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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部分

重铸清华-第602部分

小说: 重铸清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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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禧太后听了半响无言,“嘿嘿,看来恭亲王这一巴掌,打的我也不算冤,”慈禧太后怔怔出神,“地下的人做错了事儿,自然是要问我了,何况是我的亲弟弟,抓起来,”慈禧太后闭上了眼,疲倦的吩咐李莲英,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累了,“不许他出事儿,过些空的时候我再问他。”

    “嗻。”

    这么几番旨意下发,四九城尽数都已经惊动了,头一个出名就是一片折子弹倒所以在职的军机大臣的翰林学士宝廷,这下可就是名动京师,天下轰然了,虽然如今只是涉及到宰辅的层面,可将来必然是要把恭亲王一党的党羽势力尽数铲除的,那么宝廷原本就是国朝的中高层官员了,只怕是过几日得个红顶子的堂官,主掌一部事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这一日到了晚间,宝廷的宅子里门庭若市,不仅仅是平时契得的几个诗文好友都在,就连往日里甚少来往的同年同僚都尽数到了,把宝廷这颇为含酸的大厅挤的个满满当当的。

    “竹坡公今日实在是为吾辈大出风头啊,”一个翰林院的后辈半是艳羡,半是仰慕的说道,“西圣垂帘之后,重用西学,我们这些翰林院的人,大都是不乐意用的,这倒也没什么,如今凡事都讲究洋字,翰林院都是说圣人之言的道德君子,西圣不喜欢也是寻常,只是却不知,咱们一样也是有忠义之心的!”他站了起来,朝着上座的宝廷长揖到底,“下官多谢竹坡公为翰林院正名!”

    宝廷站了起来,扶住了这个翰林院的后辈,洒脱一笑,“我愧不敢当,请落座就是。”宝廷复又坐下来,环视众人有些唏嘘,“国朝这二十年来,虽然百花盛开,可到底这内里如何,大家伙都是清楚的,藩属心怀异心,八旗弊端甚多,吏治不清,土地兼并亦是严重,内有百病缠身,外有强敌环伺,稍有不慎,只怕是这几年洋务办下来的家底尽数就要折进去,宝廷不才,无济世之能,唯独只能用振聋发聩之音,警醒世人而已!”

    一席话说的在座之人无人不佩服之极,不一会,外头自动请愿要打探消息的人疾奔了进来,“新任军机大臣有,”他拿着一个纸片子大声的说道,“礼亲王、景寿、额勒和布、阎敬铭、董元醇、孙毓汶、庆海,一共七个人!”

    “礼亲王?”宝廷微微挑眉,捻须沉思,“那么说来,就是这七个人了。”

    “不止七个人,”一个詹事府的洗马摇摇头说道,“还有一个!左长沙!”

    宝廷恍然大悟,“那么看来军机大臣就是八个,如此甚好,八个,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竹坡公的折子,亦有对左宗棠弹劾之词,为何没有发落?这倒是奇怪了。”詹事府的洗马说道,“军机处唯独少了一个左长沙,没有在谕旨里面说明,留任还是罢免,只怕等会子还有新的诏书下发。”

    太后居然如此宠幸左长沙?居然就留了他一个人在军机处?

    慈禧太后重新洗了脸,上了妆,镜中一看,脸上的红肿被遮盖住了,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太医在一边回话道,“娘娘额头上的只是皮外伤,不打紧,幸好是冬天,不会化脓,只要落了痂,太医院有上好的修复膏药,一定会让娘娘不留下任何疤痕的。”

    慈禧太后点点头,叹了一声,萧索说道,“额头的伤疤可以去,心里的伤疤怎么去?”

    太医不敢接话,只能是低着头,慈禧太后摆摆手,让太医出去,夏守忠进来禀告,“军机大臣们都到了。”

    慈禧太后站了起来,李莲英连忙扶住,夏守忠掀开了东暖阁的布帘子,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们都已经肃穆站在正殿之中了,慈禧太后升座,群臣跪下请安行礼,慈禧太后点点头,“都起来吧,今日是第一次见面,我就受了你们的大礼,日后寻常见面就不用跪拜了。”

    旨意之中是以礼亲王为第一个,故此这个时候应该是庄亲王出面讲话,“请西圣的旨意,北宁大败,不知道圣心如何?”

