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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闺宁 作者:意迟迟(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13正文完结)-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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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怔在了原地。
    仍坐在椅子上的莎曼正取了雪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指尖糕饼残渣,见她站在那不动,不禁催促起来:“怎么愣着了?不是说人到了?还是我听错了?”
    “……”宋氏攥着帕子扭头看她。
    莎曼道:“真是我听错了?”
    宋氏一噎,转过头去。说着“没有,是真来了”,一边朝着门口走了去。
    方才走出两步。绣着五福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自外头走进来一个人。随即帘子就重新落了下去,宋氏隐隐瞧见外头廊下站着几个人影,似乎正是燕淮、谢姝宁几个小的。
    里头都是长辈,原也没指了小辈们进来陪着说话吃茶,故而谢姝宁几个今日本不必特地过来。
    但众人心照不宣地。一齐聚到了一块,也不知是担心什么。
    帘子隔开。人影不见,宋氏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言,只迎着汪仁笑了笑,道:“路上可冷?”时已入秋,气温骤降不少,汪仁素来畏冷,宋氏一眼便发觉他面色不大好看,似乎比往常少了些血色,看着憔悴了两分,不禁有此一问。
    汪仁连忙摇摇头,说:“眼下还不大冷。”
    俩人熟得很,站在门口便说起了话。
    犹自坐在那没动过的莎曼歪歪脑袋,探出半个身子,忍不住来回打量起了二人。眼前这一幕,仿佛早已见惯。她微微蹙了蹙眉,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究竟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与之相似的场景。
    突然,她“啊”地低低惊呼了一声。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瞧着只觉汪仁跟宋氏说话的场景有着叫人说不出的熟悉,原来是因为这分明就是平素她跟宋延昭说话的模样啊!
    她想着方才宋氏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禁瞪大了眼睛,难道……
    就在这时,汪仁侧身转了过来,莎曼也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
    她突然愣了愣,眼前这人同她先前自己胡乱想着的人,很是不同。眼前的男人,比她猜想得更为清俊温润,也更为特别。
    他身上隐隐带着股逼人的气势,连带着他面上的那双桃花眼也丝毫不显轻浮,只觉凛然。
    莎曼努力回忆着刚才宋氏说的话,眼前这人是东厂的督主。她虽弄不明白东厂是做什么的,但听起来这督主二字还是相当有分量的,许是大官?
    思忖间,宋氏已同汪仁并排走了过来。
    她慌忙正襟危坐,嘴角微扬,显得端庄又可亲。
    汪仁瞧见这幅模样的莎曼,心底里却更是惴惴了。
    不是说宋氏这嫂子是塞外女子?塞外民风素来豪放不羁,眼前这异族美艳妇人却怎地笑得跟庙里的菩萨似的……
    宋氏心里头也正不安着,见嫂子坐得端正,笑得收敛,暗想着兴许嫂子见了生人也不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请汪仁入座,让人奉茶,又亲自为二人互相介绍。
    俩人当着宋氏的面见了礼,汪仁寒暄了几句,莎曼亦一一应声。
    宋氏见他们二人相谈,气氛和睦。心里原松了一半的那口气就彻底地松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莎曼忽然道:“福柔,你方才不是说有事忘了吩咐下头的人?”
    “……”宋氏微怔。回忆着道,“是吗?”
    莎曼目光定定,淡定地点点头:“你方才才同我说的。”
    见她说得万分肯定,宋氏犹疑了,难道她方才真的说过,这会自己却忘了个一干二净?若真说过,她又是忘了何事不曾吩咐?
    “你说要去见一见管事的妈妈。”莎曼作回忆状。随后斩钉截铁地道,“还说是要事。”
    要事?
    宋氏讶然。一下站起身来,微微皱着眉头道:“许是我真的给忘了。”言罢,她看向汪仁,“还请印公稍坐片刻。我去去便回。”
    不等汪仁吭声,莎曼便摆摆手,道:“快去快回。”
    须臾,宋氏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门口。
    汪仁面色渐凝,摩挲着掌中茶杯,轻声发问:“不知宋夫人有何指教,需支开了人再说?”
