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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鉴宝娘子-第150部分

小说: 鉴宝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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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表小姐。

    郑容几时这样气过?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儿。

    现下,看看天色,这再不把人放进来,在外面真要冻出好歹来,总归是不好。

    这宫里到处都是嘴巴,要是被人知道了,娘娘把自家妹子给关在外面一夜,且不够人家嚼舌头的,对娘娘不好,少不得落下个刻薄的名声。

    况且,她方才也说了:苏暖与她们还有大用,即便是这件事不成了,可还有林月花妹子那件事情呢?这小姑娘万一气急了,漏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可不就麻烦?

    从今日看来,苏暖明显是在抗拒,这样的,她都看出来,弄不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郑容没有做声。

    许久,慧姑以为她睡去了。放下了帐子,正要退出。

    “你去门口望一望,见着人,就放她进来。明日一早就让她出去吧。别让我再见着她,怎么说,你知道的。”

    慧姑低头应了一声是。下了台阶,急急地往外走去,招呼人开了门,却见一片寂静,哪里有人?

    “人呢?”

    她发急,问闻声而来的小五。

    ”不知道,方才还在的。”

    小五也揉了揉眼睛,四下又努力望了一望

278回不去() 
苏暖此时却是正缩在一个亭子里,紧紧靠着亭柱子,冻得簌簌发抖。

    这白日里还不觉得,怎的这会子到了晚上,却是冰凉侵骨,她搂紫了身上的衣裳,外面这件衣服太过单薄,里头是一件薄薄的祆子,一阵一阵的寒意隔着薄薄的衣衫直往里头钻,从头到脚,无一空隙,仿佛整个人浸在冰水里似地。

    她站起身子来,在亭子里踱了几步,发觉不顶用,越发冷了。

    看着黑漆漆的夜,干脆起身,辨别了一下方向,见隐约有条路踠蜒向前。

    摸索着下了亭子,沿路走了起来,越走越快……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走得额头微微冒汗,脚发软,才坐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发觉不行,方才出了一身的热汗,现在被夜风一吹,凉浸浸地贴在背上,她鼻子一痒,终于禁不住,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寂静的夜里,这声特别响亮。

    她自己就先吓了一跳,四下一瞧,依旧寂静,吁了一口气,哪里有什么人?四下灯火早灭,连值夜的都睡了罢?

    她抱了抱肩,惶惶回头,却见树影憧憧,摇曳不止。

    她缩起了肩膀,闭上了眼睛。

    一种久违的害怕终于从心底慢慢地重新又浮现了出来。

    慢慢地从心里蔓延开来,逐渐扩大,一点一点地包裹住了她。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包围住了她,似乎要把她吞没。

    她轻轻靠着一棵树,喘着气,惊慌地环顾,神经绷紧。

    心里开始后悔,早知就候在那宫门口,好歹也有点人气,哪里像现在,四下一片荒凉,似乎只有自己一个活物似地。

    一声细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惊跳,有什么东西突然就从她脚面上跳了过去。

    她再也绷不住,呼哧呼哧地重新又下了亭子,顺着方才那条道路,一气奔走,不管哪里,只是埋头往前走,她不能停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好好儿地活着。

    忽然就撞到了一个人。

    是的,是一个人。

    她没有惊叫,终于见到人了,她想。

    望见面前那黑红的侍卫服,原来有月亮出来了,虽然很微弱,微光下,她还是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周大哥!”

    她哽咽着。

    头上却是被人敲了一个爆栗:“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摸了摸头,开心得笑了起来:“四哥!”

    郑卓信一把拉了她,扯到小道外,往外紧走几步,此地开阔,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亮堂了起来。

    他看清楚了面前的苏暖,一身单薄的衣裳,正仰着头望着他。

    他皱了皱眉头,穿得这么整齐,大半夜地跑到这里来逛园子?

    他沉声:“你怎么在这里?这时辰了,不睡觉,乱跑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暗夜下,苏暖只是抬头望着他,一声不吭,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就像两只猫眼。

    “问你话呢?”

