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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的素心-第3部分

小说: 你的素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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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欢呼一声。

    值得,扮小丑喷香水一切一切都值得。

    罗祖说:“朱兄,很佩服,我也还是第一次碰见舍己为人的君子。”

    子山说:“不敢当,你们也是呀。”

    罗祖答:“我们有私心,我们三人是大太子的人,倘若二太子当权,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立刻得辞工。”

    子山诧异,“全世界都用得着你们这样人才。”

    罗祖笑笑,“去年我们两兄弟共纳所得税款五百六十余万。”

    子山呵一声,是税款,不是薪金,数字十分惊人。

    “我们不想转工。”

    子山笑,“我现在明白了,但是,我仍然不了解林老爷子怎么会选林智科作为承继人。”

    罗佳轻轻说:“老爷子说:智科善良,一个人最重要有一颗善良包容的心,才可做领导人,试问他一双手做得了多少事,只有善良的人才会厚待下属,接纳意见,他毋须英明神武,才华盖世。”

    子山肃然起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罗佳主下去:“相反,二公子智学刚愎自用,他倘若接任,一定即时排除异已,招纳宠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私欲放第一,统元前途利益排尾位,这可怎么行?老爷子看得很清楚。”

    原来如此。

    “两兄弟性格竟相差那么远。”

    “我们也觉得纳罕。”

    “今日,签署什么合同?”

    罗祖低声说:“我们与中国政府答合约,在阿省西北部合作开拓油田。”

    子山双眼瞪得似铜铃大,“啊,”他说,隔一会,又说:“啊。”

    这时罗佳身边的电话响,他听了一下,忽然变公,他也啊了一声,兄弟心灵相通,罗祖立刻向他看去,只见罗佳低声答:“明白。”他收起电话。

    罗祖说下去:“统元在三十一年前买下史密夫堡油田,当年该处并无理想产油量,但是据地质探测组研究报告,却是有前途的一项投资,统元于是连大奴隶湖附近一带极地也低调购下。彼时中东产油国虽有战争,但规模尚未扩大,还有,中国尚在发展中,对石油不如今日般渴求。”

    子山说:“这是一件大事。”

    “统元仍然低调处理,在摄氏零下四十度处理钻油工业并非愉快的工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所以矿工年薪高达十二万元,你要知道,加国一个普通家庭夫妻二人平均收入只是五万,年轻矿工三年便成小富,不愁没有人才。”

    车子驶到市内会议中心,他们下车。

    罗氏兄弟一左一右与朱子山乘电梯进入顶楼会议室,周老西装笔挺迎出。

    子山被安排坐在会议桌另一端单独位置。

    秘书给他一杯咖啡,还有一只小小银扁壶,子山旋开盖子闻一下,香气扑鼻,原来是拔兰地酒,他加了几滴在咖啡里,喝一口,定定神。

    秘书把文件逐份入在桌子上,无微不至地调校室内光线,这时林智学与他女友赫珍珠走进会议室,他们见到子山,忽然一呆。

    两人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外国人,棕发棕眼,一看就知道是意大利裔。

    罗祖意外。“大使先生,你好。”

    那大使年轻且傲慢,“林先生邀请我前来观礼,这是一宗盛事。”

    “观礼贵宾请坐这边。”

    子山在会议室另一端静观其变。

    最吸引他目光地是赫珍珠。她穿着办公室套装,但不知怎地,深灰色外套与裙子窄得不能再窄,蜂腰盛臀,使她与观众均透不气,她把头发挽在脑后,鲜红嘴唇叫她看上去像洋娃娃般明艳。

    子山知道他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必须演好这个角色,莎翁说:整个世界是一个舞台,扮演林智科并不困难,他维持缄默,坐在这堂布景里。

    一会,伍福怡进来,晶莹的她先趋近子山,双手搭在他肩上一会,子山有溶化感觉忍不住把脸转过去,在她手背贴了一下。

    这一个不足半秒的动作却瞒不过周老,他立刻过来说:“福怡,这边。”

