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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部分

月老志-第810部分

小说: 月老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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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东极坐回座位,招手道:“请墨公子到老夫身边来。三郎,你送太子和水伯离开。”

    明钦默然无语,御三郎押解着桀骏、乌晋和一干鬼卒,往阿缟那边走去。

    双方擦身而过,御三郎朝着明钦微笑点头,“有劳墨公子了。”

    明钦走不数步,忽听得惊呼声起,御三郎骤下杀手,砰砰两掌正中桀骏和乌晋后背,打得他们口喷鲜血,生死不明。

    明钦吃了一惊,陡觉得劲风袭体,御东极捷如猿猱,扑到近前,手臂一长朝琴囊抓去,口中叫道:“墨公子,把宝琴交给我吧。”

    明钦展动云梭玉步,快如电闪,迅速逃开,御东极一击不中,不由轻咦了一声,眉头大皱。

    阿缟和孟姜反应也是极快,两人道行又高,身形微晃,掠至桀、乌等人身边,阿缟乌发婆娑,散如飞针,御三郎早有防备,伸手一招,幻化出一柄朴刀,断喝一声,照着发丝劈落。

    阿缟的秀发好似春藤水藻,收发由心,柔韧异常,堪比奇门兵刃。

    双方一动上手,洞中登时大乱,御三郎一呼百诺,他一早便布置抓拿阿缟,除了一些醉的厉害的,早就摩拳擦掌,蓄势以待。

    不过孟姜和阿缟修为极高,寻常妖兵根本不是对手。

    “御洞主,你怎么不讲信义?”

    孟姜料不到御三郎迫不及待痛下杀手,这和对待阿缟的耐心相比,不啻是天渊之别,若非因爱生恨,便是御东极暗中授意。

    御三郎冷笑道:“孟姑娘,扶桑琴的事绝不可传扬出去,否则我们三声洞哪还有立足之地。这是你们自己寻死,怪不得我们。”

    扶桑琴是风神法宝,又是东王公所制,堪比太上老君的太极图、西王母的金钗。

    后世法宝以阐、截两教威力最强,阐教的打神鞭、截教的诛仙四剑乃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炼制。至于阴阳镜、番天印、混元金斗、金蛟剪则是前古流传,辗转落入两教手中。两教门人赤精子、广成子之流虽能使用,却无力破解。一旦所传非人,几乎遭其戕害。

    但这几件法宝如同后世的撒手锏,只能收奇兵之效,遇到特殊对手如哪吒,或者道术通玄之人杨戬、太上老君便难以收功。

    太上老君炼制的紫金葫芦、金刚琢、芭蕉扇也多属此种性质。东王公的扶桑琴、西王母的金钗、太上老君的太极图则更胜一筹,法天象地,妙合天道,所以太极图对付阴阳镜犹如拾芥,西王母用金钗钩划银河,牛郎披着河鼓大将留下的牛皮也无力渡越。扶桑琴则能弹奏天簌之音,呼风唤雨,转移天象。

    御家宁愿离开昆仑神京也不献出扶桑琴,多年来遁迹荒山,秘不示人,生怕走露消息。

    外人若是得知扶桑琴藏在三声洞,各种明争暗抢必会接踵而至,以御家兄妹的能耐也难以支撑。

    孟姜冷笑道:“原来你是想杀人灭口,可是扶桑琴的事洞中之人哪个不知。你还能全部杀光不成。”

    御三郎愣了一下,他只想控制住孟姜、阿缟等人,不能让她们走出三声洞,却没想到他手上妖兵也都听到扶桑琴的秘密,这些妖兵智识有限,口风不严,难保不会出去乱说。

    孟姜嗤声笑道:“其实扶桑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御洞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你好大的口气。”

    御三郎看孟姜蒙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却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阿缟似乎也很听她的,早就很不耐烦。扶桑琴是东王公的法宝,之后送与风神,威力之强只有太极图和西王母金钗可以相提并论。

    “在下不才,平生喜好音律,蓄得素琴一张。不如我和御洞主比较一番,若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今日之事便两相罢手如何?”

    孟姜说着衣袖微拂,怀中灵光浮动,幻化出一张赤红色的古琴,和扶桑琴外观相似,上面也没有琴弦。

    “这是……莫非中计了?”

