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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如果我说no-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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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tin沉默了一会,似乎是相信了单竟深的解释。慢慢地打出了这一次沙土游戏的分析。
  “这次的游戏比上一次更为深入,显然患者已经有了倾诉的欲望,这是个好现象。根据你给的资料,患者的童年并不愉快,生母遗弃、养母精神上虐待他、父亲冷落。游戏中有母亲的形象,但同样处于一个很偏远的位置并且使用到士兵对她进行看守和防范,他对生母的感情可能很复杂,爱恨交织,既恨她的遗弃又因为养母的虐待而不断假设如果生母在身边童年该是另一种状态。所有的假设和幻想都会不断巩固这种信念,同样的心理障碍会使患者将错误归咎于自身,认为是自己不够好才被遗弃,而拒绝承认生母其实并不爱他。
  相对的,对养母的感情比较简单,恐惧和憎恨。患者在游戏中使用到了更多的士兵,这是一种防备和攻击的状态,也就说他在面对养母的时候可能感到恐慌,需要更多的力量进行自我保护,而当这种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患者很有可能选择反击。
  父亲是权威性的体现,对于这种绝对的权威,患者表现出畏惧、服从和崇拜。由象征权威的父亲发出的命令信号,会得到患者不折不扣地执行。但当这种命令与自身述求产生冲突,在执行命令的同时患者会感到压抑和困惑,有倾诉的欲望,寻求认同。我想,这大概是为什么这次你们的进度可以这么快的原因,患者本人有述说的欲望。”
  “Martin,我注意到一个词,‘可能’,你这次的分析反复使用到了这个词。”
  Martin给了他一个笑脸。然后回道:“是的,可能。心理学中没有绝对和唯一,所有的分析都只能是可能。Everything is possibile。”
  “因为人心是复杂的?”
  “可以这么说。患者的每一个心理状态每一个行为和述求都与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必须把这些联系起来看,而每一段经历都会对他最终决定产生影响。这也是为什么我建议从修补他的童年开始。我要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这个步骤非常重要。Edwin,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你们都太心急了。”
  “好的,谢谢提醒。”
  “还有一点比较特殊。”打完这句Martin再次沉默,很久之后才继续在对话框里打出他想说的话。“我知道你是同性恋,但根据你给的资料,患者目前为止只是表现出了这样的倾向。而我们都知道,幼年时对母性权威的错误认识会导致性向的偏差。换句话说,你的朋友未必真是同性恋。所以,在没有真正确定他的性向前,注意在治疗过程中尽量不要让他产生阳性移情,取悦你或者爱恋你,这会使他对自己的性向产生二次偏差。你必须对你的病人负责。”
  关闭对话框后,单竟深在房里抽了一支烟,他决定去看看简济宁。简济宁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当单竟深一握住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他就惊醒了过来。
  “做噩梦了吗?”单竟深弯下腰替他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满满的冷汗。
  简济宁闭着眼用力喘了口气,摇头,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声呓语:“不是,梦到了妈咪……她要走,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他多少年没做过类似的梦了,今天却很反常,一个接一个的梦境,都是小时候的事。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扔下你。”单竟深屈起膝盖压到简济宁的身侧,深深地吻他。不一会,房间内就传来简济宁低低地略带压抑的喘息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两件事:
关于本章标题,是一个在这章以及下一章给我很大帮助的朋友取的。在此,再次感谢她的帮助,爱老虎油!
关于心理分析,觉得我牛X的,是的,我的确很牛X;觉得我狗屁不通的,是的,我的确非专业人士。如果我真是干这行的,也不会在这浪费时间了,给病人做心理治疗有效益多了,这里还是免费的。
所以,高挂免战牌,谢谢配合!




