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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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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也不理,转身进了净室。
    等素言沐浴完换了衣服出来,费耀谦还在那端坐喝茶,看上去悠哉游哉,很有一派大老爷的气度和风范。
    天色还早,素言倒也不急,拿过针线,便在一旁坐下,低头一针一线。
    费耀谦眯着眼睛看着素言,问:“为什么?”
    素言懒的抬头,问:“不懂。”
    “告诉我,为什么?”费耀谦的声线猛的提高,自然而然的带出一股子威严来。
    素言叹口气,停了针线,抬头对上费耀谦的视线,道:“大爷以为是为什么?”
    费耀谦抿着薄唇,眼神里浮起了一丝困惑:“为什么先倨后恭?为什么爱恨变的如此平淡?为什么你又肯无怨无尤的委身?”
    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才问。
    素言真想尖叫,她也很想回答好不好?再叹息一声,素言垂下双睫,看着自己那双纤纤素手,唇角流露出一抹微笑来,声音低沉而清晰:“那么大爷又为什么对素言态度大变?”
    先前恨不能生食之肉,如今又爱之若璧,哪来的无缘无故的爱?
    费耀谦沉默的盯着她。
    她的心思太像风了,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住的。他用尽御人之术在她身上,却似泥牛入海,不留下一点痕迹。
    她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是全盘接受的样子,也看不出牵强和抗拒,可就是触碰不到她的心。她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是软的还是硬的?如果把它揉搓在手里,流出来的血又是什么颜色?是春日三月里的桃花红么?亦或是春风中的梨花白?杏花春雨中的翻飞,是不是她含笑时最迷醉的情景?
    费耀谦的大手挑起了素言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人是会变的,你如是,我亦如是。”
    素言望进他那说不清楚的眼底时,心头有什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涩,就像被谁撞疼了鼻子。
    从他手里将自己解放出来,不着痕迹的往后坐了坐,素言悠悠的道:“费耀谦,别以为我不懂。你不过是想征服我,而后将我从天堂之巅推进地狱之底。”
    费耀谦忽然笑起来。不是那种放声大笑,只是无声的,却并不减他的张扬。
    素言只当他是疯子,仍是低头做自己的针线。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经过大灾大难,大是大非,谁会变的这么痛快?米素言是变了,那是天意弄人,难不成他费耀谦也是谁穿过来的?
    费耀谦唇角微翘,道:“米素言,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赌什么?”如果对她有利,她就赌。
    “以三月为期,如果你能让我在三个月之内爱上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素言直觉的想拒绝。
    她最想的是自由、平定、安宁的生活。如果她赢了,费耀谦兑现承诺,她出了费府……两眼一摸黑,又无靠山,又无资金,又无人脉,也无金手指,难不成做个日日夜夜以做绣活谋生的绣娘?
    如果她不出费府,她就必然得夹在费耀谦和林媚娘之间,夹在费耀谦和费老夫人之间,夹在费耀宗和费家二少夫人之间……
    除了要宅斗还是宅斗……
    光是想就已经觉得头疼了。
    可是不留下来,她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好像似乎大概怎么赌她都不会成为赢家。
    留还是不留,还真是个问题。
    素言犹豫了一瞬,反问费耀谦:“你以为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费耀谦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素白骨瓷,道:“位置。”
    素言眉一挑,失笑出声,道:“费家少夫人的位置?”他就因为当初她死活不肯离开费府,用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求他不许休妻就认定她贪恋的是这个位置,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费耀谦亦挑起长眉,深深的点头。心底却隐隐有点不确定起来,自己的猜测难道是错误码的么?
    素言低头一笑,道:“好吧,我赌。”


083、求情

    老夫人的长青院,任妈妈轻声细语的在回禀着什么。老夫人面无表情,却睁着一双精明的眼,时而点点头。
    任妈妈说完了退到一边,老夫人便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刚才恍惚听说耀谦回来了?”
