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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盛世华族-第24部分

小说: 盛世华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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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婆子目光盯着丹菲执筷子的手,“段夫人待刘娘子如亲生女儿一般。”

    丹菲忽然挑眉,“怎么?她没有被她舅父接回家去?”

    婆子又是一愣,“哎呀,瞧我这记性。是的,刘娘子被她舅父接走了。到底还是住在娘舅家更妥当呀。”

    丹菲点头,“希望那陈家舅父不会嫌弃阿锦是累赘。”

    婆子道:“有我们家夫人撑腰,那陈舅父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亲外甥女儿呢?”

    “也是。”丹菲笑,“我看那陈公是个厚道人。”

    “就是,就是。”婆子略微有点不耐烦,“娘子快用饭吧,这羊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丹菲夹起羊肉,往口中送去。婆子目光紧紧跟随。

    丹菲轻轻眨了一下眼,筷中羊肉掉落。她翻手一扬,饭菜尽数泼洒在了那婆子身上。不等婆子叫出声来,她一把折断了一根筷子,飞扑过去,将筷子尖锐的断头抵在了婆子脖颈上。

    婆子张口,就被丹菲掐住了喉咙。

    狱中油灯昏暗,火苗飘摇,狱吏早不知去了何处。

    丹菲脸上阴影晃动,眼露凶光,犹如来自地狱的夜叉。

    “说!谁派你来的?”

    婆子浑身颤抖,艰难喘息,哑声道:“你……你怎么……”

    丹菲冷笑,“不论谁派你来的,都是个蠢货。稍微花些精力,就可知道刘氏的舅父姓郭。饭菜里下毒这种手段,也未免太老套了。告诉我他是谁,我绕你一命。”

    婆子惊恐,“不……是,就是崔景钰。他……他怕你牵连崔家……”

    丹菲噗哧笑了,“韦家怎么派这么一个蠢货来灭口?”

    婆子双目圆瞪。

    狱吏似乎听到了动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

    “替我传个话给韦家的人”丹菲低声道,尖锐的筷子在婆子脖子上戳出血洞,“不要以为杀了我,就能封住口。他家做下的事,迟早都会公布于天下!”

    “什么人在那里?”走廊那一头传来呵斥声,脚步声逼近。

    婆子忽而冷笑:“是你死到临头还不信自己被骗了。崔景钰已拿着你给的书信,投靠了韦皇后,保住了崔家。就你还在做着给段家申冤的白日梦!”

    “哦?”丹菲唇角一勾,“哎哟哟,真是气死我了。”

    婆子愕然。

    “你们在做什么?快分开!”狱吏大喝,冲来将两人扯开。

    婆子挣脱了禁锢,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丹菲冷冷扫了她一眼,朝牢门走去。

    “狱吏在做什么?为何放刺客进来?”丹菲大喝。

    就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背后一股刺骨的冷意传来。巨大的威胁已经逼近她的后背。

    电光石火之间,她猛地朝旁边一侧飞身扑倒。一抹冰蓝色的寒光擦着她的胳膊飞过,从栏杆间隙中飞了出去,没入墙壁,只余一个把柄。

    太轻敌了!

    丹菲就地一滚,躲开第二枚飞镖。随即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屈指一弹。石子击中那婆子的环跳穴。婆子身子一晃跌倒。

    铿锵一声,有人持刀将牢门铁链砍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小心!”丹菲大喊,随即一枚石子弹出。

    第三枚飞镖在距那男子鼻尖三寸之处被石子击中。幽暗中,一簇金石相击的火花闪烁。飞镖叮地一声,钉在男子身后的木柱上。

    一缕发丝飘落。

    “郡王!”侍卫们惊骇大叫。

    “我无事。”李隆基勃然大怒,“把人抓住!”

    侍卫一拥而上,将那婆子擒住。

    丹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个打滚跳起来。

    李隆基本想过来扶她,伸出去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去。

    “我来晚了。娘子无事吧?”

    “我无事。多谢郡王。”丹菲利落地点了点头。

    “堂堂大理寺,竟然放此刻进来行刺?”李隆基咆哮。

    “郡王!”侍卫的声音有些异样,“这个人……”

    李隆基和丹菲望过去。那婆子身体瘫软,面色紫青,竟然已经服毒自尽了!

