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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无双剑法-第286部分

小说: 无双剑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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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鸥浓眉一扬,瞪目叱道:

    “你懂得什么?”长叹一声,浓眉垂泪,一抚他爱女香肩,目光中现慈祥疼爱之意,和声悦色接口又道:

    “孩子你懂得什么……”

    这两句“懂得什么”言词虽然完全一样,语气是不相同,一语之间觉熙熙父爱,充满房中,想自己的身世,不禁悲从中来,暗叹一声,走到院外,朗声喝道:

    “酒来!”

    此刻朝阳虽升,仍在东方。

    只至日影西移,这一老一少,满怀愁绪的武林豪客,却仍在这片细碎光彩中,相对相斟,虽无钓诗之心,却有扫愁酒意,那旧愁未扫去,将又将一番新愁兜上心头。

    细花的窗棂下,默然凝坐着的青衫少女,象是在凝住自己的一对细细弓足,又似落入无边无际的一片冥思。那目光是美丽的,可以流露出一种表情,这青衫少女秋波虽不变,却又永远笼罩着一种似轻似浓的薄雾,于是这层薄雾便也就将她心底的思潮一齐掩住。

    里面的厢房,门户紧闭,纯纯在里面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柳鹤亭不止一次,想开开这扇紧闭着的门户,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只是又加满了自己怀中的酒一饮而尽。

    于是他开始发觉,酒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在勾起你的万千愁思之后,却偏偏又能使你将这万千愁思一齐忘去。

    他不知是否醉了,只知自己心中,已升起了一种飘忽,多彩轻柔而美妙的云雾,他的心,便也在这层雾飘飘升起,世上的每一种事,在这刹那间,都变的离他十分遥远。

    所以他更尽一杯酒,他要想这层云雾中更飘忽,更多彩,更美妙,他要想世上的每一件事,离他更远。

    西门欧捋风把盏,纵谈看天下名山,武林胜事,英雄虽以老年豪情却仍不减。但盛筵虽欢,终有尽时,店家送上酒来,倒退着退出厅门,黄昏的灯光,映在那两个已被点中穴道的银衫少女苍白的面靥上。西门鸥突地一皱浓眉,沉声道:

    “数十年来,经过老夫眼底之事之物,尚无一件能令老夫束手无策,不知来历,柳老弟,你若放心得过,便将这少女二人,交与老夫,百日之后,老夫再至此间与你相晤,那时老夫定自将此二人身上所中之毒,该怎样解救,告诉于你。”

    柳鹤亭皱眉沉吟半晌,忽地扬眉一笑道:

    “但凭前辈之意。”

    西门鸥捋须长叹道:

    “老夫一生敬的是光明磊落的丈夫,爱的是绝世聪明的奇才,愚蠢卑鄙之人,便是在老夫面前跑上三天三夜,老夫也不屑于他谈一言半语。但柳老弟,今日你我萍水相交,便已倾盖如故,老夫有一言相劝……”

    青衫少女忽地站起身来,走到柳鹤亭身前,轻轻说道:

    “方才你说的那剑法极高的人,你可知道他现在何外?”

    她说起话来,总是这般突兀,即不管别人在做什么,也不管别人在说什么,只要自己心里想说,便毫不考虑地说出,道德规范,人情世故,她一概不懂,亦似根本未放在她眼中。

    柳鹤亭扬眉笑道:

    “姑娘莫非是要找他么?”

    青衫少女秋波凝注着柳鹤亭手中的一杯色泛青璧的烈酒,既不说是亦不说否,柳鹤亭哈哈一笑,道:

    “那白衣人我虽不知他此刻身在何处,但似他这般人物,处于世上,当真有如推藏囊中,纵想隐藏自己行迹,亦是不大可能,姑娘若想寻找于他,只怕再也容易不过了。”

    西门鸥哼了一声,推杯而起,瞪了他爱女两眼,忽地转身前:“酒已尽欢,老夫该走了。”

    大步走去抱起银衫少女的娇躯,放到仍在呆呆瞑想的青衫少女手中,又转身抱起另一银衫少女,走出厅外,忽又驻足回身,朗声说道:

    “柳老弟,老夫生平唯有一自豪之处,你可知道是什么?”