    小丫头上前道:“是,这会儿陪着大少夫人回去了。”
    老夫人笑了一声:“他倒是个长情的。”
    任妈妈不敢应,也不知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长情,大少夫人哪里比得上大*奶媚娘?可是若不长情,何必巴巴的提前跑回来,自然是心里牵挂着大少夫人。
    小丫头见老夫人没话问了,便福了福退下去。老夫人看她衣角从屏风后面一闪消失不见,这才对任妈妈道:“耀宗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任妈妈陪笑道:“是啊,和二爷年纪相当的,孩子都会跑了。”说完不禁又懊悔不迭。今天似乎百事不顺,说什么错什么。
    大爷比二爷可还年长两岁呢,如今也不过才有喜讯,还是个妾室,即使生下来是个长子,也是庶长子……
    任妈**心忽然提了起来。当初沸沸扬扬的一直说要抬媚娘为平妻的,如今国丧早过,却一直没有消息,大爷和大少夫人又是这般如蜜里调油,媚娘那边又天天传出生病请医问药的消息,只怕……要打了水漂了。
    老夫人轻轻一叹,说道:“昨个倒是来了几位小姐。”
    任妈妈轻问道:“不知老夫人可有中意的没有?”
    老夫人只是淡笑了笑,道:“虽说着急,却也不能仓促。耀宗的性子,总要娶个能拿得住的……”
    任妈妈附和道:“这是自然,到时候二爷夫妻和和美美的,老夫人心里边也舒畅。”
    老夫人嗯了一声,微蹙了眉尖,说道:“米氏最近变了不少。”
    任妈妈略略思忖,琢磨着老夫人的意思,很折衷的说道:“那是老夫人的福气,把人调教的各个聪明伶俐,深得人心。”
    老夫人笑嗔道:“你个会说话的,我要真有那本事就好了。”她没变,何以米氏会变?若她真有这本事,何至于让费府、让耀谦都烦躁不堪?
    任妈妈只是微微笑着,又替老夫人添了点茶,道:“老夫人不必担忧,如今大爷和大少夫人感情一天天好起来,等到给二爷成了亲,大少奶奶再添一位小少爷,老夫人就只管含饴弄孙也就是了。”
    想的是挺好。老夫人歪在榻上,以手支头,默不作声。任妈妈上前替老夫人把滑下去的毯子重新拉上去盖在老夫人的双腿之上,便悄悄退了下去。
    老夫人一个人歪着,想着心事。
    这世上,就没有不偏心的父母。不是偏心,其实也是偏心。儿子都是自己的儿子,可总有懂事有不懂事的。谁懂事,自然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就少些。谁爱哭爱闹会撒娇,不得已就要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多些。
    照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偏心?
    其实,那爱是一样的。
    耀宗自小身体弱,又是遗腹子,自然对他就格外娇宠一些。小时候他就聪明伶俐可爱,只是仗着她宠,倒比耀谦顽皮的多。年纪渐长,又不喜读书,只是乱逛。
    她这个做娘的,心里疼他,又有耀谦支撑着这个家,便也从没想过为难他。只想等他年纪再长,就替他说一门相差无几的媳妇。
    谁想到,他会……
    似乎从娶进来米家的小姐,这府里就一反从前的和平、安宁以及安静。耀谦夫妻俩如同仇敌,从成亲第一天,就不欢而散,到后来米氏越发闹的鸡飞狗跳。
    她倒从来没想到,一向谦和的耀谦竟然也有这样刻薄和绝情的时候。米氏固然可恨,却也可怜。被闹的实在不像样,索性由着耀谦将米氏锁到紫荆院不管不顾……
    没想到米氏性子烈,一心求死。
    如果真的死了倒也罢了,偏生没死成,白白的让耀谦、费家又成了笑柄。
    再见她,她竟然像是变了个人。而且,还变的越来越得人心。
    做母亲的,无不是求着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康,夫妻和美,事业有成。耀谦的婚姻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那就只剩下了耀宗。他是个聪明人,感情再细腻,曾经再孟浪,也不是那不顾人伦、枉顾律法的糊涂孩子。
    可话又说回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之,想要解决这件事,尽量给他定下亲事就对了。
    门外小丫头进来行礼:“老夫人,大爷和夫人来了。”
    老夫人缓缓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道:“让他们进来说话。”
    费耀谦在前,素言、晴雪和茜雪在后,相跟着进来行了礼。老夫人挥手叫他们起来,只有费耀谦撩袍坐下。
    老夫人笑看一眼费耀谦,眼神却又落在素言脸上。奇怪,这两人倒像是生了闷气一样,虽然彼此不说,眼角眉稍却带了疏离出来。
    早起不还是好好的?
