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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窃明-第138部分

小说: 窃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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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分析起问题来从来都是头头是道,更绝少有把话憋在心里不说的时候,黄石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别地几次都是因为洪安通对他部署的任务有抵触心理。

  等黄石问起他的看法后,果不其然,洪安通开始进言了:“属下以为,大人去窥探这个女子非常不妥。万一泄露了出去,对大人清名极为有害……”

  赵慢熊的高瞻远瞩在最近几年不断得到体现,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张再弟和洪安通也成长了很多,但张再弟对黄石的命令总是无条件地服从和不折不扣地执行。而洪安通经常有些自己地想法,甚至会对黄石的命令有所不满。比如现在。

  “……大人肩负觉华全岛安危、几万军民的生死,此时不用内卫队多方侦查也就罢了,至少也该让他们休息,怎么好做窥探一个良家女子的事情?”洪安通越说越激动,显然对黄石这个命令非常反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洪安通修炼童子功的原因,黄石感觉这个人变得越来越偏激,随着长生岛的军事形势不断好转,对建奴的仇恨让红安通似乎连一天都忍不下去了。现在洪安通的这番描述里,黄石简直就是一个贪恋女色,轻视将士生命的混蛋了:“大人为一妇人而置部众于险地,属下以为不妥。”

  尽管心情一下子被洪安通地这番话搞得恶劣无比,但黄石还是勉强在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频频点头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事确实有错,多谢洪千总直言。”

  “大人言重了。”洪安通听出来黄石语气里的不耐烦,气焰一下子就消了不少,他忙着加上了一句:“这也是属下的一片犬马愚忠。”

  黄石闻言长叹了口气:“忠言逆耳,这个我很明白的,你继续说吧。”

  “也没有什么要说地了。”洪安通成功地把黄石的好心情统统驱逐后,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他打探来地关于赵二姑娘的消息,如果他把这些放在前面说,黄石或许会听得津津有味,但刚被他正义凛然地进了一番“忠言”后,这些消息就让黄石越听越不是味。

  二十七日白天又平静地度过,宁远方向也已经没有了炮声,黄石派出的探马被拦截在冰面上无法登岸。后金军仍然不断排出探马侦探觉华的情报,不过现在他们的数量也大大减小了,参谋军官们都认为这是情报屏障而不是情报触角,他们也普遍相信后金军在为撤退作准备。

  对金求德一伙儿的判断,黄石也表示了认可,既然后金军不再耗费马力进行连续的侦查工作,那就说明敌人对进攻兴趣小小,进一步说,黄石认为没有对明军防线弱点的细致探查,努尔哈赤就是想进攻也无从谈起。

  三千长生军肯定无力在平原上对抗后金七旗部队,觉华关宁军指望不上,宁远守军更绝对不会出城,眼下的战果也不是不可以满足。黄石传令全军固守后,就主动邀请岛上文武官员来议事,议事完毕后自然就是喝些酒御寒。

  黄石敬了姚参将和赵通判各一轮酒后,就借口军务繁忙离开了。

  走到觉华两山间的峡谷处,黄石挥手让随行的内卫退下,又前行了不远后,黄石看见了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寒风中,头面都用冬衣捂得严严实实。

  灰熊猫在网上见到了一些有关自己的传闻,某位爱鞑虏、爱督师的网友看出本书是“辫子戏”,一些匿名网友论证笔者可能是日本人、日本籍、日本永久居留、日本留学等等,更从某个爱鞑虏且痛恨大明的百度吧传出一种说法,说笔者的祖先应该姓毛、或者曾经姓毛、至少笔者的真名应该叫“毛雄恢”,还是杭州人士……嗯,笔者到这个帖子里去看了一下,里面发言的大部分人都很面善,有几位是鼓吹奴酋弘历是“千古一帝”的,还有位某族同胞曾考证出“扬州十日是你们汉人的谎言,因为《明史》没有记载”。

  起点编辑建议笔者对这些传闻抱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态度,某位前辈写手也用他曾被指认为“台湾人、香港人、日本人”来安慰笔者,他们都告诉笔者污蔑是否认不过来的,而且只会越否认越多。

