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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混在东汉末-第22部分

小说: 混在东汉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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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武静静的看着阎柔喝了药,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下,这才转身出了门,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向前院走去,缓慢的脚步沉重无比,整个人竟似突然老了几分。

    他走过喧闹的中庭,站在雨廊的阴影里,看着宾主谈笑风生的堂上,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笑容,微眯的双目中射出凌厉的寒光,然后迅速转身从侧门出了院子,直奔精舍。

    刘备正在屋里换衣服,为马上将要开始的饮宴做准备。这次是毛家的庆功宴,卢植和李定都在,说不定会当庭评说诸生,这两人一个是涿县的骄傲,一个是手中掌握着举荐实权的大吏,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其中任一个人的一句好评,以后在涿县都能传说开去。刘备深知这是个机会,自然不敢轻轻放过,他不仅希望能得到好评,更想找机会问问李定,他的眉毛究竟怎么了,以至于那天给他那么一个难堪的下场?

    看到一脸冷漠的敦武,刘备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行礼。他听刘修刚刚说过,今天能打败阎柔,主要就是因为这位武军候早上指点了他一个时辰。

    “军候光临,有何指教?”

    “刘修在不在?”敦武虽然对刘备印象不错,但此时此刻却没什么心思和他说话,直梆梆的问道,同时目光向屋里一扫,没看到刘修的身影,立刻皱起了眉头,语带不快的说道:“他去哪儿了?”

    刘备被他语气中的不快搞得有些不安,连忙解释道:“大兄刚刚去谷里了,请军候稍息,我这便去叫他。”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敦武转身就走,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院外。刘备看了,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早就听毛宗说过武军候有个外号叫鬼手,出招迅猛无比,没想到他走起路来也这么快。可惜,这样的高手怎么没成为自己的老师,偏偏去教刘修呢?

    刘备暗自叹惜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敦武来到山谷之中,正待转弯,迎面窜过一个人影,他连忙闪身避在一旁,只见那人抱头鼠窜,狂奔而去,快得有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他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这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正是刘修,他正待举手叫住刘修,背后又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皮甲,头戴青铜胄的人举着一口环首刀,从他身边一掠而过,一边猛追一边大声喝道:“禽兽休走,吃我一刀。”

    敦武愣了一下,听出声音正是毛嫱,不禁吃了一惊。他连忙喝道:“姑娘!”

    毛嫱已经冲出几步远,听到敦武的声音,连忙停了下来,转身掀起面甲,露出绯红的脸,怒气冲冲的说道:“武军候,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抓住那个禽兽,他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

    “你追他干什么?”敦武一头雾水,上下打量了一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毛嫱,疑惑的问道:“再说了,你是怎么会追着他跑,要论动武,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啊。”

    “动手怎么了?”毛嫱眉毛一挑,怒不可遏:“不错,我的武技是不如他,可是军候你忘了一句话,邪不胜正,我就是凭着一腔正气,才打败了这个禽兽的。”

第39章 悄悄的,他走了() 
敦武啼笑皆非,他在战场上拼杀了十几年,只相信更快更狠,从来不相信什么“邪不胜正”这样的屁话。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毛嫱能追着刘修打,但是他知道肯定与“邪不胜正”没什么关系,而且在他看来,刘修也不会是什么邪人。

    “姑娘,我正要去找你。”敦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直接叫住了毛嫱。

    毛嫱提着刀,见敦武神色凝重,不似说笑,只好按住了性子,放弃了追杀刘修。

    “我要离开涿郡了。”

    毛嫱一愣,再次打量了敦武片刻:“武军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要走?是谁对你不敬吗?”