    老夫人又想笑又笑不出来。耀谦这孩子,说起来因为父亲去的早,所以早熟,从小就打磨的性子圆滑,行事稳重,只怕闺阁之中那点情趣早就磨没了。叫他弯下身子去讨巧,只怕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门帘一响,初雪揉着惺忪睡眼出来,一见费耀谦,惊的低叫一声。众人都看向她,已经净过脸了,只是醉意未褪,别有一番娇憨之态。见众人都看她,脸不由的红了红,忙过来给老夫人行礼,给费耀谦和素言夫妻见礼。
    老夫人笑道:“你这丫头,睡醒了?”嗔怪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宠溺。
    初雪顺势半跪在老夫人身前替她捶腿,一边软语哀求:“大伯母,侄女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侄女一回吧。”
    晴雪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一凉,看来老夫人是真生气了。这下怎么办?
    两人挨挨蹭蹭的上前,也扑通一声跪下,低头不敢吭声。
    老夫人脸色微沉,道:“耀谦你说吧,这三个妹妹不懂事,贪杯纵酒,你倒说说该怎么罚?”
    素言不敢再躲在后面,忙上前也跪下,笑道:“老夫人要罚只管罚素言吧,妹妹们年少贪玩,是我这当嫂子的玩乎职守,不该纵容她们任性,都是素言的错。”
    费耀谦似笑非笑,从素言的背影掠过再到初雪姐妹三个身上,这才看向老夫人:“依儿子看,是我这当大哥的错。本来么,长兄如父,妹妹们年纪又小,我就该时时教导,步步精心,却让他们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犯此大错,不罚我罚谁?”
    老夫人呵呵一笑道:“你倒来做个好人,替她们姐妹妯娌们打埋伏,其实是怕我连你媳妇一起罚了心疼不少字”
    初雪毫不客气的带头嘲笑起来,坐在老夫人身边,娇声道:“大伯母,大哥就是这个意思,您要么只罚大哥一个,要么就都别罚。”
    老夫人呵呵笑着瞅着初雪:“你这鬼灵精的,当我不知道你这会子是躲巧呢?祸是你闯下的,倒要赖到你哥哥和嫂子身上去。”
    “大伯母,这怎么叫赖,分明是兄妹感情深厚嘛。”
    素言心里只是懒懒的,被费耀宗闹了一场没头没尾的乱子,总是有些心灰,又被费耀谦强逼着投入到他设的赌局里去,更是心乱如麻。
    可是终究自己顶着大嫂的名义,不说话只躲在后边看热闹说不过去,只得打起精神道:“老夫人,这毕竟是在家里,没有外人,都是至亲骨肉,兄友弟恭,姑嫂融洽,这是好事。二来什么事都是体验过了才会印象深刻,如今她们知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下次就不会再沾了,也算是福,不如就饶了妹妹们吧。”
    老夫人点点头:“算了,仗着有大哥大嫂宠着,你们姐妹就由性的闹吧,我是不管了,免得叫你们说我偏心。”
    “大伯母真好。”初雪立刻站起来,三姐妹并排给老夫人行了礼,这才又朝着费耀谦和刚刚起身的素言福了福身:“今儿多亏了大哥和嫂子,妹妹们在这一并谢过。”
    老夫人眼神懒懒的,说:“初雪,过了年你也十五了吧。”
    初雪恭敬的答道:“大伯母替侄女记着呢,可不就是十五了。”
    老夫人感慨着道:“及笄之后就该……”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初雪姐妹三个都是姑娘家,说这话,只怕这姐妹三个面子上受不住。
    初雪脸一红,一跺脚:“大伯母真是,就会排揎人,我不跟大伯母说话了。”转身就跑。晴雪便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费耀谦很少等在家里,平时难得几个妹妹在一起说笑,是以这几个妹妹对他是又敬又怕,今天他又说了重话,晴雪和茜雪又不是初雪那般玩闹和爱闹的性子,因此索性借故都躲了。
    老夫人微微招手,招手叫素言:“你过来坐,我知道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不像她们都油嘴滑舌的,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明里暗里不知蒙骗了我多少。”
    素言坐下,不无苦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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