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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2004年第03期-第8部分

小说: 2004年第0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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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尊重本人的意愿,不作统一要求。”
  “那时候,城里一些资本家和小业主,还有纳妾现象,这个问题是不是处理起来很麻烦?”
  “纳妾是个比较复杂的事情,有的有钱人的妾,当丫鬟使唤,没吃没穿的;有的有钱人的妾,地位比大老婆还高,掌管着家里的钥匙。所以,处理这个问题政策性很强,不能‘一刀切’。当时,‘回春堂’药房有个掌柜,解放前纳了个妾,那时也就二十一二岁吧。宣传员上门做工作,让她提出离婚,另寻男人。人家不离婚,说:‘掌柜的对我不薄,我想跟他做一辈子夫妻。’宣传员做了几次工作,人家还是不愿意,说共产党不是号召婚姻自由吗,你们为什么强迫我离婚。宣传员说这个女子太糊涂了,受封建思想毒害太深了,准备开会斗争她。区里发现后,给及时制止了。”
  孟老说,这次活动,力度大,范围广,通过宣传,《婚姻法》基本上是家喻户晓。……   研读史料是一种享受。   研读史料可以答疑,可以解惑,可以去伪存真。   我在研读半个世纪前的这段婚姻家庭史时,曾经被一个数字所震惊:一九五O年《婚姻法》颁布后,特别是一九五三年贯彻《婚姻法》运动月后,我国出现了第一次离婚高潮,一九五三年法院受理的离婚案件高达一百一十七万件。
  中央人民政府法制委员会主任陈绍禹在《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起草经过和起草理由的报告》中,曾对资本主义国家的高离婚率作过批判:“如美国一九四五年的婚姻统计证明,当年结婚男女与离婚男女之数为三与一之比,这是资本主义整个社会制度日趋崩溃、社会道德日趋堕落的情况在家庭关系中的反映。”
  为什么在社会主义制度刚刚建立的新中国,在新的《婚姻法》颁布贯彻之初,却会出现如此之高的离婚率?
  其实,离婚率的高低,并不能说明社会制度的进步还是落后,也不能证明婚姻质量的好坏。
  一九五三年出现的第一次离婚高潮,有着宦的特殊的社会背景和社会条件。
  
  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初期,正处于新旧社会交替时期,《婚姻法》是伴随着新中国的成立而诞生的?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破除旧的封建主义家庭制度,真正实行离婚自由的婚姻法典。随着土地改革的深入发展,以及就业途径的拓宽,许多长期遭受封建主义婚姻家庭制度摧残、奴役的妇女,在经济上和政治上获得解放以后,必将要求砸碎强迫套在脖子上的枷锁——封建主义的婚姻制度,实现男女平等与婚姻自由。据一九五O年下半年的统计,华北地区婚姻案件占民事案件的百分之四十六,其中因不堪丈夫或公婆虐待,或因不满包办买卖婚姻而要求解除婚姻关系的占三分之二以上。另据当时对京、津、沪三大城市八百八十件离婚案件的调查,女方提出离婚的占百分之六十八;山西的文水、宁武、代县三县七百六十三件离婚案件中,原告为女方的有七百零五件。
  《婚姻法》砸碎了千年的枷锁,那些长期遭受封建主义婚姻制度压迫、凌辱,处于极端痛苦之中而不能解脱的妇女,终于找到了政府这个大靠山和法律这个有力的武器。有了政府作靠山,她们的腰杆硬了;有了法律作武器,她们变得理直气壮。
  多年的苦水吐出来了,多年的梦想成真。积压在一起的离婚案件,终于像地底下的岩浆似的从火山口喷涌而出……
  
  一位婚姻法专家指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形成的第一次离婚高潮,标志着我国封建主义婚姻家庭制度的崩溃,是我国妇女解放的重要步骤之一,符合当时历史要解放生产力的要求,推动了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发展。”
  第三章
  三十年婚姻故事
  到干休所听老故事
  年龄,有时是会让人惊奇的——一对夫妻双双活到九十一岁,你难道不为他们的高寿而惊奇吗? 而婚姻,有时还会令人崇敬——这对夫妻从一九三 O年携手步人婚姻的“殿堂”,至今已历经银婚、金婚、翡翠婚和钻石婚,他们之间这种漫长而珍贵的婚姻,难道不令人崇敬万分吗?还是这对夫妻,丈夫是我军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妻子却是一位普普通通酌家庭妇女,他们互敬互爱、相濡以沫,用自己平常而又带几分传奇的经历,在向人们诠释婚姻的真谛……
  三月,春风轻拂。在北京万寿路海军干休所,我拜访了这对夫妻——王晓、樊旭夫妇。
  都是九十一岁老人,王晓身材魁梧,腰板挺直,浓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双眼,除了耳朵有点背,健康情况依然良好。樊旭慈祥地坐在沙发上,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这两年就是腿脚有些不得劲儿。
  我说:“王老,你们结婚已经七十四年了,还记得当年的结婚情景吗?”
