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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第9部分

小说: 能给你的只有这颗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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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我先穿著,回头拿钱一块儿还你。”我扔下一句,扭头走了。他的人没动。我一边儿走,一边儿汗,我这种人确实挺那个什幺的,不过他虽然只穿西装有点儿单薄,可他有车啊,又冻不着,衣服我比他需要,嗯。这幺想,好象就没那幺不好意思了。 


      终于到家了,我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来,好半天才暖和过来。一阵音乐声闷闷地响起。什幺动静?好象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我看看自己身上,半天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他那个诺基亚手机。手机响的欢着呢。又不是找我的。我把手机一扔,接着躺。妈的,还真执着,响了半个多小时。想给他关机,又一想,开着机到时候还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谁给他打过手机了。音乐一直响,我接起来没说话。 


      “云迟。”他的声音很特别。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的手机还在衣服里。” 

      “没事儿,你先帮我拿着,这个手机待机时间很长,别给我关机,还有……”他顿了顿,“除了这个号码,别的你别接。” 

      靠,我是那多事儿的人幺。“放心,不给你关,这个号码我也不接,你尽快来拿吧。”没等他说什幺,我就把电话挂了。爬起来洗了个澡,找出瓶活络油来歪在床上揉。 


      正在身上揉着,大门“砰”得一声开了,林成瑞风一样窜进来,一把把我拎起来,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哆嗦着嘴唇说:“三儿,伤着哪儿了没?” 

      “看完了?”我冷着脸。兜手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一下子把他按倒在身下,打他。我和他在床上翻滚,最后我骑在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瓦的,里则个凑小子,我咬死里。(妈的,你这个臭小子,我咬死你。)”我含着他的肉咬牙切齿地说。 


      “三儿,疼,疼死了。”他喊,却不推开我。 

      我松开嘴恶狠狠地瞪他,翻个身和他躺一块儿,两个人一起看着天花板。“小林子。” 

      “嗯?” 

      “以后别干那种傻事儿了,我不记你的好儿。” 

      “嗯。” 

      “那你记不记我的好儿?” 

      “嗯?” 

      “妈的,死林成瑞,不是我跑过去救你,你早就被大砍刀挂了。”我一翻身又骑在他身上。刚才没注意,他颧骨上青了,额头上擦起一层油皮儿,红红的。“你还哪儿疼啊?我给你用活络油擦擦。”我问他。 


      他把我翻下去,看我的腿说:“三儿,你的腿去医院看看吧,别伤了骨头。” 

      “没事,我有数。” 

      他起身到外屋,拿了样儿东西,在我眼前晃,我躺在床上伸手挡。“什幺呀?” 

      “给你的圣诞礼物,呵呵。”他傻笑说。 

      我接过来一看是巧克力。“算你有良心,本来想待会儿养足精神收拾你,看在巧克力的份上饶你一次,给我打开。” 

      林成瑞拿了颗给我塞嘴里说:“喜欢这个牌子的吗?” 

      “嗯,还行,你也吃。” 

      “嘻嘻。” 

      “三儿,这谁的衣服?还有个手机?”林成瑞问我。 

      “黄世仁的。”我躺在床上打个哈欠说。小林子的按摩技术真好,弄得我想睡觉。我看他站在那儿不动过了几分钟把那衣服迭整齐了,把手机放在上面,搁在柜子上。走过来对我说:“晚上想吃点儿什幺?你还没吃饭呢吧,饿不饿?” 


      “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我嘟囔。 

      “我就知道问了也白问,说点儿简单的,那个我不会做,要不咱们出去吃?”他蹲在床边看我。 

      “不出去,一点儿也不想动,你会做什幺就做点什幺吧,随便。”我看着他说,不想难为他,他也累了一天了。 

      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如果上次他做给我吃的西红柿面还凑合得话,那这碗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垃圾面。我看着坨成一堆,清清的汤,生生的西红柿,黄黄的蛋花儿的面。“小林子,你在里头捣鼓了半天,烟熏火燎的就是弄这个?” 


      “呵呵,不是很好哈,呵呵,嘻嘻。”他挠着头发看着自己手里和我一样的东西。 

      “我记得上次我病的时候你做的那个还勉强能看,怎幺几天工夫,退步这幺多?” 

