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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纨夫驯养记-第58部分

小说: 纨夫驯养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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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泓墨搁下笔,走过来瞧她一晚上的成果。一瞧之下,不由讶异叹道:“没想到你做账的功夫这么厉害,比你女红的功夫好得多了。”

    她挑起眉梢,边写边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我这是实话实说,可没贬你的意思,其实还是在夸你。”他一脸无辜地问道,“难道听不出来吗?”

    赵晗笑着自嘲道:“我也知道我自己的绣工不算好,还得多谢你看得起我做账的功夫了。”她撑着写完最后几个数字,最终完成五月的统计后,便搁下手中的笔,伸着懒腰深深吸了口气。

    方泓墨劝道:“你也别太辛苦了,这些都是旧账,不急于一个晚上看完的。”

    “我知道,今晚就到此为止了。”赵晗点点头,朝他伸出右臂,“你扶我起来吧,字写太久了,我要走动一下。”

    “你的脚能走了?”方泓墨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右脚,一面走到她侧后方,伸右手托住她右臂,左手托着她左肘,好让她能完全借他的力撑住,再扶着她从椅子中站起来。

    “我觉得已经好多了,试试呗。”赵晗小心翼翼地把一部分体重从左脚移到右脚上,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就又试着把全身体重压在右脚上,仍然没觉得有任何异样。

    她回头望向他,欣喜地说道:“不痛了。我走走看。”

    方泓墨颔首,仍然扶着她,同时提醒道:“走慢点。”

    “恩。”赵晗答应着,朝前迈出右脚,再缓缓迈出左脚,小步而缓慢地走了几步,扬着眉头,欢喜地笑道:“不会痛了,你放开我自己走走看。”

    方泓墨放开了她,但仍张开双臂,虚扶在她身侧。

    她慢慢地朝方泓墨作画的那张桌子走去,一面好奇地问:“我做的账目你都看了,你画了什么?也给我看看。”

    还没走到那幅画前,她已经看出,他画得是一个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提笔写着什么的女子像。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唇角挂着微笑,不觉亦微笑起来。

    走近了她细细观看,这是一张白描的画作,人物活灵活现,刻画入微,不管发式也好,衣裳也罢,连鬓角的形状,都与她一模一样。而五官更与她极为肖似,凭良心说,还美化了一两分。

    她垂首带笑欣赏着这幅画,他从身后轻轻环住她。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将头向后微仰,靠在他肩头,在他光洁的脸颊上温情脉脉地亲了一下。她本意是表示谢意,亲一下嘴唇就离开了他的脸颊,他却扶着她的头不让她离开,转过脸来吻住了她的双唇。她微笑,合起双眸,配合着他的吻。

第72章 多事之春() 
第二天清早起床,赵晗待方泓墨穿完外袍,把昨日她丢给他的那枚香囊别在他腰间,一面儿道:“我本是开玩笑才丢出去的,不过既然你拾起来,就给你用吧。今日我不能亲自去给你助威,就把这枚香囊当做吉祥物好了。”

    方泓墨低头微笑着,瞧她用纤细灵巧的手指,把香囊挂在腰带上。等她系好,他把这枚银累丝点翠香囊拿在手里仔细瞧了几眼,忽然笑道:“倒也巧了,正好是方胜形的。”

    赵晗亦笑道:“正是如此才好讨个口彩,预祝你旗开得胜!”

    请完早安后,方泓墨就立即赶去齐云社,参加第三轮的选拔,方娴也跟着一起去了。

    赵晗则陪着韩氏来到前院正堂,正堂里站得整整齐齐一列,是方府里各个管事的,站在首位的是个五十来岁年纪的老人,头发半白,身板还算硬朗,背有些驼。后面站着数名中年人,男女都有。

    韩氏指着站在首位的老人对赵晗介绍道:“这是蔡叔,是府里的总管事,蔡叔在方府已经做了十几年总管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大小事情,恐怕他比我还清楚些呢。”

    赵晗微笑着朝蔡叔点点头。

    蔡叔摇着手呵呵笑道:“大夫人太抬举老仆了,老仆也就是在府里呆得久一些罢了。”

    蔡叔身旁站着的是个中年人,颌下留着三缕胡须,穿件灰色直,与其他仆役打扮有些不同。韩氏告诉赵晗这是账房先生,姓孙,表字才平,平日里收支记账,发放银钱的便是他所负责之事。