开始的开始2

  Martin的担心是正确的,简济宁果然开始抗拒继续这个游戏。
  “头痛?”单竟深看了一眼目光躲闪的简济宁,告诫自己不可心急。“是不是着凉了?”他把手掌抚上简济宁的额头。
  简济宁不太自在地转过头去避开单竟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就是……有点害怕。“没什么,大概睡一觉就会好点了。”
  单竟深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苦笑了一下,对自己说:别是阳性移情改阴性移情了吧?简济宁这是对我不再信任?怀疑不满了?“好吧,”他顺势拥抱了简济宁一下,“去睡吧,今天的晚餐我来搞定。”
  “你搞定?”简济宁神色奇异地看着他,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单竟深的“厨艺”,真让他搞定只怕会把厨房给烧了。“还是叫外卖吧!”
  “小看我?”单竟深不满地瞪起眼,“今天一定让你吃到丰盛的大餐!”
  “我很期待……”简济宁很是敷衍地说了一句,起身回房间里去了。
  结果,当天晚上的晚餐是——
  泡面,额外多加了几块培根和一些蔬菜的泡面,还有一盘水果沙拉,的确是比一般的杯面丰盛。简济宁抬起头看了看桌子上点着的烛台,问:“跳闸了?你弄坏了什么电器?”
  单竟深从额头上挂下几条黑线,咬牙切齿地强调:“烛光晚餐!这是烛光晚餐!你浪漫点行不行?”
  “就算是全黑了,泡面吃到嘴里还不是泡面?难道会变成鱼翅?”简济宁低声嘟囔了一句,拉开椅子在单竟深的对面坐了下来。
  古人说,灯下观美人真是一点都没有错。透过烛光看坐在对面的简济宁,他的肌肤莹白如玉,双眼波光粼粼顾盼生辉如水中明月。只可惜,神经线仍是与电源线一样的构造。被噎了个半死的单竟深在位置上缓了一会才记起给简济宁倒酒。“86年的Lafite搭配泡面,没试过吧?”
  “的确没试过。”简济宁笑着跟单竟深碰杯,“Cheers!”
  “Cheers!”单竟深只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申明,“今天可不拼酒!”
  简济宁笑而不答,他知道那天晚上他的海量让单竟深心有余悸。
  “我看过你的酒窖了,那里的藏品的确很丰富。”单竟深也意识到了刚才的那句话是明显地示弱,急忙扭过头四下张望了这间别墅改口道,“其实我很喜欢你这间别墅,以前也想过有一间差不多的。房子不需要太大,但一定要清静,空气好、风景好,房间里所有的装修摆设都要合自己的心意。闲暇的时候,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来渡假。”
  “自己喜欢的人?”简济宁下意识地低声追问了一句。
  单竟深笑了笑,拿好酒具,拉着简济宁的手一起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去。“我今年都27了,当然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是吗?”简济宁垂着睑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句。
  单竟深却仰望着天花板无比温柔地笑了起来。“我认识他的时候,还在念大学。没见过他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只有见了他,才明白被上帝眷顾恩宠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我们在一起一直很开心,总是不停地笑,好像全世界最幸福最美满的就是我们,谁都比不上。即便连爹地,知道我们的事也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只要是发生在他身上的,都会让人觉得,他就应该得到最好的。他,值得那些最好的。”
  简济宁不为人知地苦笑了一下,问:“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那时我们都太年轻,相爱容易相处难。矛盾不可调和,大家又都骄傲不肯让步……”明明是在虚构一段美好的爱情,却也同样引动了单竟深真实的痛苦。他顿了一下,语音中满是遗憾和感伤,“没有后来了……”
  “后悔吗?”
  “有遗憾。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的太固执太不懂体谅人太年轻可笑,把爱情像廉价品一样随意挥霍。”
  “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头去找他?”语气中,是自己也不自觉的妒忌。
  “这不可能,济宁。”单竟深顺手又给简济宁倒了一杯,“已经不可能了。这么多年过去,感觉……不同了。至少,现在我知道他过得很好,他也知道我过得不错。以后,会遇到第二个自己喜欢的人,吸取经验教训,更加懂得珍惜、包容、体谅……”他伸手握住简济宁的手,直视着他的眼,“济宁,你愿意,跟我一起学着珍惜吗?”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轻颤了一下,他急忙用力紧紧捉住,“就从,我们的梦想王国开始,好吗?”
