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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国士-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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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数量的舰船对宋水军的船只进行牵制,然后在岸上部署训练有素的射手射箭进行支援。宋朝的水军一旦轻易接战,很快就陷入水陆三面夹击的陷阱中。凭借着这种创新的战法,蒙古人第一次侵入水网纵横的京湖地区就取得了几场水战的胜利。

    要彻底敌人的这种创新战法,非拥有一支能和蒙古骑兵相抗衡的野战部队不可。当然,凭借现在的京湖守军做到这一点很难。

    那么至少要想办法扰乱敌军在岸上的射手阵列,让他们不能毫无顾忌的支援水面上的同伴。

    究竟应该怎么办才是呢?

    郑云鸣在回到襄阳府参拜新任的安抚制置使的时候,脑中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

    安抚制置使赵葵行动很迅速,在接到了朝廷的任官状后星夜兼程赶到襄阳。

    一到襄阳他就干了几件事。

    首先他召见了留在襄阳城的几个主要北军将领,不但设宴招待,而且挨个跟他们把酒盟誓,绝不出卖京湖的任何一个北军。这自然是对局面安定下来之后依旧惴惴不安的数万北军的一个心理纾解。虽然小郑官人也并不见得如何苛刻难相处,但他毕竟亲手镇压了克敌军的叛乱,还将克敌军的降兵尽数收编,虎视之姿,不问可明。如今小赵制置上任对权力过大的郑都统自然是一股牵制,无怪乎北军各将都积极表态要与赵制置使同心协力,绝不辜负朝廷对北军的信任。

    其次他会见了病中的京湖转运使李伯度,亲手从他手中接过了掌管襄阳府库的权力。襄阳城里还有缗钱一百五十万、武器二十四库,金银布帛不可计数,原先都掌握在新任荆鄂副都统郑云鸣手中。但赵葵只用了短短一席话,就迫使李伯度将管理府库的账目和钥匙全部交了出来。

    这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大宋立国到如今,虽然不敢说完全没出现过军阀化的地方帅臣,但还没有一位帅臣敢公然抗拒财政上的交接的。这几乎就是公开反叛。

    所以就算郑云鸣不在,作为代理都统的陆循之也只得交权。赵制置使清点账目之后,并没有对账目中缺损不清的地方发表议论,在战火之下能够保全襄阳城已经是相当功劳,朝廷绝不会计较损失的这么一点钱粮。

    随后,赵葵将督视府从郑云鸣军中分拨出来的五千原克敌军的军士另外成立一军,号为忠义军,以昔日襄阳素有威名的老将胡显为都统领,作为衙司的保卫部队使用。

    不惟如此,他甚至还跟荆鄂军借调了秦武和毕资伦来忠义军任职,算是变相的摘取了郑云鸣的臂助。

    随后制置使司在全城发布告示,正式对四万七千襄阳百姓宣告了制置使的上任。

    制置使上任不到三天,已经完全夺取了郑云鸣在襄阳之乱里获得的好处。不论是钱粮、士兵还是百姓,新来的赵制置已经将襄阳牢牢掌握在手中,没有确定是只是和驻扎襄阳的荆鄂军的关系而已。

    百忙之中赵葵还从襄阳制置使司看管严密的大牢中提审了奸细李必应,得到了不少郑云鸣没有得到的情报。对于情报工作年轻识浅的郑云鸣显然还是太单纯了,李必应腹中暗藏的秘密,远比他三言两语审问出来的要多得多。但这瞒不过从小在军旅中历练的赵葵。

第二十六回 未必山泽尽伏波(3)() 
更新时间:2014…02…12

    “刘黑马父子在很早之前就开始跟金国和宋国的北方军人联络了。”面对老成精明的新制置使,李必应自然无所隐瞒:“蒙古人对北地的豪强管理很松懈,基本上只要能够按时交纳贡赋,战时随军出征,北方各地全部交给这些万户自理。各地豪强万户基本都派人和宋金的大将进行联络,以备万一之需。”

    “这些都是大将们的常识。”赵葵盯着李必应说道:“说些有用的!”

    李必应被他精光四射的眼睛盯了个哆嗦,颤声道:“比如德安的夏全、常进,均州范用吉,都是事前跟刘万户约定了,等大军一到来立即投顺。。。。。。”

    赵葵点点头,又厉色说道:“不用交待现在京湖军里哪些和北方有联系,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会听,只不过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懂吗?”

