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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坐在墙头等红杏 作者:桥舒芸(晋江vip2012-11-04完结,种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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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谦益满意一笑,俯□去,轻轻地覆上她的双唇,那软软的滋味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裴光光一手拿着小菜箩,一手攥着他的衣襟,因双眼闭着,触觉便愈发敏感,只觉得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她唇上舔来舔去,然后……她抿着嘴“呜呜”地叫了起来,不行的不行的,他的舌头怎么可以伸到她的嘴巴里?!

  裴光光胡乱摇着头,却被钱谦益一把按住,他一手往她胳肢窝一戳,就让她止不住地笑了出来,他温软的舌便趁势缠上她的……

  一吻结束后,裴光光有些晕头转向地喘着气,钱谦益也好不到哪里去,耳边尽是自己的心跳声。

  “光光,以后我亲你,你不准躲。”钱谦益说道。

  裴光光耳边嗡嗡直响,猛一听到这句话,又羞答答地捧住了脸,自言自语地说道:“完了完了,我成坏姑娘了,他的舌头,我的舌头……哎呀……!”

  如此一来,看向钱谦益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提防,扁着嘴说道:“你骗我,你说只有亲一下来着,可是你都那样了……”

  钱谦益握拳干咳了一声,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光光,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只有喜欢的人才会那样。”

  裴光光别过头不说话,钱谦益还想开口,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嘹亮的声音,“光光啊,快来开门,今天都没赚几个子儿,气死我了!光光啊,你倒是快点呐!”

  乍一听这声音,两人皆是一惊。裴光光随手把菜箩一扔,拉着钱谦益急头白脸满天井地乱撞,口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早叫你回去了,这下可好!”当真是一副被抓奸的模样。

  钱谦益也怕,但这会儿却也比裴光光冷静,目光环视了一周,便指着墙角的梯子道:“我爬墙出去。”

  裴光光眼睛一亮,连忙去架梯子,又扶着钱谦益爬上墙头,这才抬头看着他道:“快跳快跳!”

  钱谦益往下瞧了瞧,心里摇头,只道这还真成了楼台私会了。紧接着,一回头又看裴光光已经把梯子扛回墙角,也不再犹豫,攀着墙头顺了下去。

  只说钱谦益踩到实地之后,又贴着墙根听了一会儿,只听到裴秀敏问了几句做饭没,择菜没,就再也没说其他,一颗心便彻底放了下来,整了整衣袍便回了家。

  进到家门,他又看了一会儿书,直到天色全然暗下来,他才换上一身破旧衣裳,临出门前,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往脸上一抹,直把自己弄成一个叫花子,这才匆匆地往城郊破庙而去。

  ——·作者桥舒芸·——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明晚19点继续哟~21、试探

  过了几日,京城里流传起一首歌谣,讲的是十六年前新科探花郎抛妻弃女,迎娶名门千金的故事。

  又过几日,歌谣俞传俞烈,渐渐地又被改编成戏文在京城最大的戏班子上演,更有书商把握时机,出了一册册话本,名曰《风流探花二三事》。

  一切的矛头,不论明嘲暗讽,都指向了当朝舒丞相,而谣言的源头,却因为时间太久,无从调查。

  钱谦益见事情发展顺利得超过他的想象,心下虽然感觉有些诡异,却马上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只当是平头百姓本来就对这些豪门秘辛热衷非常。

  补录的前天傍晚,他走到大院里散心,正巧遇见裴光光蹲在墙角像是在拔葱。他看了看四周没人,便悄悄地绕到她身后,正想吓她一吓,走近一看,却见她竟是托着腮帮子发呆,另一手已经把嫩葱掐出了绿汁儿。

  “光光,你有心事?”钱谦益轻嗽了一声,站在一旁开口道。

  裴光光吓了一跳,回头一见是他,又有气无力地低下头去,唉声叹气道:“没啊,我怎么会有心事。”

  钱谦益心情不错,笑着蹲到她身边,伸指往额头一戳,笑道:“还说没心事,没心事怎么会摆出这张苦瓜脸?”