    “竟然是死士!”李隆基咬牙,“好!很好!大理寺竟然进了死士。我看你们如何对上峰交代!”

    “郡王恕罪!”狱吏不住磕头,“您可不能把她带走。下官可没法对上峰交代。”

    李隆基面容冷峻,克制着怒火,哼道:“我就是要将她带走,你当如何?”

    “郡王莫冲动。”他身边一个内侍上前一步道,“我们是奉了皇后手谕,过来提人的。段氏为罪臣家眷,虽潜逃多日,然皇后宽厚,特许免去她的刑罚,只没入掖庭为奴。”

    丹菲朝前走了一步,忽觉一阵天旋地转,骨头里泛起一阵冷意。她气血沸腾,张口哇地吐出一口血。

    “段娘子!”李隆基惊骇大叫。

    丹菲双目紧闭,软软倒在他怀中。

    “郡王,你看!”侍卫有经验,抓起丹菲的胳膊。那里袖子撕裂,有一道被飞镖划出的细小伤痕。

    “好厉害的毒!”侍卫低呼,“郡王,耽搁不得!”

    李隆基旋即脱了披风,将丹菲裹住,一把打横抱在怀里,冲出了大理寺。

    一辆牛车等在门口,侍卫们手里的火把在雨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崔景钰猛地掀开车帘钻出来,怒道:“她怎么了?”

    “中毒!”李隆基急道,“赶紧送去医治。”

    崔景钰将丹菲接过来抱在怀中。

    颠簸之下,丹菲醒了一会儿。她什么都看不清,却能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正是崔景钰。

    她呻吟着,道:“别担心……下了这么大本钱,怎么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闭嘴!”崔景钰喝道。

    丹菲没回应。她又晕了过去。

初入掖庭

    昏昏沉沉之际,丹菲突然梦到了初遇段义云的情景。

    似乎就那一瞬间,所有的伤痛都远去,只剩下一片静谧。

    那是一个温暖而湿润的春日。曹家刚刚来到沙鸣安家,落户在小村庄里。

    丹菲在河边钓鱼,被村中孩童戏弄,推进了浅水中,滚了一身泥水。孩子们一哄而散,丹菲狼狈地独自站在淤泥之中,眼里含着泪水。她骤然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宦千金,变成了田舍娘,年纪又还小,很难适应。

    一群富家郎君纵马而过,众人都对丹菲视而不见,却有一个少年郎勒马停下,将小女孩从泥潭里抱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段义云。

    他就像丹菲从来没有期望过的天神似的降临在她面前,那么光芒闪耀,那么温柔体贴。

    丹菲裹着他的披风,大概是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呆,段义云笑了。他们一个是风流倜傥的刺史家的郎君,一个是还梳着双髻的村童,浪漫情愫并不适合在他们之间产生。所以段义云毫无芥蒂地安慰她,送她回家,还顺手折了一枝柳给她。

    四年后,当女孩终于长大,他却追求国仇家恨而去。

    他就好比林中的那只雪白的鹿,犹如飞闪的阳光,转瞬即逝,只在女孩生命里留下一个明媚如春的片段。

    四周景象开始缓缓旋转,春草百花飞扬,汇成一道彩带,绕着丹菲旋转,而后飘向远方。

    纷纷扬扬中,丹菲看到了去世的父母,正手挽着手,朝她微笑。她还看到了段宁江,头戴花环,走在水边,犹如洛神。

    草叶间隙中,一头洁白的动物站在远处。高大而健壮,角长而繁杂,姿态优雅,像一个美丽的奇迹。

    白鹿……

    它似乎想向丹菲走过来,然而飞舞的草叶阻断了它的路。它只有一步步后退,进而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等!”丹菲追过去,一脚踩空,猛然下落,然后醒来。

    窗外有鸟儿在鸣叫,奴仆扫地的沙沙声传来,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古怪的味道,是熏香混合着药香。

    丹菲动了动,睁开眼。漆成朱红色的房梁,雪白的墙壁。她躺在通铺的角落里,身上盖着棉被。被子里,亵衣已被汗水浸蚀。不过身上的热度和酸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丹菲无力地起身坐着,环视四周,越发困惑。

    厢房角落里有一面屏风,后面应当放着马桶。屋内摆设虽然极简单,但并不破旧,细节之中也看得出讲究的地方。

    丹菲最后的记忆,是她听到自己要被没入掖庭的消息,激动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当时临淄郡王前来接她出狱。可是被他安置在了什么地方?