    他又问道:“现在你有办法联络到范用吉和常进这些人吗?”

    李必应自然知道这并不是要放他出去,而是让他供出和上司联络的方式,这些是间谍最核心的机密,是宁可断头往生,也绝不泄露的秘密。

    “不是要你说怎么和刘黑马联系。”赵葵不耐烦的摆摆手:“只要你想办法给我递两封书信过去就行。告诉他们,只要能迷途知返,临阵归义,朝廷对他们既往不咎,仍然加以重用。”

    “恕我直言,以当前蒙古人和大宋的局面,是人都懂得选哪边站吧。”李必应虽然身为阶下囚,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赵葵淡淡的回应了一句:“看来阁下一定是选对了边。”

    李必应被他呛了这么一句,随即闭口不语。

    “沙头市前,蒙古大军已经尝到了竹将军的威力。下一个秋天之前,还会有上万支竹将军装备京湖的各个城池,那时候受害最大的就不是蒙古人,而是范用吉和常进这些新附的军马。他们若是知晓个中厉害,不如早些投顺过来才是道理。”

    他说的这些话一半是虚张声势,一半也是亲自访问过沙头市之战的亲历官兵得来的感觉,竹将军临阵轰鸣的威力,他们描述的极为生动。

    “能得利器如此,何愁京湖不安堵!”虽然赵葵并不完全相信他们的大话,但亲自验看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武器比起宋朝军队以往使用的火器要优越很多。

    唯一的问题是此种利器的制造权完全掌握在郑云鸣手中。郑云鸣不肯放手,让一万竹将军装备京湖大军的计划只能成为泡影。所以当郑云鸣前来拜见的时候,他便公开将这件事情提出来。

    “竹将军的设计图与精致火药制法,末将已经交给督视府火速递交枢密院,制置不久之后应该能看到大规模生产。至于目前,采买江陵工坊的产品无疑更为便捷。”郑云鸣回答的不卑不亢,当然这也相当于一个软钉子。郑云鸣必须在新来的制置使下马立威之后,也展示一下自己的立场,不然荆鄂军在赵葵面前的地位就会降低。

    赵葵只是缓缓抬起眼皮看了座下的郑云鸣一眼,对部下这支对朝廷忠诚度最高的军队,他不可能逼迫的太过分。

    “既然如此,就由江陵的工匠进行制造,制置使司进行采办足矣。”

    郑云鸣轻舒了一口气,又说道:“末将于兵法有一点疑惑的地方,不知道制置看法怎样?”说着讲如何破解蒙古水陆夹击战法的难题原原本本的说给赵葵听了。

    赵葵禁不住嘴角上扬,虽然已经统御万人,但郑云鸣依旧还留存着当年郑相公府上那个求知若渴,不断提问的公子的身影。他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的部下严肃的讨论过关于兵法的问题了。

    “胡人有骑射手,我们有大战船。”他伸出一根手指:“打仗的精要,就是将全部实力集中在你最优势的部分,然后用这个优势击垮对方。”

    “用战船装了弩炮和遮牌靠近岸边,然后发射比蒙古人更远的弩炮箭打乱他们的阵型。这是目前唯一能用的办法。”赵葵说道:“但花费的费用就非常高昂了。”

    这个办法郑云鸣也曾经考虑过,但同样受累于经济上的压力。要建成用水上火力压制岸上的战船,非得有精良的舰载火炮不可。

    “招你来的目的不是谈论兵法,”赵葵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正轨:“是为了收拾京湖的残局。”

    端平二年的蒙古侵略,对宋朝的边区造成了惨重破坏。仅仅被攻破的州郡和投降的州郡,就包括枣阳、德安、邓州、唐州、均州、房州等。此外几乎长江以北的所有州郡的郊野都受到蒙古轻骑的蹂躏。庄稼全被焚毁,农民被屠杀,耕具被破坏,农庄被消灭。守备的文臣武将或者身死或者溃逃。就在眼下,残破的州郡里空无一人,野狼土狗占据了房屋。流民们却辗转在各地流浪呼号,督视府想办法筹措的一点救济粮根本无法供养数量如此之多的流民。

    这是赵葵上任之后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而处理不好京湖这个残局,有可能带来更大的祸患。

    “制置希望我做些什么?”赵葵是郑清之相公的旧相识,郑云鸣说话也并不委婉。“荆鄂都统司当为经理京湖残破尽犬马之力。”