    “她哥哥说,福柔自小就是这么个性子,容易叫人哄了去。”莎曼摇摇头。也不笑了,“如今做了娘,阿蛮都嫁人了。她也是这么个性子,只怕今后也是改不掉的了。”
    汪仁焉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他心头莫名一慌,低头猛喝了一口茶。
    莎曼还在说:“可她却并不是个容易与人交心的人,但凡能被她怪在嘴边上的,那都是她上了心的。”
    汪仁悄悄抬眼。瞥了她一眼。
    生着同舒砚一模一样碧蓝双目的妇人,正一脸严肃地说着话。
    他暗暗深吸了口气。说道:“宋夫人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你是不是喜欢她?”
    “……”汪仁先是一愣,然后便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双颊酡红。
    “她是不是喜欢你?”
    此言一出,咳嗽声戛然而止。
    汪仁抬起头来,定定看她,眼神却有些虚浮无力,他忽然笑了下,笑容温柔又苦涩:“宋夫人难道不知,在下是个阉人?”
    莎曼原还等着他回话,谁知却等来了这么一句。
    她顿时明白过来了方才宋氏支支吾吾的那些话究竟说的是什么……
    旁的词她兴许并不十分明白,可“阉人”二字,她懂。
    汪仁说得这般直白,分明就是想也不想便当着她的面将血淋淋的伤口又给撕开了,可见她方才说的话,在他心中有多少分量。
    莎曼后悔不迭,“对不住,我并不知……”
    汪仁却在说完那句话后的瞬间恢复了往常惯有的神情姿态,闻言只道:“原就是事实,也没什么不能说道的,宋夫人不必介怀。”
    “对不住……”莎曼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想着刚才初见汪仁的那一眼,心道可惜,太可惜。她连说了几句对不住,仍觉自己说错了话,心中十分过不去,可她心底里却并不觉自己想错了。
    汪仁看宋氏的眼神,分明非同一般。
    ——太可惜了!
    她这回来,一则是为了儿子,顺道再见一见新姑爷,二来却也是为的宋氏。
    西越是何风俗,她不管也不想知道,她跟宋延昭都只想着一件事,只要宋氏有意再嫁,他们就势必支持。若宋氏今生无意再嫁,那她此番也得帮着为宋氏筹谋好今后的生活。
    故而听了汪仁千里迢迢奔赴惠州救了宋氏的事,又知他没有妻室,她就忍不住动了心思。
    方才见了人,想要撮合二人的念头,也就更胜了。
    谁知,一瓢冷水浇下,初秋冷成了隆冬。
    可依她之见,这二人之间分明有些不一样。
    沉思中,她听到汪仁忽然用一种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问道:“不过,宋夫人先前所言关于福柔的那些话,可都是真的?”


正文第430章 为难(6K,含昨日补更)

话音微沉,声线却似乎带着轻颤,像一根琴弦,被撩来拨去,摇摇晃晃。
    莎曼突然莫名地有些不敢正视他,似乎只要自己朝他看上一眼,便再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略微迟疑了会,方才勉勉强强用淡然的语气说道:“自然都是真的,福柔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想必你心中也是有数的。”
    宋氏为人并不复杂,同她相熟的人,多半都知道她的性子如何。
    莎曼方才说的那些话,也的的确确都是再真不过。若不是真的,她也不会对他们二人相处的方式上了心。正因为她知道宋氏瞧着绵软,骨子里却有着执拗的一份,这才觉得她谈及汪仁时的语气,过于熟稔自在。
    她看着汪仁,暗暗叹气。
    如果不是听到他亲口说的,莎曼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不是个完人。既如此,他同宋氏之间,当然也就没了可能。好好的一桩事,就也只能这么歇了心思。莎曼甚觉遗憾,说完话便沉默了下去。
    气氛不由得微僵,汪仁也不开口。
    莎曼想着汪仁不能娶妻生子,便没有再去多想他跟宋氏的事。
    汪仁也从未想过这件事,他一直以来想着的都是守在宋氏身旁,看顾着她,闲来能坐在一块说说话,偶尔还能吃上一顿宋氏亲手做的饭菜,这日子便足以叫他心满意足。可他却忘了,宋氏还很年轻。她今后没准是要再嫁的。
    官宦娶妻鲜有,却并不是没有。
    得了势的大太监,同寻常男人一样置办了宅子娶妻纳妾。并非罕见之事。只宦妻,却不是好当的。好人家的女子,哪个会愿意嫁于宦官为妻?之所以嫁了的,不外乎两种。家中落魄,寒门小户之女,又或是被家族所逼迫,不得不嫁。
    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嫁女稍稍低嫁一些,亦觉失了脸面。更不必说同个阉人做亲。
    自打他掌了印,后又得了厂督之职,想要往他跟前塞女人的倒也是一直都络绎不绝。姿容绝色的,身段娇娆的。眉眼如画的……各色各样,眼花缭乱。但他最厌这些,明知自己成不了事,何苦祸害旁人又恶心了自己?