    柳鹤亭手扶桌沿,踉啮起立,捋手道:

    “酒未饮,你怎地就要走了?”忽地朗声大声:“我生平唯一不善之处,便是不会猜人家心事,你心里想什么,我是万万猜不着的。”

    醉意酩酊,语气酩酊。西门鸥轩眉笑道:

    “数十年来,西门世家,高手辈出,我却是最低的低手,生而不能为第一高手,但能为第一低手,老夫亦算不能虚度此生了。”仰天长笑,转身而去。

    柳鹤亭呆了一呆,脚下一个踉跄,冲出数步,忽地大笑道:

    “高极,高极,妙极,妙极,西门兄,西门前辈,就你这几句话,小弟就要和你干一杯……西门兄,你到那里去了?……西门前辈,你到那里去了……”脚下一软,斜去数尺,扑地坐在椅上。

    一阵风吹过,世上万物,在他眼中都变成一片混沌,又是一阵风吹过,就连这片混沌,他人开始旋转起来。

    他鼻端似闻得一丝淡淡香气,他耳畔似乎听到一声微微的娇嗔,他眼前也似乎见到一条窈窕的人影……香气、娇嗔、人影——人影、娇嗔、香气——娇嗔、人影、香气——人香、影娇、气嗔——人嗔、娇香、气影——香影,人嗔,气娇……

    混乱迷失!

    混乱的迷失,迷失的混乱!

    中夜!

    万簌无声,月明星稀,远处一点灯光,闪闪着发出微光,似乎在妄想于星月事明,近处,却传出一声叹息!轻微,但却悠长的叹息,瞬眼便在秋夜的晚风中消散无影。

    于是万簌又复无声,日仍明,晚仍繁,远处的灯光,也依然闪耀,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声已经消散了的叹息,在世上究竟留下了多少余音。

    于是残月要沉了繁晚渐落,大地上开始有了声音,世上的变幻虽多,世上的变化虽奇,但是大地上的晨昏交替,日升、日落,却有着互占不变的依撒。

    第二天,西跨院中几乎仍然没有任何声音,跨院的厅门,竟如少女含羞,眼廉般深深紧闭,直到黄昏——

    又是黄昏。

    陶纯纯垂眉剑目,缓缓走出店门,缓缓坐上了店家已为她配好了鞍辔的健马,玉手轻抬,丝鞭微扬,她竟地暮荡苍茫中踏上征途。

    柳鹤亭低头垂手,跟在身后无言地挥动着掌中丝鞭,鞭捍划风,飒飒作响,但却划不开郁积在住上心头的愧疚。

    两匹马一前一后,缓跑而行,片刻之间,便已将沂水城郭,抛在马后,新月再升,夜晚又起,陶纯纯回转头来,轻唤:“喂。”

    柳鹤亭抬头来,扬鞭赶到她身测,痴痴地望着她,却说不出话来,寂静的秋夜对他们说来,空气中仿佛有一种吞声的音乐。

    陶纯纯秋波一转,纤细柔美的手指,轻抚着发边凤鬟,低说道:

    “你……”眼廉一垂,轻哼檀髻,却又倏然住口。这一声“喝”,这一声“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包含着的究竟有多少复杂的情感,除了柳鹤亭,谁也无法会意得到。他茫然地把玩着自己腰间接丝绦,忽又伸出手去,扶弄着马项上的柔鬃,垂首道:

    “我……我……今夜的月光,似乎比昨夜——”

    “昨夜……”陶纯纯忽地扬鞭,策马向前奔去,柳鹤亭呆呆地望着她纤弱窈窕的身影,目光中又是爱怜,又是难受。

    寂静的道路边,陶纯纯端拧纤腰,霍然下马,柳鹤亭呆望着,陶纯纯背向着,跑在低垂着的神帙前。

    她抬起手,解开发结,虔诚地默褥着上天的神明,许久,许久,她甚至连发梢都未移动一下。

    心情激荡中,他突地觉得顶上微凉,仿佛梁上有积水落下,他不经意地拭去了,只见陶纯纯双手合十喃喃默祷:“但愿他一生平安,事事如意,逢凶化吉,遭难呈祥,小女子受苦受难,都无所谓。”

    平凡的语声,庸俗的祷祠,但出自纯纯口中,听在柳鹤亭耳里,一时之间,他只觉心情激荡,热血上涌,大步奔前,跪倒在陶纯纯身前,大声祷道:

    “柳鹤亭刀斧加身,受苦受难,却无所谓,只有要她一生如意,青春常驻,柳鹤亭纵然变为犬马,也是甘心情愿。”

    陶纯纯回过头来,轻轻说道:

    “你在对谁说话呀!”