  从善如流的灰熊猫因此决定不否认了,只是一点儿随感罢了:

  一个土生土长于天津的普通人,在发现自己同时身具日本人、日籍华人、留日学生、赴日打工仔等多重身份时,在他发现自己突然在杭州有了一批姓毛的本家、而且这个血统同时具有嫡出、庶出、结义三种来源时……嗯,这感觉真好似——有一群从没见过的女人,带着七个不同肤色的孩子,让他们同时抱住我的大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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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明》 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二节 宁远

  以前在长生岛和李云睿聊天的时候,黄石曾听这个家伙讲过一些这个时代的那男女社交技巧,用李云睿的话说,只要能把女人单独约出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这说明她们已经动心了。他还说见面后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往地上一跪,喊一嗓子:“在下能得小娘子垂青,真是杀身难报!”李云睿说这类的话就能让已经动心的女人大为高兴,她们过来搀扶的时候只要再在地上耍赖不起里,寻死觅活地跪一会儿基本就大功告成了。

  李云睿的话黄石认为还算靠谱,毕竟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性一般也没有什么和男性交往的机会,而且她们也不会有机会上网了解浪子是什么类型的生物。但李云睿把事情说得这么简单,一时间把杨致远他们听得都愣住了,当时已为人夫的贺定远一边警惕地看着洋洋得意的李云睿,一边用充满怀疑的语气说道:“李督司真会讲故事,说得就和真的一样。”

  “什么叫讲故事,我一向就是往地上……不,卑职听说那些登徒子一般就往地上一跪,小娘子们自然心疼……”

  李云睿的故事让黄石明白:在明末时分,把女子私下约出来的行为,对双方的名声都是一种很大的挑战。今天黄石设法让内卫把赵二姑娘偷偷请了出来,如果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他不要指望御史们会放过他。

  按照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即使黄石对赵二姑娘有意,最合理的办法也是去向她哥哥提亲,不过因为作为一个曾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有一些话黄石觉得还是对本人说清楚为好。比较让黄石感到麻烦的是长生岛地王姑娘问题。但是他很快就确认自己对赵二姑娘的感觉和对王姑娘的感觉完全不同,所以黄石决定暂时先不去想这个问题。

  在黄石走过来的时候,赵二姑娘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今天黄石地内卫来相邀的时候,她决定还是不要得罪这位人物为好。此外根据以往的接触,赵二姑娘觉得黄石基本上算是一位正人君子。再说黄石对赵家有过两次救命之恩,既然他要见自己,赵二姑娘觉得那就是冒险也要来一趟,不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黄石的戏文。

  “赵小娘子安好,”黄石走过来以后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跟着不等对方回礼就朗声说道:“在下欲与尊兄商议一件事情,所以想请教赵小娘子一件事情。”

  赵二姑娘细声细气地说道:“太子少保大人请说,小女子知无不言。”

  “在下想请问赵小娘子。可否许配人家?”黄石看见对面的人一下子就把头垂下去了,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了下去:“在下听说,尊兄曾和宁前一位同僚约写过婚书,不过令兄的那份还没有写,而且也没有行过下聘问名之礼,所以赵小娘子现在并无正式的婚约。不知在下所知是否有误?”

  那次的婚书没写成。自然是因为黄石不好,今天来之前赵二姑娘也猜黄石很可能会提类似的问题,不过在她直接面对男子的求婚时,心里还是一下子被涌上来地感情填得满满的。赵二姑娘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脸上还蒙得严严实实的,本能地垂首向下免得被对面的人看见自己脸上的甜蜜微笑。

  幸好理智总是比情感更经久,赵二姑娘知道自己要是悔婚,估计她大哥就有些不好做人了,此外在赵二姑娘的个人印象中,黄石还是一个很危险地人。给她一种冷冰冰地感觉。

  “这件事情,恐怕太子少保大人还是直接去问家兄为好,由小女子回答恐怕于礼不合。”偷偷挑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那人纹丝不动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赵二姑娘咬了咬下嘴唇。加重了语气说道:“确实如太子少保大人所言,家兄还没有写婚书。不过……以小女子之见,家兄一向重诺守信。”

  “是吗?”黄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对方言语里的含义似乎是反面的,不过也许是表达一种无奈,他还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停顿了片刻后,黄石决定再确认一下:“赵小娘子以为这个承诺该遵守吗?”

