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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1部分

鉴宝秘术-第2921部分

小说: 鉴宝秘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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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说道。

    “好吧,你做主。”

    张天元虽然着急,但是他也明白,进入沙漠之后,阿兰才是专家,他只要乖乖跟着就可以了。

    阿兰得到了张天元的信任,当然也在努力报答张天元。

    她尽量让骆驼保持最快的速度,又不至于太累。

    很快,他们的队伍深入罗布泊,经孔雀河,前往楼兰。

    天空没有一只鸟,无垠的荒野里只有他们这一行人,不说话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几百米外的脚步声。

    灰黄的土面寸草不生,崩裂出道道沟壑,成百上千陡峭起伏的雅丹拔地而起,像凝固在风中的怒涛。

    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阿兰。

    与之前在村子里不同,一旦进入沙漠,她说话方式便如同下命令一样利落简短,语气平和,少有别的情绪。

    大根断裂的胡杨残枝在风沙中静立。

    孔雀河早已干涸,沙土里半埋着一只带獠牙的骷髅头骨。

    古河床上散落着破碎的暗红色陶片,和带浅褐花纹的淡水螺壳。

    千年前,河水涌上岸,淤泥活埋了沿河的芦苇,在日复一日的烈日里风干。

    阿兰说,曾经有人在这里扔了只烟蒂,瞬间引燃千万支干芦苇,大火顷刻燎原。

    这一带地形复杂,古湖盆的淤泥经烈日暴晒,干裂成松软的浮土,伏在雅丹底,虚实难辨。

    驼队被高高的土丘重重包围,在巨大的沟槽和土包中艰难行走。

    骆驼像撞上风暴的小船,剧烈的颠簸一刻也不消停,人在失重和猛烈摇晃中手足无措。

    骆驼自然没有卫星导航,阿兰全凭肉眼在一望无际的雅丹群里辨识路径。

    张天元感觉自己在骆驼背上一个劲儿的晃悠。

    但这总比坐在车上舒服。

    所以他强忍着头晕的感觉,继续前行。

    展飞表现差不多。

    欧阳晓丹就有点辛苦了,或许是一开始还不够适应,又或者是因为骆驼的速度太快了,她甚至出现了干呕的症状。

    张天元想要停下来休息,但欧阳晓丹坚决不同意。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儿耽搁了大事儿,要是被那两个小鬼子抢走了咱们的东西,我岂不是就成了罪人了。

    我能行的,骆驼背上可比车子里舒服多了。”

    张天元太熟悉欧阳晓丹的脾气了,知道劝不住。

    所以干脆靠近了欧阳晓丹,释放出一丝儿地气,帮助欧阳晓丹缓解这种不适。

    路上有很多沙丘和浮土,一般人走这样的路,早就陷进去,或者摔倒了。

    可是在阿兰的带领下,队伍的骆驼竟然没有一头摔倒的。

    张天元对阿兰真得是佩服不已:“阿兰,你到底靠什么识路啊?”

    阿兰在这片没路的无人区里驰骋了十多年,横穿罗布泊四十多次。

    她笑着说道:“凭经验,看地貌”。

    张天元点了点头,倒是能够理解。

    十年间,屡次从这里通过,对这里的地形,大概熟悉得很了。

    骆驼继续前行,奇形怪状的巨大土块滚落成堆,荒原延伸向远处褐色的风蚀岩壁,隐匿到灰白的雪山群里去。

    “我不做标记,因为夜里起风,把什么都吹走了,”阿兰的声音随着风吹了过来:“大自然是指南针,太阳会告诉你东南西北,罗布泊的土丘也和沙漠地貌一样,南北长,东西窄。”

    一路上,阿兰会仔细地观察地貌,判断便于驼队行进的路线,沿途记住木桩,沙丘,土坑,甚至土丘的形状。

    “魔鬼城”在重核污染区里,盘踞着长达五公里的巨型风蚀岩层,诡秘的雅丹形状极似,驾车很容易迷失方向,是“魔鬼都走不出来的地方”。

    但是阿兰“进城”的时候不慌不忙,他给“魔鬼城”的各种土丘取了名字,一边前行,一边拿起对讲机慢悠悠地说:“这是‘骆驼’,前面还有只‘熊’走右边,张大哥跟上,我看不到你。”

