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村-紫水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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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有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将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恶狠狠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了，那个跟踪姗姗的人不会是张允吧？
因为姗姗曾经开车撞死了张牙子。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姗姗一边拿出纸巾递给我一边惊讶的问。最快最全尽在中文网
我将喷出的茶水清理干净，心里惴惴不安，我知道我必须得开口了，这件事我必须得搞清楚。
“姗姗，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想你必须得坦白的告诉我，因为这件事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我说道。我想我此时的神情一定很严肃。
“什么事？”姗姗不安的问。
“半个月前咱们聚会的那天晚上，你和我，还有陆涛，我们玩到很晚，那晚我喝了很多酒，然后你开车送我回食品厂，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姗姗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想说什么？”她问。
“这件事昨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跟我提起过，我想那时你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但是最终你什么都没说，可是现在我想知道，你必须得告诉我。”我继续说。
姗姗整个人僵在那里，她动了动嘴唇，脸部急剧的抽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们俩僵在那里，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撞死了人？”我说道。
姗姗的瞳孔嗖的一下放大了，手里抱着的沙发靠垫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那一刻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不然姗姗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姗姗，我知道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全告诉我，我必须得知道，现在这件事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事儿，警察都已经介入了你知道吗？”
姗姗还是保持着瞳孔放大的那个表情一动不动。
“那天晚上，我们从ktv里出来，我记得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喝了很多的酒，像只死猪一样躺在你的车座后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你和陆涛，虽然也喝了酒，但并没有像我这样，因为你要开车，所以你是清醒的，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出了车祸？你是不是撞死了人？”
姗姗的眼角陡然的滑落了一滴眼泪，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沙发里，我站起身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她把头埋在沙发上，瘦削的肩膀急剧的抖动着，她在哭。
“我撞死了人，乞丐，那个乞丐……”姗姗哭着说道。
我的心再次滑入无底的深渊，果真是这样。她承认了。
“水清对不起，我不该瞒你，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姗姗直起身子满脸的泪痕。
我伸出一只手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你不应该瞒我的，因为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都要一起分担的，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姗姗稍稍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的向我讲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正文　第九十章　车祸１
我们把记忆拉回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姗姗为了让我看她新交的男友陆涛，把我约出来，我们三人一起去吃了大餐，然后去ktv一直唱歌到深夜。