    他发了一顿火,收拾了个要送美人给他的侍郎。
    这之后,那些个想要再往他床上塞人的,便大多都不敢了,只拣了他喜欢的奇石之类的玩物巴巴送过来。
    故而,他若想娶妻。怎会娶不了?
    莎曼于塞外长大,并不清楚西越一带的宦官,究竟能掌多少权势。
    她想得容易。既不能人道,那当然也就不能娶妻。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宦官亦能娶妻。
    可汪仁,从没有往宋氏身上动过这等念头。他甚至觉得,一旦自己对她动了这样的念头,便是侮辱了她。让她做个宦妻?叫他于心何忍?故而他从未多想。谁知今日。他却突然从莎曼嘴里听到了一番他先前连想也不敢多想的话。
    他喜欢她吗?
    自然是喜欢的,听见她的声音一颗心便能酥了去。看到她的笑颜便能忘了一切。
    她那么好,他怎么能不喜欢她?
    但她喜欢自己?
    汪仁没想过,也不敢想。
    且不提旁的,就单说他做过的那些事,他也就是个混账,怎么能奢求她喜欢。
    可莎曼说得真,她瞧着对谁都温温柔柔,却并不是个轻易就能同人交心的。他想起宋氏什么事都愿意同自己商量,询问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心神荡漾。
    这可怎么好?
    汪仁觉得自己糊涂了,慌张了,回回遇到宋氏的事他都要乱上一阵,这会更是如此,只差手足无措。
    他身板笔挺地坐在太师椅上,可内里却虚得很,虚得快要连坐也坐不稳,浑身都哆嗦了。
    如果莎曼此番入京,乃是为的宋氏的终身大事,那没准再过些日子,宋氏就该成别人的媳妇了。
    他自认配不上宋氏,面对她时总免不得要自行惭秽,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她二嫁给别人,那还不如趁早要了他命!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宋夫人方才突然问起那些话,可是在忧心福柔的终身大事?”
    虽说如今谢姝宁也出阁了,但是宋氏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平素瞧着更像是只二十余,年纪轻轻,若有合适的人当然是不该独守空闺。
    莎曼的确是这般想的,便也这般应了:“她年纪还轻。”
    “是啊……”汪仁低声附和着,忽而一笑,“不知宋夫人心中,可有想法?”
    莎曼见他竟似要同自己闲聊起来,不禁狐疑起来,此时此刻坐在自己眼前的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思量着,摇了摇头,叹口气:“哪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才入京,连人都还认不全呢。”
    “哦?这般说来,宋夫人也从不曾见过谢家人?”汪仁挑起一道眉,徐徐问道。他知道,当年宋氏带着谢姝宁远赴敦煌时,是宋氏第一次见到莎曼,在此之前,宋氏一行人不曾去过敦煌,莎曼也从没有来过西越。仔细算一算,这一次也是莎曼得一回来京都,谢家人是何模样,她自然应当没有见着过。
    但他突然这么问了一句,莎曼颇有些回不过神来,过得一会方才疑惑地说道:“并不曾见过,何况现如今已同谢家人没有干系了,见与不见想必也没有什么不同。”
    汪仁微微一颔首,嘴角含笑,眼神却冷冽,“当然没什么不同。在下只是突然想起,该提醒宋夫人一句。”
    莎曼不明所以,只觉一头雾水,问道:“提醒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犯过的错切莫再犯第二回。”汪仁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间将这句话挤了出来。
    莎曼顿时恍然大悟。
    昔年宋延昭救下了谢元茂,后又许了嫡亲的妹妹给他。真要归根溯源,这事从一开始便是宋延昭识人不清的错。
    若没有谢元茂。宋氏吃过的那些苦头,自然也就不会存在。
    莎曼郑重起来:“福柔也是我唯一的妹子,我定不会让那些事再犯一次。”
    只是和离再嫁,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同宋氏差不多年岁的男人,若不是鳏夫要续弦的,焉会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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