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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斗妻番外篇 ii-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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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椅上,支手托腮不由自主打起盹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个感觉,东方非不会很快结束他手头上的事。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权倾一时的内阁首辅耐住性子去应对呢……
  「太子才二十多岁……」凤一郎沉思着。
  「这么年轻啊。」某日茶余饭后,聊起政事,话题就转到东宫太子身上。
  「是啊,正因年轻,才会有野心……冬故,你可要记清楚了,一个男人,不管身子有无残缺,若从小养在宫中,明白自己终将登基,那他这一生一世,心里绝不会忘记他该得到的一切。」
  在一郎哥身边久了,即使没有他天生的才智,多少也要反应快一点,她想了下便道:
  「一郎哥,你是说……迟早,太子会有谋反之心吗?」
  「没有面对面过,我不敢肯定。不过,我希望不会,否则到那时朝中必分势力,这一次就不会像是东方非与国丈那样的争权夺利,斗输了的人不止只有死路一条,还会祸及许多无辜的人。」
  「又要选一边站啊?」她心里微恼,总觉得在朝廷当官,动不动就得选边站,像条狗一样。
  「若真有这么一天,冬故,你千万记得,不要靠你的直觉去选,你一定得跟东方非同一边站。」
  她闻言皱眉。「我的直觉这么差?」
  凤一郎微笑,神色带些宠溺:
  「你的直觉绝对正确,但却无法保命。若有朝一日,东方非选择了太子,那太子要坐上龙椅,指日可待了。」
  是太子!
  她猛然惊醒,赫然发现东方非就坐在眼前,随意翻着她最头痛的书本。察觉到她醒来,那双黑璨的凤眸微抬,似笑非笑道:
  「阮侍郎,妳醒得倒挺快的。本官还以为你要一觉到天亮呢。瞧你,才多久没有看见你,我还当哪儿的难民出现了呢,正好,你就陪本官一块用个饭吧。」
  她立即看向窗外天色。
  天已尽黑,她睡了多久啊?
  「几个时辰吧。」东方非笑得畅快:「阮侍郎,你就这么信任我吗?竟然能在我府里睡得这么熟。」
  「我在哪儿向来都睡得很好。」她坦白说道,同时起身,向他作揖道:「下官回京,特来拜访大人,既然……已经拜访了,下官就告辞了。」
  「本官是第几位?」
  「什么?」
  「你这点心眼儿我还看不透吗?冬故,你要玩官场游戏还早着呢,礼可不是像你这样送的,你年年送礼来,可从没送进我心窝里,反倒上回你送来的当地名产还颇得我欢心。对了,方才你打盹时,似是在想事情,想什么事?」他随口问道,心情显然极好。只是不知他心情好,是为谁?
  她抿了抿嘴,慢慢地坐下,迟疑一会儿,才道:
  「东方兄,实不相瞒,方才我在想,我入朝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太子一面。」
  东方非闻言,暗讶地看向她,随即笑意浓浓:
  「妳想看太子?」
  「看不看倒无所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堂堂一名太子,却从无作为?」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东方非听她还真的将心里话说出来,身子微微倾前,剑眉一扬,邪气的嘴角轻掀:
  「冬故,你该知道太子多病,要有作为也很难。」
  她想了下,点头。「这倒是。」
  「『有人』刻意让太子毫无作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啊。」他再提点一番。多年下来,他发现阮冬故并非蠢才,而是她的眼神只看向前方,不曾拐弯抹角去想些她认为多余的事情。
  她认为多余的事,朝官为此抢得头破血流,多讽刺。
  「更或者,太子有心毫无作为,让皇上对他没有提防。你说,真相到底是哪个?」
  「东方兄,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东方非哈哈大笑:「冬故,跟聪明人说话呢,我不必费太多唇舌;跟你说话呢,我也不必算计,因为你向来有话直说。」扬眉盯着她。「所以,我可以允许你的义兄算计我,但你不成,你一句谎言也不得对我说。」
  反正她自认瞒不过他,索性放开了问:「东方兄,今日你接待的人是太子?」
  「是。」见她错愕,他也摊开了说:「若不是太子,我早撵了出去,由得他在此扰我清闲吗?」
  「他找你做什么?」一个久病的太子,找当红的首辅,会有什么好事?