那晚很冷，但并没有飘落雪花，我们玩的很happy，很久没有这样happy过了，我们一首接一首的唱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最后我喝到醉醺醺不省人事，陆涛虽然酒量不错，但也被灌了不少。姗姗还好，因为要开车所以喝的最少。
凌晨两点半钟，我们从ktv里出来，姗姗坐在驾驶的位置上，陆涛坐在副驾驶，而我则一个人醉倒在后车座上。
姗姗和陆涛说好，先送我回食品厂，然后俩人再相约回宾馆。
车行驶在冬日寂寥的马路上，从ktv到食品厂要经过一个立交桥，那晚姗姗走的是立交桥一层，也就是要经过一个桥洞。
事情就出在这里。
深夜的桥洞，几乎无人，只有一个跪在地上乞讨的乞丐，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面呈菜色的脸，他就是张牙子，张允的牙子哥。
目前我还不知道张允的牙子哥为什么会是一个乞丐？为什么在冬日的深夜依然跪在昏黄的桥洞里乞讨。
我现在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姗姗的车经过桥洞的时候撞死了那个乞丐。
由于那晚我喝的烂醉，所以对车撞死人的那一幕毫不知情。
姗姗说，那晚由于玩到很晚，又喝了些酒，早已有些精疲力尽，加上是深夜的晚上，马路上车不多，行人则更少，所以姗姗开车略显大意。
至于那晚到底是怎样撞死张牙子的，姗姗也是稀里糊涂，等到她发现车撞到人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冬日深夜依然不知疲倦跪在地上乞讨的乞丐被姗姗的车撞飞了起来，车窗玻璃前溅满了鲜血，接着姗姗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她知道，完了，一定是撞死人了。
那时候姗姗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傻了般的看着窗玻璃前的鲜血一点点的散开，形成一朵朵花的形状。
她看到那个被撞飞了的乞丐趴在车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他死了。
姗姗傻了，而我和陆涛则烂醉如泥的倒在车的座位上，对所发生的事情压根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哇的一声大哭传来，姗姗才如梦初醒。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女人，踉跄着跑到那个被撞死的乞丐身边抱着他冰冷的尸体哇哇痛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发疯般的喊着“牙子哥，我来看你了，你起来啊，你不要死，我们说好的，挣钱治病，过好日子，牙子哥……”那个女人就是张允。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车祸２
“怎么办？怎么办？陆涛我撞死人了，怎么办？”姗姗手足无措的指着车前不远处抱着张牙子痛哭的张允说道。
陆涛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脑壳，迫使自己清醒，然后他和姗姗一起拉开车门走下车来到张允和张牙子的尸体旁。
“牙子哥，你不要死，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来看你了……”张允还在痛苦，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张牙子的头。张牙子满脸都是鲜血。
“你别哭了，听我说。”陆涛对着张允说道。
“他是你什么人？”见张允止住了哭声，陆涛又指着张牙子的尸体问道。
张允咬了下牙，哽咽着说道“牙子哥，他是我的牙子哥，我最亲的人，唯一的亲人，你们好狠心撞死了他……”
“我们赔，你要多少钱？不就是个乞丐吗？我们赔你钱就是了，你要多少？我给你五万？不，十万，够吗？十万块钱抵一条乞丐的命，值了。”姗姗说着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张允，其实那时候姗姗也很害怕，虽然是个乞丐，但毕竟是条人命，可是为了不留痕迹的解决这件事，姗姗硬是逼着自己强硬了起来。
“这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正好有十万块钱，密码是１９６８８８８６７，你记好了，拿着这张卡，好好的安葬你的牙子哥，别再找我们的麻烦。”姗姗对着张允说道。
而张允泪流满脸，双手捧着张牙子带血的脸喃喃自语道“不要钱，要人，我要我的牙子哥……”
姗姗和陆涛对视一眼又说道“我告诉你，我爸是著名的企业家，我叔叔就是公安局的局长，即使撞死了人你也不能把我怎么着，还是识相点，拿着这些钱赶紧走吧，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已经算是一大笔钱了。”
陆涛也劝道“是啊，这些钱够你花半辈子的了，把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然而张允连看都没看那张银行卡，只是嘴巴里一直在嘟囔着“不要钱，不要钱，要人我要我的牙子哥，牙子哥不回来我就要你的命，要你们的命，要你们为他偿命……”
这句话先是惹恼了陆涛，接着又惹恼了姗姗。
“真是个神经病，给你钱你不要，非得要我们的命，好啊，你有本事就来要我们的命吧，我告诉你，反正我不是故意撞死他的，即使你要了我们的命你的牙子哥也回不来了。”
张允忽然仰天大笑，或者是一边哭一边笑，那是痛苦到了极致的一种表现。
“回不来了？牙子哥回不来了？哈哈哈哈，牙子哥……”张允又开始抱着张牙子的尸体痛苦。
昏黄的桥洞下滴水成冰，寒冷刺骨。
