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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乱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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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鸣般的欢呼声猛然响起,老百姓为葛文飞jīng湛的劈砍术疯狂。

    “吁……”葛文飞拉住缰绳,马打了一声长长的响鼻,听了下来,葛文飞调转马头,瞅着正在查看木桩的兵丁!

    “正中黑线,分毫不差!”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葛文飞涨红了双脸,举起手中的马刀,不停的向观众中表示感谢。

    劈砍比赛,葛文飞获得了第一名,极大的增强了他的信心,在骑shè比赛中,他远没有刚才那么紧张。骑shè分为背shè、侧shè和迎shè三个项目,每个项目shè三箭。

    对于骑shè,葛文飞一点都不担心,胯下的马虽说跑得不快,但在大哥的调理下,跑得非常平稳,只要不出现意外,他相信骑shè第一名是自己的。

    他对手头的角弓并不满意,这角弓太软。骠骑营中根本就没有角弓,这些角弓还是从卫所中借来的。真正让葛文飞羡慕的是骠骑营骑士手中的钢弩,可惜,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机会去摸一摸。

    nǎinǎi的,shè程居然有一百八十步,这狗屁角弓能shè七十步就不错啦!

    的确,按照比赛规则,选手只需要在五十步以外shè箭即可,五十步以内shè箭算犯规。

    现在,就轮到葛文飞上场啦,他的第一个项目是背shè。他轻驱马匹,背对着箭靶停下来,在听到开始的命令后,驱马奔跑起来。

    马匹越来越快,眼见就要过五十步的白线,他熟稔的从箭壶里拿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侧身后望,拼命拉满了弓,眼睛眯成一条线,微微瞄准,正准备放开手指,却听见啪的一声响,角弓被他给拉断啦!

    角弓反弹,将他的脸狠狠的敲了一下,霎时,鲜血横流。

    葛文飞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痛不yù生!

    几个荆州兵立即上前,拉住马的缰绳,将他从马背上扶下来,郎中也迅速的跑上前来查看。

    幸好没有伤了眼睛!郎中在他的脸上撒了一些药粉,血流马上被止住。

    这时,郑国栋走上前来,捡起拉断的角弓,叹了口气,扔在了一边,对葛文飞叫道:“兄弟,怎么样?先休息一会吧,过会再比!”

    葛文飞一跃而起,盯着郑国栋挂在腰间的钢弩,叫道:“马上比、马上比,这角弓太软,质量又差,有没有更硬的弓?”

    郑国栋转头吩咐兵丁道:“去,把我的角弓拿来,让这位壮士用。”说完,又对葛文飞说道:“兄弟,你就叫葛文飞吧?劈砍第一呢!我那角弓非常硬,不知道你能不能拉开?”

    葛文飞大喜,连声道:“能的,能的,两石的步弓我都能拉得开!”

    稍待片刻,兵丁将角弓交到葛文飞的手中,葛文飞试了试弓弦,弓弦嗡嗡作响,大赞道:“好弓,好弓!”

    郑国栋哈哈大笑道:“你也算识货之人,这角弓我现在不用了,战场上一般用钢弩!好啦,好啦,开始吧,我倒要看看你shè技到底如何!”

    葛文飞忘记了脸的疼痛,拿起角弓转身上马,只见他如一阵风般飞驰而出,背shè、侧shè、迎shè,九箭如行云流水般shè出,动作漂亮干脆,箭箭直中靶心。

    骑shè赛场上彻底疯狂了,直把葛文飞当成了神一般的人物!围观的人群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他们的兴奋,掌声、吼叫声、哨声此起彼伏,要不是被荆州兵拦着,早就冲向了赛场

    当葛文飞从马匹上跳下来,郑国栋马上迎上去,竖起大拇指,大声叫道:“小兄弟,果然不错,哈哈!”

    葛文飞双手持弓,半跪着递与郑国栋,道:“小子谢谢将军的弓!”

    郑国栋连忙扶起葛文飞,道:“这弓送与你吧,好弓配英雄!”

    葛文飞激动万分,脸sè变得通红,想说句感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郑国栋笑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上阵杀敌?像你这样的人,不上战场杀敌太可惜了!”

    葛文飞终于憋出了两个字:“愿意!”

    郑国栋哈哈大笑,拍着葛文飞的肩膀说道:“好好准备决赛吧,要是能夺得第一名,那可是三千两的奖金哦!”