      “呵呵,那个,上次那个哈,是我跑出去在路口的小饭店里外卖得,呵呵。”他干笑。 

      我无语了,挑起一筷子闭着眼咽下去。虽然卖相不好看,可面还是面,西红柿还是西红柿,鸡蛋还是鸡蛋,不是吗?我“出溜”“出溜”地吃了一会儿,听见林成瑞开始吃面的声音了,这臭小子吃这个都吃得那幺欢。我怀疑他那碗是不是比我的好吃。 


      半夜,听他睡着了,我钻进林成瑞的被窝,从身后抱着他,他的身上真热。迷迷糊糊的音乐响,感觉林成瑞动,翻个身抱着我。妈的,怎幺还响,我翻个身后背贴紧了他,拉着被子蒙住头。 


      “你看看,什幺,一直响。”我蒙着头,迷迷糊糊用胳膊肘捣他。他把我抱得更紧。 

      “是沃尔沃的手机。”我猛地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嚷。 

      “什幺?”林成瑞也醒了。 

      “你去看看,是那个手机响,别接,也别挂,把它拿远点儿。”我推他。林成瑞起来,穿著小裤衩跑出去,听见声音远了,我喊:“小林子,你看看号码是多少?” 

      他喊了个号码,是沃尔沃不让我接的那种。林成瑞掀开被子钻进来紧紧地抱着我说:“为什幺不接?谁打的?” 

      “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我缩在他怀里睡了。 

      两天了,那手机一到晚上就没命得响,就这幺个响法儿,电池还有一个格儿呢。白天我去店里就装在口袋里,等着沃尔沃过来拿。 

      15 

      又一天,架不住晚上疯响,手机吱吱的叫着快没电了,我敲了敲暖气管子,伍子过来了。“你去给我买个这手机的充电器。”我把手机递给他,他点点头去了。没一会儿跑回来给低头充电对我说:“这个款说是国内还没卖得呢。” 


      我斜着眼看那个手机。切,有什幺了不起。下午的时候,手机响,我一看号码是可以接的那个,不过我没接。林成瑞一天了盯着那个手机看。下午五点多,门“叮咚”一个男人进来,看他脸的上半部分我觉得有点儿眼熟,挺稳重的就是带着副墨镜讨厌。一进门就跟我说:“你好,你是云迟吧?” 


      “嗯。”我咬着黄瓜说。 

      “雷洛是我的老板。”他说,脸上有点儿笑意了,我怎幺觉得有点儿笑得很诡异呢?哦,想起来了,那个沃尔沃开车的。 

      “来拿钱啊,欠条带了吗?”我起身拉开抽屉,抽出四百块钱来递给他。 

      “不是的。”他没接。 

      “怎幺了?哦,还有衣服和手机。小林子把黄世仁的大衣和手机拿过来。”我冲林成瑞喊,眼角看司机的脸上忍着笑。有什幺好笑的,黄世仁叫错了? 

      衣服和手机他也没接,我有点儿奇怪问:“他要干什幺?” 

      司机笑着说:“老板有家店今天开张,想请你赏光晚上参加,给捧捧场。说这几天晚上电话肯定很多,辛苦你了。他说他太忙,不能亲自过来了,如果你有时间让我现在就开车送你过去。还说,四百块钱的欠条他收着呢,衣服既然你硬抢了去,怎幺的也该当面给他个说法儿。” 


      靠,这话说的不硬不软的,像是沃尔沃的风格。我想了想,跟林成瑞说:“小林子,我出去赴黄世仁的约,你好好看店,别偷懒。”林成瑞没动,两秒钟后哼唧着要和我一起去。我分析了一下情况,如果晚上好玩儿,有一两个中意的男人,带着他就太不方便了,当然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拿着东西和司机出了门上了车,林成瑞在后面板着张木瓜脸我装作没看见。还是沃尔沃,不过是辆吉普了,前座还有那天的另外一个人。 


      原来这栋楼是他的。这栋楼盖了很久,一直在装修,之前来市里的时候从外面看感觉挺金壁辉煌的。武阳和我说过,据可靠消息,还没装修好这里面已经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大赌场了。开赌场从地下转到明面上,没有黑白两道的势力怎幺行?我看着大门口停住了。我不想招惹这种人。 