  「能做什么,你不是也猜到几分?」
  她霍然起身,怒道:「你这是、这是……」
  「搅乱朝纲,意图谋反,策动政变,违背君臣之义,谋害天子,简直大逆不道,这些罪名够不够?」
  「既然你知道──」
  与她的激动怒火相比,他反而悠闲自在,一点也不怕她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
  「冬故,在你眼里,当今圣上是什么?」他岔开话题。
  「皇上就是皇上,还会是什么?」她激动地说。
  「那么,他值得你卖命吗?」他笑:「你这是愚忠啊,为一个只顾自己求长生的老人尽忠,你值得吗?你入朝为官是为了什么啊?」
  他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像根针一样的戳进她的心头。
  她自幼所受的知识,听一郎哥所说的故事,看兄长为官的态度,对皇上尽忠、为百姓谋福,这样的念头一直根深蒂固地埋在她心里,从不更改。
  她一直以为,只要皇上周遭的朝官个个正直,那么皇上圣眼立刻就会开了,上天选择这样的人坐上龙椅,必有它正面的意义。
  当皇上,就是该为民做事,只是,现在他老人家一时被小人蒙蔽了而已啊。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东方非不以为意地说道:「那都是骗自己的。你眼里的皇上,早已是一个没有用的老人了。」
  她紧紧抿着嘴,压抑地说道:
  「大人,你这是大不敬了。」
  东方非无所谓地笑道: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站在太子那一方,冬故,你要怎么做呢?」
  他不直呼她的官名,讨的是阮冬故的答复。
  「我一郎哥说,跟你同边站。」
  她嘴里老挂着这个凤一郎,不嫌烦吗?俊颜略嫌不悦与厌烦:「你跟你义兄就算再亲,也不是同一个人。我是在问你,不是问你义兄。」
  她理应站在皇上那一方,因为东方非策动谋反确实有罪。
  如果是几年前,她必定这样认为,甚至立即上报阻止,但,现在她却说不出口来。
  这几年,她一直在想,真正的太平盛世在哪里?难道,在当今皇上的手里,真的走不出真正的太平吗?
  有多少次,夜深人静时,她产生好浓的无力感。同流合污一直下去,迟早有一天,她的眼里,没有百姓。
  皇上的眼里,也早已经没有百姓了吧。
  东方非见她没有回答,明白她心里有了动摇,也不多作鼓吹,只讽道:
  「你当了几年的官,还真是改不了多少。」顿了下,意味深长地凝视她。「你放心,现在我还没有什么兴致,哪天要真有人惹恼我,换个皇上于我也不是难事。哼,我倒要瞧瞧,冬故,你最后还会不会护着这个没有用的皇上?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追求你的路,可是,你追求的路真是正确的吗?妳好好想想吧。」
  万晋结束,新主登基时,她在战场上,已经毫无感觉。
  甚至,她松了口气。
  「一郎哥,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东方兄的计画,我却一点也不气,心里老在想,如果换了个皇上,这么多兄弟会不会就不用这么无故枉死了。」老皇上驾崩传到边境的那一个晚上,她一夜未眠,望着京师的方向,一郎哥默不作声地陪在她身边。
  如果战事能结束,如果永无战争,那么,换一个皇上,也未尝不是好事。这样的想法,与她从小到大的信念抵触。
  她到底改变了多久?
  过去的阮冬故,已经再也回不来,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大人,你察觉到了吧?」已经没有起伏的声音轻声响起。
  「……怀宁没有死,是不?」她哑声道,而后,眼前逐渐模糊,冰凉的眼泪缓缓滑落腮面,悲伤的瞳仁映着一块征战沙场的弟兄们。「我也没有死么?」兄弟们逐渐麻木而无知觉,她却还有许多回忆与情绪。
  是谁在世间留住她的?
  「大人,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爹的医术可是一等一的好,你要死了,岂不是砸我爹的招牌?」年轻小伙子淡声道。
  「你们是我选出来最好的军兵,我理应身先士卒,不管你们到哪儿,都该有我。」
  一张张本来有棱有角的脸庞,开始模糊了。是她泪眼看不清,还是他们必须在此分道扬镳了?
