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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温瑞安+不平社+金血-第6部分

小说: 温瑞安+不平社+金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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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子会对一个女孩子脸红,它的意义跟女孩子对男孩子脸红也差不了多少。
  ——懂得开锁居然也是一种艳福。
  温文现在开始明白:所谓专业就是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而要活得好就得要有一两件事做得无人可以替代的。
  为了这点,他觉得自己该再学好几件事。
  可是这念头还未牢固,他几乎已给怨死。
  给骆铃“怨死”。
  ——因为骆铃已后悔为何要进入这地方。
  她日后还一直埋怨:温文为何开启那道门!
  骆铃走进去之后,便负着手,参观神坛。
  牛丽生却站直知子,毕恭毕敬的双掌合十,拜了拜。
  驼铃不屑地说:“埋,是林你都拜、如果连这种神都灵验的,我就——”
  忽然,她觉得朋前有几点光亮的东西,动了一动。
  她以为自己眼花,定睛看时,发现那是一束炉里的香。香已点燃,一点点金红的火,像黑暗中的金花一样,一丛一蓬的生长在那里。
  香味很香。
  这本来都是正常的事物。
  ——庙里有香,那是自然而顺理成章的,就像信封里有信,笔筒里有笔,海里有鱼,书里有字一般合情合理。
  只不过,就在刚才那骆铃转身的一瞬间,她仿佛觉得,那些香——也就是那一簇金红色的火光——动了一动。就像是那几十支香,一起在侧边走了一步似的。
  这种情景之突兀,就好像是一棵树突然自行走了一步似的。
  骆铃以为自己眼花。
  她遂而望定那一丛香。
  那丛香果然不动了,只一闪一闪闪亮着金红。
  ——果然是眼花。
  她这才放下心来,却忽然看见了自己!
  3、越来越危险!!
  这里没有镜子!
  骆铃不明白为什么会看见了自己!
  原来在众多的神像里,其中一尊,竟跟自己一模一样!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定睛再看,发现那只是供奉着一个披头散发,类似印度怫经里一种漫游三界、发若游丝的女神,身裹上还缠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她这才喘了口气,低低的“呸”了一声,遂又发现在这印度女神劳,又有另一尊脸孔。
  一张熟悉的脸孔。
  陈剑谁。
  由于这个人头是那么逼真,骆铃几乎已可以确定她这次决不是眼花。
  那人头是那么完整,骆铃几乎以为那是陈剑谁被砍下来了头放上去的。
  她吓得完全没了血色,偏在这血红的灯光里她的脸仍红得象血一样。
  她毕竟跟陈剑谁久了,闯惯了江湖,在这时候,虽然惊怕,但仍强自困定,低声而且颤声的说:“……你们……有没有看见……?”
  温文奇道:“看见什么?”
  她恐惧的说:“香会动。”
  温文不明所以:“会动?香?”
  香好端端的在炉里。
  ——连炉都不会动,香怎么会动?“你有没有看见……”骆铃指向神像那儿。连手都颤着,“老……老大的头?”
  “老大的头?”温文东张西望,“老大是那一位神明?”
  骆铃最憎人蠢。
  她见温文那么懵,一气之下,倒是没那么害怕了,自己放眼一看,哪有什么人头!原先那地方,分明摆设着一座泰国神魔的陶俑。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的呀!