    御三郎心头咯噔一跳,想到明钦手里的扶桑琴可能被孟姜掉了包,是个假货。

    御东极也有此疑虑,黑着脸道:“孟姑娘真是多智之人,我们可都被你骗过了。”

    “洞主何出此言,莫非看我这张琴和你的扶桑琴有些相像,疑心我以假乱真不成?洞主如若真的这么想,你我不妨调换一下,反正扶桑琴也非凡物,想来我是不吃亏的。”

    孟姜这话可真把御东极弄糊涂了。

    “墨公子,你把扶桑琴还给御洞主吧。”

    明钦盯了孟姜一眼,枉他还信守约定,孟姜和阿缟未曾脱困,绝不将扶桑琴交给御东极。想到手里的扶桑琴可能是个赝品,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明钦叹了口气,把琴囊交还御东极。

    “谢了。”

    御东极接过古琴,解开琴囊,露出暗红色的琴木,悄然松了口气。扶桑琴没有琴弦,若无极高的悟性实在难以抚弄,御东极虽然经常在暗室摆弄,却无法发挥其威力于万一,但扶桑琴的模样是见惯了的,不至于看不出真假。

    “御洞主,你我对弹一曲如何?”

    孟姜妙解音律,对于音声之道自有一番通悟。但是扶桑琴乃是无弦之琴,‘但解琴中趣,何劳弦上声’,后世能解此妙理的也只有一个陶渊明而已。

    “姑娘请。”

    御东极也想看看孟姜造诣如何,以及她那张琴有何奇妙之处。

    “有僭了。”

    孟姜也不谦让,她怀抱素琴,抬起纤纤素指在琴木上虚拨,指间生风,仿佛有无形的琴弦,散发出铮铮的嗡鸣声。

    庄子《齐物论》言道世间音声有人籁、地籁和天籁。人籁就是歌管琴弦之类,地籁是万物窍穴,天籁则是自然之声,天风海雨、变化万端,难以捉摸。

    寻常乐师只知人籁不知地籁,只知地籁不知天籁,陶渊明虽然说,‘但解琴中趣,何劳弦上声’,知晓有天籁境界,未必能够引奏。古代能弹奏天籁之声的要数师旷,他一曲《清角》,使得赤地三年,威能之强堪比法宝灵器。

    孟姜螓首微垂,眼眸深注,神情不悲不喜,琴木上传出嘈嘈切切的声响,众人顿觉得微风送爽,洞中一片清凉。

    凉风吹过,气温骤降,炎方气候暖和,众妖兵穿的都是单衣,渐渐感到刺骨的寒意。

    御东极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正襟危坐,平伸双手,指间劲气流溢,在琴木上拨弄起来。

    扶桑琴本是暗红之色,御东极用劲气拨弄之后,生出层层气浪,慢慢转化深红之色,散发出无形的热量。

    两人的劲气一寒一热,可谓是针锋相对。众人夹在中间,寒一阵热一阵滋味很不好受,有些功力浅薄的抵受不住,纷纷身躯酸软,摔倒在地。

    孟姜垂首低眉,对周围的变化漠不关心,光洁的额头渐渐结起一层霜色,神情却古井不波,没有一毫变化。

    御东极神情凝重,指法十分娴熟,琴木上散发出滚滚热浪,拂到身上烦闷欲呕,极不好受。

    两人隔着一二十步,各自用心抚奏,看似相安无事,个中凶险只有他们心中了然。

    孟姜是雷神之女,论修为不在御东极之下,但御东极的扶桑琴要比她手中的古琴厉害的多。这张琴也是御二姐照着扶桑琴的模样仿制而成,为的是伺机将扶桑琴调换过来,瞒天过海。但孟姜更感兴趣的是扶桑琴的威力和技法。她故意取出此琴,就是想让御东极起疑,他一旦生出怀疑,担心扶桑琴被调了包,面对孟姜的挑衅,自然会显露真实本领。

    孟姜虽然想将扶桑琴还给风神禺彊,让他在对战龙族时如虎添翼,多支撑一些时日。不过诚如御东极所说,神族的困境不是一张扶桑琴,一件法宝能够挽救,即便击退龙族,转危为安,也未可高枕无忧。

    老子说,‘自知者明,自是一时优劣,谁也逃不过盛衰治乱的循环,逆转不了宇宙生灭的规律。

    神族有炼气、炼体两大法门,然而不管炼气还是炼体,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更不是大道本身。什么是道?什么是宇宙众生存在的意义,诸家道术皆有自己的看法,互有优长,也是立场使然。

第1072章 斗琴() 
世间万类禀承阴阳两气而生,多少都会有些偏向,孔子特标举一中庸境界,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实际很少有人能做到。

