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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活色生枭-第19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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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燃小小火灯,抹了些香膏在火座上,凑近‘长管’吸食青烟。蛮女首领的目光很快涣散了,而陪坐一旁的其他蛮人,也都显出贪婪、渴望的神情,大声招呼着同族、手下取来自己的‘香膏’、‘长管’,树楼之内,异香飘荡。

    就连小妖怪也变得泪眼汪汪,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

    宋阳真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是啊,这个世界有稻谷、有小麦、有青松有白杨,当然也有罂粟。从罂粟到鸦片烟膏,不过是两次简单的烘焙提炼。宋阳终于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疑惑,为什么两年前还精干强壮的蛮人武士,会变得虚弱、疲惫啪,一声脆响,宋阳挥手打翻了烟膏、火灯。

    与高尚无关,与正义无关,与觉悟无关,仅只两个字:知耻。

    遇上仇敌宋阳会不择手段,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诱使对方去中上鸦片的瘾,这便是知耻。

    对鸦片,从小就种在骨髓深处的厌恶。莫说这群还算有些渊源的山溪蛮,即便是一个不认识的路人在摆弄烟枪,宋阳也会上前一脚踢翻。

    小妖怪哇哇大哭。

    与千多年后那些催魂杀人的厉害毒品不同,鸦片的力道要小得多,吸食的时候一般不会完全陷入迷幻,蛮女也还有一半的清醒,见宋阳突然翻脸,她的神情迷惑:“为什么?”

    说着,无法自控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止她,还有不少蛮人,一边疑惑着,一边笑着,仿佛宋阳很有趣,很有趣。

    宋阳的脸色不好看,但并不是生气,他只是恨这种东西,伸手扶起软倒在座位上的蛮女,指着散落在地的烟膏:“这个东西哪来的?”

    十八个月前,另一支来自更靠西南的‘缅泰蛮’庞大商队路过山溪蛮地盘,但他们运气不好,遭遇到一个少有的、足有百多头的‘泰坦鸟’大群族袭击,无一幸免。山溪蛮乐得捡了他们的货物烟膏、烟灯、烟枪。

    至于那些缅泰蛮要把‘货物’送到哪里,卖给谁,山溪蛮不得而知。宋阳心中苦笑,贩卖鸦片,不觉得太早了些么?足足早了他妈的快一千年。

    算起来,山溪蛮吸食鸦片的时间,已经一年半了。偏偏那只覆灭的商队规模惊人,携带的烟膏足够山溪蛮用上十几年。

    宋阳对蛮女认真道:“这个东西不能再吃、更不能再抽,有毒,伤身。”

    可蛮女哪里肯信,这种活神仙的感觉,又怎能随意割舍,即便宋阳说出她的族人身体变差,已经受害,她仍是摇头,一个劲地把烟枪往宋阳跟前递:“你尝尝,你尝一口,真的好东西。”

    宋阳的目光闪烁,盘算着自己找到烟膏存放处、放一把火烧掉的机会有多大,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先不论成算,单说这个过程‘龙雀刀’也好、‘龙雀轰’也罢,都是少有的霸道功法,一出手就会伤人,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真要放火烧掉鸦片,非得大开杀戒不可。

    宋阳伸手抱过还在大哭的小妖怪,对蛮女道:“最少,答应我一件事,这种东西别让娃娃们碰。”

    蛮女嬉笑着,显然没放在心上。

    宋阳暗叹了一声,从地上打碎的陶罐中收拢些烟膏,没再逗留下去,就此告辞而去。

    蛮女还没过足烟瘾,但还是站起来,一直把他送出老巢山溪蛮行事直接、做事简单,但并不是傻子,蛮女看出了宋阳的不悦,心里觉得,此人怕是再不会来探望他们了。

    可没想到的,六个月后宋阳再次造访,也和上次一样并未多待,而是直接找到蛮女,从怀中取出一道药方,仔细讲解,直到对方完全记下后,他才点头道:“烟毒可怕,而且难以戒断,你现在不信我没办法,但以后你族人会日渐衰弱、会有人因此身死等你真正知道你的‘香膏’其实是妖怪魔鬼时,就用这道方子,它能帮你戒烟,替你救人。”