  骆铃心里,大自的惊疑不定。
  牛丽生和温文都没有去理会骆铃。
  这跟他们一贯的作风有点不一样。
  那是因为在牛丽生和温文心里,都被其他的事物所吸引住了,而且也有一定程度的震异。
  温文一走进去,就有一个想法:我一定来这里。然后他走了几步,看到一座济公的泥塑。这泥塑本来是釉彩的,但因为经过许多年代,因而已十分班剥,就像一个老人的脸上长了白斑似的。
  原来泥塑也会像人一样、长白斑的。温文正是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觉得,他曾经同样在这地方同一种气氛里想过这句话。
  可是他从来没到过这地方——当然,就算来过,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潜入别人家里、偷进神坛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来过,怎么会在记忆中那末熟悉。然后他再走了几步,忽然抓住脑中闪过的一件事;他知道就在那地藏菩萨的神龛旁,有一包藏香,花纸绘着千手观音怫法无边,以大红纸托底,上面有几个乱潦乱划的车,作M字的波状后,然后是一个“温“宇,后再有SWAN几个字母、他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他到过这里,想写几个字,但原子笔出不了墨汁,他便随意涂在那一个香包上——他现在释然了:那一定是个梦。只不过这个梦眼眼前的情景有点过分的相似。
  我一定在梦里梦过这情景了。他为了使自己释怀,便走了几步,果然那儿有一座土地神龛。也罢,这并不特别,许多庙宇里都附有土地公的灵位、不过,那黑木雕的土地爷宝像,像极了他的亲人、熟友,经过端详后他才发现,这极似自己的遗像!这使得他伸手往大地林龛的右边一掏,倒有数十包香,他刚要舒一口气,就发现其中有一包香已沾满的灰尘,但这却令他更觉得熟悉。
  他用口吹开香灰,再用手抚拭,果尔在香包上出现了已消谈的笔划;“M”、“温”、“SWAN”等字!
  这令他震怖起来。如果是梦。却怎么会真的有字?就算是梦,又怎么会梦到这个完全未曾来过的地方?!
  他忽然醒起,在幽暗记忆的角落里,他曾经就这样抬头,看到上面悬着一口白灯笼,上面漆着褪色的红字“圣灵宝诞、周星敬贺”等字,而且,好像还会发生一些事……他抱着打碎自己心中迷梦的决心摹然抬头,就看见那一只白脸鬼似的壮羊胎皮灯笼,上面赫然书着:
  “圣公宝诞 周星敬贺”。
  这时,屋梁上一圈檀香的灰烬刚好掉落,就落在温文的额上。
  温文赶忙用手揩去,他记忆中会发生的事。就是香灰在他刚好仰睑的额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他怀疑自己是处身于时光隧道里,而这里正发生着以前发生过的事。
  可是他明明没来过这个地方呀!
  这时候,他就看见骆铃的脸。
  那一张略带椭圆型的美脸,还有柔软的身体,就算是一转身也掠起一阵漂亮的英风。
  他忽然觉得她很熟悉,他一直只当她是一个从大都会来的女子,就像他对大都会或大都会对他一般,都是不易动真情的。
  可是就在这一刻里,他看到她,觉得心里充满了一种红色的柔和。他觉得她织是一个美丽的弱者,跟定时炸弹一样,在还没引爆之前最只是口安祥的钟。他生起了爱上她的感觉。
  他甚至记得她的乳蕾是蜂蜜色的,肌肤是蜂乳色的,语音则似是蘸了蜜糖一般的。
  他一定跟他有过肌肤之亲,否则,他断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想到这点,他就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了爱念。
  “我一定曾经梦见过你。”温文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以一种柔和的声调对她说。
  骆铃并未注意他说什么。
  她正惊怕中。
  因为她继续发现可骇的事。
  在她眼前。闪过好一些映象、都是一些零碎但足令她震怖的景象:一个有两只马蹄的人正在疯狂的以樵夫用的斧头来砍掉自己满是伤痕的翅膀、一个妇人正产下了一条蝾螈、他弟弟骆佳的裤子里有一只口有只尖牙和吞吐着一条花蛇的青蛙、她正和温文一丝不挂的喘息着在床上纠缠、有一枯瘦的老人被射杀在一个红色的房间里、有一个寡妇正用舌头去和一块湿砖上的青苔……她完全没有办法停止或避免脑中纷至沓来的想法。这些画面都像是电影院的画面一样,清晰而骤目,但因为在也脑里扬映、跟她的心脉连接在一起,使她就算闭起了眼也无法停止这些画面的跳动。
  她退了几步、忽然,脑中的奇怪映象停止了。她“咚”的一声,后跟正踢着了一口大鼓。
  声响虽然跟微弱,可是在静夜中听来,份外惊心,把牛丽生和温文吓了一跳。
  牛丽生又“嘘”了一声。
  温文急道:“别‘嘘’!”