    敦武摇摇头:“不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天不知道结果,我一天不得安稳。”他扭过头看了寂静的山谷,半晌无语,可是眼中复杂的神情让毛嫱知道他意己决。毛嫱皱着眉头,叹了一声:“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你尽管开口。”

    “多谢姑娘。”敦武自失的一笑:“阎柔与我是故旧,他受了伤,我本来该留在这里照顾他,现在我马上就要离开,就请姑娘多费心了。”

    毛嫱摆摆手,很坦然的说道:“这个无妨,他是我毛家庄的客人,又是在我庄上受的伤,我毛家责无旁贷。”

    敦武点点头:“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如果说些难听的话,你便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敦武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另外有一件事,还请姑娘与庄主见谅。我本名敦武。”

    听了这话,毛嫱的眉毛不由得一竖,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淡淡一笑:“那以后便叫你敦军候了。”言语之间,并不以敦武的欺瞒为意。

    敦武十分感激,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了一礼:“多谢姑娘。”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刘修,又接着说道:“这次比试,庄上虽然没有输,可是个人较技与沙场厮杀不同,还望姑娘小心为上。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多请一些武技高强的人才来帮忙。”

    毛嫱也瞟了一眼远处的刘修,知道敦武的意思,却没有搭腔。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见敦武还有话要和刘修说,只得恨恨的跺跺脚,转身回了庄院。

    看到毛嫱走了,刘修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敦武面前施了一礼:“多谢武军候的指点。”

    敦武笑笑,背着手看着脸上犹有惧色的刘修,慢慢的说道:“姑娘虽然性子野了些,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怎么开罪她了?”

    刘修本来在山谷中思索自己怎么会发狂的事情,没料到毛嫱突然来找他麻烦,不仅穿了全身的皮甲,还戴了一副遮住脸的青铜胄,恶声恶气的开口就说他是禽兽,只当是被自己偷看洗脚而落入水中的那个穿鹅黄衫的女子,心里发虚,哪里还有与她交手的勇气,先被她没头没脑的打了两拳,见她不依不饶,这才恼了,顺手又是一招黑虎掏心。这一招是他练得最熟的,使得那叫一个浑然天成,直到拳头发觉触感不对的时候,才发现这好象有点问题。

    可是这时候后悔已经迟了,本来就很恼火的毛嫱勃然大怒,拔刀就砍,面对疯了一般的毛嫱,刘修丝毫没有面对阎柔时的杀气,只能转头就跑。

    他不是怕毛嫱,他有足够的信心击败毛嫱,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前干过的事和刚刚干过的事,他就一点勇气也没有了,只剩下逃跑一条路。

    这些当然不能和敦武细说,他含糊的解释说是一点小过节,便岔开话题:“敦军候,你和阎柔是故旧?”

    敦武苦笑了一声,点头承认:“不错,我和他十几年前就认识了。另外,他虽然和鲜卑人有来往,却不是你认为的汉奸,他其实是个不错的汉子。我只是想激你与他交手才那么说,没想到对了,你这么痛恨汉奸吗?”

    刘修撇了撇嘴,心道我就是个愤怒的青年,最恨的就是卖国贼和汉奸。

    “我也不喜欢汉奸。”敦武见刘修不吭声,接着说道:“不过,你刚才那样很不好,如果阎柔不是大意,一时被你的力量克制住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你的手搏已经不错了,但是刀法上还差得太多。”

    “可惜军候要走了,要不然我正想向你请教呢。”刘修有些遗憾的说道,这倒不是客套话,他的确是想向敦武再请教一些武技的,可惜敦武有急事,马上就要离开桃谷,以后再想找这样的师傅可不容易。

    敦武低下头,想了片刻:“如果有缘,等我回来再和你切磋吧,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敢。”刘修连忙谦虚了一句:“如果不是军候指点,我根本不可能战胜阎柔。”

    敦武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说道:“如果你暂时没什么事的话,就在桃谷读书吧,少庄主虽然武技一般,但是一些基本功还是有的,你们是同舍,有机会可以多交流。”

    刘修点点头,他估计敦武是想劝他进入毛家作宾客,只是见他和庄主的女儿有过节,所以不好说出口,只好换一个说法。他当然不会留在毛家,但是至少目前还会在桃谷读书,倒也和敦武所说的相符。

    敦武又说了几句关于武技的事,这才匆匆告别。回庄里取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悄悄的离开了桃谷,只有刘修一人相陪。刘修有些不舍,却也无法可想,只得自己回精舍。一进门,就看到刘备候在门口,焦急的向门外张望。