    “先惩治了那些该死欺君罔上的狗东西再说,”慈禧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北宁大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可以表明太后所坚持的南下之策完全失败,“你们先议一议这件事吧。”(未完待续。)

六十四、改弦更张(六)

    礼亲王世铎站在班首,慈禧太后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他当仁不让要先答话,“是!是!”世铎连忙说道,“请西圣爷示下,奴才等没有不尊的。”

    礼亲王世系,第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贝勒代善,代善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二子,实际上的长子,当时也是手握重兵的,但是他为人审时度势,知道皇太极势大,不可能与之争夺帝位,反而倒向皇太极,助其成为皇帝,皇太极就是历史上的清太宗,他即位之后,虽然对于自己这位兄长的兵权十分忌惮,一再削减,但是别的方面尽量予以补偿,即位没多久就封为和硕礼亲王,之后历代虽然屡有废黜,但是这一系还是牢牢的稳固了下来,代善为人得以善终,最紧要的一条就是不偏不倚,不插手任何多管闲事容易作死的事情,只是一味听从上意罢了,本代的礼亲王世铎在道光末年承袭爵位以来,素来以没有架子,态度谦和著称,特别对于慈禧太后,十分的态度谦卑到几点,李莲英朝着他下跪行礼,世铎乃至要跪下回礼,时人多笑之。

    为人也颇为昏庸,早年他的子侄辈有许多欧洲游学归来的,世铎见漆面后问道:“洋鬼子的国家也下雪吗?”听着掩口而笑,回答说:“中国和外国同处一个天地之间,所以都有风霜雪雨。”世铎听了之后默然无语,罢免中枢和新任阁臣的旨意刚刚下达,四九城差不多的人都知道了礼亲王成为了名义上的领班军机大臣,一时间不免又是鄙夷,又是不得不认可,认可的是世铎身份在此,铁1帽1子王之首,恭亲王下野,论尊贵,世铎当仁不让,鄙夷的缘故自然就不用多说了,今日第一次召对就是如此,他自己毫无主见,只是要慈禧太后直接下旨,军机处承旨当差就是了。

    “党敏宣居心叵测,擅自拔营离去,致使北宁大败,虽有巡抚命令,仍不可赦免,”慈禧太后当仁不让,这个时候必须要她亲自来思考处理决定,这样才能够将自己的态度清楚无误的表达下去,“既然他手脚这么快,退兵到了谅山,那就让他死在谅山好了,”慈禧太后环视众人,“即刻下旨,不用审讯,斩之于谅山!”

    党敏宣乃是惠州总兵,从一品的官位,天下承平已久,因为战事处斩一个一品的大员,这样的事情是许多年没有见到了,礼亲王是少年袭爵,知道咸丰朝的旧事,那时候因为太平天国的兴起,各地作战不力,也很是杀了一大批的高官,他倒是犹可,大声的应是。其余的人未免有些震动,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黄桂兰无用,不顾中军,率先溃败,命自尽。”慈禧太后杀气腾腾的说道,“蒋绮、苏元春降三级留任,以观后效,收拢各部,严守太原,各军有北逃至镇南关者,无论品级,尽数处死。”

    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这北宁大败,是要处置人,可若是杀人过多,到底也是有违之前的命令,毕竟军机处下达的旨意是不许开边衅,若是因为这种不许抵抗的命令而杀了前线太多武官,武官的势力,兵部、讲武堂和新军必然要闹起来,要求中枢也要有人为之陪葬,难不成为了这几千人马的损失,也要拉一个中堂大人殉葬不成?只是杀了两个,还算稳妥,西圣也没有意气用事,虽然在大过年的,遇到了这样的大败,实在是难堪,

    说完了军事上的处置,继续说政事上的处分,“广西巡抚徐延旭、云南巡抚唐炯,窥探中枢之意,一个擅调动大军,一个拒不支援,皆是大罪,就地免职,提交三法司议罪,其余各级官员有过错者,交予御史台发落,董元醇,你负责此事。”董元醇从提议垂帘之时开始飞黄腾达,这么多年,终于趁着机会,熬到了军机大臣的位置上,的确是应了一句,时势造英雄。

    “高心夔兼任广西巡抚,负责团练后勤,并收集粮草,做好准备。”这个准备?是什么准备?大家的耳朵不免又树了起来,揣摩这句话的意思,准备对法宣战吗?