  “怎么记不得,那年的五月十三,天气已经比较热了,他用一顶红轿子,把我接到他们家。当天还办了两桌酒席,那时候在农村就算不错的了。”樊旭在一旁轻轻插了一句。
  “是的,是一九三O年农历的五月十三,当时我还在县城的协德源商行当学徒。一晃七十几年了!”王晓十分感慨。
  九十年的经历厚重得像一本书,只能挑最重要的说……
  一九一三年农历十月,王晓出生于山西定襄县东作村一位前清秀才的家中。一九三三年受共产党外围组织互济会影响,正式参加革命工作。一九三六年春,红军东渡,王晓毅然从军。一九四九年九月,晋升为十六军四十八师师长。一九五一年,王晓奉命前往刘伯承挂帅的南京军事学院高级系学习,毕业后留校任教。后任海军学院副院长兼合同战役教研室主任。一九六一年,被授予少将军衔;一九八三年,他从海军后勤部部长的位置上离职休养……
  我们正聊在兴头上,坐在一旁一直闭着双眼的樊旭,突然冒了一句:“太细了,太细了,人家要听听我们两人的事情……”王晓望了老伴一眼,止不住笑了,连忙说:“好,好,我再说说我们俩的事情。”
  我问:“王老,您和樊大姐是自由恋爱,还是父母包办的?”
  “那时候农村哪有自由恋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抗拒。她家离我们村就隔着条路,三里地。是媒人介绍的,而且媒人也不跟我们说,只要父母同意就行了。结婚前我们从没见过面,双方都不知道对方高矮胖瘦,那时候都是这种风俗。二十岁结婚,第二年有了第一个孩子。当时,我在小学当老师。”
  樊旭插话说:“那时候我还帮他闹革命呢!”
  “是的,”王晓说,“当时,一些进步青年经常在我们家开会,她在村口为我们放哨。我们夜里进城贴标语,她也跟着去,帮助刷糨糊,帮助放哨。三六年离开家后,我一年给家里寄一封信,也不敢讲真实情况,就报个平安,说自己在外面做买卖。”
  王晓接着说:“我离家第七年,也就是四三年三月,当时经过了反扫荡,形势平稳了一些,部队驻扎在山东鲁西一个叫清水河地方休整。我给她去了封信,过了些日子,她带着十三岁的女儿居然找来了。当时真把我吓了一跳。从山西到山东,还得经过鬼子的封锁线,真不知道她们娘儿俩是怎么来的?当时也有一些团级干部带家属的,她们也就留了下来。四五年,部队又要打仗了,一家人又分开。一直到了五二年,我留在南京军事学院当教员,一家人才重新团聚。”
  樊旭告诉我,她从小没读过书,不识字。到了南京以后,开始学文化,达到高小水平,能看看报纸。
  五十年代,我国曾出现第一次离婚高潮,有些材料说,这其中高级干部占了相当一部分。这些高级干部参加革命前,在家乡已经有了妻室,但解放后进了大城市,再也看不起老家的“糟糠之妻”,便纷纷提起离婚。
  我问王晓:“当时,一些高级干部进城以后,看不起老家的原配,提出离婚,您身边这种情况多吗?”