  对面的人不讲话,黄石知道自己的话实在过于唐突了,不过作为现代人他看重女方自己的意见胜于女方家长的意见:“在下可以向赵小娘子保证,只要小娘子认为那婚约不算数,在下就一定能让它不算数!”

  这种赤裸裸地表达让赵二姑娘又羞又恼,不过这次她犹豫了很久,才第二次下定了决心,低着头咬牙说道:“太子少保大人明鉴,小女子听说:一诺千金,无信不立。”

  “原来如此。”黄石点了点头,跟着轻轻一笑间,就躬身一鞠:“今天是在下唐突无礼了,请赵小娘子千万恕罪则个。”

  说完黄石就一抖披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走到内卫警戒线的时侯他命令洪安通小心把赵二姑娘护送回家,然后就

  可以解除对赵家的侦查工作了。

  等洪安通回来的时候,他看见黄石正在喝酒,这主要是因为黄石心中气苦,他自认为无论是身材、相貌、举止、礼仪,自己都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结果却这么干脆地被拒绝掉,输在一个女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对手面前,这让黄石自感大失面子,也有些遗憾——眼下地参谋们只懂得打仗,如果李云睿在,他肯定能给好好参谋一番。

  洪安通看见黄石在喝酒,便忍不住把其他的人轰了出去,走上来前来说道:“大人一身而负辽东安危,怎能为一个妇人而自暴自弃,贪恋杯中之物?”

  “自暴自弃?贪恋杯中之物?谁?在说我么?”黄石惊奇地蹦出了一连串问话,虽然他现在确实是在喝酒。不过米酒的度数又不高,何况他也只要了一杯酒慢慢喝着解闷,并无一口气灌下一坛的打算,甚至连喝第二杯的打算都没有。虽然今天比起往日滴酒不沾要差一些,不过黄石自认为离酗酒还差得很远。洪安通这个大帽子扣过来让他很是惊诧。

  洪安通见黄石不纳谏,连忙又退开一步:“属下敢请大人勿为女色所惑,而置将士安危于不顾。”

  “好了,”黄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把杯里的剩酒一饮而尽,接着就把那杯子丢到了洪安通面前:“拿去吧,我今天就喝这一杯而已,绝不会多喝一口地。”

  脸上露出些许喜色的洪安通拾起了酒碗,他退出去前还不忘了对黄石说最后一句:“这也是属下一片犬马愚忠,大人从谏如流。将士幸甚,属下幸甚。”

  “嗯。”黄石听任洪安通把功劳都划拉到他自己身上去了,他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就解开衣甲面朝里躺下,过了一会儿就睡去了。

  一直睡到又被执勤的内卫军官吵醒,黄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户上还是一片漆黑。他心里一惊,一骨碌就翻身弹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听到任何人马喧哗的声音,这又让他悬着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沉声让外面地内卫开门进来。

  确实不是后金军夜袭,他们说到底还是人而不是真的野猪皮,寒冬中的东北,抹黑从冰面上溜过夜袭,这样的本事后金军还是没有的。其实是章明河来紧急求见。外面的内卫军官就把他放了进来,黄石一边坐在炕上揉眼,一边让章明河坐下说话。

  “姚参将他们追击去了!”章明河说完第一句话,本来还没睡醒的黄石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了,直愣愣地让章明河把话说清楚。

  觉华之战后金军损失数千。可是几乎连明军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碰掉,所以自打觉华保卫战结束。姚与贤他们就一直觉得后金军也不过如此,成天撺掇黄石找机会去劫营。跨过十几里冰面劫营的本事,后金军没有,黄石也没有,所以黄石毫不客气地否决了类似的提案。

  等到黄石说后金军可能撤退后,姚参将他们就开始游说黄石追击,可是黄石不敢靠三千人去追击至少一万二披甲地后金军,因为他估计后金的后卫至少有一个旗,万一自己的步兵大队被后金后卫部队拖住,那后金大军一个回身就能把自己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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