    福怡被安排坐在大使与赫珍珠之间,她的优雅脱俗与赫珍珠恰恰相反,但是,毋须置疑,两人都是难得的美女。

    接着,中方的代表出现,一行数人,斯文有礼,看上去与一般银行区行政人员并无不同,子山知道其中一人是能源部长。

    周老介绍说:“统元的新领导人林智科。”

    子山一一握手,然后重新坐下,他觉得有点紧张,于是转背去,对着扁壶,再喝了一口酒。

    那边林智学冷笑一声。

    赫珍珠低声说:“他居然醒得过来。”大惑不解。

    林智学瞪她一眼,珍珠噤声。

    周老在双方律师见证下先署名。

    中方刚要动笔,忽然听到那位大使先生冷笑一声说:“表面上这是一项纯商业交易,可是,美国能源部想知道,为何中方竟然出价比市值高出三十个巴仙。”

    周老转过身去,“纳波拉斯先生,价高者得。”

    大使站起来,恶言相向:“把极地挖掘得千疮百孔,严重破坏地球生态,而加国居然置之不理!”

    中方代表一声不响,签上名字。

    大使年少气盛,提高声音:“历史证明我国尊重邻国如兄弟,而邻国却不停叫我们失望。”

    朱子山已憋气多时,忍无可忍,他缓缓站起来,罗祖罗佳二人急急向他使眼色,他置之不理。

    朱子山的声音比大使更傲慢:“历史可证明贵国自华盛顿及格兰等总统起,就热衷合并邻国论,最近更为北极圈地界无理取闹,贵国连国家公园都铲平找石油,又有何环保可言?”

    不止大使脸色大变,周老亦睁大双眼,福怡尤其惊讶。

    不过子山还没有说完,他告诉大使:“这次合约双方甲是东方石油,乙是统元地产,史密夫堡在加国,与贵国有什么关系?”

    大使大声说:“我是观礼嘉宾。”

    “识礼者为贵客,无礼者是恶客,请你出去。”

    大使下不了台,拂袖而去。

    这时,子山才对他自己的行为大吃一惊,背脊出了一身冷汗。

    噫,他完全失去控制。

    可是东方石油代表过来伸出手,热烈相握,他们满面笑容,却不提刚才之事。

    子山见仪式已经完毕,知道大功告成,解掉圆点领带,把扁壶里的拔兰地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周老在一旁吹胡瞪眼。

    子山趁他们双方讨论细节,溜到电梯大堂。

    刚想逃脱,有人叫他:“智科,你去哪里?”

    这是伍福怡叫他,他无法不听命,他身不由主转过头去,只见清丽的她露出雪白贝齿,笑容犹如云层里透出的太阳晶光。

    她说:“智科,今日你怎么了?”言若有憾,心实喜之。

    “忍无可忍。”

    罗祖站在他们身边轻轻说:“世上不止他们可以畅所欲言。”

    “这名大使时常呼喝他国总理,讨厌到极点。”

    福怡看着子山,“今天你有点不同。”

    子山别过头去。

    福怡说:“斗无礼者不是值得鼓励的事,但智科这次说话大快人心。”

    这话由她温婉道出好不受用。

    子山低下头,他要走了。

    他想先到湿地探访那班长期驻扎的环保士,与他们同庆好消息。

    这时周老出来说:“智科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

    周老说:“阿佳你先送福怡回家。”

    福怡抗议:“我不想回家,你别把我当孩子,我想听你们说话。”

    周老说:“福怡连你也为难我。”

    这时林智学走近,“福怡,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福怡对智学和颜悦色,“是,智学,请说。”

    赫珍珠立刻警惕,用手臂圈住男友的手。

    子山想,他们都是比他更精彩的演员。

    看样子林智科与智学兄弟不和,可是智学对福怡却不减好感。

    赫珍珠看样子早知道这一点,亦步亦趋盯紧男友,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子山告辞。

    罗祖拉住子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子山骇然抬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的时候在车上邓医生已通知我,你切勿声张。”

    周老过来说:“我们出发吧,记住晚上与东方石油吃饭。”

    他们几乎挟持着子山走出会议中心。

    那边罗佳陪着福怡,林智学像是还在诉苦,赫珍珠脸色越来越黑。

    子山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毕。”

    周老说:“子山,请到医院来一趟。”

    子山不愿再管闲事,可是心不由主,脱口问:“为什么?”