    “大兄,你可回来了,毛宗都来请了几次了。”一看到刘修,刘备如释重负,连忙拉着他进了屋,拿起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帮他换上,一边换一边说道:“今天你打败了阎柔,为毛家挽回了面子,毛家把你当成了贵宾,要请你去堂上和先生他们一起坐,连我都跟着沾了光。”

    刘修遗憾于敦武的离开,再加上自己心里的疑团,对赴宴并没有什么热情,只是听刘备这么说,也不好摆架子不去,只得换了衣服,和刘备一起赶了过去。

    毛家的院子里已经摆开了酒席,几十个同学都坐在庭中,毛宗正满面喜气的来回招呼,一看到刘修,连忙迎了上来,将他们引到堂上。毛钦落了主席,左手坐着卢植父子,右手坐着李定,阎柔也在座,只是面色苍白,神情萎顿,看到刘修时,心情显然不佳。

    刘修刚刚听敦武说阎柔不是汉奸,相反还是个汉子。刘修虽然对敦武了解不多,而且对他突然离开有些好奇,但这短短的十几天的交往,让他对敦武的品性有一定的把握,也比较相信敦武的话。此时看到被敦武称为故旧的阎柔,想起刚才自己又是打又是骂的,还险些用脚踹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犹豫了片刻,上前冲着阎柔施了一礼: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壮士包涵。”

    阎柔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是阎某技不如人,焉敢记恨。只是打败我,并不能说明什么,还请足下留心一二。”

第40章 墙上美人图() 
刘修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和他计较,又向卢植等人行了礼,这才坐到卢敏的下首,刘备紧挨着他坐了,然后静静的听卢植他们说话。

    时间不长,毛家奴仆们送上了酒,毛钦起身先致了辞,无非是感谢卢植到桃谷来教书,感谢李定来桃谷指教,最后又向来读书的学子们表示欢迎。接着大家开始客套的互相敬酒,每一个人起身,第一个敬的自然是卢植,卢植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酒量非常大,来者不拒,脸上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酒色,一直保持着那种带着三分矜持的从容。

    一番热闹之后,李定终于谈到了正题,他先夸了一句毛家的实力之后,话锋一转,说到了备战的困难,希望西毛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和其他家族一起为涿县的安全献计献策,出钱出力。毛钦说得很周全,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只说要先与其他三毛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刘修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冷眼旁观着堂上的这些人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们的举止,他发现汉代的酒宴规矩不少,都是自己以前闻所未闻的,当然不敢大意,抓住机会用心学习。

    宴会,李定带着阎柔走了,刘修等人也回了精舍。过了几天,卢敏来找他,让他和刘备收拾一下,陪他一起去涿县。刘修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和刘修打理好了行装,重装套上那架牛车,三人一起赶往涿县县城。

    桃谷离涿县不过十里路,老牛再慢,一个时辰便也到了。进城之后,卢敏带着他们直奔刺史刘虞停驻的亭驿。刺史的职责是周巡所领各郡,没有固定的府第,每到一个郡,便住在郡治旁的亭驿,相当于流动办公。进了亭驿之后,卢敏让刘修二人先去安排住处,自己便去见求。

    刘修和刘备忙乎了好一阵,刚把房间收拾好,门外便来了客人。两人出门一看,不免有些惊讶,来的居然是刘修的父亲刘元起。

    刘元起还是穿着那身带有折痕的新衣,只是脸上难得的带了几分笑意。他一进门,目光在刘修的脸上一扫,然后便落在了刘备的脸上,盯着刘备的眉毛看了好一会,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了一下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这是你大兄伤的?”

    刘备连忙躬身施礼:“阿伯,不妨事,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再说了,大兄也不是故意的,是失手。”

    “哼,你不用替他遮掩。”刘元起收回手,没有理会请他入座的刘修,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卢先生在和刺史大人说事,一时半会的不会找你们。听说你们这些天读书读得不错,我带你们去吃顿酒,也算是犒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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