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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嫡策 作者:董无渊(起点女频vip2014.03.29正文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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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昭揉揉左脸,眼里含着笑意。边往外头走边说:“还是习惯你这个样子,宫里头虽是规矩严,在我面前,你还是原来那个莲蓉。”

    庭院不算大,几步路就转出到了青砖红墙的宫道上。行昭抬头瞧了瞧比贺家大了些却仍旧四四方方的天,心里叹口气,压低了声音:“拼死拼活只能将你们三个带了出来,求行明把荷叶收了,荷心家里好,我自然也不担心。怕就怕为难你们家里人。。。”

    莲蓉眼里一红。跟在行昭后面走,也不管行昭能不能看见,头摇得像拨浪鼓。

    “爹爹是得用的管事。顶多也就被免个职,被骂两句,能有什么大碍?”

    行昭不置可否。

    抬了步子往左拐,金檐翘角,貔貅瑞兽。博古横栏便出现在了眼前,凤仪殿正堂端庄华丽。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见行昭过去,立马停了步子,或将头垂得更低,或语气克制地唤一声“奴婢给温阳县主问安”。

    方皇后远远地就看见了行昭过来,立起身来笑着招手:“快进来快进来!”又转头同旁边的顾太后笑说:“那晚,臣妾带着行昭风风火火地去和您请安,却听到您偏头痛又犯了,心头一悸,便缩头缩脑地又带着行昭回来,只敢吩咐人给您送去天麻和党参,便再不敢来烦您了。今儿个倒叫您亲自过来,是臣妾的罪过!”

    顾太后面沉如水,扭过头去,没开腔答话。

    方皇后心头大畅,又想起那日去讨皇帝的旨意时说,“临安侯夫人才去,她的幼女就遭火烧了?我看不是府里头的奴才不经心,是有的人太放心了!”,她和皇帝周衡夫妻这么多年,他脸上的神情瞒不过她——明晃晃地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怒。

    所以行昭入宫才会没那么多波折,所以昨日贺琰就在仪元殿上遭了训斥。

    行昭佝着头踏过门槛,屈膝如仪,声音嘶嘶的弱弱的,给殿上道了个福:“臣女贺氏问太后娘娘安,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问皇后娘娘安,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鼻子里嗅着安静清甜的气味,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凤仪殿里常年燃着沉水香,如今还没点香,但骨子里都透了几分味道。

    顾太后久久没发话叫起,方皇后也不可能僭越,行昭便稳稳地屈膝立在下头。

    死里逃生的滋味都尝过了,这点小打小闹,行昭还不放在心上。

    “你送过去的天麻吃着还好,可是国舅爷年前时候送来的?”顾太后明摆着折腾行昭,自矜笑着回方皇后将才的话,话音一落,便接着又道:“那哀家还得省着吃了,今年怕是没有西北老林那么好的天麻贡上来了。”

    方皇后心头一滞,脊梁挺得笔直,眼神落在殿下还曲着膝的行昭身上,再转头回顾太后,抿嘴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方将军在外征战,难不成梁提督和顾守备就不会给母后在西北老林寻好天麻了?”口里接着说:“天麻是温补,母后您千万记着要日日都吃,否则停一日就跟没吃一个模样。偏头痛吃天麻最管用,老人家记性不那么好了,吃天麻也有用。”

    这是在说顾太后忘叫行昭起来是因为年纪老了,记性不好。。。

    行昭腿在打颤了,听方皇后的话,忍了笑。

    顾太后轻笑一声,没接话了,拿手指了指殿下的行昭:“温阳县主起了吧,赐坐儿。”又笑着和身侧的姑姑说话:“前一回见温阳县主是在正月初五那天,今儿个一见觉着又长高了些。等先临安侯夫人的除服礼成。再领进宫瞧一瞧的时候,估摸着就长成了个大姑娘了!”

    方皇后神色如常,顾氏这个人从下头一步一步爬上来,向来话里有话,绵里藏针,说好听点是含蓄,说难听了就是阴毒。

    责备个小娘子不好好在家守孝,倒住到宫里来,至于这样麻烦吗?

    行昭正襟危坐着,眼神定在那尊双耳玉色白釉花斛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神情低落又显得没了生机。

    “臣妾心里头也忧心得很啊。若是都到了除服礼,行昭脸上的那道疤还没消下去。可该怎么办才好啊!”方皇后接过话头,将门出身,向来一招定胜负,不耐烦这样推诿着打话里官司。

    眉角稍稍往上挑了挑,口里说:“初一、十五的时候。总也不见应邑和中宁进来问安了,连您前两天不舒坦,她们两个也像销声匿迹了似的,可是家里出了事儿?”

