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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放啸大汉-第183部分

小说: 放啸大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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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说,都不用朝臣们想什么辙,人家段会宗已经说了,只要给他征调诏令,都不用你们操o心。合诸国兵,最多加上敦煌兵马,就能把事情妥妥解决了。

    这事放在宣帝与霍光时期,治国以霸道杂王道,废话不多说一句,诏令下去,打他娘的。

    这事放在元帝与许嘉时期,以儒治国,唯不缺文胆,废话会说很多,但结果也差不多,诏令下去,先礼后兵。

    而这事放在刘骜与王凤时期……嗯,或许若干年后会有所不同,但眼下皇帝是新帝,大将军是刚来。一个初治天下,军国大事,心里没底;一个骤登高位,刚尝到甜头突然来了一把辣的,也不知要不要尝——这一口下去,也许会爽得飞起,也许会喷吐跪地。

    王凤,犹豫了。大将军犹豫,天子自然也犹疑。

    所以,三日议而不决。

    宣室殿里,天子与几个重臣如木雕泥偶,大眼瞪小眼,只闻喘气不闻出声。

    好半晌,张谭还是忍不住问道:“散朝时大将军要求至宣室再议。眼下陛下诸君皆已静坐良久,大将军有何良策,何妨道来。”

    王凤凌厉的凤目一扫,一抚颌下长髯,自有一股大将风范,淡淡道:“某无良策,但有一人有。”

    张谭立即问道:“是谁?”

    张谭身为帝师,一向气度俨然,谈吐从容,本不会那样毛躁的。只是他深悉天子性情,知道自己不赶紧问的话,天子必定急于开口,有损天子形象。身为帝师,有责任为曾经是弟子的天子分忧,所以出头当天子的传声筒了。

    王凤眯了眯眼,吐出一个名字:“武库令杜子夏。”

    ……

    “快快!大将军有召,宣室面君,莫要迟到。”

    杜府中,那边杜家娘子在大呼小叫,这边杜钦却慢条斯理,端端正戴好他那顶样式奇怪的小冠——这可是他的身份标识,用以区别另一位重名人物的特征。

    随后,杜钦才在贴身护卫左凌的搭臂引领下,出府登车,驶向未央宫。

    就在轺车启动的一刻,从府门右边巷子奔出一个女子,一手握着一样东西,一手挥动:“哎——”

    杜钦是半盲人,耳力特别好,立即对车右的左凌道:“谁在后面叫唤?”

    左凌回头看了一眼,躬身道:“是上回主人解围的那个盲眼女子,似乎眼睛好了。”

    杜钦默默点头,抬抬手:“面君要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轺车远去,淡淡烟尘中,阿离呆呆站着。良久,黯然垂,望着手里的东西——一个盛着蛇胆酒的瓷瓶,还有一样,很奇怪,像是一件婴儿的襁褓锦帛。锦帛已经很旧,甚至有些褪色了,但其上有金线绣着三个小字,在阳光映照下依然熠熠生辉。

    这三个小字是——杜子夏!

    此刻,浑然不觉的杜钦,正在内监的引领下,步入宣室殿。

    杜钦刚刚长揖一礼,直起身,刘骜就张口问道:“杜君,西域之事,大将军推介,说杜君必有良策,不知然否?”

    这几日朝廷上下都在讨论这个事,杜钦当然不需要介绍。事实上在他奉召而来之时,就猜到要找他何事,遂从容应对:“臣亦无良策。”

    如果汉朝有眼镜卖的话,此时必已跌碎一地镜片。

    刘骜一脸失望。

    匡衡只翻了翻眼皮,不作一声。

    王商脸色还是沉沉的,似乎没有表情,又似乎就应该是这表情。

    张谭捋须呵呵一笑,笑声挺正常,只有注意到他的眼睛,才能现一闪而逝的轻篾。

    只有王凤神色如常,只是眼里掠过一抹奇怪之色。以他所知,这样的应对,可不符合这位智囊的一贯表现啊。

    杜钦神色不变,他虽双目如盲,但众人的表情,却如镜映心里,微微一笑,道:“臣无良策,但有一人肯定有。”

    这是什么节奏,你推我我推他?

    诸臣面露苦笑,天子无精打采,懒懒道:“不知杜钦所说何人?”

    杜钦合袖一揖:“庶人陈子公。”

    陈汤?!