  骆铃刚刚才舒了一口气,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骆……铃……”
  她迷迷糊糊的低应了一声,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叫她。
  温文没有叫她。他只憨憨的看着她。
  牛丽生也没有。
  ——谁在唤她?——一定是错觉?可是那低唤声又起了:“……骆……铃……”语言十分含糊。
  低唤声很低。
  而且是从低处传来。
  骆铃俯身下去看,除了那面大鼓,到处是黑幽幽一片,不过,至少可以辩别得出来,这儿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声音又喊了:“骆铃。”
  这回是一点也不含混了,清清晰晰但气若游丝的传来。
  骆铃忽然想起那位给花蛇缠身噬食着的印度女神。
  然后那声音又叫了一次。
  骆铃现在已可以断定那黑忽忽的地下不可能有“东西”叫她——除非能发出她名字叫声的事物要比一只木屐还小。
  “骆——铃——”然后“通通”两声。
  这次的叫声,给骆铃这着了来源。
  骆铃只觉得头皮发炸。
  ——因为声音是自鼓里传来的。
  ——那口一个酒坛子大小的鼓里,难道还藏了“人”不成?——如果那里面的是“人”,究竟是什么“人”?~——如果那不是“人”,那么,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同一时间,牛丽生也有离奇的际遇。
  他原是去着墙上粘的一道符。
  他本来只是刚好经过,随意的看一眼。
  可是他着了一眼之后,又把眼睛调了回来,看第二眼,然后就一直看下去了。
  因为那张符是活的。
  那符咒是以朱砂写在黄色油纸上的,下端还盖了个方形古印。
  牛丽生看第一眼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神坛上粘着符录,本来对像下雨天打着伞一般,是正常不过的事、待他看第二眼的时候,总觉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可是又分辩不出来。
  直到他看到第三眼,突然又觉得跟第二眼不一样了。
  这时他可看出来了:第一眼的时候,那方印是在符咒下端的,到了第二眼,方印已倒转过来的上方了,第三眼的时候,方印就盖在符咒中。他总共看了三眼,方印的位也一共变了三次。
  牛丽生不禁“嘎”了一声。瞪着一对牛眼,待要细看,发现那符员居然跟他眨了眨眼睛。
  符录当然是没有眼睛的。
  但这一道符录上有一直线,跟其中一条抛物状似的弦线构成一个眼型的图案,牛丽生就觉得在那个眼型有什么东西在闪了闪,就像一个人跟他眨了眨眼睛一样。
  牛丽生看傻了。
  他到现在还未懂得害怕。
  他更凑近去看个仔细。
  这一细看,他发现那张符不但会眨眼睛,还有展笑靥、招招手、打阿欠!
  这可把牛丽生看出兴趣来了。
  他觉得这道符好可爱。
  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他还忍不住用拇、食二指去碰碰这张符,就像是看到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使用手去拧他的脸蛋一样。
  可是他一伸手,符纹就不动了。
  他想缩回手指,可是手指已粘在那里了。
  他用力抽,连墙都为之微震。
  他知道。他的手指像给什么咬住了一般,如果他硬要收回,就得要把整栋墙一起拉倒。
  他自度有这个功力。
  ——可是,如果这么做,不但院落里的人会知道,只怕全村人都会被惊动了。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正是骆铃一惊未停、一惊又起之际。
  因为她害怕,退了好几步,结果臂部碰到一样东西。
  他惊觉回首。
  笼子。
  那是一个铁丝箍成的笼子。
  借着七星灯的微光,她看见笼里有一张脸。
  那是一张五官十分模糊的睑。
  这张脸并不十分可怕。
  可怕的是他的身子。
  ——可怕程度,足令骆铃不知道该用“他”好还是“她”、抑或是“它”字才比较适当。
  因为那不是人的身体。
  “它”一截一截、一圈一圈的盘在笼子里,高高叠起,叠得有她胁部那么高——那是一条大蟒蛇的身体。
  蟒蛇的身子,人的脸!
  那是一张痛若的脸。
  ——就像一个人给魔法变成一条蛇一般。只藏下头部仍然是一个人,可是因为身体其他器官不能配合,使他张着嘴,呜呜胡胡的说不成活。偶尔却丝丝嘶以的吐着分岔的舌头!
  天!这到底是人还是蛇!
  天哪!这里是人间还是地狱!
  天啊天,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骆铃警觉到惊惶和危险的时候,正是牛丽生的手指给那道符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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