    苏暖依旧不吭声,她不知怎么说才好。她忽然发现,眼前的四哥可是郑容的亲弟弟,叫她如何说?且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一时也说不清。

    她憋了半日,只是挤出了一句话:“我这就回去。”

    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郑卓信望了望身后,那边有巡逻的内侍正等着他。

    方才他正在巡逻,听得内侍来报,说这园子里有动静。

    他就赶了过来,转了一圈,就发现了苏暖。

    “别出声!”

    他低声吩咐。

    自己转身往外走去,很快隐入夜色里。。。。。。

    苏暖蹲了好久,就在脚都要麻的时候,郑卓信又转了回来。

    他低声:“我送你回去,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你也回吧。”

    苏暖回头,对郑卓信说。暗夜里,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就像两颗星子,可是今夜天空没有星星,就连刚刚那一抹月色,此刻正隐到云层当中,很快不见了,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郑卓信却是站定,扯住苏暖,四下一瞧,瞥见一旁的石凳说:“你坐。”

    苏暖依言坐下,郑卓信问:“你方才叫周大哥,可是周长丰?”

    苏暖脸上一红,幸好暗夜里看不见。

    她点头:“我以为是周大哥。”

    郑卓信撇嘴:“你几时见的他?他早就下值了。我说,这刚定亲,这就惦记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他语气轻佻,揄揶道。

    苏暖这会子连耳根都红了,只是不吭声。

    郑卓信也就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身旁有不知什么虫子的叫声,忽然就响起,苏暖一惊,动了动身子。

    郑卓信这才想起什么,盯着苏暖:“为什么会在园子里?这么晚了,宫门早落锁了,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苏暖见他话又绕了回去,她含糊应了一声,起身对郑卓信说:“四哥,你不是还要巡逻么?我该回去了。”

    她起身,向来路行去,说:“我这就回。”

    郑卓信望着她的背影,不吭声。

    苏暖快走了几步,觉得郑卓信不见他了。这才偷偷地呼了一口气,摸索着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了。

    这里隐约可以看见长秋殿了,就在这里呆一会吧。

    她长叹了一口气,抱着肩膀蹲了下来。

    “怎么,不回了?”

    她一惊,抬起头来,望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郑卓信,张着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苏暖望着前面行走的高大背影,小跑跟着。

    她纠结着,待会子到了门口,该如何自处?

    奈何,她几番开口,郑卓信只不理她。

    到了长秋殿,苏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敲门,却是发现门虚掩着,一个人正靠了门口打盹。

    见了她,唰地立了起来:“小姐回来了?快进去。奴才等了许久。”

    又叫:“慧姑!”

    门内,慧姑披了衣裳站在廊下,一把拉住苏暖说:“小姐哎,这是怎的了?奴婢等得焦急呢。这都多晚了。都是这起子奴才,躲懒,早早地关了门,小姐就该要拍门才是,娘娘都说了,今儿找不到小姐,都不许睡觉。”

    苏暖随着她走了进去,边回头望了一眼门外,轻声说:“慧姑,不碍事的。我这不回来了么?”

    慧姑一直送了苏暖回了层子,又唠叨了几句,不外乎是奴才偷懒,明日定要好好惩罚,娘娘很生气的话。

    苏暖只说不敢。

    慧姑见她没有多话,也就住嘴,她走出屋门,房内也吹熄了蜡烛。

    她在窗户外站定,侧耳轻声听了一会,见里头没有动静,似乎是睡了,这才沿着长廊悄声往自己屋子摸去。

    身后,郑卓信从一根柱子后闪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慧姑,又看看苏暖的屋子,目光闪了一闪。

    怪不得,她扭捏着不肯回来。

    这是被关在外面了?