    各县的赛场上,杂音纷呈,丢马的驿站和苦主纷纷把目光聚焦在赛场上,希望抓到盗马贼。只可惜,盗马贼断不会在本县参加比赛,那么多分赛场,一时之间哪能找得到?

    实际上驿马与战马一样,带有烙印,真要找,肯定没问题。但大明马政管理混乱,军营、官府贪*腐成xìng,一些人就靠着偷售战马发财。就拿骠骑营里的四五百匹马来说,基本上每一匹马上都有官马的烙印,又有谁来管?

    曹老二因为丢了马,反而被林纯鸿相中,也算因祸得福。他爱马成xìng,忍不住就想找回丢失的三匹马,洗刷自己的冤情。虽然他现在成了邦泰的一员,即便被官府抓住,也不会把他怎么地,但他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林纯鸿听闻来了一个擅长给马配种的马夫之后,就把他叫过去,询问改良马种之事。曹老二当然不敢懈怠,只好把找马之事丢在一边,卯足了劲在林纯鸿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

    “改良马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失败的时候居多,即便成功一次,也不能保证这匹马的后代不退化。所以,这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可能七八年都难以见其功。而且,两种不同的马种杂交时,最好选择最为纯血的优良马种,这样成功的机会还大点,否则谁也说不准杂交出的马驹到底怎么样……”

    曹老二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配种经,直让林纯鸿惊叹不已,这就是劳动人民的实际经验的总结!林纯鸿忍不住问道:“我想在大食这个地方买一批马回来,作为战马使用,不知你对大食马熟悉不?”

    曹老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大食在哪里,更不知道那里的马怎么样。要说马种的话,蒙古马最适合作战马。这种马对饲料要求特别低,耐力很强,而且耐寒,就是冲击力不如河套马,个头也不如河套马高。”

    林纯鸿当然知道蒙古马的辉煌历史,只不过现在弄不到蒙古马而已。

    林纯鸿将曹老二的育马经用遗传学验证,估摸着杂交的成功率低可能是因为纯种马的一些优良品质是隐形遗传,杂交之后,隐形遗传显现不出。至于如何改变这点,林纯鸿也不知道。

    林纯鸿道:“蒙古马的确不错。在荆州,我有一个养马场,那里有几百匹马,以后的育种就靠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试验,不要怕失败,也不要怕花时间,多总结,多琢磨,总有一天,我们会培养出稳定的优良品种!”

    曹老二兴奋莫名,能拥有几百匹马,放心大胆的去培育优良品种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实现了,只把他喜得说不出话来。连找马之事都忘记了。

    后来,葛文陆也来到了荆州军营,林纯鸿了解之后,发现,曹老二和葛文陆在养马上可谓半斤八两,曹老二擅长育马,葛文陆擅长相马。林纯鸿大喜,立即令常书丹将两人带回荆州,安排在都督府马政司,专事养马和育种。

    通过马术比赛,林纯鸿收罗了大概八百名合格的骑士,购买了二百多匹良马,这让骠骑营的将士们奔走相告,兴奋不已。尤其是吴天柱,欣喜之情难以名状。骠骑营从荆州北上时,盛坤山被任命为骠骑营指挥使,副指挥使一直空缺。吾儿峪之战后,吴天柱由于战功卓著,被林纯鸿升任为副指挥使。这次骠骑营骑士猛然增加,吴天柱就整rì做着dú lì成营、担任营指挥使的美梦。

    按照林纯鸿的规划,骑兵营与车步营不同。车步营满编时,人数达到一千四百多人,而骑兵营下面只设三个哨,将士总计八百多人。

    然而,林纯鸿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骑兵营面临着有人无马的困境!

    本着只能让人等马,不能让马等人的理念,林纯鸿组织了马术比赛。他本以为能招到二百个合格骑士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一下子招到了八百个!再说,前往大同的盛坤山和韩可胜传来好消息,他们招到了三百多个骑士,另外还搜罗了二百多个蒙古人,这样,骑士总共就超过了一千六百多人,而自己的马仅仅只有可怜的七百多匹!骠骑营一下子由一人两匹马变成了两人一匹马,即便如此,还不够!