    行昭进宫当晚,就将满儿招出的话儿一五一十都给方皇后说了,大家都不是蠢人。前后一联系,哪里还不晓得这是使了什么样的招数!

    没待顾太后后言,方皇后轻轻往前探了身。轻笑着似是再同顾太后商量:“卫国公世子去了怕是有一年了吧?应邑一个人住在公主府里头孤孤单单的,历朝来可都没有公主守寡的!守一年,再细细选一年,到第三年,就该将亲事提上台面了。臣妾是做嫂嫂的都记挂着。想来母后心里也有了杆秤吧?”

    顾太后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方皇后几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急。。。”顾太后缓缓把眼神从方皇后脸上移开,口里幽幽说着,“温阳县主还在下头听着呢,方家没教过皇后言礼行止?”

    一个没落人家出来的破落户谈言礼行止?

    方皇后心头又鄙夷又想笑,胞妹的枉死和这母女两脱不了干系,手上沾的血还没洗干净,还有脸和她谈什么眼里行止!

    “方家出身草莽,又以军功起家,教出的女儿都是直来直去,不懂那些弯弯绕,臣女的母亲是这样,皇后娘娘自然也是这样。。。”方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行昭却轻轻出声,神色激动,眼神里却带着些惶恐与害怕,边说边怯怯抬起头来,左脸上的疤已经结痂了,不大不小的一片在脸上,让顾太后心头一虚。

    “行昭——”方皇后出声打断,眼里有不赞同,外甥女还小,冲锋在前的有她就够了,不需要再加上一个。又转首向顾太后笑道:“小娘子年纪小,又刚丧母,记得以前臣妾养着小九的时候,她也是冲在前头回护着臣妾。。。”

    顾太后不想看行昭脸上的那道疤,今儿个过来不就是想来瞧瞧这温阳县主有多大的能耐,如今看下来她姨母的半点心机和手腕是没学到——既沉不住气又还说话细声细气,畏畏缩缩。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活脱脱的,又是一个方福。

    顾太后放了心来,终于如同长辈一样轻轻摇摇头,带着宽纵和慈爱,边起身往外走,边笑着说:“温阳县主还小嘛。皇后你是姨母,你好好带着,缺什么要什么,直管开口,宫里没有的,咱们就去外头找。”

    方皇后亲身将顾太后送到了凤仪殿外的宫道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行昭在凳子上坐得笔直,面上的恐惧与畏缩尽数褪去,明显是在思索着什么。

    行昭见方皇后回来,轻声说道:“应邑长公主为什么逼死母亲?还不是因为临安侯夫人的那个位子。父为妻服齐衰礼是常理,可大周的公卿哪里还老老实实地守着春秋的礼制过?再加上太夫人健在,临安侯至多服百日丧,之后要干什么呢?自然是迎娶继室进门,时间紧着呢。。。”行昭微微一顿,眼神从那尊花斛上移开,带着揭开谜团一样的神色,喃喃道来:“可顾太后却说不急。。。”

    方皇后心头一惊,唤过林公公,冷声吩咐道:“。。。派人盯紧应邑长公主府!”

    PS:

    又累死累活一天!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蛛丝(中)

    林公公什么也没问,应过诺后,便转身欲离。

    “林公公!”行昭提了声儿唤道,林公公转身更为恭谨地垂了头,行昭想了想,温声道:“劳烦您出宫的时候,顺道去瞧瞧莲玉、莲蓉那两个丫头家里怎么样了,可好?”

    让方皇后的人时不时地去问问,也算是能给那两家人多一重保障吧。

    林公公将身子佝得愈低,笑着应了个“是”,便疾步往外走。

    方皇后没制止,那把火是谁放的,行昭入宫第一晚就交代得清清楚楚了。她心里头既怜悯外甥女这个年纪便要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又后悔自己没趁着大殓礼的时候顺势就将行昭接进宫里来——谁会料到贺太夫人连自己的嫡亲孙女都要防范!

