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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放啸大汉-第39部分

小说: 放啸大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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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所了解。限于条件,做不出马鞍子,但弄个简单的马镫还是可以的。

    割下皮条勒成马肚带,用坚强的胡杨木制成两个铃状马镫,镫踏处包裹着厚而坚韧皮革,绑在马肚两侧,调整好高度,把脚放进去,兜马一圈,感觉果然好多了。

    韩氏兄弟、青琰及府卫们看得稀奇,纷纷仿效。一试之下,无不大赞少主聪慧。只有军伍出身的邓展,以及老练商人阿里穆眼睛闪闪,显然从中窥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有人搭毡帐,有人炙羊肉,有人安陷阱,有人砍下树枝扎成拒马,摆放在有可能受袭击的方位。自出鸡鹿塞开始,这一套流程府卫们都是做熟了的。

    邓展这个曾经的边军队率还真没白当。

    除了张放之外,人人忙碌。从内心而言,张放是想帮忙的,要说累大伙都一样累,但他好歹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按这个时代的行情,以他这样的身份,哪怕身边只剩最后一个随从,都不应该自己动手。

    很快,青琰双手托着木盘向张放走来,木盘上的烤羊腿发出诱人的喷香。

    来到张放面前三四步距离的草席,青琰一手托盘,一手抚裳跪坐,将木盘置于临时充当食案的木墩上。之后取出切肉小刀,将羊肉切成薄片,双手托盘奉上。

    张放双手接过,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是邓展教你的吧?”

    青琰垂头,双手交叠于膝,低声道:“回公子,邓护卫说,侍婢就要有侍婢的样子,不可逾越。”

    张放拈起一片羊肉,放进嘴里咀嚼,若有所思:“其实在这荒野之地倒不用讲究什么,一切从简。不过一旦回到长安,诸般繁文缛节必不会少,你事先适应一下也好。邓护卫这样说,也是为你好。”

    青琰低低嗯了一声。

    张放又吃了一会,见青琰没动,笑道:“刚才说了一切从简,不用你侍侯,忙你的去吧。”

    青琰又嗯了一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临分别时,阿离姊有话让我转告公子。”

    张放正拈起一片羊肉,闻言一顿,慢慢放下木盘,专注而温和地望着青琰。

    或许是得到了鼓励,青琰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阿离姊告诉我,她与那个叫鹿奴的女子,都是被卜骨须当做礼物送给金箭使者。原本是要让她们二人侍奉的,但前夜宴饮,胡使贪杯大醉,回到毡帐后一直酣睡不醒,未曾侵犯二人分毫……虽是如此,设若公子未及时相救,待天明后,胡使酒醒,她们必难逃此劫。阿离姊再三要我代她谢过公子……”

    张放轻轻点头,算是明白为何阿离与鹿奴都被桑多执为人质的缘由了。在击杀桑多后,因其金箭使者的特殊身份,此后为收拾手尾,一直忙个不停,有些忽略这个女孩了。如果他还是个心理医生,这算是严重失职,但如今他肩负着几十条生命的存亡,有些东西实在无法兼顾。

    终于完成嘱托的青琰如释重负,躬身退下。

    夜色渐浓,周遭安静下来。张放独坐草席,距离他最近的人,都在十步之外守护。自从他的身份确认,韩氏兄弟、渠良、青琰奉他为主后,昔日亦友亦主的关系,逐渐被主仆关系取代。

    “少主是君侯唯一的嫡血嗣子,尔等须时时小心侍奉。”邓展不止一次告诫这几个山野少年。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这位小主人将来必定会继承富平侯的爵位,是大汉朝响当当的侯爵。你们要心里有数,知道上下尊卑,莫要等到回长安后,失了礼数而被责罚。

    “仅仅还只是个侯爵子啊,与平民之间就有如此鸿沟,那真正的侯爵会怎样?大汉朝的天子又会怎样?”已经渐渐体会到这个时代等级森严的张放,有时会有一丝迷茫。他不确定,当自己面对必须俯首的强权时,他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

    黎明,当那一阵异响传来时,最先察觉并做出反应的,不是守夜的邓展,而是被重重保护,本应熟睡的张放。即使白天赶路再累,张放的睡眠时间并不因此而增加。身体疲劳恢复较慢,但精神能量恢复却很快,每天两个时辰的睡眠,不能再多了。

    张放一动,韩氏兄弟、青琰等人立刻惊醒,再加上远远传来邓展的呼喝,整个宿营地顿时炸开。

    这异响再熟悉不过,是马蹄声!

