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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部分

035、[历史小说] 官居一品 作者:三戒大师 (起点vip2012-6-30完结)-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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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老师肯定的评价,元驭和汝默心情愉快的回到驿馆,跟同窗们说明情况,便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收拾行囊,准备去老师家居住。

  不想却惹恼了那唐松,他一把扯住汝默道:“你不能去!”

  “师命难违,”汝默有些不好意思道:“唐兄请放手。”

  “呦,看不出你还这么尊师重道啊?”唐松瞪着他道:“怎么当初我把你老师骂得狗血喷头时,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汝默的脸霎时一片紫黑,整个人都沉到深渊里。

  围观的众人嗡得一声,望向他的目光霎时全变了……若是真如唐松所言,那汝默就太龌龊了、太卑鄙了。这年代欺师等于灭祖,如果跟诅咒自己老师的人称兄道弟,那绝对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虽然那唐松风评不佳,但大伙都看到过他两人出双入对、称兄道弟,由不得他们不信——而且,在他们眼中,这汝默本就是个有问题的家伙,干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汝默便听周围人议论纷纷道:“果然啊,数典忘祖之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知道什么是伦常的。”“是啊,想他爷爷都能不要自己的祖宗了,他现在不过背叛老师,实在太正常了。”“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这种人怎么能厚着脸皮活在世上呢?要换成我,早死一百遍了。”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自家祖宗被他强暴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刹那之间,汝默的世界崩溃了,那些原本相善的同乡,此刻不吝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污言秽语瓢泼到他头上,让他无处躲藏,皮开肉绽,最终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一下子昏死过去。

  元驭一把抱住他,怒目而视着口口声讨的众人道:“你们怎么能凭姓唐的一面之词,就把人往绝路上逼呢?他两个根本冰炭不同器,怎么能扯到一块呢!”

  众人不说话,都望向唐松,心说是啊,虽然姓徐的先天品德差劲,但他给大家的印象,总是个闷头用功的书呆子,怎么跟唐松这种纨绔搅在一起了呢?

  唐松却是个不管不顾的混不吝,见众人都不信他,气得大声道:“你们不信?因为他知道我能通关节,想通过巴结我,来获得字眼!”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心说你还真敢说啊,虽然这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但怎能为外人道哉?可这位唐公子不仅道了,而且道得得意洋洋,理直气壮,不知无耻到何种程度?

  汝默晕着,元驭兄便替他说话,逼问唐松道:“听唐公子这话,你是能通关节了?”

  “哼,”唐松道:“这不用你管。”他也不是彻底的傻,还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元驭兄却不依不饶道:“这事儿我必须管,因为按照唐公子的说法,汝默老弟巴结你是为了通关节,这就牵扯到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没有的话,他的嫌疑就不成立,就是你对他的污蔑!”

  “胡说八道!”唐松被激怒了,道:“我怎么没有这本事!告诉你,我上头有人,大的你没法想像。”

  元驭兄心中冷笑道:“不就是严党吗?”但表面上还是很顽固道:“空口无凭。”

  “我能中进士!”唐松被他挤兑的嗷嗷直叫,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也知道本少爷不爱作文,可本少爷这次定能取中,这难道不能证明明,我上头有人吗?!”

  见自己若是再堵他,唐松就要咬人了,元驭这才点道:“那你怎么证明,汝默也通了关节呢?”

  “哼!”唐松心说:“不亮绝招镇不住这帮小婢养的了!”便冷笑道:“他第一篇文章的结尾,会用也夫;第二篇结尾会用而已矣,第三篇,则会用岂不惜哉结尾,如果真是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真没了。”元驭道:“如果他的文章,果真如你所说,在结尾用了这九个字,那他必然是通了关节的,我也无语可说。”

  “本来就是的!”唐松得意道。

  “听我把话说完。”元驭一摆手道:“如果将来卷子出来,他的卷上并无那九个字,怎么办?”