    说完,抱起一旁的小妖怪,用下颌蹭了蹭小妖怪的脑门,放下她转身离开了。

    回去路上,疾奔之中,宋阳忽然抿起了嘴,几道笑纹懒洋洋地飘散,最终绽放成一个十足笑容。

    宋阳劝、蛮人不听。但他还是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认认真真做好,由此真正轻松。

    。

第三十章 加菜() 
药方不是宋阳写的,他还没这个本事,它出自尤太医之手。上次回去时,他带了些烟膏交给尤太医,详细说出这种东西的害处,请‘舅舅’出手,配置一记戒烟良药。

    尤太医是个痴子,在听说鸦片的可怕之处后,即便宋阳不求他,他也会开始钻研,当即二话不说,抹了一点塞进嘴里辨识,然后就开始全身哆嗦六个月后,尤太医成功配出一味药方,对他而言这不算手段,真正妙的是,方子里用到的所有药材,都产自蛮族深山,将来山溪蛮不用出山就能配出成药。

    一路轻松,并无任何意外,‘泰坦鸟’也不是总能遇到的,等宋阳赶回小镇,刚到掌灯时分,家家炊烟飘渺,出乎意料的,尤太医今天也挽起衣袖,做了好几道菜,有鱼有肉,不过无一例外都是黑乎乎的,看上去还真不比鸦片烟膏更好看。

    宋阳进屋时,菜刚摆上桌。宋阳诧异:“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开心事?”

    尤太医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回应了句:“没有开心事,就不能多炒俩菜么,坐下吃饭。”

    宋阳也不以为意,解下‘龙雀’张罗碗筷,落座后逐样尝了尝,点头道:“卖相不怎么样,不过味道还不错。”

    尤太医忽然又开心了起来:“觉得好吃?那就多吃些?唔要不要喝酒?”

    宋阳放下了筷子,皱眉:“不对,您老有事。”

    尤太医没去接他的话茬,只是说道:“我想喝酒,陪我喝两盅,我去拿。”

    宋阳呵呵一笑:“那成,我去拿”

    尤太医一见他要起身,神情突兀变得焦急起来:“你别动、别动、坐着别动咳!”

    阻止不及,宋阳已经站起身来,可宋阳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他才一起身,一股阴冷气息陡然从胸腹间升腾开来,瞬间里弥漫到四肢百骸。

    这感觉与十七年前何其相似,百岁时他曾尝过一次的奇药‘新凉’,假死。

    不是宋阳不够谨慎,只是他从未想过,尤太医会在饭菜中下药,完全没有理由的。而且这一次的药性,比着百岁时要霸道的多了,只要他一起身,药性立刻发作,宋阳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尤太医满脸懊恼,乱发脾气:“都说我去拿,你非要起身,想和你喝两盅有这么难么。就算不喝酒,我这一桌子菜,你吃完不行么!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做成”说话时咬牙切齿,好像全忘了是他给宋阳下的药。

    所有的感觉都离开身体,就只剩下耳朵还能听,宋阳无法稍动,可他真心想问一句:为什么?

    凭着尤太医的手段,有一万种毒死宋阳的办法,但这次只是假死药物,他不是要害人

    发了一通脾气,尤太医终于收声了,拖着宋阳走入后院。

    他们的住处,是前后两进的院落,前院里养了数不清的无主猫狗,后院则是尤太医专门开辟出的花圃,其间种了诸多草药,给宋阳配置药酒的主材,都由此而来。

    嚓、嚓挖土声,尤太医挥动铁锹,毫不顾惜那些他一直视若珍宝的草药,挖出了一只深坑,而后他自己先跳进坑里,然后奋力把宋阳拽了下去,这样费力,但是能确保不会摔到宋阳。

    虽然凭着宋阳现在的身骨,七尺的高度、软软的泥土,根本就摔不坏。

    尤太医并没有急着爬上去,而是蹲在了宋阳身旁,似乎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才缓缓开口:“我的仇家找上门了,终于找来了,躲不开也不想再躲了三件事,你用心记好。”

    “第一件事,前院正中、地下七丈,我埋了一口箱子,里面的东西我用不上了,留给你了。”埋那口箱子的时候,宋阳还在襁褓中,尤太医不知道宋阳早都看在眼中了:“另外,那辆马车,我把它推到刘二傻那去了,回头你找他要回来就成。”。