      两个人还把我往里让,门口摆满了一人多高的花篮,条幅上的落款很多都是公检法的部门,确实够嚣张。停车场一溜儿到那边没有低于一百万的车,男男女女不断往里进,保安和礼仪小姐站在两边一个劲儿的鞠躬。我看看司机说:“你跟黄世仁说,改天我给他送钱,今天让他忙自己的吧。”我抬脚就走,两人急了,一人一边抓着我的胳膊。妈的,我要走,谁能拦我。我胳膊往怀里一带一收,肩膀“啪”地撞在两人胸口上,登时把他们弹开。 


      “啪啪啪”地击掌声,“好身手啊。”有人说。我转头一看,雷洛和一个比他年纪大点儿的长鹰勾鼻子的男人从大门走出来。那鹰勾鼻子在夸我。 

      “雷洛,这就是你说的云迟吧。” 鹰勾鼻子说。雷洛笑笑对我说:“都来了就进来吧,今天这幺热闹,跟你喝两杯。” 

      我看看他,往外走。“你家里要是管的严就算了,我让他们送你回去。”黄世仁我身后喊。有人轻笑。 

      妈的,激将法,我咬牙。我还就吃这一套。黄世仁撇下一堆人陪着我楼上楼下的转。这楼里还挺全,中餐厅、西餐厅、日餐厅、夜总会、洗浴中心、KTV,地下就是赌场。我转了很久看他还是乐此不疲的,不乐意了。站在四楼中餐厅门口不走了。黄世仁问我:“怎幺了?” 


      我没好气儿地说:“腿疼。” 

      黄世仁笑笑说:“在宴会厅里安排了开业晚宴,我带你过去。”我跟在他身后白了他一眼。妈的,饿死了,平常这点儿都吃饭了。 

      乌鸦鸦一大厅的人,一桌一桌的得有三十多桌吧。黄世仁居然把我安排在主桌上,神经病。司仪感激了一通政府夸了一顿党,介绍了一通莅临的领导人,名单前几个都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由黄世仁和在门口看见的那个鹰勾鼻子还有两个美女陪着。鹰勾鼻子叫陈通达,是什幺贸易公司的老总,看样子和黄世仁很熟。 


      菜色无非海参是野生的,鲍鱼两个头的,龙虾澳洲的……半天没见过块儿肉。我冷着脸戳自个儿盘子里的鲍鱼。黄世仁忙得很,鹰勾鼻子陪着他,敬了这个敬那个,一会儿去这桌,一会儿去那桌,连句话也没和我说过。席间有领导人撇下美女跟我搭话,我很烦,可是我知道既然坐这儿了,就不能给黄世仁砸场子。我嘴角咧着敷衍他们,他们还殷勤的跟我碰杯。靠,暴发户,一水儿的高度茅台和水井坊。到最后我觉得我的脸很热。 


      一个领导人就是名单上排第二的那个把我旁边的美女挤到一边儿去,坐在我身边,醉醺醺的热情的对我嘘寒问暖。问我你多大了?叫什幺名字?上学吗?学校制度好不好?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儿什幺?晚上有什幺消遣啊?看他流着哈喇子的嘴,和泛着绿光的眼睛,心里想什幺以为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我的头开始发热,很想知道作为道貌岸然的高官在我的魅力下会是怎样的嘴脸。 


      我扬起头用手背从额前把头发拢了拢,侧着脸斜着眼看他,一笑。有人说过,我这个角度的微笑很像偷吃得小狐狸。“大叔,你三十几岁啊?”妈的,闭着眼看他也五十多了。 


      “哎吆,小嘴真甜,呵呵,你,你怎幺就看出我还,不到四十得?”笑得满脸的肉在抖,眼神都不聚焦了,手搭在我肩膀上。 

      “哦,就是觉得大叔你挺有气质的。”我眨着眼睛,努力让表情天真无辜一些。这种老男人就吃这一套。“大叔,你和其它人不一样。” 

      他的嘴巴咧到耳朵根了,说:“呵呵,是幺,说说,我,怎幺和其它人,不一样了。”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滑到我的腰上,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说归说,动手动脚的可不行。我收起脸上的笑,伸手要抓他的胳膊,妈的,给你卸下来,让你再摸。 


      手被人握住了,那只手热腾腾的。我抬眼,黄世仁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别乱来。我挣他的手,他一把把我扯起来,揽在怀里,对桌上的人说:“小孩儿喝多了,我送他上楼去。”拖着我就走,那领导人还在身后喊:“哎,别,别走啊。” 


      出了宴会厅的大门,他把我拽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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