  王晓想了想,说:“有这种情况,不过,好像并不是特别严重。”
  樊旭说:“怎么没有y我记得有个系主任,不要老家的老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系主任?”王晓沉吟了片刻,“……哦,你说的是那个王主任。他的情况还有些特别,他出来参加革命以后,家里给他找了一个,后来一直没举行什么结婚仪式,王主任一直不承认有这桩婚事。解放了,女方就找来了,组织上也很难办……”
  樊旭又说:“好像还有个教员,因为这个事受了处分……”
  “对了,我们这个单元一楼住的史子才同志,解放初期当过海军航空兵的干部部长,或许他掌握这方面的情况,你可以同他聊聊。”王晓说。
   我向两位老人“此致敬礼”,并祝他们健康长寿!
  我再二次走进干休所。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崇敬感——这里的每一位老人,每人都有一段光辉的经历,每人都是一部历史参考书!
  今年已高龄八十四岁的史子才也是如此。
  史子才是河北威县人,家乡的口音一点也没变。老人除了耳朵有点背,记忆力还相当好。一九四O年十月,史子才参军入伍。参加过反扫荡,参加过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一九四九年夏,已是十军政治部组织部长的史子才随部队进川剿匪。一九五二年,十军并入刚刚组建不久的海军青岛基地。从陆军突然转到海军,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大海,见到大海了,还不相信海水真是咸的。过去哪上过军舰,许多人一上舰就晕。史子才说自己当时脑子一时也转不过弯来,转不过弯来也得转弯,那时的口号是:“不懂就学!”一九五三年,海军航空兵成立,史子才又被任命为海航政治部干部部长。
  一九五O年、一九五一年,部队驻扎在四川内江地区。史子才告诉我,他们那一拨干部基本上都是那个时期结婚的。刚投身革命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枪林弹雨,谁还顾得上去计算年龄。一解放,小伙子都成了“老”伙子了。当时,十军军、师、团三级干部中,没有结婚的占大多数。革命胜利了,也该有个家了。
  那天中午,史子才刚刚从师里开会回来,军宣传部长郭竞仁说:“老史,今天晚上我准备办事了,到时欢迎你参加!”
  “办事?”史子才疑惑地问,“办什么事?
  郭竞仁答:“婚姻大事啊!”
  当晚,婚礼就在郭竞仁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举行。郭竞仁代表新娘讲话,他说:“今天请大家来,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大家,我准备了十个西红柿,一瓶酒,不成敬意!”
  有人问史子才:“史部长,你和小吕的大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史子才说:“我们刚刚进入‘情况’,不着急,不着急!”
  军长杜义德在一旁说:“军人嘛就得有点军人作风,还磨蹭什么?马上打报告,这两天就办了。”
  史子才的对象“小吕”吕哲仁,安徽阜阳人,高中毕业那年,正遇上十军到学校招收女兵,便报名参了军,被分到史子才手下当干事。
  这时,史老的夫人吕哲仁从里屋出来,笑着说:“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干吗?”
  史子才接着说:“既然军长开口了,那就打报告吧,当晚写了报告,第二天就批了。”
  
  吕哲仁说:“我们是一九五O年七月十五日结婚的。老史是师级干部,当时每月的津贴费是三块五,我是排级,每个月是一块五。我们两人把积蓄凑了凑,一共是二十几块钱。我记得很清楚,用这些钱,我们办了三件事:一是到城里拍了张结婚照,那时候照相是很时髦的事;二是花七块钱买了一只金钱牌热水瓶,因为老史那段时间老爱感冒,晚上得喝点热水;三是买了点糖块,一瓶酒。”
  我问吕哲仁:“吕大姐,当时像你们这样的婚姻,是不是都是组织上给分配的?”
  “不,不,”吕哲仁说,“我反对‘分配’这个词。现在的一些电视剧、小说,一写那个时期老干部的婚姻,都说是组织分配的,这也是一种误导。一般都是介绍的,毕竟是人民军队嘛,即便相处了一段时间,本人觉得不合适,组织上也不会逼婚。”
  我又问:“史老、吕大姐,解放初期你们都在军队做干部工作,是不是那几年原来在农村有妻室的高级干部,提出离婚的特别多?”
  吕哲仁说:“当时是有一些高级干部离婚了,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凡是离婚的都是‘陈世美’,都是把农村的妻子抛弃了的。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些是一出来革命就与家里失去了联系,十几年音信全无,家里人以为他早牺牲了,原来的妻子也早改嫁了,事实上也就算离了。有些是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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