    “第二件事,两年前我听说付家出事了,就此发动大燕的眼线,帮我去查几件事情,没想到查出了你小子的另外一个身份,嘿嘿,你居然是天煞妖星。”尤太医一如既往地唠叨着,把有关‘妖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同宋阳是丞相四子之事也一并告知。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为啥你左胸上会留下谢胖子的针孔,为啥你‘死’后丞相不肯声张,为啥咳,不说这些了。关键是你背着个妖星身份,以后就活不踏实,说不定什么时候燕国皇帝发现真相,杀身大祸立刻降临。偏偏又那么巧,那次我一回家就看到你身受重伤,由此我才下定决心,要传你武功”

    “你晓得,我的武功已经被废掉的。废我武功的人是我师父,莫问我原因!”说着,尤太医突然咆哮了一声,但是嚷过之后才想起来宋阳现在根本没法说话,他自己又讪讪地笑了几声,继续道:“被逐出师门的时候,我曾经发誓,绝不收录传人、不外传武功,不过后来我想了想,‘发誓’不就是一句话么,破誓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可没想到这东西还挺灵,才两年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尤太医忽然笑了起来:“也没啥大不了!你明明被我的炼血术锻造成一个学武奇才,偏偏又不能教你武功,那滋味就好像看到一支千年人参却不能拿来入药,难受得很。”

    “现在很好,你学了武,我遭了报应,至少不吃亏!话再说回来,就算我不教你武功,也不能担保仇人不找上来,那样才真正赔了。”

    尤太医浑浊的目光,始终注视的宋阳,一边说,一边笑,尽是欢愉、畅慰,可惜宋阳看不到他的模样,从百岁时初见一直到再次‘假死’前,尤太医从未如此踏实、安详。

    “罗嗦半天,全都跑了题,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就是你‘天煞孤星’的身份,燕皇帝非杀你不可,你别做寻根的白日梦,尽量离燕国远些,离燕皇帝远些,自己小心。”

    “第三件事,不许报仇!等药性过了,你就远走高飞,娶几个漂亮女人,生一群刁蛮娃娃,别想着、更不许替我报仇,我的仇人你对付不了,武功差得远、手段差得远、心思也差得远你看着挺聪明,其实傻得很,最简单的,从小到大,我给你炼血不辍,其实是有我自己的图谋的,你却从来都没怀疑过,嘿嘿,所以我说你傻,不冤枉。”

    在大人眼中,自家的娃娃永远弱小、善良、不懂人心叵测、不懂风波险恶,尤太医也不例外,他甚至从未想过,他说的这三件事里,有两件半宋阳早都清楚了。

    宋阳脑中轰鸣,尤太医的每一字每一句,落在耳中后都不曾消散,而是横冲、直闯着、反复回荡着真正爱呵,或许就是‘不变’。当年你在我眼中的样子,以后永远如此。

    朝夕相处十五年,宋阳从没发觉尤离老了;尤离也从未真正觉得娃娃长大了。

    三件事说完,尤太医沉默了片刻,又补充道:“对了,你的龙雀借我用用,我没有趁手的家伙。”跟着,他不再废话,从怀中取出针囊,选出一根,对着自己缓而又缓地刺了三下。

    第一刺,督脉印堂;泥丸;

    第二次,双乳之间,膻中;

    第三刺,脐下三寸,关元。

    关元封精、膻中聚气、泥丸主神,三道大穴被银针打通,性根与命蒂由针力相连,尤太医被废去数十年的雄厚修为,转眼升腾而起,滚滚运转不休。可惜,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不久之后,当被针力强行激起的神力退去,他的经络也会彻底散碎,再也活不成了。

    无论待会那一战是胜是败,他都再见不到明天日出。

    三针之后,尤太医也变了,仍旧两只黑眼袋、仍旧高瘦枯干,但整个人的精神焕然一新,印堂发亮目光饱满,不像个活人,而更像一尊佛。长座龛中、受千年香火、被万人跪拜、虽一动不动但早已蕴满气势、让人不敢直视的佛!。

    宋阳看不见。

    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力量,尤太医表情古怪,想笑更想哭,可最终他还是笑了,伸手把垂散在宋阳脸上的一绺头发拨开,认真说了声:“要听话呵。”随即,一步跨出‘墓穴’。

    不是纵跃,不是攀爬,只一抬足,就跨出了七尺深坑,跟着大袖一抖,一道罡风席卷,堆在坑边的泥土尽数被填了回去。尤太医跨步走入厨房,未几,火光熊熊,整座院落都燃烧起来,家里饲养的猫狗小畜四散而逃。

    尤太医伸手挽起宋阳的龙雀,陡然发出一声猎猎长啸,啸声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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