姗姗和陆涛本想用钱私自了解这件事，不就是一个乞丐嘛，大不了赔些钱就是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张允却不吃这一套，还嚷着要姗姗赔张牙子的命。
“我看她是个神经病，姗姗我们走吧别管她了，反正银行卡已经给她放这儿了。”陆涛对姗姗说。
姗姗点了点头“就是，不就是死了一个乞丐嘛，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即使她去告我我也不怕，我叔叔是公安局的局长，我爸爸有钱，很容易就摆平这件事，我不怕，不管她，我们走吧。”
就这样，姗姗和陆涛扔下痛哭的张允，返回车上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而我，则依然醉倒在车后座上，对所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巧合吗
事情的经过竟然是这样，姗姗酒后驾驶撞死了张牙子，为了息事宁人，姗姗和陆涛给了张允一张十万块钱的银行卡，然后不顾张允的痛苦扬长而去。
先不说姗姗做的是对还是错，我们先试想一下张允的痛苦。
她的牙子哥，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无情的车祸夺走了生命，我不知道张允和张牙子之间的故事到底是怎样，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俩人之间的深情。
这个世界上快乐的人很多，但是孤独的人也很多。
或许张允和张牙子是孤独的，两个人相依为命艰难的活在这个冰冷的世上。或许他们之间是谁生了重病，为了治病张牙子才去做乞丐，不分昼夜的乞讨，或许张允之所以过一段时间就莫名的消失，是因为要去看她的牙子哥。
可是张牙子死了，张允该是多么痛苦。
她的牙子哥是个乞丐，更可悲的是，撞死她牙子哥的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私了这件事，十万块，或许在姗姗的眼里，在陆涛的眼里，张牙子的命只值十万块，或许在别人的眼里，张牙子的命还不值十万块，因为他只是个乞丐，乞丐的命不值钱。
但是在张允的眼里，张牙子比她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是她赖以生存的支柱，现在这根支柱轰然倒塌，那么突然，她怎么能接受。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跟张允之间的宿怨竟然这么深。十五年前，我逼死了她，那时候她还是毛娃子。十五年之后，我的好朋友柳姗姗又开车撞死了她的牙子哥，这是巧合吗？还是天意？或者说是孽债更合适一些。
我忽然明白了张允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对我说那句话“十五年前，你逼死了我，现在你们又害死了我的牙子哥，我要让你血债血还，生不如死，白血村就是你最终的归宿。”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我和张允之间的孽债一直在延续。
或许十五年前我跟毛娃子之间的事情她可以原谅，但是现在，我们又害死了她的牙子哥，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她死都无法原谅，她要报复，报复我，还有姗姗和陆涛。
“姗姗，你知道跟踪你的人是谁吗？”我说道。
姗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是那个女人，就是我撞死的那个乞丐的女朋友？”
我苦笑“你撞死的那个乞丐叫张牙子，他的女朋友叫张允，她在报复，所以她一直跟踪你，吓唬你，还有我，她也在报复我。”我说道。
姗姗擦干了泪痕“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张允就是我的同事，我们都在食品厂的女工，而且我们俩还住在一间宿舍。“我说道。
姗姗被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么巧？你是说那天我撞死的那个乞丐的女朋友，叫张允，是你的同事？还和你住在同一间宿舍？‘我沉重的点了点头，巧？是真巧啊？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她在报复
怪不得张允一直对我恨之入骨，她一直都知道是我和我的朋友撞死了她的牙子哥，她一直都知道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这些天跟踪我的那个人就是张允？那个乞丐的女朋友？”姗姗问道。然后不等我回答她又接着说道“这么说她在报复我？所以她跟踪我？因为我撞死了她的牙子哥？可是她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赔给她十万块了啊。”
“她不但报复，她也在报复我。”我说道，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件件的在我眼前浮现。
“姗姗你知道吗？张允把张牙子的尸体肢解了埋在我们女工宿舍楼下的雪人里，还做了一个张牙子的人头模型，为的就是能时时刻刻看到她的牙子哥。”
柳姗姗忍不住惊呼一声“你是说前不久你们食品厂发生的震惊全市的肢解雪人案就是这个张允做的？她把那个乞丐的尸体肢解了埋在雪人里？”
我点了点头“她不但肢解了张牙子的尸体埋在雪人里，她还杀死了我们食品厂的一个女工林美美和刘主任，砍断他们的双腿，吸干他们的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