279出来了() 
今日,母亲进宫,他是知道的。

    只是,这苏暖竟然没有同母亲一起回去,只身留在了这宫里,倒是没有想到。

    方才他巡逻至此,听得这边有响动,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苏暖。

    他自然是吓了一跳,深更半夜地,怎么跑得像是逃命般地。

    幸好这是宫殿西苑,僻静。巡逻侍卫少,不然,碰见苏暖这般像幽魂似地四处乱逛,还不抓了去?且不说别的,先关上一个晚上再说。

    只是,娘娘既然留了她下来,竟然会让她四处乱走,他起了疑心。

    果然,提到送她回去,苏暖再三推托。

    想到方才慧姑的那些话,他约莫猜到了几分:郑容容这是把苏暖给关在了宫门外。

    这是为什么?

    郑卓信摸了摸下巴,想到慧姑方才的举动,他左右看了看,也矮了身子,鬼使神差地靠近窗户下,侧耳听了一听,里头并无动静。。。。。。

    苏暖又累又冷,蜷缩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苏暖就醒了。

    她眼睛瞄到那雪白的帐顶,一个激灵,清醒:这是在宫里,长秋殿,她昨晚没有回家。

    她快速翻身起来,披了衣裳到窗户那里探了一探,天色尚早,其他宫人都未起。

    主殿那边更是一片寂静。

    她站在窗下,悄悄向外头张望,灰蒙蒙的院子当中,有几个小内侍正在扫地,竹扫把划过地面,“刷刷”地,苏暖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回到床前。

    郑容应该还没有起。

    她想了想,没有开门出去。

    她静静地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托腮发呆。

    现在应该是卯时初,离宫门开门还有一个多时辰。离宫之前她不想再出去,省得多生事端。她现在只想静静地等待,时辰一到,就马上出宫回家。

    这里,她是一刻不想多待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椅子力,手脚蜷缩在一起,像只毛毛虫,弓着身子。

    天色渐次亮起来,院子里的东西也逐渐明朗起来。

    树木间,清晨的空气就像一潭水一样,静静地,湿润的空气带着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但是,苏暖却嗅不到。

    鸟语花香、花团锦簇下,隐藏的是波涛汹涌,是绵里藏针。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恐慌,清醒。

    前世进宫是十五载,虽知是风云汹涌,却其实一直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她也只是听一听,感叹几声,埋头照样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直到被陪葬、师傅莫名疯癫,直到得知自己要被送进宫。。。。。。一切的一切,不再遥远,都与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昨日一日,却是险之又险,连着两番算计,她心力交瘁,心中愤怒又无奈。

    她不喜欢这里。

    宫墙很高,从这里望出去,只见青灰色的墙与墙头远处同样青灰色的墙。盖着红色的瓦,一层又一层绵延开去。

    她知道,那是忘不到头的,绵绵密密,一重接一重。这里一旦进来,就很难出去。前世,她付出了生命,师傅付出了大半生,都未能脱离这里。

    郑容亦是,可她却要拖了自己进来这里。

    她焦躁起来,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一只笼中鸟,困得久了,好不容易出去了。忽然某一天不小心又撞到了里头,立时就炸了毛,不知所措,生怕再也出不去,特别地恐慌。

    好在,天亮了呢。

    主殿里,慧姑正站在床前,粉帐低垂,里头静悄悄地。

    墨月轻轻进来,拧了面巾,往铜盆里洒花露,温热的水,立时散开,水雾缭绕中,丝丝清香弥漫了开来。

    帐内一动,一只手伸了出来。

    墨月忙上前一步,轻轻地撩了帐子。

    郑容披着长发缓缓坐起。

    外头一直侯着的几个侍女,立时悄声进来,有条不紊地忙乱开来。

    郑容坐在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慧姑,开口:“可是起了?”

    慧姑一楞,随即反映过来,回外望一眼:“应该起了,待会子就送她出去。娘娘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郑容没有作声,拿了一朵珠花在鬓边比了比。

    慧姑低了头,往外走。

    苏暖正等得发急,见慧姑走了过来,忙起身望着她。

    慧姑笑眯眯地:“小姐可是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往前头去领路。

    苏暖心内一松,忙提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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