    账房先生与一般仆役不同,虽然是受雇方家,却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且赵晗若是管起这个家来,以后几乎天天要与他打交道,便格外客气地朝他点了一下头致意:“孙先生。”

    孙才平急忙还礼:“大少夫人客气了。”

    接着韩氏又依次介绍了其他几位管事,姓甚名谁,主管哪些事务,赵晗一一记在心里。

    这些管事既能提拔上来,个个都是能干的人精,见状心里都是雪亮的,方大夫人这一番交待下来,看来以后就会是这位大少夫人来管家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朝廷是如此,在一户人家里也是差不多的,新接管主事的早晚都要替换自己信任的人手来做事。这几个管事心里都是差不多的想法,看来接下来一段日子都得夹紧尾巴做人,避免犯错,别到时候被人抓着把柄,除此之外,还得好好巴结这位大少夫人了。

    人都介绍完了,接着韩氏便在上首坐下,让赵晗坐在她身旁。

    她先是吩咐今日要办的事,以及要采买的物事,几个相应的管事都恭敬地答应下来。接着再让有事的一一过来报告,有需要办事的,或是要提取银钱的,若是无误,便发对牌给他,各人凭着对牌去库房或账房支领物件银钱。最后是翻看账簿上昨日的账目,诸般事务处理完,便让诸人都散了,各自去做事。

    这个“早会”开完,韩氏便带着赵晗回到内院,告诉她午时初刻再去前院正堂,接着便让她回去了。

    赵晗回到朝岚居,继续统计前一年的账目。

    午时之前,她就到了前院正堂。正堂里有两三个候着的管事,见她入内,急忙上前来行礼,态度十分地殷勤周到。

    赵晗就只是浅笑着应对。

    稍许等了一小会儿,韩氏也过来了,见赵晗已经到了不由欣慰:“你倒是来得早。”

    赵晗道:“自该儿媳先到的。”

    一起候着的几个管事过来,向韩氏汇报回事,比早晨那个小会花的时间更短,很快就处理完了。

    ·

    傍晚,方泓墨回到家。

    他一回来就先去书房,见赵晗果然在那里,便微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账都算过一遍了?”

    赵晗点点头,但她此时关心的可不是上一年的账目,她急切地问他:“如何?你过了选拔吗?还有子毅他们几个,也都过了吗?”

    方泓墨闻言,脸上笑容消失,长叹一口气。

    赵晗见他脸色,猜到结果不太顺利,便起身从桌后绕出去,走到他身边劝慰道:“胜败常事,兵家尚且如此,何况是蹴鞠竞技呢?即使输了也无妨,上元节我们反倒可以轻松游玩赏灯了。”

    方泓墨瞥她一眼:“你希望我输了好陪你去看灯?”

    “自然不是希望你输……”赵晗说了一半见他脸上神气古怪,似笑非笑的样子,猛然醒悟过来,瞪着眼睛问他道,“你骗我?”

    方泓墨失笑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有说过我落选了吗?”

    赵晗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道:“我问你结果如何,你却故意装做那副丧气样儿,你让我怎么想?这还不是骗我?难道非要说出口才是骗?”

    方泓墨摇头道:“你就是太聪明,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多想一道,甚至两道三道。看我神情样子,就猜我输了,又不问我是不是输了,直接就劝解安慰起来。现在知道我过了选拔,又觉得我是故意装出难过样子来骗你的。哎……”

    赵晗这会儿真想拿个东西敲他:“你到底说不说怎么回事?”

    方泓墨见她快要真的生气了,便不再逗她,正色说道:“今日三选不是个人选拔,而是组队比赛。”

    原来昨日过了第二轮选拔的只剩几十人,先抽签抽出四人,分别作为四队的毬头,再由毬头依次在剩下的人里挑选队员,最终组成十六人球队共四支。

    瞿承广被抽中做了毬头,自然挑方泓墨、俞子毅、谢齐修入自己的队伍,又另外挑了几个熟识的常在一起踢毬者,组成了一队。高驰和封臭脚是另一队。

    四队分甲乙两组,组内先分出胜负,接着甲组第一对战乙组第二,乙组第一对战甲组第二,这两场比赛的胜者,最终能出赛上元节大会。

    这种交叉赛制,是为了避免因偶然造成最强的两队都集中在甲组或乙组而设的。

    开始抽毬头时已经编好号,瞿承广与高驰都是乙组毬头。先是组内对战。谢齐修因脚踝仍有不适,俞子毅要他避在后方,因此他们这队就等于少了一人,最终仍是输给了高驰那队。

    接下来,他们不得不作为乙组第二对战甲组第一。因为已经是背水一战,为了获胜,谢齐修不肯再避在后方,最后他们虽然是胜了,却胜得十分辛苦,只赢过对方三筹,且踢完比赛后,谢齐修的脚肿得更厉害,也不知上元节他还能不能出赛。

