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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大乾长凤-第5部分

小说: 大乾长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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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桐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掌,摇首轻声道:“行了,我看你也就这点力道了,下去吧。”

    谁料陆黑子不声不响,气机运转之间再度欺身上前,速度威势较之以往更胜三分。

    陆黑子展现出来的赫然是罕见的以战养战之法,对手越是强劲,武者身上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大,直至突破极限,或者力竭而亡。

    然徐桐眼中神色却骤然冷冽下来,他轻声吐出四字:“不知死活。”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对拳头,徐桐松开手里手帕,闭上双目轻轻一个悠长的深深吸气。

    下一刻,无数白色雾气自徐桐鼻腔之中弥漫而出,转瞬之间徐桐身边就已经被白色雾气所包围环绕。

    而在徐桐背后,那氤氲着的白色雾气竟然渐渐浮现出一个活灵活现的闭目虎头形状。

    徐桐蓦然睁开双眼,与此同时,一声威严虎啸自他身中猛然传出,身后云雾虎头双目同样微睁一条缝隙。

    陆黑子当然把这些异状都看在眼里,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陆黑子只能聚集全身所有气劲,破釜沉舟,务求一举建功。

    徐桐缓缓探出右臂,骈指为剑,直直朝着陆黑子的拳锋相迎过去。

    无声无息之间,陆黑子右拳炸裂,血雾弥漫,肉眼可见森森白骨在空中闪动。

    不过陆黑子也是个硬汉子,纵然受此重创大汗淋漓,但是却始终咬紧牙关,并未发出一声哀鸣。

    阮锦园赫然站起身,牙关打颤肝胆欲裂:“云梦睡虎!你是云梦军总统领徐桐!”

    徐桐再度一个吸气,全身周围白雾顿时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不留,仿佛从未出现过。

    徐桐看了阮锦园一眼,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没有言语便不是否认,不是否认便是默认。

    阮锦园推开伴当扶持,第一时间五体投地,额头砰然一声磕下去,颤声道:“徐将军,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徐将军是在下的千般不是,望望徐将军海涵!”

    徐桐并未理战战兢兢匍匐在地的阮锦园,转头对在一旁苦苦忍耐的陆黑子轻声说道:“你这小子,还算是个将种,虽说是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但是你跟着这等不成器的纨绔,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等你治好了右手以后,不妨来军中效力。”

    陆黑子因为剧痛而面容扭曲大汉淋漓,听到徐桐话语之后,并未开口,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阮锦园一眼。

    阮锦园还算识趣,立即又叩了一个响头:“徐将军放心,今日出店之后,在下立即请东陵道最好的郎中,选用最好的药材,等到把人治好以后,在下亲自驾车,恭恭敬敬把陆黑陆大哥送到徐将军麾下。”

    徐桐点点头,却把目光投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九,面无表情道:“过来。”

    小九虽然心中惊惧,但是也深知唤作徐桐的此人是一个性情多变翻脸无情的主,丝毫犹豫都不敢,立即连滚带爬地来到徐桐脚下。

    徐桐笑眯眯道:“小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个不开眼的狗东西。”

    小九心思急转,口中却丝毫不停地说道:“大人您这个问题可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就是一跑堂的,哪里能明白”

    徐桐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所以他再次看了小九一眼。

    毫无预兆的,小九一大口猩红鲜血便喷了出来。

    徐桐负手于背后,继续笑眯眯道:“小兄弟啊,你可不厚道,我费了这么大工夫给你当枪使,最后了你又想把自己撇干净,还给我一句这么不痛不痒的话语,这可不厚道啊。”

    小九跪倒在地,强忍着胸中千刀万剐的剧痛,一边开口一边流血:“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备一桌薄酒宴席,礼送出道。”

    徐桐点点头,继续追问道:“杀不得我还理解,为何打不得骂不得?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畏惧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右扶风之子?”