    当众人集结于拒马后面,挺矛张弓,如临大敌状时,远处奔来的,却只有三骑。

    匈奴人只派三骑就想拿下他们?自信过头了吧。

    邓展惊疑不定,高举的手正犹豫着要不要劈下,蓦听少主猝喝:“停!不要放箭,来者是友非敌。”

    这会工夫,三骑已接近,众人也看得真切,果然是友非敌。

    居然是刚分道扬镳不过一日夜的林天赐、李忍、鹿奴!

    邓展越过拒马,正要喝问,却见三人马不停蹄从众人面前飞驰而过,林天赐挥手大叫:“快走!匈奴人在后面!”

第五十八章 【同舟共济】() 
(感谢大盟、小胖、破沧桑、铁锤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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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会有一场遭遇战,结果直到张放一行跑出五十里,渡过一条大河,也没见匈奴人的影子。直到黄昏时分,河对岸出现两个疲惫的骑影,大伙才知道,能顺利摆脱匈奴人,全拜曹雄与初六所赐。

    乌丹支离人的运气很不好,刚踏上西行道,就被卜骨须的搜捕队追及。卜骨须足有五六十骑,战力如何且不说,光是这悬殊的数量,一旦被追及,那就是死个定定。

    卜骨须也发现不是正主,但没关系,只要当天参与了攻击莫奚部的人,都得死。

    曹雄当机立断,他与初六诱敌断后,林天赐带着坚昆小王李忍及鹿奴先走。

    不幸中的大幸是,当匈奴人发现乌丹支离人的行踪时,天色已暗,林天赐等人才得以趁夜色突围。而断后的曹雄与初六同样也是藉着暗夜的掩护,最终摆脱匈奴人。

    饶是如此,也付出了不小代价:曹雄半身染血,初六身中六箭。

    二人受伤如此之重,初见时的欢喜已变成悲痛。李忍、鹿奴忍不住恸哭。林天赐神色还算平静,但扶住二人的双手不停颤抖出卖了他的内心。

    邓展与府卫帮助林天赐为二人验伤,结果不太乐观。曹雄是近战时被砍了一刀,左肩胛深可见骨。好在他穿了皮革内甲,阻挡了部分杀伤,这一刀才没把他的臂膀卸下来。

    初六身插六箭,看上去吓人,其实真正造成伤害的只有两箭。其余四支箭的箭镞都是骨矢,虽然穿透皮甲,刺破皮肉,却未能贯入身体,杀伤自然有限。造成伤害的两支箭镞一是铜镞,一是铁镞,均破甲贯体,透股入背。

    邓展曾是边军队率,林天赐也略通医理,两人都有处理外伤的经验,当下端水取布,好一阵忙乱,为二人处理伤口。

    韩氏兄弟、青琰、渠良等人是见识过张放的医术的,只是张放眼下的身份已大不同,他不开口,谁也不敢贸然出声,只是眼睛随着张放的背影打转。

    张放现在正拾起被拔出的铁镞箭,随手薅一把草,将箭头的血污擦去,定睛一看,倏地扭头:“等等,大腿处的箭伤不要包扎。”

    邓展与林天赐俱停手,讶然回首。

    张放施施然走近,将箭头一亮:“箭镞生锈了。”

    林天赐眨巴着眼:“是生锈了,那又如何?”

    “最好不要包扎,开放伤口,否则……恐有不测。”张放踌躇了一下,还是没说出“破伤风”这病症名。这时代中医的发展还很缓慢,许多典籍医方尚未问世,估计没人了解什么是破伤风。

    被生锈利器所伤的创口最易感染破伤风,尤其是比较深的伤口,罹患可能性更大。因为破伤风杆菌是一种厌氧菌,越深的伤口越不容易接触空气就越易受感染。莫说是汉代,就算在现代,一旦破伤风发作,致死率也几乎是百分百。

    张放将破伤风特有的身体强直,痉挛抽搐等症状一说。别说是邓展和林天赐,就是曹雄、初六都变了脸色,因为他们都见过出现这种症状而死的同伴。细细一想,无一例外,都曾受箭伤或较深刀斧伤。