    丹菲发觉右臂上缠着绷带,再联想那日的情形,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概是她被飞镖划伤,中了毒,才晕倒的。她大难不死,又被救了回来。

    丹菲不禁笑起来。还没入宫,就经历了一场恶战,可以想想今后的生活会有多精彩。而丹菲又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她倒是对将来开始充满期盼。

    “咦,醒啦?”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绿间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褐红裙的小婢女,自觉又把门合上。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那女子坐在榻边,拉过丹菲的手,给她把脉,“你之前烧得厉害,幸好身子底子好,扛过去了。我再给你开一副清毒固本的药,你多喝几日,不要落下病根。那毒虽然烈,可救治及时,你才无性命之忧。”

    “多谢娘子。”丹菲低声道。

    女子温和一笑,“唤我萍娘就是。临淄郡王将你送了进来,嘱托我照顾你。”

    原来是自己人。丹菲松了口气,“有劳娘子了。这里是……”

    “这里是掖庭里的医院,生病的宫婢和内侍都会送到这个院子里来养病,以免病气过人。等你病好,会有女官来领你走。”

    “……掖庭?”丹菲惊愕,“我这就已经入宫了?”

    萍娘点了点头,“你放心,你进了掖庭,反而最安全。要你命的人,不敢在宫里随便动手。”

    萍娘面容清秀柔和,说话有条不紊,一派养尊处优的贵女才有的矜贵风范。她是尚食局司药女典。掖庭里的罪官女眷不少,多因为能书会写,聪颖伶俐,担任了女官。

    “我也是因夫家抄家而被没入掖庭的。”萍娘似乎看出了丹菲的疑惑,“我入宫已五年多了。亡夫曾为临淄郡王效劳。郡王仁慈,一直对我们这些女眷多有照顾。他托付我好生照顾你,你尽可放心养病。”

    小宫婢从食盒里取出冒着热气的白粥和蒸饼。丹菲已饿得眼前有些发黑,捧着碗大口把粥喝了个干净。

    “能吃就好。”萍娘笑着,“多吃些,好得快。宫中虽说不得自由,可到底是举天下供养之处,吃食说不上多好,却也不缺。”

    萍娘温柔的语气像极了阿娘。丹菲心中触动,不禁鼻子发酸,眼眶通红。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萍娘却是误会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夫家当初被抄的时候,我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家七个男丁都被斩首,我得知我夫君死了后,也差点过不下去。可是我又想着,若我也死了,可就没人再记着他,想念他了。为着这个,我拼着一口气,也就熬过来了。这天下呀,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丹菲可听着萍娘轻声细语的安慰,越发亡故的父母,眼泪不禁大滴大滴滚落。

    “段娘子,你的事,郡王大致提了一下。”萍娘道,“苍天有眼,纵使现在让你受些劳苦,也是为了将来为家人报仇雪恨。段将军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他为抵抗突厥而战死沙场,是国之义士。如今……对他太不公。”

    丹菲见萍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想来他们这些探子应该是被分开管理的。她以段宁江的身份入宫,自然要以这身份继续过下去。毕竟段宁江身份特殊,轻易杀不得。若换成一个普通民女,也许当场就被金吾卫扑杀了。

    命运果真十分神奇。当初父亲宁可背负污名带着家人诈死逃走,就是不忍妻女进掖庭受苦。可兜兜转转数年,丹菲竟然又主动回了这个地方。可见她注定了要在这里受一番磨练,才能成就她的抱负。

    她要一步步向上爬,进入权力的中心。她要为父亲报仇,要洗清加诸于曹家的冤屈。

    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丹菲伤的是胳膊,当日就可以下床走动。萍娘见她虽然气色不好,倒不像那些没入掖庭的官家女郎一般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对她多了几分欣赏之情。

    用了晚饭,萍娘便让丹菲梳头更衣,带着她从一道侧门离开了医院。两人走了一刻,到了一道宫门前。宫门之外,就是外苑。

    此时正是各处宫门落锁时分,暮鼓声声。这道宫门前却无金吾卫把守。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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