    高心夔不仅是广东布政使,更是兼任了广西巡抚,两省事务一把抓,这样的权力,要堪比两广总督曾国荃了,那么曾国荃自然也是要责罚,慈禧太后沉声说道,“免去曾国荃这五省团练入越总监之职,并罚俸一年,责令其会同两广官员就地征发骁勇之士,以防备法人。”

    军机大臣们轰然应诺,只怕是朝中许多人都乐意看到桀骜不驯的曾国荃丢面子,新任军机的第一个旨意说的就是北宁之败中的人事任免,慈禧太后慢慢站了起来,眼中发出了极为威严霸气的光芒,“法人无故朝我开战,杀我士卒,不仅欺辱越南,更是损毁我天chao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这第二道旨意,你们听好了!”

    东交民巷的法国大使馆内,灯火通明,这天色如黑夜,大雪纷飞,亦是不能减少法国大使艾伯特那火热一般的心情,他朝着大厅之内衣冠楚楚的各国代表们举起了盛满琥珀色液体的白兰地玻璃酒杯,大声的说道,“感谢各位来到法国大使馆!这个时候应该让各位都呆在热乎乎的房间里,而不是跋涉来到我的大使馆一起喝酒,虽然我们不过中国人那些噼里啪啦的春节,但是,今天我们还是值得庆贺的!”

    他煞有其事的停顿了一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围了过来,“我们骄傲的法兰西军队在越南,击败了这个,”他伸出食指,轻蔑的朝着地下一戳,“这个看上去巨无霸国家的军队,为我们在新的一年,新的春天的局面,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我很是感谢我们的工作人员在短时间内邀请到了各位来参加法国的胜利舞会,并且布置好了这里的一切装饰。谢谢各位,请大家在法兰西的胜利之下,尽情的舞蹈吧!”(未完待续。)

六十五、即日宣战(一)

    诸国大使面色各异,有的人十分激动,有的人漠然,有的人十分不屑,有的人也很不耐烦,正在大家闹哄哄的开始觥筹交错的时候,外头大门猛地被打开,夹杂着风雪进来了一个白胡子的中国官员,郭嵩焘原本极为和煦的脸色今日变得十分难看,这个难看的表情是值得大家理解的,毕竟有了那么样的大败。

    “艾伯特大使,您好,我这里有一道国书。”

    郭嵩焘朝着艾伯特微微鞠躬,他的白胡子是因为染上了风雪才看上去差不多老了十岁,郭嵩焘素来为人满丰仪,身姿优美,英法语言皆通,在国内,办洋务的许多人把郭嵩焘列为偶像效仿之,寻常百姓也知道这总理衙门有一干办洋务的“天团”经常有无知少女粉之,那么这个天团的团长自然就是郭嵩焘,他平时最注意仪表,这个时候来的如此风雪满身,就知道,事情必然是紧急无比,并且是郭嵩焘本人只怕是极为愤怒,无心要打理这些。

    艾伯特笑眯眯的朝着郭嵩焘微微点头,“郭大人,您来的非常及时,贵国有句话怎么说的,”艾伯特轻佻的摇了摇自己的右手食指,“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鼻子很灵,有好吃的时候就会出现,我们的舞会正准备开始,您就到了,来吧,郭大人,这有巴黎运来最上好的白兰地,我知道您在巴黎担任大使期间,是最喜欢法国的白兰地的。”

    “我每到一个国家,当地的饮食我都很喜欢,不过当我离开的时候,”郭嵩焘冷冰冰的说道,“我都会马上就消失对当地食物的任何兴趣,各位大使都在?”郭嵩焘环视众人,不少大使举起酒杯朝着郭嵩焘鞠躬行礼,他们都很有礼貌,起码在表面上,不能因为礼仪的事情闹得国家之间起了纷争,郭嵩焘可是实际上的外交部长,一介大使在外交部长面前,委实算不得什么,今日大约也只有艾伯特借着北宁大胜才会如此嚣张,当然了,法国人向来把这种傲慢称之为法兰西的浪漫,“那刚好,也免得我再多跑几趟,把国书的内容告之各位。”

    艾伯特隐隐有些绝对不对劲,这个中国人这个时候的气焰为何还是如此淡定从容,他连忙拦住郭嵩焘,“总理大臣您的国书,我可以来总理衙门领取,今天这不是在官方的场合,不是好时机。”不管中国人要做什么,必须要拦住,谁知道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知道自己在外交圈子里面的名声可实在是不太好听,“而且贵国的文书字句太深奥,我一时半会听不懂。”

    “这个国书,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句话,”郭嵩焘摆摆手,法国股章京递了一本明黄色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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