  裴光光捂着脑袋挪开了几步,闷不吭声。

  钱谦益见她如此,一时也收敛了笑容,歪过头看着她说:“光光,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想到办法呢。”

  裴光光长叹了一口气,淡淡的两根眉毛拧成一个结,她定定地瞧着地面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呐?”

  “怎么会?”钱谦益愣了一下说道。

  “那为什么我爹不要我?”裴光光侧头看了他一眼,又郁郁地垂下头去,说道,“之前我娘说我爹早死了,我也没怀疑;小时候看别人都有爹,就我没有,我也一点都不难过,我从来都不难过。可是,现在他们都说我爹是为了当大官才不要我们的,我这里就好像空了一大块。”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钱谦益默了一会儿,那日他在破庙中,不过是教了乞丐一首歌谣,并没有指名道姓。然而,随着歌谣越传越广,那歌谣中的主人公就一点点被好事者挖掘出来。

  虽说这一切的发展全然合乎他的心意,但是现在看到裴光光从未有过的失落样子,他的心却像是被人拧住了一般,一种难以启齿的愧疚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腔。

  裴光光等了半天没见他说话,忍不住就瞧了他一眼,见他只是望着地上那盆葱出神,以为他还不知道市井之中的传言,于是就向他解释道:“他们都说我爹是那个舒丞相来着,”说完,又吸了吸鼻子,强笑道,“你说好不好笑,我爹居然还是个大官诶。”

  钱谦益回神,定定地瞧着她,动了动嘴唇说道:“哪里好笑了,指不定你爹真是舒丞相呢,那样你就成了相府千金了。”

  “就是有大宅子住,又有好多人伺候的那种?”裴光光疑惑看他,见他点了点头,又说,“可是大宅子人太多,而且这些人里头没有你,没有你的娘亲,”她停了停,伸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说道,“就算是万金我也不干。”

  听她这么一说,钱谦益又想起前些日子两人说过的话,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住着四个人。

  “那我早些跟丞相大人提亲,这样,你就能在相府少待几天了。”钱谦益笑着说道。

  裴光光想了想,点着头说:“这样也不错。”说完,又捧着脸道,“哎呀,传言是不是真的都说不定呢,我在想什么呀!”

  钱谦益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嘴角微微地扬起。他偷偷地想:今后他混个不大不小的官,再娶了裴光光这样单纯听话的姑娘做媳妇儿,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

  第二天补录考试结束后,钱谦益只觉得胸有成竹,一出考场遇上韦远瑞过来接他,两人便结伴去了聚仙斋饮酒。

  只说两人进了聚仙斋之后,凳子还未坐热,雅间里便闯进一个人,说是他家大人请二位过去一叙。

  京城之中大官比比皆是,两人自是不敢随意开罪,对视一眼之后,便欣然前往。

  待到进了一旁包厢,只见窗口背对着他们坐着一名蓝衫男子,两人皆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齐齐行礼道:“拜见舒丞相。”

  那边舒钰霖像是刚发现他们到来,转过身挥手罢退左右,又笑捋着胡须道:“二位无须多礼,请坐请坐。”

  说着,便站起来请二人入座。

  钱谦益与韦远瑞哪敢接下,只恭恭敬敬地道了谢,这才跟着他一同坐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舒钰霖笑着给二人斟满了酒,这才开口:“今日与二位相遇,实属缘分,是以特意请二位过来小坐。”

  钱谦益一路过来已经想了很多,此时听他如此一说,心下只是暗道:亏得我与韦兄此番考得都不差,否则纵是咱们迎面遇上了,你也不见得能人的我们。

  他正想着,旁边韦远瑞已经知情识趣地举杯相敬,淡然笑道:“多谢大人相邀。”钱谦益见状,连忙跟上。

  三人你来我往了一番,舒钰霖像是起了谈性,几杯酒下肚后,又与二人聊起当年备考恩科的光景,一时引起共鸣,聊得愈发投机。

  “原以为一朝登科,便可从此春风得意,却不想纵是到了今日的地位,仍是架不住琐事缠身。”舒钰霖笑着举杯说道。

  钱谦益心中一跳,面上却摆出好奇,只试探着问道:“舒大人可是为市井谣言伤神?”

