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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放啸大汉-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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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说张放有“视目辨伪”之术,即便没这一招,也不难猜出张匡想玩什么花样。

    政治斗争,真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来啊。

    张放对所谓的“异象”无感,但对整个大汉朝野在异象方面的神经质最清楚不过——这是一根极度敏感的神经,谁拨谁倒霉。

    张放直起身,对内侍道:“来壶凉茶,大热天,就算没说几句话,这口也干得紧。”

    张放的云雾茶已经占领宫廷这个大市场。宫殿议事一直有提供酒水浆酪给官员“润口”的传统,而现在已被凉茶所取代。大热天喝凉茶,那舒爽……什么酒水浆酪一边去。

    内侍送来凉茶,张放招呼史丹、王尊也来一壶,二人自然不会拒绝。

    喝完之后,一行人朝配殿走去。

    行至半途,张放按腹停下:“喝得有点多,我去去就回。”

    众人无语,只得先离去。

    张放自行找宫厕。如果是外臣,那是不能乱走的,必须有内侍引路,上茅厕也一样。不过张放是侍中,本就有行走禁中之便,这皇宫他比许多内侍还熟,根本不用也不必引路。

    张放急急朝宫厕方向走去,一路走却一路东张西望——他当然不是在找茅厕,而是在找……

    “喂,那个谁,停下!”张放远远看到一个内侍,忙招手呼唤。

    “叫我?”内侍回头。

    二人目光一碰,都是一讶。

    巧了,这内侍,居然是石荣。

    要说石荣最不愿看到的人,就是张放了,每一次碰面,都似在扒他的面皮——尽管这才是他入宫以来第二次遇到张放。

    再怎么不情愿,石荣也得乖乖过来,揣小心行礼:“君侯有何吩咐?”

    张放盯住石荣一会,后者被盯得发毛,下意识捂住后腚时,张放一句话,吓得他差点掉魂。

    “行,就是你了!”

    石荣噗通一下跪倒,涕泪泗下:“张羿啸,使不得啊!你……你就饶了我吧?”

    张放愣了一下,才明白石荣在想什么,抬脚就要踢过去。好容易才克制住,朝石荣狠点几下:“时间紧迫,没工夫跟你置气,滚到一边站好。”

    石荣心惊胆颤,手脚并用爬到一边,直到看见张放摸出笔墨纸张,刷刷刷写着什么,才知道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张放随身带着笔墨纸张是很正常的事,他上朝时带着的那块象牙笏板可不是用来装饰或装逼的,而是有实用功能的——在朝会时,天子或大将军、丞相有什么要事交等,为防止遗忘疏漏,通常会用沾墨的笔写在笏板上。这就是笏板的实用功能,历朝历代莫不如此。所以张放在上朝时,随身带有笔墨纸张再正觉不过,没带才不正常。

    张放写完之后,将纸张折好,从随身锦囊里摸出一截特制油蜡,点燃熔化,涂在纸张折叠处,然后再盖上自己的富平侯之印。

    石荣在一旁看得明白,总算知道张放是想让自己传信。只是,这宫禁之地,要传给谁呢?该不会是……石荣脸色顿白。

    张放可不知石荣这会正浮想连翩,将书信往他面前一递:“到宣室殿阶下候着,待散朝后,把这封书信交给王丞相——记住,必须丞相亲收。”

    石荣这才知道,自己又想岔了,呆呆望着张放:“你……君侯信得过我?”

    张放并不回答这关于信任的问题,只是淡淡道:“一、我没时间找其他人了;二、你并不像活得不耐烦的样子。”

    石荣听到这不算回答的回答,怔忡了好一会,居然点头:“好,我一定送到。”

第四百零五章 【真正的暗匕】() 
“窃见丞相商作威作福,从外制中,取必于上,性残贼不仁,遣票轻吏微求人罪,欲以立威,天下患苦之。前频阳耿定上书言商与父傅通,及女弟***奴杀其私夫,疑商教使……”

    宣室配殿,张放、史丹、王尊、太史令四人分坐两则,张匡席坐于下首,侃侃而谈。

    但只开了个头,就被张放打断:“一癫狂之辈谤言,天子、大将军俱否之。张君就不必以之为据了吧?”