    小九擦了擦嘴角血渍,摇头沉声道:“不值当。”

    徐桐慢慢在房内踱步,轻声道:“有点意思,详细说看。”

    小九知道此时不吐露些东西是走不出这个二楼了,只能深深呼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在此事之前,阮公子不知您身份,言语之间略有莽撞,您略施惩戒,也算合情合理,但此时二人身份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您若是动手,恐怕等到阮公子回京之后,落人口实,长安与东陵之间的和平来之不易,哪怕是表面的和平,虚假的和平,也远远比剑拔弩张要来到好。”

    随着小九娓娓道来,徐桐双眼越来越亮。

    待小九说完之后,徐桐长舒一口气:“难得,难得啊,一个偏僻食舍内的小厮,能有如此见地,怪不得敢三番两次算计我,原来胸中还有点东西。”

    小九砰然叩首:“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妄言不知分寸,还请大人见谅。”

    徐桐拿起桌上的劣质酒壶细细端详,同时轻声说道:“你还算有点价值,所以我今日留你一命,我知你胸中自负,日后成就定是不低,日后不论什么地位,想想今日,便知从一方天地到另一方天地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十年之内我若是有求于你,望你念及今日之情,不求你施以援手,只求你不落井下石。”

    小九长长叩首于地:“小人惶恐。”

    徐桐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你刚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不值当?你或许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确实姓徐名桐,云梦军统领,同时也是东陵王麾下八虎之一,在东陵道内,任何一个东陵人敢在我面前说这孙子刚才说的那番话,我都会将其剥皮抽筋!”

    阮锦园丝毫不怀疑徐桐最后这四个字,此时他连辩解不都敢,只是不停全力叩首,哪怕额头之上鲜血横流剧痛钻心,依旧不敢停顿。

    徐桐把玩着手里酒壶,微笑轻声:“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孙子毕竟是长安来的‘大人物’,我只是小小一介统领,自然不能像对寻常百姓那般蛮横不讲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徐桐猛然随手一掷,酒壶脱手而出正中阮锦园额头,虽未有气劲运转,但是徐桐混迹沙场多年,膂力自然惊人,随手一掷之下,酒壶砸在阮锦园头顶四分五裂,后者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双眼一翻便晕死过去。

    徐桐擦擦手,向着一直没有动作的枝桂微笑道:“行了,拖着他们两个滚蛋吧,若是动作及时,这阮大公子还能救治过来,若是动作慢了一些,死倒是不至于死的,就是得在床上躺一辈子喽。对了,既然你们来自长安,那东陵道内的郎中各位是想必看不上眼的,三日之内给我滚出东陵道,若是第四日你们还在东陵道境内,后果我今日懒得说了,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一直被人遗忘的洪兵甲端坐于位置之上,低眉搭眼,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第六章 羊宫先生() 
小九提着饭盒自食舍内出来之时,已经是申牌时分。

    枝桂早就背着阮锦园同陆黑子一同离去,门外围观食客自然散去,枝桂也是人精,临走之时扔下一锭二十两的白银,算是赔偿今天在食舍内的胡作非为。

    秦三娘虽然惊魂未定,但是在小九保证之下好歹把紧绷着的心神放松下来,嘱咐后厨伙夫替小九烧了几道丰盛菜肴之后,这才扶着桌椅回到房中,等待儿子下私塾归来。

    小九所住之地距离食舍不远,就在同一条弄巷之中,不过食舍开在巷首,小九所住院落在巷尾最深处。

    此院落不大,但是经过柴门进入其中之后却是别有洞天,一间青砖黑瓦之主房正对院门,主房东西两侧是两间客房,虽然规模小一些,但是修缮得却还算完备,只不过东边客房较为精致,西边客房较为粗犷,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在庭院之中,鸡舍、菜圃、水井一应俱全,一派世外桃源之祥和景象。

    小九刚刚进入院落之中,便有一只小黄狗张牙舞爪地从犬舍里冲了出来,看这小黄狗肥嘟嘟的模样,奔跑起来煞是令人担心它这四肢会支撑不住这肥胖的躯体。

    小九一脚轻轻踢开这凑上来的小黄狗,笑骂道:“去你的,自己都胖成个球了,还好意思上来讨吃的。”

    小黄狗不满地哼哼两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再度不屈不挠地扑将上来。

    此时,一道清冷声音从东侧客房内传来:“这小黄就算再胖,好歹也知道忠心护住,不像有些人,吃饱了也不知道吃饱了,就知道装作滥好人、假圣贤。”

    果不其然,小黄狗一听这声音便马上松开抱着小九大腿的前爪,屁颠屁颠地朝东侧跑去。

    房门悄然打开,一袭窈窕紫衣自房内举步走出,此紫衣身材高挑,曲线玲珑,面容姣好,五官更是精致,只是原本脖颈就修长白皙,走路又喜昂首,神态便略有清傲高冷之色,使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之感。

    小九展颜一笑:“海婵师姐,几日没见,你身段又苗条了几分,这几日恐怕是没吃好吧?”