  韦远瑞闻言,不着痕迹地瞧了他一眼,又看向舒钰霖,浅笑道:“市井谣言罢了,大人何须介怀?”

  舒钰霖道:“若真是谣言倒也罢了,”说着,他便苦笑了一番,又摆手道,“算了算了,十多年前的事,不说也罢。只不过如今传言难息,连宫中都有所耳闻,今日早朝之后,皇上还细细询问了一番,本官这张老脸,委实丢得远了些!”

  钱谦益只是浅笑,脑中却浮现出裴光光端着洗衣打水摆摊儿卖咸鱼的场景,不一会儿,又是舒静仪捏着团扇仪态万千站在桃树下的模样,再看向舒钰霖时,心中便有了些许厌恶。

  “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只要不作回应,过不了多久,众人便会觉得无趣,自然就会淡忘。”韦远瑞接口道。

  钱谦益挑了挑眉,紧接着说道:“韦兄此言差矣,舒大人德高望重,虽说此事瑕不掩瑜,但说到底还是一桩丑闻,且不说当下流传甚广的话本,戏文,就说官场之中,恐怕也早有人拿了此事当席间的下酒菜。若照韦兄所言,不做回应,只怕会越传越不堪!”

  韦远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只作沉思状,低声道:“钱兄所言也有几分道理。”

  舒钰霖捋着胡子瞧了韦远瑞一眼,又看向钱谦益,笑道:“照你二人说来,如今这事认也不行,不认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韦远瑞正要开口,钱谦益却抢先一步道:“古有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终被薛平贵接入西凉宫中团聚,与那西凉公主共侍一夫,”他笑了笑又道,“大人何不效仿薛平贵?”

  舒钰霖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朗声笑了起来,击掌道:“妙极妙极。”

  韦远瑞不动声色地瞧了二人一眼,只在一旁陪笑。

  两人离开聚仙斋后,并没有直接各自回家,韦远瑞又邀了钱谦益前往新近开张的书斋一逛。

  钱谦益从酒楼出来之后,便觉得浑身轻松,所有的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中更加顺利,当下应了韦远瑞的邀请,一同前往。

  只说两人在书斋晃了两圈,钱谦益一眼看中了放在角落的话本,挑了几本浅显易懂的就过去结账。

  韦远瑞往他怀里瞧了一眼,哼笑道:“想不到钱兄还对这种书感兴趣。”

  钱谦益付了钱,站在一旁等着他,说道:“这些书颇有些趣味,带回去给她解解闷儿。”

  韦远瑞一愣,自然知道他嘴里说的“她”是谁,一时也没了声响,默默地从掌柜手中接过书册,走出了书斋。

  “钱兄……”韦远瑞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着身后跟上来的钱谦益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才道,“钱兄行事未免太急躁了些。”

  钱谦益怔住,韦远瑞又道:“舒丞相浮沉宦海多年,根底深厚,纵是真为那些琐事烦恼,又怎会与你我诉苦,又为何正好说的是这件事?”

  他说完,看了钱谦益一眼,又接着道:“此次流言,既非空穴来风,那必然有个源头。虽说时隔太久不可考察,但若细究起来,总有个蛛丝马迹。谦益今日表现,连愚兄都瞧出了反常,又如何逃得过舒丞相的眼睛?”

  钱谦益脸上一僵,却是强笑道:“也许他并不知晓……”

  “纵使他今日只是试探,那钱兄必也露出了马脚,”韦远瑞叹了一声道,“接下去几日,钱兄还是规矩些好,别是刚进了翰林,又被人贬官外放。”

  钱谦益心中一跳,只得欠身道:“多谢韦兄提点。”

  韦远瑞无奈地摆摆手,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回学校赶作业去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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