  简济宁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今天的晚餐太丰盛,他吃得太多,血液全都跑到胃里帮助消化,帮不了他进行思考。今天的熏香太好闻,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不设防。今天的红酒纯度太高,以他的酒量抵抗不了太多。还有今天的单竟深,他的眼睛太亮、说话太动听、感情太款款,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无力招架。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是,真的醉了。
  
  “更多的地下通道和海洋生物,潜意识渴望被掌握,还有对性本能的抗拒。”
  单竟深想了想,在对话框里打上一行字。“他曾经说过性是罪恶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很好理解。服从是患者从小的习惯,陌生的感情没有前例可寻,害怕出错。所以,让患者自己做主反而无所适从,渴望被人掌握被人摆布,希望有人能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父母爱情失败,患者是背德的产物被双方遗弃,养母在抚养患者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潜移默化,加深这种理解,患者求告无门,又没有人对他做出正确的指导,所以最后只能屈服,认同这样的理解,认为性是罪恶的背德的。父亲对患者极端的冷落、对同性恋深恶痛绝,出于对权威的服从,患者会以父亲的标准苛求自己,尤其是同性之间的□,更让他充满罪恶感。从游戏过程来看,这里出现了一个第三者,给患者很大的压力。”
  “他有说过他曾经有过一段情,但是被欺骗,会不会是那个人?”
  “不像,但也有可能。这个人显然对患者有企图心,而且压力至今仍在。”
  “他的恋人,已经一去不回头了,压力也应该不复存在。”
  “没这么简单,Edwin。这个问题到这一步已经看不出什么了,我们先放一下。我觉得你有必要再做一次沙土游戏,爱情这个命题显然对患者有极特殊极重大的意义。目前我们看到的,仍然只是表面。”
  “好的,这个我会想办法。但我有个问题,你说他对性有罪恶感,但据我所知,他的私生活……虽然谈不上混乱,但似乎也谈不上对性非常地排斥。”
  “压抑到极端反而容易反弹,禁欲或纵欲,两种表现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患者对□没有底限,有猎奇心理,这或者也是一种自暴自弃。如果患者的私生活真的如你所说,我仍然建议他找专业医生做一些辅导。”
  “我会跟他谈。”
  “一定要跟他谈,这种问题不能怕尴尬。放纵的□会像毒品,把他整个人都侵蚀掉。”
  “我会照你的意见再让他做一次游戏,你什么时候在?”
  “随时。你的这个病人让我感觉很不安。他把自己钉在了十字架上,Edwin,我们得负责把他解开,心理医生就是干这个的。”
  
  “Edwin,这段时间要注意患者会不会有自杀倾向。”
  “这么严重?”单竟深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段时间简济宁的情绪明明好了很多。
  “恐怕是的。”Martin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在对话框内打字,“这次的游戏,很明显有自毁的倾向。因为父母的经历,使患者对爱情本能地不信任。而患者本人又再次因为背德的爱情被欺骗,他跳出父亲这个权威的象征给他设定的框架,去做了不被允许甚至是被批判的事,然后,受到巨大打击。同样习惯性地把问题归咎于自身,认定自己就是罪恶之源,是羞耻的,不值得存在的。他会有自毁的倾向。”
  “所以,现在的他渴望被人掌控,是因为他曾经的选择最后证明是错的。”
  “是的。把两次治疗联系起来看,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患者曾经的经历影响他的选择,他比以前更需要有人引导。如果引导他的人是善意的,患者有机会渐渐康复;如果是恶意的,后果不可想象。”
  “可他不久之前还试图逃跑,来回避这样的心理压力?”
  “即便是一心寻死的人,如果你掐着他的脖子,机械性窒息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挣扎反抗。Edwin,这只是本能,与意识无关。又或者,更深处的潜在意识里仍然有抗争,但几次逃跑都不成功,会让他觉得他逃不掉。逃跑、认为自己逃不掉、果然失败,陷入怪圈,越逃越绝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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