    她告诉张天元,每一头骆驼都不可以离开她的视线。

    离开她的视线,就意味着失去了掌控,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楼兰一带匍匐着数不清的土丘,湖相沉积形成的沟壑交错其中,人与人相隔十来米就会看不见对方,极易迷路。

    无人区环境恶劣,神秘莫测,不少人在这里遇到过导航突然失灵的奇怪现象。

    阿兰也曾经在酷寒里见过血红的鬼火,在沙漠中遭遇了传说里的黑风暴。

    “其实我挺享受这种刺激的生活,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黑风暴,没想到会遇上。

    当时,万里的晴空突然涌起长条黑云,气温骤降,漆黑的风暴刹那间如巨浪般轰然腾起。

    强风卷起人畜和沙土咆哮而至,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我指挥车队靠拢,围成一圈,人躲进车里,在黑风暴怪兽般的怒吼中静待风势变小。”。。

    那个时候,她带领的是一支车队,而不是驼队。

    因为就是有一些人喜欢开车进入罗布泊,因为速度更快嘛。

    张天元忍不住问阿兰,这不是“享受”而是“挑战”吧?

    没想到这丫头的血液之中,还有这么疯狂的基因。

    阿兰皱了眉头,认真地回答:“我不喜欢‘挑战’这个词,我就是在享受大自然会展现给我的一切。”

    “也包括这么大的困难吗?”

    “困难?”她笑了:“不难,再难没有在家生病难,没有在城市里勾心斗角难,有严寒和酷暑,有暴雪,风沙,可是大自然里没有心机,没有暗算。”

    听得出来,阿兰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算计。

第四八三三章 痛恨盗墓贼的崔楼兰() 
    阿兰笑着继续说道:“当然,我不会莽撞地挑战荒野,我有备而来,不害怕未知和危险。

    没有走过的沙丘,我就一次一次去翻,去探索、去见识沙丘的那一头,大自然即将展现给我的一切景色和惊喜。”

    血红的夕阳照进车窗,阿兰驾驭这骆驼继续前行。

    突然唱起一支和疆的情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来太阳村的客人学的。

    “如果我失忆了,我还是会记得自己走过罗布泊。因为这个地方,对我终身都有吸引力”。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我经历过每一个雅丹的形状,每一座古城的传说,海头,楼兰,小河……这片荒野里还有无数未知的城堡,我将来还要去,还要去看。”

    远处,楼兰故城中高大的白色佛塔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显露出来。

    “野骆驼!”

    突然,欧阳晓丹喊了一声,在张天元的护理之下,她明显好受了很多。

    “野骆驼长着和沙丘一样的毛色,它很机警,会先发现你在附近,它不会拔腿就跑,而是悄无声息地躲在沙丘后面,坐下来观察你的动静。”

    阿兰举手比出一个圆形说:“你们今天看到的就是新鲜的野骆驼脚印,它当时就在你身旁那座雅丹后面。”

    罗布泊环境恶化之后,野骆驼数量剧减,加上盗猎,它们已经成了荒漠里的珍稀物种。

    野骆驼常年沿着一条驼道行走,它们的脚印不会消失,盗猎者顺着驼道找到骆驼们喝水的地方,在水源处偷偷伏击。

    这些年,很少有人能见到野骆驼了。

    不过阿兰经常深入沙漠,倒是见到过不少。

    “前面就是楼兰保护站了,要去吗?”

    阿兰问道。

    “去!”

    张天元认得楼兰保护站的站长崔楼兰。

    崔楼兰的眉毛很粗,戴一副老式全框眼镜,披着军大衣,总是拿一只手电筒。

    他皮肤黝黑,胡子笔直,显得很冷静。

    名字是后来改的,因为他喜欢楼兰。

    崔楼兰其实不爱说话,但因为认识张天元,所以才敞开了谈。

    “今天来这里的驼队,竟然有两支,而且都说是考古队,另外一支,竟然还是个教授带队。“

    崔楼兰对张天元说道。

    张天元心头一紧,基本上可以确认,另外一支队伍,恐怕就是北野新的队伍了。

    “他们人呢?”

