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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活色生枭-第39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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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注视着任小捕又是欢喜、又是惴惴的目光;体味着任小捕突然发现希望、却又怕最后这一抹希望也会落空的心思,宋阳也不舍得再隐瞒,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手上,有一味以前尤仵作配置的古怪药物:新凉。”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假死奇药,新凉。

    有这味药在手,公主和亲的难题也就变得异常简单了,在‘和亲’之前,公主突然‘香消玉损’,谁能说得出什么?宋阳想到的,前后也不过三个步骤:

    第一步:配置些药物,让公主‘生一场大病’,以免她死得太突兀;

    第二步:‘病入膏肓’的公主服下新凉。

    最后一步:挖坟

    至于再之后,隐姓埋名、潜行入世,随便他们如何。玄机公主殿下已死,但任小捕还俏生生的活着,一如当年付丞相四公子。当年帮宋阳逃过一劫的新凉,如今也成了任小捕的救命稻草。

    任小捕信宋阳。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份信心打从哪来,可她就是相信宋阳。若任初榕在此,一定会反复确认‘新凉’药力,还要找人来验证这味药,但任小捕没有,她只是听着,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颊上梨涡浅浅,却足以让屋里所有的灯烛光芒沉陷其中等到宋阳说完,任小捕猛地欢呼了一声,全忘了男女之防,跳到宋阳怀中,一双莲藕似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欢快到了极点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丝丝哽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就知道是你。”

    宋阳也开心,打从心眼里开心,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我欠你的人情跳进大海都洗不清了,你有事我无论如何也得帮忙的”

    话没说完,任小捕已经察觉到自己失态,放开宋阳后退了两步,讪讪地想笑、想说话,可脸上越来越热、心跳得越来越凶,趁着没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红脸之前,任小捕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扭头就跑。

    但宋阳还有件要紧事没来得及嘱咐,急忙探身伸手,他的动作、修为都被任小捕强得多,伸手就捉住了公主殿下的手腕:“先别跑”

    不过宋阳没想到,任小捕的身子竟会这么轻。。

    轻到少少的、一点点的、连松鼠都能挣脱的力量,就足以把她再拉回来,拉回到宋阳怀里。

    因为没跑掉,所以不跑了?还是因为不想跑,所以不跑了?

    总之这一次,重新回到那个怀抱中的任小捕不跑了,手臂是软的,缠住了宋阳的脖子;身体是软的,依住了宋阳的胸膛,嘴唇也是软的

    两人相遇时,正十五岁,筱拂初长成,情窦初开。

    任筱拂遇到一座宁静小镇、一间阴森尸客、一件血腥大案、一个临时替舅舅上工小仵作

    在尸块中翻来翻去、在分析时侃侃而谈、在对付杀手中仔细布置冷酷无情、同时还不忘给她起了个‘任小捕’绰号的临时小仵作;

    为了不让蛮人骚扰小镇,打算独自去追击凶手的临时小仵作;

    因为不舍得那条还不曾见过蓝天就逝去的小生命,所以替死人接生、却惹来重伤的临时小仵作;

    会针灸也会下毒、随身带了无数古怪药物、药囊里还养了只毒蝎来防贼的临时小仵作;

    胆子比自己稍稍大一点,脑筋比自己稍稍好一点,懂的比自己稍稍多一点的临时小仵作另外他长得也不错呵。

    那时任筱拂觉得他挺有趣,很有趣。

    因为有趣,所以平时就会多想起他几次,可想的次数多了,就真的有些想念了。

    或许不是宋阳多了不起,而是身边的少年都太没本事?反正这三年里,任小捕没能找到比宋阳更有趣的人。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忘记一个人,也足够让一份小小情愫生根发芽,悄然茁壮。

    再见面时,小仵作高大了不少,壮硕了不少,不过‘神气’未变,还是那份笑呵呵的轻松模样。

    在他登上高台、一鸣惊人时,任小捕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人,因她知道他的神奇;但任小捕也是那个最最意外的人,因他的神奇远远超出了她的以为:

    这就仿佛,三年前她看到一只矫健的小雁,她知道只要这头小雁长大,就一定能飞得高远;可是三年之后,亲眼见到它振翅高飞时,任小捕才猛地发觉,哪是什么雁儿,它明明是一头雄鹰啊。

    羽毛锋锐,啼鸣响亮,侵略十足!