    周老答:“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子山点点头,“周老,我尊敬你。”

    罗祖大力拍子山肩膀以示感激。

    看样子恁他们三个忠臣九牛二虎之力,扶掖林智科这名浑沌疲懒的太子都有点辛苦。

    他们中途换了一辆车才赴一间小型私家医院,三人从后门进去,走进地库,邓医生迎上,与周老说了几句话。

    接着,看护领他们到一间病房,子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子山转过头去,周老同他说:“这是林智科。”

    林智科正在昏睡,双目紧闭,他的容颜叫子山大吃一惊,十多个小时不见,林智科的面孔憔悴灰白,他们二人哪里还有什么想像之处。

    子山问:“情况如何?”

    罗祖叹口气,“多年糜烂生活终需付出代价:美女、美酒、美食,加上某些兴奋剂,加上这次迷药,令他严重肾脏衰歇,需要做移殖手术。

    “这么严重?”

    “还不止呢,他脑部有一枚鸽蛋大肿瘤,竟与统元先生在同一右眼对上位置。”

    周老说:“医生已安排手术时间。”

    子山走近,轻轻惋惜地说:“阁下也太不珍惜健康了。”

    躺在床上的林智科忽然呻吟:“是谁在教训我?”

    “是我,朱子山。”

    林智科睁开眼睛,“呵,是你,我的好朋友。”

    周老说:“子山的确是我们好友。”

    “我很久没有这样好睡,哈哈,真不介意走不出去。”

    子山说:“你需要做几项大手术。”

    “呵是,医生已知会我,我问:应该很痛吧,他说痛该是我最低忧虑,真要命。”

    没想到林智科一贯乐观,并无双重标准,对人对已,都是同样轻松。

    子山说:“你好好休息。”

    林智科问:“福怡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周老说:“我们稍后才知会她。”

    林智科有点沮丧,“福怡一直冷淡我,她对我反感,她至难讨好。”

    子山一怔,他们即将完婚,林智科怎么会说出这样话来。

    看护进来,“访客该让他休息了。”

    林智科挣扎,“不,不,让他们陪我说话。”

    罗祖暗示子山与他走出房间。

    他同子山说:“任何手术都有一定危险,他起码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出面亮相。”

    子山忽然听到弦外之音,不置信地瞪着罗祖。

    “是,子山兄,请你继续帮忙。”

    “罗祖,今日一关已过,这是公开实情的好机会,你们还想瞒到几时?”

    这时周老出来,“子山你跟我回家听我详细解释。”

    “你们觉得我同智科相像?那并不是真相,人们只看到林智科夸张的电光紫领及大花丝绒西装,还有那阵刺鼻香水,瞒得一时,瞒不得一世。”

    他们三人不出声。

    “让林智科坐在轮椅上见客好了,找替身对他不公平。”

    周老搓着双手,“因为你这个替身太理想,思路也与我们接近……”

    这时王医生匆匆出来,“病人忽然昏迷,需即时开刀。”

    周老匆匆跟医生回转病房。

    罗祖顿足,“岂可任由奸人林智学得偿所愿!”

    “这是什么说法?”

    “子山,我与你慢慢讲。”

    他们回到市区一间新式货仓改装的公寓,“子山,你暂时住这里。”

    “罗祖,多谢你们安排,我有我的狗窝。”

    罗祖微笑,“假如你再帮一次忙,这间公寓便归你名下。”

    “罗祖,受之有愧。”

    “那么,友谊万岁如何?”

    “你们到底有何苦衷?”

    “不妨对你说,林智学与林智科争产已呈白热化,他正请律师质疑统元先生遗嘱真实性,并提出证据,林智科不能胜任工作。”

    “什么证据?”

    “智科曾两度进戒酒所。”

    “可是不成功?”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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