    海婵琼鼻里娇哼一声:“我身段本就纤弱,还用你说!”

    小九也不为海婵清冷所动,继续笑眯眯说道:“看海婵师姐这意气风发之模样,想必与南瓮道人论述儒、道之争,定是大获全胜了。”

    海婵毕竟年龄尚幼,纵使清冷亦是少女心性,提到自己得意战绩之时哪怕面无表情,话语里还是透漏出难免的欣喜之意:“仅仅七个回合,这老头便口不择言连连败退,九个回合之后,已经是瞠目结舌不知其所以然,最后四个回合是由这老儒的徒子徒孙替他上阵,不过都是徒增笑耳罢了。”

    小九满面真挚笑容,竖起英雄指大力赞叹道:“海婵师姐不愧是女中豪杰,那南瓮道人是德高望重之辈,没想到连七个回合都在海婵师姐手下支撑不住,假以时日,海婵师姐定是咱东陵道文坛魁首啊。”

    海婵抿嘴强行压住志得意满的笑意,蓦然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件物件朝小九投掷过来,嘴里清声说道:“你要是再敢把这玩意给拓跋东床那个傻小子,我就把你的一双手给你斩下来。”

    不等小九说些什么,海婵已经砰然一声把房门重新关上。

    至于原本清冷高傲的海婵师姐在门后是如何脸红耳热,自然不为小九所知晓了。

    门前原本屁颠屁颠的小黄看着紧闭的木门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不知是该继续等待,还是回头另觅出路。

    小九一手提食盒,只能以另一手多费些力气轻轻打开怀里的木盒。

    里面不是什么珍贵物件,只是一件南山郡特有的君子云簪罢了。

    按照大乾规矩,还有一年小九便满十八岁,到时是要行及冠礼,束发的。

    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到了十八岁就要分府出去单住,而穷人家的孩子,在十八岁也要赶出门去,不过是自己找活路刨食吃罢了。

    小心地把云簪收入怀中,小九轻咳一声,提着食盒往主房之内缓步走去。

    说是主房,但是里面装设却极其简陋,除了简单的桌椅板凳之外,剩下的全是典籍。

    典籍有新有旧,有百年前的孤本,亦有流传广泛的四书、五经,典籍放置散乱,竹简古书交相辉映,毫无规章可言。

    若是生人来此,恐怕一进房门就无从下脚,所幸小九已经轻车熟路,提着食盒越过脚下散乱典籍,径直朝里屋走去。

    里屋稍微规整一些,虽然典籍尚多,但是放置好歹有一些规律,里屋正中有一破旧方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有一枯槁老人正伏桌皱眉苦思。

    此老者身披粗布麻衣披头散发,面皮苍老枯槁,浑身瘦弱如鸡子,表情刻板僵硬,浑身上下丝毫没有活人气息。

    见到小九进来,老人头也未抬,只是闷声闷气吐出一字:“坐。”

    小九慢悠悠地来到老人对面坐下,表情镇定不言不语。

    十余息功夫过后,老人收起笔墨,抬头看向对面小九,没好气开口道:“有种你再晚回来一个时辰,干脆把你这个便宜师傅饿死算了。”

    小九一边拿起食盒一边笑吟吟开口道:“哪能啊,就算我不在,不是还有海婵师姐在家里做菜吗,大名鼎鼎的羊宫先生,能被一顿晚饭饿死?”

    羊宫先生,当世大贤,东越出身,学冠天下,先后求学于十余位当世儒家、兵家、法家、道家等学问巨擘,现在一身学问穷极天人之际,宛若羚羊挂角之天成,已然集各家学说于大成者。

    说羊宫先生是天下文坛魁首或许有些夸张,但是在当今天下名家之中,能与羊宫先生平起平坐者,不超一手之数。

    不论哪国士子,只要是求学之人,无有不想败在羊宫先生门下者。

    小九不过一食舍小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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