  “那我把今天说的话都吃回去。”唐松道:“从此再不找他麻烦。”

  “好,一言为定!”元驭点点头,不再理他,便扶着昏过去的汝默,回了原来的房间……虽然老师让去他家住,但现在汝默做下的丑事曝光,他有何颜面再去老师家住?而“元驭兄”虽然贞洁不染,却不忍看到汝默一个人留在这儿,独自承受所有的非难和冷眼。

  “元驭兄”很庆幸,他知道事已至此,不能再掩盖了。必须让老师知道,请他定夺才行,才是在安顿好汝默后,便立刻写封信,命人速速送去棋盘胡同。

  沈默很快回信,让他俩少安毋躁,不必担心太多,一切有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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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汝默便醒了,却不吃不喝,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那篮子生石灰,满脑子都是于少保的《石灰吟》: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老师的意思——对一个想要堂堂正正的人来说,清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接下来几天,汝默整个人消瘦的不行,眼中都没了神采,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今日的恶果全是他昨日种下,现在只能忍受那无边的痛苦。

  转眼到了张榜的日子,元驭一早便去汝默的房间,只见他面朝墙躺着,一动也不动,叫他也不吭声。

  元驭推他两把,他才转过头来,神情憔悴道:“干嘛?”

  “今天发榜了,一起看榜去。”元驭兄拉他起来道。

  “不去,我去还有什么意义?”汝默无精打彩道:“反正我注定是个被人唾弃的家伙了……”

  话音未落,便听“啪”地一声,他竟挨了元驭兄一记响亮的耳光。

  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汝默不怒反笑道:“打得好,打得好,你再打啊!”

  元驭兄揪住他的领子,攥起拳头,举了举又放下,道:“你辜负了老师的一片苦心!”

  第十卷 莫道浮云终蔽日 第六二七章 结果

  听元驭兄提到老师,汝默掩面而泣道:“天生我,地载我,君管我,亲养我,师教我。我本当肝脑涂地、以报万一,可我这个孽种触犯了朝廷的法度,背叛了自己的祖宗、对不起有大恩的老师,天厌地弃!十恶不赦!我还有何颜面再见老师?”

  “哎,这么聪明的一人儿,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元驭兄叹口气,竟然笑了起来。

  汝默心说:“我都这么惨了,你还笑……”便憋住泪,一脸愤懑的对他的元驭兄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不妨说来听听。”

  “说起来真有哩。”元驭兄笑道:“还是关于你的,要不要听呢?”

  “我能有什么好消息?”汝默幽幽道:“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是拿别人寻开心吧……”

  “什么叫拿你寻开心?”元驭兄重重一拍他的后背道:“汝默,你知道吗?老师已经帮你正名了,再没人能从人品上质疑你了!”

  “什么?”汝默一下子瞪起眼来道:“谁告诉你的?”

  “还用谁告诉吗?”元驭兄道:“就是前几天老师宴请大伙儿时……”

  “瞎说,那天我也在场呢。”汝默一下蔫下去道。

  元驭兄一把将他拉起来,道:“你说身体不适,中途就退席了,结果没看到后来的情形。”说着笑道:“快散席的时候,老师向我们大伙敬酒,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他的授意,是老师让你跟那唐松接近,为的是查清是否真有人在通关节一事……”

  “真的吗?”汝默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整天缩在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外面就是放炮也听不见。”元驭兄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汝默还是不信道。

  “是老师不让告诉你的,”元驭兄笑道:“老师说你,受一点打击就垂头丧气,这样怎能成器,所以不让我告诉你,让你自己先反省一下。”

  “这么说……”汝默激动道:“这么说,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师又什么时候骗过你?”元驭兄微笑道。

  “嘿……”汝默一下恢复了生机,从床上跳起来道:“谢谢你了,元驭兄。”说着便穿鞋往外跑。

  “这么着急干嘛去?”元驭兄在后面问道。

  “去老师家,跟他老人家汇报,”汝默道:“我真的明白那首诗了!”