    三年轻轻想念,没有苦涩没有煎熬也没有难耐的寂寞;

    三年不曾相见,再相逢时他的脱变、他的惊艳,突然就证明了所有的想念都是值得的,而那份蛰伏于少女心底的甜美愿望,竟也猛地绽放了、变得灿烂起来。

    还有那个‘难题’,折磨着任小捕、让她心中千万不愿、却全无任何办法的难题,落在宋阳手上一下子变得那么简单了。

    便如她欢喜时候的哽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我就知道是你。

    突兀问题听闻‘和亲’她不闹不反抗,是为了怕父王为难、怕红波府为难。可现在应该没人会为难?

    任小捕从来都不是自控力强的人,她喜欢宋阳,她想和宋阳在一起。

    再说这可是你把我拉回来的!

    心滚烫,思念滚烫,欢喜滚烫,身体滚烫,滚烫滚烫的任小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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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下一章的用不用这句啊用不用,用不用?哈哈,要票!

    。

第六十章 奉陪() 
真正君子,应该会先推开任小捕、再等她几年。读看看等她真正成熟了,看她是否会爱上、找到另一个男人少女情怀或许当不得真,现在的‘非他不可’,再过几年大了一些后,也许就会变成一个摇头微笑——当初怎么会喜欢他呵。

    看她会不会变,免得耽搁了她。

    若真的变了,就让那个她想要的男人照顾她可麻烦的是,宋阳一想到别人去照顾她,就打从心眼里不放心。

    宋阳不是君子,更不是混蛋,另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件事:当‘新凉’之后,任小捕从冷冰冰的棺椁中‘重生’,就再没了身份、再不能抛头露面,偌大世界她就只有他了。

    使用新凉,对宋阳来说绝不单单是帮任小捕这一次,而是从此一生,无尽牵绊。

    今天上午在城中‘闲逛’时,宋阳只用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就决定了‘新凉’之计,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能想得到,这么短短的片刻思考,宋阳就把自己以后的几十年都‘搭’进去了。

    宋阳任性。

    如果尤太医泉下有知,当时应该会嘿嘿嘿地怪笑着,骂上一句:这熊孩子!

    所以宋阳没推开任小捕。不用把持,又何必把持当任筱拂柔软、温暖且湿润的双唇靠近时,宋阳也吻了下去。

    花样女子,谁能不动心;任小捕的可爱足以让宋阳沉迷。烛火软红摇摆不定,处子清香沁入肺腑,呼吸渐渐迷乱。

    来得毫无征兆,来得顺其自然。

    纠缠,从嘴唇到身体。忘情中,那条三年前死也解不开的腰带滑落在地两具年轻的身体滚落床笫直到宋阳进入的瞬间,任小捕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牙不发出呼痛声,心里却还是哽咽着那句话:我就知道是你。

    撕裂的剧痛。

    身体的疼痛却远不足以遮挡那阵不知从何处而来、直直吹拂进心底的微风,温暖而柔软;

    不知不觉里,风声渐渐响亮,搅动着层层海水,一道道浪花涌起,从发梢、皮肤一路冲袭到四肢百骸、冲袭到五脏六腑;

    所有的一切渐强渐猛,最初那一缕微风终于变成可怕风暴,只有灵魂才能听到的风雷滚荡,仿佛来自冥冥的惊涛骇浪,任筱拂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又会得到什么,痛苦与兴奋混杂着,彼此吞噬彼此撕咬。读看看

    而风暴继续,充满了生命的力量,狂猛而澎湃,不可阻挡也不容置疑,它在毫无留情地摧毁着一个世界——属于任筱拂的、曾经的世界。

    直到最后,滚烫的白色海浪奔涌而起,扑到天地间,转眼化作熊熊烈焰,不过短短一瞬,旧日化为乌有,而崭新的生命、崭新的快乐、崭新的希望,就在此刻明亮绽放!