    张匡干咳一声,笑容有些不自然,连连点头:“富平侯所言极是,匡失言。咳咳……商不尽忠纳善以辅至德,知圣主崇孝,远别不亲,后0庭之事皆爱命皇太后。太后前闻商有女,欲以备后宫,商言有固疾,后有耿定事,更诡道因于贵人家内女,执左道以乱政,诬罔悖大臣节,故应是而日蚀也。”

    张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偷眼望着,但见富平侯若有所思,右将军沉吟不语,司隶校尉面色肃然,太史令则秉笔书记。

    张匡宽心大放,开始引经据典:“《周书》曰‘以左道事君者诛’,《易》曰‘日中见昧,则折其右肱’。往者丞相周勃再建大功,及孝文时纤介怨恨,而日为之蚀,于是退勃使就国,卒无怵惕忧。今商无尺寸之功,而有三世之宠,身位三公,宗族为列侯、吏二千石、侍中诸曹,给事禁门内,连婚诸侯王,权宠至盛。审有内乱杀人怨怼之端,宜究竟考问……”

    张放原本心思放在宫外,不知王商是否接到手书,是否及时联系自家府上,又是否来得及找到那关窍之人……但耳闻张匡说得越来越危言耸听,几乎是在控诉。这张匡要做什么?与当朝丞相撕破脸么?这是要豁出去的架势啊!

    张放的神情少有地严肃起来。再看看其他三位,脸色则完全是严峻了。

    张匡真是是豁出去了,说到激扬处,振袖而立,指手划脚,滔滔不绝:“昔秦丞相吕不韦见王无子,意欲有秦国,即求好女以为妻,阴知其有身而献之王,产始皇帝。及楚相春申君亦见王无子,心利楚国,即献有身妻而产怀王。自汉兴几遭吕、霍之患,今商有不仁之性,乃因怨以内女,其奸谋未可测度……”

    张放实在忍不住,叩案怒斥:“张君,慎言。商乃一国丞相,如此恶意揣度,捕风捉影,无半分实证,实在太过儿戏了吧?”张放是强忍住没喷出一句“瞎扯一堆鸡0巴,全是脑补的玩意。对一国总理搞这套‘莫须有’能行?真要这样玩,信不信老子能把你行贿受贿贪赃枉法、偷人扒灰尿床阳0萎的事全抖搂出来,绝对比老王的事精彩!”

    张匡口沫横飞,正喷得来劲,被张放一喝,当场哑火,一时喃喃,不知所措。

    要说张匡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但口舌便给,也颇有胆识,否则当初王凤也不会推荐他出使夜郎,更不会让他在此番政争中投出暗匕。就算是王商当庭喝他,他也不会服软,没成想被张放一喝就蔫了。

    是张放的气场太强大?是,也不完全是,确切的说,是张放的眼睛太可怕,那冷冰冰的死气——张匡不会说,他差点要尿了。

    这个时候,只要同级的右将军史丹再帮腔一句,就足以将张匡以“莫须之言,强牵附会”中止其弹劾,结束这场借日蚀中伤大臣的阴谋。

    张放都已经做好了赶紧结束走人回府收拾手尾的准备了。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令他前所未有的愕然。

    “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事理越辩越明。圣天子在位,如何能闭塞言路?张君尽可畅所欲言,孰真孰伪,孰是孰非,天子自有明断。”

    说这话的,居然是——史丹!

    张放难以置信,瞪视史丹。后者抚须垂目,面无表情。

    这是干嘛?背后捅一刀?人家王凤为了姻亲,直接撸袖子上。同样是姻亲,史丹却来这一手——这是搞毛呢?

    张放在发愣。张匡在亢奋。

    有强力人物支持,张匡又来劲了,言辞更激烈或说更阴险:“前孝景世七国反,将军周亚夫以为即得雒阳剧孟,关东非汉之有。今商宗族权势,合赀巨万计,私奴以千数,非特剧孟匹夫之徒也。且失道之至,亲戚畔之,闺门内乱,父子相讦,而欲使之宜明圣化,调和海内,岂不谬哉!商视事五年,官职陵夷而大恶著于百姓,甚亏损盛德,有鼎折足之凶。愚以为圣主富于春秋,即位以来,未有惩奸之威,加以继嗣未立,大异并见,尤宜诛讨不忠,以遏未然。刑之一人,则海内震动,百奸之路塞矣!”