    张天元问道。

    “两个小时前,离开了保护站,说是去考察一下,还会回来。”

    崔楼兰回答道。

    “嗯。”

    张天元沉吟了一声,知道对方也是初来乍到,不会冒冒失失进入罗布泊深处。

    恐怕要先进行一番勘探。

    倒是不用着急了。

    四个人饥肠辘辘地坐了一桌。

    崔站长揭开锅,厨房里一下灌满了热气,晚饭吃白菜炖面条,大家欢呼雀跃。

    二十二岁的时候,崔楼兰初到保护站一望无际的荒野里只有两间地下土窑洞,没有水,没有信号,没有电,四周寸草不生。

    傍晚过后,气温骤降成零下三十多度,楼兰的狂风发出厉声尖啸崔楼兰住了一晚上,醒来就想走,老站长求他多留几天,去看看附近的壁画墓。

    崔楼兰好奇,第二天就去了墓地。

    古楼兰人划着船,把墓建在罗布泊湖中的小块陆地上。

    湖水干涸之后,雅丹上的墓室显露出来灰白失色的土墙上竟绘满了五彩的图案,手持酒杯,在宴席上舞蹈的男人。

    他们穿着蓝色的、红色的宽松美丽的服饰,腰带上挂着泪珠形状的坠子,草地上蹲坐着骆驼,还有狡猾的狼,搏击中的独角兽。

    古墓设有内室,墙上画了蜿蜒的绿色水藻,灵动优美,每只水藻顶部生长着环形的太阳……崔楼兰惊呆了。

    “可是,盗墓贼把墓室的墙壁一块一块凿穿,天花板塌陷下来,壁画被成块刮落,墙壁断裂,堆在内室门口,胡杨棺木被撬开,残骨散落一地,”他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我就做了决定要留下来。”

    张天元没反应过来,“你说你为什么留下来?”

    “他们把壁画墓糟蹋成这样,”他不再回避张天元的问题,突然看着张天元的眼睛说,“我要抓他们!”

    张天元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就留了十年?”

    “是的。”他平静下来,眼睛又看向别处,沉默起来。

    张天元很理解崔楼兰的心情:“你决定留下的那天,看到乱七八糟的墓室,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他半响不说话,像憋了口气,突然重重地说:“恨。”

    换了张天元,也会如此。

    十年里,若羌县文物局隔月往保护站运送简单的物资,一铁桶水,米,白面和土豆。

    崔楼兰养了一条狗,每天带着它去古墓巡逻,来回是四十公里坑洼坚硬的盐碱地。

    他把食物储存在阴凉的土窖里,洗米的水洗菜,然后喂狗,一个星期洗一次脸。

    夜里在土窖里躲风沙,拼命抽烟。

    最初,没人和他轮休,有一回,崔楼兰独自在保护站呆了半年,翻破了所有带进去的《参考消息》,回若羌县的时候已经不会说话了。

    每一次出去,亲友们会给崔楼兰介绍女孩子。

    “每次进来,好不容易打一次卫星电话,说不了几句,再打就不接了,出去人也跟别人跑了。”直到保护站给他安排同事,崔楼兰可以两个月回一趟县城了。

    前年,他终于找了老婆,现在有了一个女儿。

    说起女儿,崔楼兰马上就笑了,“我想家,想女儿,她快要过生日了。”

    一年里,六七月份是罗布泊最炎热的季节,地表温度可高达70摄氏度,雅丹坚硬的表层在极端的温度变化中崩裂,发出“噼啪”怪响,灼烧的热浪足以让帐篷里的蜡烛融化。

    “这是最危险季节,一旦迷路就会干渴而死,”阿兰说,“曾经有人带着小叔和儿子在这个季节进楼兰寻宝,在这里变成了干尸。”

    然而对盗墓贼来说,最危险的季节却是最安全的。

    有一天,崔楼兰在巡逻途中发现了陌生的车辙。

    “盗墓贼很狡猾,他们把摩托车停在离盗洞很远的地方,有人徒步去挖,有人专门放哨。”崔楼兰放掉了摩托车的汽油,赶回保护站打卫星电话请求支援。

第四八三四章 珍贵遗址,一夜被盗() 
    崔楼兰很无奈地说道:“盗墓贼有汽车,刀,和枪,我们骑着自行车,根本追不上,每次警员赶到古墓,他们已经跑远了。”

    这一回,崔楼兰找到了那伙人的营地,放火烧掉了几只帐篷和所有的食物。

    “他们都是祖传的盗墓贼,会根据土色辨认古墓的位置,一路上预埋了食物和汽油,用卫星电话和外面的头儿联络。

    有些世代生活在罗布泊的当地人也会被收买,他们熟悉地貌,黑夜里也能带你去隐蔽的墓地。”

    盗墓贼往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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