    初六原本因疼痛而显灰败的脸色,一听这话,几乎变黑了。

    “公子当真博学,不知可有施救之法?”这时代贵族垄断着最高端的知识,尽管张放只是个未满十四岁的少年,林天赐却半点不敢小觑。

    “我来吧。”张放挽起袖子,接过林天赐手里的伤药与布条。

    邓展失惊,正待劝阻,却被少主眼神所止。

    张放为初六重新处理腿部伤口,用烧开后放凉的温水反复冲冼伤口,尽可能把残留的锈碴冲出来,之后除了止血,并不上药,伤口亦不包扎。这样固然会有炎症的危险,癒合也慢,但至少感染的机率下降,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时侯当然没有麻药可言,整个过程疼痛可想而知,而少年初六嘴里咬着一根胡杨细枝,疼得满头大汗,始终不哼一声。

    处理完初六的外伤,再到曹雄。张放吩咐青琰取来缝针与自制的羊肠线。自从当初为渠良治伤之后,张放意识到缝合术在这个时代具有广泛的应用基础,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故此自制了镊子、针线,煮沸消毒后存放于一密闭木匣里,眼下果真派上用场。

    张放将曹雄肩膀的布条重新解开,用煮沸的布条清洗一遍,道声:“忍着点。”然后用铜镊子拉皮对齐,开始缝合。

    大约缝了二十多针后,用小刀切断线头,张放拍拍手:“成了,只要不发炎化脓,癒后应当不会出现明显疤痕,半月之内最好不要用左膀子发力。”

    曹雄略略活动了一下左膀,明显感觉比之前舒适许多,心下大为感激,嘴唇颤动,终是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抱拳。

    张放按住曹雄手背,微笑点头,旋即转身交待林天赐:“所有包扎伤口的布条必须煮沸,包扎时手部不要接触内层……”

    初六定定望着正以水囊净手的张放,吃吃道:“我……会死么?”

    张放扭头,嘴角一勾:“会……几十年以后。”

    初六先是脸一垮,随即张大嘴,半天不知说什么,只是咧嘴直笑。

    汉代的医药技术还比较落后,有时一个在后世看来很普通的外伤就能要人命。张放能做的也只是简单的清创缝合,尽量减少伤口感染的机率,至于能不能扛得过去,三分看运气,七分靠自身抵抗力。

    张放在为曹雄和初六处理伤口时,也看到二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疤,显然曾多次受伤,相信抵抗力比常人要强……当然,安慰的话也得说。有时侯,与疾病的抗争,心理上的宽慰与信心比生理治疗更重要。这一点,身为心理医生,张放最清楚不过。

    眼见曹雄与初六脱险,李忍与林天赐相携而来,面对张放,席地而跪,双臂平直,双掌交叠,贴额屈身,郑重行礼。

    张放依样还礼,道:“举手之劳,当不得这般大礼。”

    林天赐满面惭色:“事前借公子之力救人,事后又畏敌而一走了之。如此行径,却得公子以德相报,着实令林某愧煞。”

    张放笑笑:“之前算是互相借力,谈不上谁欠谁,至于之后……不管你们曾想走哪一条路,现在的事实是,大家都走在同一条路上,互扶互助,同舟共济,理当如此。”

    林天赐与李忍互看一眼,为之动容,齐声道:“理当如此!”

    曹雄与初六略显虚弱却不失铿锵的声音适时传来:“理当如此!”

    在一阵阵大笑声中,邓展又是高兴又是不解:少主很不错啊!这样的心胸手段,就算放在军中,也能统御一校,绝对是世家子中难得一见的人物。只是……为何无论府中还是长安市井的评价却是如此不堪?

第五十九章 【千年遗恨】() 
(感谢大盟、小胖,这不离不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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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兵在即,随时都会从河对岸的林子里钻出来。

    邓展顿觉压力山大。他不光要四下安放陷阱,设置路障,安插明暗哨,甚至要安排人手过河,前出十余里,监视匈奴人最有可能出现的东北面。邓展既不放心缺乏经验的府卫监控东北,更不放心少主的安全。真恨不能分身两处,若是陶晟在就好了,至少可以为他减轻压力,只是……唉!

    张放同样也有危机感,但表面还是一派轻松之状,只是与青琰钻毡帐的时间更长了。

    林天赐与李忍看在眼里,不免摇头,到底还是长安贵公子啊,局势如此险恶,还有这心思与婢女……鹿奴更是直撇嘴,严重质疑这纨绔公子的品味——与婢女厮混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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