    一听这话,众人面面相觑,而匡衡的脸色则变了变。

    为什么变?无他,昔日的射声校尉,堂堂关内侯,名震西域的陈汤,眼下变成了庶人,全因匡衡弹劾所至。

    就在年初,匡衡上奏:“汤以吏二千石奉使,颛命蛮夷中,不正身以先下,而盗所收康居财物,戒官属曰绝域事不复校。虽在赦前,不宜处位。”

    丞相亲自弹劾,这个面子天子不能不给,何况匡衡说的也是事实。于是,陈汤被免职夺爵,斥为庶人。

    可怜的汤哥,兜兜转转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据说陈汤闻诏之后,只长叹一声:“朝中无人呐!”

    其实,陈汤朝中还是有人的,只是,此时贵人尚在万里之外。(。)8

第三百二十四章 牛人就是牛() 
杜钦的推荐,一语提醒梦中人。对啊!论对西域情况的了解,还有谁能比得上陈汤?嗯,其实甘延寿更熟悉西域,尤其是乌孙。因为此君不仅曾任西域都护,在早年,更曾以期门郎的身份,送冯夫人返乌孙。找他问情况是最好的,可惜,甘延寿已奉命出使,此时怕早已出玉门了。

    “那就宣陈汤入见。”

    陈汤被去职夺爵之后,就居于长安,虽然是个白身,却是有钱的白身。皇帝虽然免了他的官爵,但念他曾在登基时出过力,没有同意匡衡提出的查抄宅邸的要求。因此,陈汤虽然没官身了,却还是个有钱人。

    可惜的是,虽然有钱了,但身体却不成了。

    当陈汤被宣进宣室殿时,艰难躬身屈臂,要行跪拜大礼——他以前是二千石,见皇帝做个揖就行,但现在是一介平民,那有多大礼就得行多大礼。

    刘骜忙道:“陈君有恙在身,免拜礼。”

    在等陈汤入宫的闲遐,刘骜也抽空了解一下这位老臣的情况。这时才知道,当年陈汤出征郅支,爬冰卧雪,落下风寒湿痹之症,两臂不能屈伸。刘骜闻之不禁感叹,看了匡衡一眼,却没在这位丞相脸上看出什么愧疚感来。

    匡衡当然不会有什么愧疚感,他弹劾陈汤,是公事,陈汤有疾,是私事。公是公,私是私,岂能混为一谈?

    “汤,谢陛下圣眷。”陈汤深深稽首,致谢天子,然后,跪坐殿中。

    刘骜示意内监将段会宗的求告公文拿去给陈汤看。

    陈汤入见之前,其实也猜到几分,毕竟这几天朝野纷议,人在野,心在朝的陈汤自然知晓。不过,正式公文内容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因此看得很仔细。

    在陈汤看文时,刘骜君臣都没说话,各自安静。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端详着手里的笏板,研究其上记录的条陈。那姿势,跟后世玩手机的动作是一样一样的。

    当陈汤放下公文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刘骜一脸希翼,满怀期待道:“陈君可有良策?”

    陈汤辞谢:“将相九卿皆贤材通明,小臣罢癃,不足以策大事。”

    这话听上去象谦逊,但君臣们心里有数,这是人家心里有怨气呢。

    刘骜温言道:“国家有急难,陈君多筹策,习外国事,有何良策尽管说来,请勿推辞。”

    陈汤也只是略微抱怨一下而已。天子不耻下问,事关国难,他自然不能推辞,奏对道:“臣以为此必无可忧也。”

    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语惊四座。原本沉闷的氛围,被这句龙卷风一样彪悍的话荡涤一清。

    陈汤,果然深得演讲三味。

    已经被这几天没完没了的讨论弄得头大的刘骜闻言,顿时精神大振:“何以言之?”

    陈汤站起,神清目明,成竹在胸,举袖扬眉,侃侃而谈:“夫胡兵五而当汉兵一,何者?兵刃朴钝,弓弩不利。今闻颇得汉巧,然犹三而当一。又兵法曰‘客倍而主人半然后敌’,今围会宗者人众不足以胜会宗,唯陛下勿忧!且兵轻行五十里,重行三十里,今会宗欲发城郭敦煌,历时乃至,所谓报仇之兵,非救急之用也!”

    刘骜及诸臣频频点头,面露笑容。陈汤这话,举凡汉人,谁听谁提气长精神。

    不过,长精神归长精神,眼下的困局当何解?

    当刘骜就此问计时,陈汤的回答更是吊得不能再吊。

    “已解矣!”