    “不是荆鄂都统司,”赵葵说道:“而是作为南漳县令,我命令你接纳北方的流民两万户,将他们安置在南漳县境内,发给耕牛种子,建设让他们容身的山寨,抓紧时间安顿好流民的生活恢复生产,蒙古人不会留给我们太多时间。”

    作为一个县令治理一个县的官民本是书生的目标之一,没想到郑云鸣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治理百姓的道路上。

    赵葵赞许的一笑,说道:“看着你的不光是我,还有临安的诸位相公,以及。。。。。。”

    他默然的用手指了指上方。

    郑云鸣微笑道:“您别给我太大压力,官家赐给的御带我还没有正式使用过呢。”

    “那就最好了。”赵葵说道:“打仗可以用急从权,治理百姓可不行,”

    “怎么对待这两万户流民,比你带领五千土龙军要更加考验你的智慧和能力。”

    郑云鸣躬身应承:“这一点您不必担心,熟读夫子经义十年,就是为了今天。”

    说时容易,做起来郑云鸣才觉得十年寒窗所得,对处理今天的局面毫无半点用处。

    两万户百姓从北方仓皇而来,慌乱中几乎来不及带走什么粮食和财物。又经过了长途奔波,凄凉仓皇的模样,不用细说已经足以让人望之流泪。

    衣衫褴褛的人群在大道上慢慢的走着,除了偶尔的一两声哭泣之外,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喊叫。并不是他们没有身遭痛苦,而是痛苦太多足以让人麻木。

    老人拄着树枝当拐杖,母亲背着饿的没有力气哭叫的孩子,壮年人背着仅有的一点行李,每个人都用最后的力气行走着,南漳县是他们仅存的一丝希望,如果失去了这点希望,他们或者真的会变成沟壑里累累的白骨,或者莽原上被野狗随意撕扯的尸身吧。

    这些惨状郑云鸣在战后襄阳的郊野里看过了太多,他无论如何不想再看到了。

    “能救得一人,便救一人。”他对土龙和振武的二千军士喝道:“从江南采买的粮食马上就运到,一旦运到,立刻开粥棚施粥,一刻也不要耽误!”

    荆鄂军迅速在官道两侧摆设了几十个粥场,士兵们接连不断的将粮食从襄阳和荆门军运到这里。每个粥棚前都挤满了饥饿的流民,大人和孩子都顾不得细嚼慢咽,一口气将薄粥送入空空如也的肚囊,虽然称不上充饥,多少也抵消了一些搜肠刮肚的饿神追索。

    当中还有一些年轻力壮的汉子,仗着还有几分气力,推开了粥棚前的老人和孩子,继续索要米粥。

    一个看起来有几分凶相的莽人一把将一个老妇人推坐在一旁,喝道:“老不死的,粥给你喝了也没用,你也没有几天好活了,还是留给年轻人来吃吧!”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抢夺粥碗,脖领已经被一只大手抓住,猛地向后一拉,将他从人丛中拉了出,猛地贯到了地上。

    任雄威怒发冲冠,举起手中殳棒没头没脸就是一顿乱打,打得那莽夫连连哭叫求饶。

    郑云鸣走到跌倒的老妇人面前,弯腰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皱纹深刻满是灰尘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内酸楚难当。

    郑宪捧给老人一碗稀粥,老人慌忙捧了起来一口气将粥喝了干净,连嘴也顾不上擦,捧着空碗就跪倒在地,朝着郑云鸣拜谢起来。

    老人的家人从路边赶了过来,看见京湖的大将在此,也一团前来罗拜致谢。

    郑云鸣赶忙命人搀扶,问那老妇人的儿子道:“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不带一点粮食?让老人都饿成这样?”

    那汉子满面惭愧的低下了头:“鞑子的骑兵来的太快了,大家只顾得逃命。粮食都放在地窖中一粒也带不出来。”

第二十六回 未必山泽尽伏波(4)() 
更新时间:2014…02…13

    “那你们这一路上吃什么?”郑云鸣摇头问道。

    那汉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团子,递给了郑云鸣。

    郑云鸣掰开团子,团子里是一点黍米混着不知道名字的野菜,散发出一阵恶心的气味。

    众人惊讶的目光里他将草团子放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青草和沙土粗糙的口感让团子梗阻在喉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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