  “不急在一时嘛,”元驭兄拉住他的胳膊道:“先去看了榜再说吧。”

  “不看了,不看了,中不中都无所谓了,”汝默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道:“这次的收获,已经比中进士还要多了……”说着洒然一笑道:“而且,我没用那关节字眼,文章也没写好,怎么可能及第呢?”

  “唉,”元驭兄叹口气道:“是啊,不能凭真本事比一场,还真叫人气闷呢。”

  两人正在屋里说话,突然听到外面院子里热闹起来,有好多人在叫道:“来喽!来喽!”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听见这声音,一直表现的很从容的元驭兄,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想出去看看又不敢,额头都见了油汗。

  倒是汝默已经看开了,道:“走吧,咱们出去看看热闹也好。”说完便打开门出去了。

  “果然是驼背卖虾米,谁也别笑谁。”元驭兄自嘲的笑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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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出去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根本没法插脚,只好和汝默站在台阶上看。只见一个同乡微微眩晕的站在院中,正在被的信的书吏披红挂彩,边上人自然端出盘银子来打赏。苏州富甲天下,书吏们最喜欢来他们这儿报喜了。

  这个过去一会儿,又有报子鸣锣打鼓过来,一进院子便高喊道:“捷报苏州府太仓州老爷钱讳周,高中礼闱第二百六十二名贡士,金銮殿上面圣!”话音未落,便有个满脸幸福的同乡,举着手挤出来道:“是我啊,我就是钱周!”报子们便上前磕头,给新贵人披红挂彩,得了厚厚的利是后,便一溜烟跑掉了……如往年一样,张榜日的任务太重,人手又不足,须得连轴转才行,这样才能讨得尽可能多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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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报喜小队,最少也得七八个人,你掏个十两八两,根本看不到眼里去。很多人打不起这个赏,也有很多人不愿出这个钱,便听前辈的建议早早出门去礼部衙门,一张榜就能马上知道结果,还能躲开报喜的讨债鬼,一举两得,所以很多士子都不呆在驿馆里,一股脑挤满了东江米巷。

  眼见着一队队报喜的官差,策马从衙门里冲出去,却迟迟不见张榜,士子们终于耐不住了,纷纷到衙门前打听,为何还不公布。但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一个礼部的主事出来,告诉他们今年推行改革,先由报子们报捷,翌日才张榜公示。

  “什么狗屁改革,不过是为了多讨咱们俩钱罢了。”等候已久的士子们愤愤道:“钱、钱、钱!只认钱去了!国家的抡才大典,却成了他们捞钱的法门,真是可耻啊!”

  一时间怨声载道,街南那件酒楼里也是骂声连天,一些人愤愤起身,准备回去挨那温柔一刀。

  但更多的人没有动,他们大都是住会馆的,早就知会了里面的小厮,若是有喜报的,只管不动声色的送走,然后跑来这里报信,虽然也要打赏,但却是一份和八份的区别。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个青衣小厮,满头大汗的跑进来,那些士子们都巴望着门口呢,一见来者是本省驿馆的,那些山东举子便兴高采烈地招手道:“这里这里,俺们在这里。”

  那小厮赶紧跑过来,给其中一个跪下,一脸喜色道:“恭喜杨老爷,您高中第二百五十一名!”

  “哇,好险不是二百五。”那杨老爷乐得合不拢嘴,从怀里掏出锭银子,大方到:“多谢了。”那小厮千恩万谢的辖区,他的同乡也纷纷敬酒,大声道贺,引得厅里人纷纷侧目。

  不一会儿,又有个小厮跑进来,到河南那桌报喜,河南举子们也快乐地敬酒,丝毫不甘人后。

  接下来的喜报一浪接一浪,梅花间竹一般到来……一来会试的录取率高达四取一,二来不是自觉差不多能中的,谁也不会来这里现眼。

  在关心自己前途的同时,各省的士子们也暗暗较上劲了,比那个省的名次高,比哪个省录取的多。

  到过午时,是三层酒楼里二百五十多号人,已经中了七十二人。其中浙江排第一,达十人之多,其次是山东和南直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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