    宋阳的生命,留在了筱拂的身体中。

    任筱拂想哭,想笑,想欢呼,也想发狂从今以后,这个男人。

    从今以后,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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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乱褪去,任筱拂闭合双目蜷缩在宋阳怀中,好像睡着了。半晌后幽幽开口:“睡不着唱首歌来听听。”

    宋阳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脊,口中轻轻哼出了一个调子。他天生五音不全,唱歌难听,但低声哼个小调还问题不大过了一阵,任筱拂‘咦’了一声:“这是什么调子,怪。不过也好听。”说着,身体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一双长腿把宋阳死死缠住,同时扬起了下颌,眸子亮晶晶的。

    宋阳笑了:“觉得好听就成。”

    任小捕重复着、咀嚼着最后一句歌词‘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眨了眨眼睛,心满意足的笑了,继续扭动着身体,好像条小蛇似的向上‘攀爬’,直到把脸庞凑近,再次吻了下去。

    春情之后的双唇,湿漉漉的温暖。随后任小捕长出了一口气:“还记得被困荒山,你给我讲的‘千年之后’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些都是真的。”

    说完,也不用宋阳回答,任小捕又岔开了话题,这次只说了一个字:“疼。”。

    宋阳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给你开服药’,只是伸出手轻轻揉开了她微微蹙起的眉心。

    可任小捕又摇了摇头:“没事,一回疼两回麻三回好像小虫爬。”

    宋阳愕然:“从哪学来的?”

    任小捕吃吃地笑着:“府里丫鬟们议论时,我偷听到的。”笑容里有些赧然,有些开心,还有些掩饰不住的小小得意。

    宋阳哭笑不得,伸手拉过被子,把任筱拂和自己一股脑地裹住:“筱拂”

    刚说了两个字,公主殿下就再度皱眉,纠正:“小捕!”说完,又笑了起来:“叫小捕听着舒服。”

    宋阳低下头,亲了亲那个随着笑容、在她脸颊上泛起的酒窝,继续道:“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记得。”刚才任筱拂转头逃走,宋阳拉住她就是因为还有话没嘱咐完,没想到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任筱拂把螓首枕在他的肩膀上:“你说。”

    “新凉假死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你父王。”

    任筱拂目光纳闷:“为什么?”

    今日名动南理的镇西王,也不见得比着十八年前权倾大燕的付丞相会更加疼爱儿女;而此刻身边这个把宋阳当做主心骨的漂亮少女的处境,又和当年百岁宴时的付家四公子何其形似?一样的帝王旨意,一样的‘天下为重’,说穿了,王侯将相,儿女轻贱。

    即便宋阳对镇西王印象不错,但也不敢指望他会同意女儿使用新凉靠假死的确能帮任筱拂从容过关、让红波府免受冲击。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和亲成功,镇西王、红波府的地位会更上层楼。

    地位更加强大和女儿开心快乐,镇西王会选哪一样?宋阳没把握。所以‘假死’之事,一定要连同红波府一起瞒过去的。

    这些实话未免有些太残忍,宋阳没去说,而是换了个‘角度’:“替你父王想想,你嫁到回鹘,或许会不开心,可至少锦衣玉食、终老无忧;但假死之后,只能颠沛流离、东躲西藏”

    说到这里,任小捕就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王。”

    点头之际,长发缭绕拂过宋阳,痒痒的。宋阳一笑,继续道:“还有你三姐,新凉的事情最好也不要说。”

    任小捕立刻摇头:“不行!她和我最要好,不能瞒她。”

    任初榕已经决心助妹妹逃过和亲,本来告诉她真相也无所谓的,但这个女人实在聪明,宋阳本能地就要提防她。而‘新凉’是宋阳自己保命的办法之一,所以不想泄露出去、让她知道。

    见任小捕态度坚定,宋阳笑了笑,也没再坚持,只是说道:“那你记得嘱咐她,新凉、假死之事,不可再泄露给旁人。”

    提到任初榕,任小捕也猛地省起,三姐的马车就在驿馆外等着她,立刻跳起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同时笑道:“我得赶紧走,万一三姐等得不耐烦,进来找人那、那我现在就吞新凉算了!”

    任初榕让妹妹来‘逼问口供’,因为‘逃避和亲’隐秘,所以没让秦锥等人守在门口,而是一起都等在驿馆外,又哪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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