    张匡一口气说完,到最后面胀如血,目眦欲裂。最后一句更是气涌如潮,其势十足。

    配殿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张匡的粗浊喘气声。

    少顷,史丹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响起:“散了吧。”

    ……

    “史丹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放一出宫,都来不及回府,先登王府,一见王商劈头就问。

    “俊儿之妻,也就是史丹之女,求去。俊不能留,听去之……商与史某,再非姻亲。”王商淡淡的声音掩不住一丝苍凉,毕竟被挚友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哪怕他是丞相。

    这也可以?!

    张放瞠目。原来如此,难怪史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大家不是亲戚了啊……

    汉代妇女是可以主动提出离婚的,这一点跟现代很像。王凤之母李氏就是这么任性地丢掉了成为皇太母的机会。

    史丹之女为何“求去”?这是什么情况?

    王商显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以“家宅之事,一言难尽”带过。涉及到这种家事,张放也不好细问,反正结果摆在那里,王、史两家翻脸了。

    与张匡上书弹劾比起来,史丹这一记狠着,才是真正的暗匕啊!

    “不提史某了,那张匡上书所言何事,以至羿啸如此着紧,令内侍传书?”

    张放把张匡的“日蚀”言论一说,王商气得浑身发颤,转念一想,顿时背脊发凉,额渗冷汗。这一手太阴毒了,关键是这正可解天子之忧——日蚀即天示施政之过,必须要有人承担,有资格承担的人不超过三个:天子、丞相、大将军。

    谁来承担?天子?那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大将军?就施政而言,丞相担责更重——你不承担谁承担?

    王商额头汗水越来越多,他已意识到,这恐怕是他政治生涯最危急的一次,他能否撑过这一危局?

第四百零六章 【峰回路转】() 
“太中太夫匡昨日于宣室配殿面呈臣等,历数商之过,言辞凿凿,有理有据。臣窃以为,商位三公,爵列侯,亲受诏策为天下师,不遵法度以翼国家,而回辟下媚以进其私。执左道以乱政,为臣不忠,罔上不道,《甫刑》之辟,皆为上戮,罪名明白。臣请诏谒者召商诣若卢诏狱。”

    一道措辞前所未有的严厉的奏疏,朝堂震动。不仅仅是指控罪名之激烈,更因为上这道奏疏的人——右将军史丹。

    这史丹昨日还是王商一派,这一转眼居然就……几乎每一个官员看向大将军那伟岸身影的目光,都充满敬畏。

    排在史丹之侧的张放,也只有叹息。他已经打探过情况,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王商次子王俊,因家财分配之事与兄长相争,恨父偏袒其兄,饮至半醉,写了一道奏疏,扬言要将此事报与天子,请圣断明裁。王俊喝醉后自睡去,但他的话却吓坏了妻子。其妻正是右将军丹之女,生怕王俊明日当真上书,父子相逆,惹天下人笑。便趁夜持其书归娘家,将奏疏示其父。丹看后勃然大怒,按史府流出的说法,“(丹)恶其父子乘迕,为女求去”,遂有王、史两家反目。

    张放好歹也在大汉朝堂混了十年,政治把戏见得多了,如何会信这个?没错,这件事或许不假,但绝不是史丹反目的真正原因。王、史两家都是老牌世家,又是外戚,彼此之间有着诸多的利益勾连,更已结为姻亲。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利益,或不可抗的外来压力,令史氏认为王商大势已去,绝不会行此下策。

    因利益结合,又被更大的利益所诱惑,去此就彼,本就是政治常态,无可厚非。只是史丹挑这么个节骨眼在背后下黑手,着实令人摇头。

    史丹在上这道奏疏前,分别向当日同殿听呈的三位大臣:张放、王尊、太史令某,要求共同具名上书。后两位都同意了,只有张放拒绝。

    史丹当时拂袖而去,只丢下一句:“富平累世积勋,今休矣!”

    王商为政半辈子,历经两朝,更是骨灰级政客,比张放看得更透。所以他在听完史丹的弹劾之后,只是冷冷扫了这位昔日亲家兼老友一眼,举笏奏辩:“陛下,匡以谗言谤大臣,所指无一实据,俱为臆测之语。以莫须诬大臣,其心可憎,其行可诛。而丹所劾亦不过重复匡之赘言而已,不值一哂。是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请当廷与匡辩。”

    史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君欲诿过乎?”

    只有短短一句,但杀伤力之强,连早有准备的王商闻言脸色也为之一变。史丹这话太诛心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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