    方泓墨最后道:“这才是我叹气的原因,我们几个虽然都过了选拔。可齐修今日勉强上场,伤势加重,上元节眼看没几日就到了,他很可能去不了。”

    赵晗担心且不解地问道:“如果他因伤不能参加比赛,你们不是缺一个人吗?”

    方泓墨道:“这倒无妨,自有应对措施,毕竟通过选拔的人也可能在最后几天有伤或病,若是发生这样的情况,就在三选淘汰的另外两队里面找人替补。我只是为齐修觉得不值而已。”

    “高驰这小人太可恶了。”赵晗愤然道,“你们就在上元节时,击败他们那队,给齐修好好出口恶气!”

    “那是一定要的。”方泓墨神情郑重应道。

    说了会儿蹴鞠之事后,赵晗把账簿、笔墨等物收拾好,对他道:“你应该饿了吧?回去差不多用晚饭了,饭后我还得去母亲那儿一次。”

    于是两人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边走边聊,回了朝岚居。

    之后几日,赵晗继续跟着韩氏,学她如何管理一家。方泓墨则每日去社里训练。

    ·

    正月初五那一日,赵氏夫妇为了赵采嫣血崩之事急冲冲上门,最终与韩氏说定,等赵采嫣病情稳定后就接她回去。

    就在当天傍晚,赵老夫人派钱妈妈带着一个稳婆上门,说要留下来照顾赵采嫣,被韩氏当即赶回去了。这不是明摆着对方家极为不信任么?韩氏岂能容她们留下。

    接下来从第二天开始起,李氏几乎天天都会来方府探望赵采嫣,并逗留好久,经常是直到深夜才回去。这倒罢了,从人情道理上讲,韩氏没法阻止李氏来探望照料赵采嫣,便由着她去。

    这些日子,赵采嫣始终卧床,整天昏昏沉沉的,起初还反复地发低烧,到了初十之后,她的情况才算是逐渐稳定下来。

    上元节的前三日与后三日都放假,正月十二日是上元节的第一个假日,赵振翼便和李氏一起过来接赵采嫣回赵府休养。

    这一早,韩氏收到赵府的人传来的口信,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便让丫鬟把赵采嫣要用的药物用具等等都收拾好,就等亲家来接人了。

    谁知赵振翼与李氏来了之后却不急着接人走,反而说有事要与亲家好好说道说道。

    韩氏不觉皱眉:“亲家公亲家母,那天我们不是都谈开了吗?不知你们还有什么事要说?”

    李氏冷哼了一声:“真的都谈开了吗?亲家母是不是仍有事隐瞒着没说呢?”

    韩氏一怔,不动声色地问:“亲家母所指何事,不如直言吧!”

    李氏怒气冲冲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家采嫣之所以会小产,就是因为我那个好女婿把她的嫁妆拿去买香药引,结果却把本钱都亏光所致,亲家母却对此只字未提!”

第73章 采嫣反思() 
韩氏在赵采嫣的房里始终安排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不仅是为了日夜照料采嫣,也是为了让她们盯着李氏母女。因此李氏在过去的几天里总是找不到私下与采嫣说话的机会。

    昨日夜里,赵采嫣睡醒了。李氏问她好些没有。

    与她说了几句话后,李氏见她虽语声微弱,但神志清晰,便支方府的婆子去端药来。隔了一小会儿,李氏又装成等不及的样子对一旁的方府丫鬟道:“怎么去端个药要这么久?你去催催。”

    那丫鬟犹豫着不肯去,夫人交待不能留下李氏与赵采嫣独处,已经走掉一个婆子,她怎么还能离开房间。

    李氏见状冷笑道:“看来方家的丫鬟我是使不动的。”

    方府丫鬟转过脸去,装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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