    柳鹤亭呆了一呆,说道:

    “我在向神明默祷……”

    陶纯纯又自呆了一下,只见她回转头来,默祷着低声又道:

    “小女子一心一意,全都为他,只要他过的快活,小女子什么都无所谓,纵然……纵然叫小女子立时离开他,也……也”螓首一垂,玉手捧面,下面的话,竟是再也无法说出。柳鹤亭只觉又是一股热血,自心底涌起,再也顾不得别的,大声又道:

    “柳鹤亭一生一世,合她再也不会分开,纵然刀斧加身,利刀当头,也不愿离开她一步半步,如违誓言,天诛地灭。”

    话声方了,只听一个颤抖、轻微、激动、娇柔的声音,在耳畔说道:

    “你真的有这个心!唉,只要你有此心,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柳鹤亭抬手转身,忘情地捉着她的手掌,黑暗之中,两人手掌相握,心声,不知是何时,更忘了此是何地。一只蜘蛛,自梁间承丝落下,落在他们身侧,一阵秋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埃,蜘蛛缓缓升上,梁间却又落下几滴积水!陶纯纯幽幽长叹一声,垂首道:

    “你师傅……唉,你千万不要为我为难,只要你活得快活,我随便怎样都没有关系。”

    柳鹤亭没有回答,黑暗只有沉重的叹息,他长身而起,轻轻托住陶纯纯的纤腰,将她扶起,轻轻道:

    “无论如何,我总……”

    陶纯纯叹道:

    “你心里的意思不说我也知道——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快要二更了吧?这里清静得很,我们为什么不多呆一会。”

    柳鹤亭一手环抱着她的香肩,俯首道:

    “我总觉得此间是有种阴森之意,而且梁间以积有雨水——”语气未了,一滴积水落下,滑过他耳畔,落到他肩上!他反手去拭,只觉掌心温粘!

    陶纯纯柳眉微扬,诧问:“什么事?”柳鹤亭心中疑云大起,一步掠出祠外,伸开手掌,俯首一看——

    月光之下,但见满掌俱是血迹!

    秋风冷月,蔓草秋虫,这阴黯、凄清的荒祠中,梁间怎会有鲜血滴下!寒风拂衣,柳鹤亭但觉一阵冷意自心底升起,伸手一摸,怀中火折早已失去,停在通道边的两匹健马,见到主人出来,仰首一阵长嘶!嘶声之绝!突有一道灯火,自远而诉,划空而来,柳鹤亭拧腰错步,大喝一声:“是谁?”灯光一闪而灭,四下荒林蔓草,飒飒因须作响,柳鹤亭倒退三步,沉声道:

    “纯纯,出来!”

    语声方停,又一道灯光,自荒林中冲天而起,划破黝黑的夜色连闪两闪,倏然而消。刹那之间,但听四个人声突起,衣袂带风之声,自远而近,此起彼落,接连而来。

    柳鹤亭反手拉起纯纯的手腕,目光如电,四顾一眼,掠上荒祠屋脊,刷地又是一条人影,落入荒林树后,道边两匹健马,不住昂首长嘶。终于奔了出去,奔了不到几步,突地前蹄一扬,“唏律”又是一声摄人心魄的嘶喊,后蹄连踢数蹄,扑的一声,双双倒到地上。

    柳鹤亭剑眉一轩,大喝:“朋友是谁?躲在暗处,暗伤畜牲,算得了什么好汉!”四下荒林野寨然生声,祠堂屋脊,却突地哂起一声低叱:“照!”

    霎时间,数十道孔明灯光,自四下荒林中一齐射出,一齐射到柳鹤亭身上,陶纯纯附耳道:

    “小心他们暗算!”

    柳鹤亭“哼”一声,卓然挺胸,双臂一张,喝道:

    “阁下这种做法,是何居心,但请言明,否则——”

    屋脊上突地传下一阵大笑,柳鹤亭剑眉一轩,转身望去,只见晚月之上,屋脊之上,双腰丹立,站立着一个银须银发,精神双铄,一身灰布劲装的威猛老人。

    他身材本极高大,自下望来,更觉身材魁梧,是如神人。这一阵笑声有如铜杵击钟巨槌敲鼓,直震得柳鹤亭耳畔嗡作响,四下的孔明灯火,自远而近,向他围了过来,灯光之后,各有一条手持利刀的人影,骤眼望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大笑声中,只听这老人朗声说道:

    “数十年里奔波,这番看你在往那里逃去!”

    一捋长须笑,笑声突顿,大喝道:

    “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老夫动手?”

    柳鹤亭缓叹一声,立刻又卷入一场是非之中,沉此半哂,方待答话,只听祠堂突地发出两声惊呼道:

    “边老爷子,夏二姐,梅三弟,都……都……都……”

    此人一连说了三个都字,未说出下文,人丛中已奔出个虬须大汉,奔人荒祠。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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