  「大人,咱们遗憾的死,现在要毫无遗憾的走了。你醒后,请在咱们坟上洒下水酒,祝我们一路好走,但愿来世,咱们一秉初衷,能够成为像大人一样的人物。」
  像她有什么好?像她有什么好?保不住这些上战场的勇士,保不住她真正想要的世界。
  她不顾哭得有多难看,拱拳颤声哑道:
  「阮冬故绝不会忘记各位兄弟。它日我死期一至,各位兄弟若未投胎,咱们一定能再齐聚一堂,把酒……话旧。」
  见他们逐渐远去,她冲动地跨前一步。
  「大人,别再往前走了,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声音愈飘愈远。
  她不理,一径往前奔去,希望能送他们最后一程。

  十五的圆月,在乡村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小木屋的门轻轻被推开,床边坐着一名白发青年。
  青年回神,立即起身。「怀宁,你能起床了吗?」
  怀宁应了一声,勉强撑到床边,瞪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义妹。
  「她毕竟是姑娘家,还没有醒来,但我想,应该是没有事了。」凤一郎轻声说道,说服自己的成份居多。
  现在的冬故,只有一口气。这口气咽下了,躺在床上的,就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了。
  怀宁默不作声。
  凤一郎知他话少,又道:
  「我打听过,程七还活着,不过……冬故带来的人,死了大半。」
  「我知道。我跟她,能活下来,是奇迹了。」
  「是奇迹。」他柔声道。
  过了一会儿,怀宁突然主动开口:
  「我俩中了箭,我知道她一定不肯在蛮族面前示弱,即使死了也不会倒地。」
  凤一郎抬眸注视着他。
  「我自然也不能倒下。反正都陪了这么多年,要陪就陪到最后,人死了,尸身乱箭穿心也没有感觉了。」怀宁顿了下,不看凤一郎,直盯着她苍白的睡颜,继续说道:「在失去意识的当口,我又想,岂能再让乱箭毁她尸身?她力大无穷以一抵百,蛮族必定猜出她是断指将军,等战事结束,她的尸身挖也会挖出来示众。所以,我用尽最后的气力推倒她。」
  凤一郎闭了闭眼,轻声道:「谢谢你,怀宁。」
  怀宁向来不苟言笑的嘴角忽地扬了一下,似是苦笑:
  「她简直是不动如山。」见凤一郎微讶,他坦白说道:「我连推三次,才推倒她。」到最后那一次,他几乎怀疑他不是流血而亡,而是先死在力气用尽的上头。
  凤一郎闻言,眸内抹过激动的情绪,哑声说道:
  「现在都没有事了。」
  「你假造她死亡,她醒后必会恼火。」
  「即使恼火也来不及了。」他沉声道。他一向性温,此时此刻却坚定如石。
  怀宁看他一眼,忽然说道:
  「谁也不想死。你没有必要跟我们走,但是,我能了解被留下的人的心情。凤一郎,冬故纯粹就是个傻瓜而已,她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凤一郎与他对视一阵,轻声道:
  「我没怨过她。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冬故要醒来,我马上通知你。」
  怀宁摇摇头,道:「我还能撑住,我留下。」
  凤一郎也不阻止,只是平静地坐在椅上,与他一块等着床上的人儿醒来。
  「我不是陪她。」怀宁又补充:「只是一时习惯不了没有血腥味的地方而已。」
  「我知道。」他都知道,相处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怀宁的性子吗?
  怀宁像要把一生的话全说完一样,主动又说:
  「我醒来后,一直在想,臭老头的命卦怎么一错再错?」
  凤一郎柔声道:
  「自然是人定胜天。」
  「是吗?第一次,冬故晚了一天失去她的手指;第二次,本该短命的我,却延续了性命。」怀宁顿了下,低语:「臭老头从不出错,错的两次全跟她有关。」
  「怀宁,你想说什么?」
  「那一箭,没有冬故,也许,会是我的致命伤。我倒下时,还有残余的意识,我只记得,我在想:谁也抢不走冬故的尸身,我不让任何人欺她的尸身,她拼了这么久,没有一件事是为自己,她的尸身若被人糟蹋,老天爷就太没眼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就是让他太不甘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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