    此言一出,别说年轻的天子了,就连一直面带微笑,老神在在的王凤都停止抚髯的动作。如果不是之前了解了陈汤的近况,差点以为这家伙罢官之后改修仙了。

    匡衡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道:“陈君言已解,不知能否掐指算算,需时几日?抑或几月?”

    嗯,这是讥讽陈汤不如改行算命好了。

    陈汤却淡淡一笑,还真就掐指算了起来,不过片刻,果断放言:“不出五日,当有吉语闻。”

    大殿上响起一阵牙疼似地抽气声。

    匡衡本想嗤笑两句,但张了张嘴,却发觉,一向口若悬河的他,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骜没想到,这献策竟献成了未卜先知。老实说,他对陈汤前面那段表述那还是蛮赞赏的,就是最后这个掐算,实在是有点不着调……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下意识拿眼瞅向主心骨、元舅、大将军王凤。

    敬陪末座,一直不言语的杜钦,也拧起眉头。久闻陈子公周身是胆,最喜赌运,当年矫诏西征,就是赤果果体现这一点。结果,当时他的确赌赢了,但时至今日,也证明他赌输了。没想到经此沉浮,此君居然秉性不改。这一次,老毛病又犯了,居然放出“五日闻吉语”的豪言!须知这可是在朝堂之上,天子重臣之前,一旦错了,不但献策的功劳抹平,还将会因欺君罔上招致牢狱之灾啊!

    这个混不吝的赌棍,他已经是“赤脚”了,豁出去全都不怕,但自己是推荐人啊,弄不好要吃连坐的……

    杜钦因为身体缺陷,天性内敛,与陈汤完全是两个性格,自然很不喜这种听上去牛逼轰轰,却动辄把自己陷于极端被动之地的话语。

    然而在大殿之上,杜钦也只能腹诽,嗯,只能腹诽。

    宣室殿里沉寂了好一阵,才响起王凤浑厚的声音:“既如此,请陛下且等五日,静候佳音如何?”

    刘骜马上点头:“正是如此……赐陈汤锦衣一领,冰炭百斤。今日之议,暂且到此。”

    众人依次退出宣室,从陈汤面前经过,也只是拱拱手,不发一言,最多只是意味深长笑笑,没有过来叙话的意思。

    只有杜钦走近陈汤,肃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子公,同车如何?”

    陈汤已经没有官身,也就没了驾车资格,这骄阳似火的,他是走着来的。不过,他自己不能驾车,乘别人的车还是可以的。

    陈汤笑顾这位盲眼智者,道:“诸公皆避嫌,子夏却邀我同车,不怕五日之后,为汤所累么?”

    杜钦翻了个白眼:“你陈子公就是我推荐面君的,你若倒霉我跑得了?”

    陈汤哈哈大笑,上前携杜钦之手而去。

    四日之后,西域都护府军书到,言已解围,乌孙兵退。

    军书摆在御案上时,刘骜君臣,面面相觑,皆骇然。(。)

第三百二十五章 飞鹰传书() 
乌孙人撤了?没错,真的撤了!在乌垒城外留下一地人与牲畜粪便,还有各种生活垃圾,跟来时一样,匆匆忙忙离开,不带走一片。网?

    防御胜利的乌垒人与屯兵们在欢庆之余,也不免纳闷,这些乌孙人吃饱撑着?如此鞍马劳顿,来回几千里的折腾,也不怕累得慌?

    普通牧民与底层士卒们可以这样想,但都护府高层,包括西域诸国大人可不会想得如此简单。

    乌孙人白忙活一场么?表面看好像是,但实际上日2却达到了他的政治目的。

    兵围都护府,多少年没人这么干过了。上一次生类似的事,还是武帝时期,而且当时还不是围都护府(西域都护府成立于宣帝年间),围的是交河壁。屈指算算都不止一甲子了。

    日2干了一桩西域诸国想都不敢想的大事,虽然只包围了短短十数日,动的几次攻击连城墙都没能登上去。随后很快就撤围走人,但政治影响却远实际所得。此举震动了都护府,震动了西域,震动汉朝,直达长安。汉朝天子、重臣、百僚,数议而不决——光凭这点,日2此举就赚回“路费”了。

    日2干了一这票,冒了巨大的战争风险,赢得了一笔不菲的政治红利。对内,他在乌孙人的心目中一跃成为敢向汉国叫板的“英雄”;对外,原本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乌孙小昆弥属下的左大将,一朝为天下所知——真的是为天下所知,至少他的大名,在汉朝中枢挂了号。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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