了心愿,我应下了,但落王府的世子,必然是你的孩子,你不必担心。”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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