    礼记说‘温柔敦厚,诗教也’。温柔敦厚是《诗经》的教化作用。《诗经》是经由孔子编定过的,是以具备了一定的教化作用。后世的诗词未经编选,也不甚符合温柔敦厚的旨意,屈原、陶渊明、李白、杜甫都是横绝千古的大作手,然而他们的诗极具感发力,却不一定有教化力。屈原忠贞不改,自沉于汩罗,杜甫诗沉郁顿挫,最具儒者情怀,在文学上影响至深且远,但却不尽合乎中道,不合中道,便难免有流弊。

    据说《乐经》是诗经的配乐,并未单独成书。孔子说乐以发和,乐和诗的精神是谐和统一的。一般来说,诗意温柔缠绵,配乐也必宛转悠扬,诗意激昂慷慨,配乐也当雄健有力。诗中的乐府和词中的词牌,本来都函括了作品旨意,后来曲谱丢失,诗人词家任意为之,同一乐府旧题,内容则毫不相干。同一词牌,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诗词只有感发力,在文学上不失为好作品,但却失去了教化作用。中夏诗学可谓是源远流长,绵亘四五千年,代有作手,但是唐诗宋词之后,在市井中实际已失其地位,逐渐被话本小说和戏曲取代,只成为士大夫酬答唱和的工具。

    明代前后七子虽昌言诗必盛唐,清朝也出现词学复兴,在世俗中的影响力却甚为薄弱。远不能和唐诗宋词相比。

    白话全盛之后,文言和诗词几乎都寿终正寝。顾名思义,文言就是文章语言,白话就是明白如话,相传文言是孔子所作,‘言之无文,行之不远’,这个‘远’并非单指流传后世,更是指广阔地域而言的。

    中夏自秦汉一统之后,书同文,行同伦,然而却未能做到言同语,一是疆域广大,二是地形复杂,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方言土语。

    近世学者提倡言文一致,又说‘我手写我口’,实际是绝无可能的。古代虽有官话,大概范围不会太大,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鬓毛已衰尚且乡音未改’,而且很多方言土语是约定俗成,和文言发音差异颇大,甚至无法判定有无其字,又何笔之于书。虽然有一些作家尝试用方言写作,这在通俗小说中并不鲜见,《水浒传》、《醒世姻缘传》都颇具方言特点,然而也只是带一点方言特色而已,方言在人物描写上虽有一些优势,却非异域之人所能共喻,反而增加阅读的难度,使作者受众狭小,《海上花列传》便是一例。

    况且中夏的方言土语极多,揆其大端,不下十数种,小的差异更难计算。将一种方言定为范式,同样会造成勾通的困难。所以言文一致,我手写我口之类的说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当然为了统一语言起见,各国都会将一种流通最广的语言定为官话。所谓言文一致,只是用这种官话写作而已。

    所谓白话并不是指的方言土语,而是明白如话罢了。大约诸夏有了共同的文字之后,渐渐便产生了文言。这种文言剔除了方言土语,每个字的形、音、义都有比较稳定的范式。讲求这些范式的学问就叫做小学,分而言之,则为文字学、音韵学和训诂。

    大体说来,文言又有两种文体,一为散文,一为骈文,散文长于议论,骈文注重修饰,到了齐梁之际,骈文风行一时,争奇斗艳,内容空洞,直到中唐时代,才有韩愈、柳宗元出来提倡古文,宋朝又有欧阳修、苏轼等人踵继之,遂使古文复盛。

    其实不管诗词还是文章,不同的作家总有不同的风格面貌,这跟作者的性格和志趣有关。诗词文章只有好或不好,没有死活、新旧之类的分别。

    近世启蒙思想家提倡白话,这是大势所趋,但是挖空心思抨击古代文学诗词,斥之为旧文学、死文学、贵族文学,这就未免危言耸听,不尽不实了。

    其实中夏的文学丰富多样,作者会根据自己的志趣和体裁选择语言和风格,白居易要让七十老妪听得懂,风格自然要通俗一些,韩愈、章太炎学问博大,不避奇字、险字,这也无可非议。

    ‘曲高则和必寡’,市井的话本、小说、戏曲要算最为通俗的,柳永的词有凡有井水处皆有歌者的声誉,他的词在宋词中要算颇为风俗的。

    然而白居易的诗,柳永的词也未必人人都能读懂,这跟一个时代的智识程度有关。为了启蒙的需要,文人学者自然有必要创作一些通俗普及性的作品,然而一味迎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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