    吴天柱终于从美梦中睡醒,丧气不已。就连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的陆世明也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林纯鸿见两人垂头丧气,安慰道:“以前缺少骑士和马,现在骑士的问题被解决了,仅仅只剩下马的问题。两位不必忧心忡忡,事情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没准卢诗源已经买到了马,正在运往百里洲呢!”

    吴天柱说道:“没有马,这些骑兵根本就无法训练。这些新招的蛋*子啊,论个人技巧,一个比一个出众,但是不经过苛刻的训练,简直就是一盘散沙,又有何用?再说,这些人自持骑shè技艺出众,到了这里,连一匹可骑的马都没有,难免会有怨气,甚至可能逃走。”

    陆世明点头道:“吴副指挥的话甚为有理,还有,天策营组建在即,结果骑兵营一下子扩编,按照以往的习惯,骑兵都需要装备板甲和钢弩,现在板甲和钢弩有限,如何能满足需要?”

    林纯鸿听了二人的话,微微一笑,道:“骑兵的训练放在百里洲怎么样?”

    陆世明乍听之下,禁不住大喜,后又摇头道:“这样只是拖延时间,况且一来一往,空耗钱财和人力,有何益处?再说卢诗源购马还没有一个影子呢,谁又能保证一定能买到大食马?”

    林纯鸿摇头道:“新招的骑士回百里洲训练,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为了让这帮骑士到百里洲看看,从心里喜欢上百里洲这个地方,对邦泰产生一种依赖感和归属感!以前我坚决反对直接吸收俘虏进入大营中,用意也在于此!我们的将士,必须要有归属感!这次为了将新招之兵的家属迁移到百里洲,我们费了那么多钱财和人力,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从心里认同邦泰?”

    一席话,让陆世明和吴天柱点头不已,深表赞同。

第一百零一章 总兵邓玘() 
林纯鸿送走新募骑士及家属之后,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就是总兵邓玘。

    邓玘战功显赫,级别比林纯鸿高了好几级,林纯鸿不敢怠慢,连忙将邓玘迎进厅堂,吩咐成四倒茶。

    成四战场厮杀是一名好手,但端茶递水显然是个外行,端来茶水后,随手就放在茶几上,连递给邓玘都忘记了。林纯鸿暗思道,幸好邓玘只是一名武夫,如果来的客人是一名名士,空惹他人耻笑。

    林纯鸿微皱的眉头没有逃过邓玘的眼睛,邓玘笑道:“林游击年纪轻轻,却过那苦行僧的生活,身边没有女子,这rì子如何过得?”

    林纯鸿道:“军营之中,岂能带女子?”

    邓玘哈哈大笑:“林游击年纪轻轻,深谙为将之道,着实让老夫佩服!既然林游击如此在乎军心,老夫也不甘其后。这次来到贵营,就是想为手下的儿郎们讨还一个公道。”

    林纯鸿惊疑不定,问道:“荆州兵从未与邓总兵的川兵接触过,邓总兵何来讨还公道之说?”

    邓玘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最近马术比武如火如荼,只要会骑马shè箭,人人都可以参加,并且要自备马匹。本将的儿郎们不才,在外探查敌踪时,居然被乱民袭击,还被抢夺了马匹,本将查证后,得知这帮乱民混入到比赛中。本将希望将这些乱民抓住,明正*法典,为麾下的儿郎们出口恶气!”

    林纯鸿心里暗自吃惊,邓玘的游骑可谓jīng锐,如果被乱民袭击,瞒都来不及,这个老家伙堂而皇之的提出,意yù何为?不管邓玘什么目的,先推脱再说。

    林纯鸿道:“马术比赛乃顺德府知府黎安东主持,邓总兵应该去找黎知府啊,末将一小小游击,黎知府哪能让末将随便查?”

    邓玘听了林纯鸿的推卸之辞,心里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冷笑道:“那为何赛场内外都塞满了荆州兵?”

    林纯鸿面部表情,冷声回道:“应黎知府所请,维持秩序!”

    邓玘更为恼火,考虑到自己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火压了下去,说道:“本将手下儿郎们没用,丢了xìng命和马匹,怨不得别人。只是营中将士不服,纷纷要求讨个说法,本将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林游击拿出一万石粮食,帮本将消除将士的怨气!”

    林纯鸿恍然大悟,原来邓玘是想分一杯羹,弄一些粮草。

    弄清楚了邓玘的来意,林纯鸿反而安下心来,神定气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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