    眼里是白白粉粉的脸蛋上有一片凃着白玉膏的疤,显得突兀和渗人,方皇后轻叹一声,吩咐身侧的桃齐:“去太医院请张院判过来,温阳县主的脸怎么还不好。。。”

    “阿妩每日都擦药也喝,也在忌口,小厨房连茶、酱油和醋也不敢放。。。”行昭不在意地笑着说,带了些不以为然:“总能好的,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慢慢好慢慢好,再隔几年你都该说亲了!”方皇后语气带了焦灼,又催着桃齐去请张院判,她没怀养过孩子,却也知道就算是身份再高,脸上出了事儿,哪里还能说得了好亲事!

    何况临安侯府又是个那样的人家!

    何况方祈和景哥儿又都还没找到!

    方皇后心里头再急,却也还是在上首挺得笔直,虽说病树前头万木春,可如今一层一层缠在一起,想要抽丝剥茧,就必须沉下心来。

    “你终究是姓贺。应邑长公主与贺琰的恩怨纠缠,与你无关。。。”方皇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看到七八岁的小娘子脸上虽是挂着笑,眼里却像含着无尽仇恨与倔气一样,觉得心头酸涩。

    “人生还长,一双眼里全是黑暗,就算是陡然来了一丝光明,眼睛也会被刺伤,不由自主地闭上后,便再也看不见光明了。”方皇后语气晦涩。她是长辈,如今更是行昭的依靠,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经历了一次伤痛后。便永远失去了欢欣的能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我都做不了的事情,你做什么也都是徒劳。”

    两世为人,第一次有人以遮挡的姿态挡在她的前面。

    行昭心里紧紧揪了起来。眼里迷迷胧胧地看到摆在炕桌上碗口大的正红山茶花,重重点了头,嘴角弯成一轮弯月的模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也有‘为儒皆可立,自是拙时机’的说法,明知道应邑长公主不对劲。自然要更加紧警惕。。。”话没说完,发现方皇后端和肃穆的眉眼却轻染了愁,行昭叹了口气。改了口:“姨母说得是,大不了阿妩每日且记着擦珍珠粉罢了,一粒儿一粒儿磨得也不算细,擦在脸上也不晓得是养人还是毁人。。。”

    内务府呈上来的珍珠粉能有磨得不细的?

    方皇后笑着轻轻摇头,沉甸甸的心好歹轻快了些。

    日子就在眼前一晃而过。堪堪就到了四月份,皇帝不常过来凤仪殿坐坐。偶尔来了,一两次问起行昭的伤,方皇后便叫行昭出来见一见,这时候素日刚强的方皇后便会软了语调,眼神温温地看着皇帝,口里慢条斯理地说着:“。。。张院判说不打紧,可臣妾心里却慌极了,行昭的伤不好,臣妾总觉得没有办法下去见那早逝的妹妹。。。临安侯可有问起行昭过?”

    皇帝只安慰:“好好的,说什么下去见不见的?温阳县主跟在你身边,是她的福气。”再看一眼眼前这个脸圆圆的,白白的,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小娘子,又想起原先临安侯夫人诡异的暴毙和顾太后这几日在耳朵边念的话“应邑丧夫也快一年了,总要再选个身家高贵、面貌俊雅,风度翩翩的驸马吧?再嫁也别住在自家公主府了,将就些就住到男方府里去。男方年纪大些也没关系,重要的是门第,毕竟你妹妹也是将近三十的人了。。。”

    身价高贵、面容俊雅、风度翩翩,年纪大些也没关系,门第还要高。

    他整个大周看下来,也就只有临安侯贺琰符合这些条件了,可他的发妻死得不明不白,他哪里放心将自己胞妹嫁给那种人,便打了几个哈哈过去了。

    “朕也派了人偷偷地去找贺家大郎,少年郎就算是鲁莽了些,一颗赤子之心却叫人喜欢。”这个年近四十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是既在对方皇后说,也在安抚行昭。

    皇帝周衡原先是先帝的第五子,非嫡非长,却问鼎天极,这与他有个独宠专房的母亲不无关系,也与他自身的镇定和在先帝面前表现出来的和睦与大度,关系更大。

    行昭面露感激,泪盈于睫。

    小娘子瘪了瘪嘴,忍着不哭出声,却还是垂下头来,带着哽咽道:“阿妩谢过皇上大恩!”

    后宫安静似水,方皇后在不经意间的解禁,似乎除了顾太后颇有微词,连小产后的惠妃都重新变得低眉顺目,日日随着妃嫔过来问安行礼,方皇后看见她跟没看见似的,时不时敲打几句,倒把惠妃气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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