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一家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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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谦及时接住了墨羽倒下的身躯,吃力地拖着他,把他抱上床放置好,然后又盖上了锦被。
这一番动作下来,冷汗几乎湿透了重衫,就连肩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喘了口气,直起身。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秦瑶。
那一定是个陷阱。
…
池江玉一边赶车,一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坐在马车内的秦瑶。
她正斜靠着软塌,半眯着眼眸,似在假寐,脸上的神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也摸不清在想什么。
见到这样的秦瑶,池江玉不由想起了一桩刻骨铭心的悲惨往事。
那一年,他将秦瑶逼得太紧,终于触及到了秦瑶的底限。可秦瑶并未朝他发火,只是朝他淡淡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那以后的三个月里,秦瑶每次见到他,都跟他微笑,从未发过任何怒气,却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甚至是发怒、痛哭、以死相逼,秦瑶始终淡定沉默地对他笑脸相迎。
那一段日子,他差点发疯。
也自那一次之后,他的任性收敛了许多。
或许在隐音门最为执着,最有耐性的人,非秦瑶莫属了吧?她会耐着性子跟你耗,而在较劲的过程中,她还一副淡定从容、笑脸迎人的模样,直到你真正投降。
这一次若是证实了猜测,小瑶又会怎样对待段紫谦呢?池江玉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同情起段紫谦。
早间的发生的一切,只是秦瑶的一个小小布局。
所谓门主遇险,都是他们胡诌的。
她在前头挖好了坑,就等着段紫谦跳进来了。
“小瑶——”池江玉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如果段紫谦真的是门主,你打算怎么做?”
“嗯?”秦瑶微微睁开了眼睛,唇角一勾,“该怎样做,就怎样做。”
这句话回答得模梭两可,池江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段紫谦会出现么?
突然,一道轻微的声响破空而来,似有什么东西从掀开的车帘打了进去。
秦瑶伸手一抄。
“什么东西?”池江玉停住了马车,凑近了问。
秦瑶摊开了手。掌心里赫然是一枚石子,石子上绑着一张小字条。
秦瑶将小字条从石子上拿下来,摊开一看——
“速来梅林相见。门主。”
秦瑶将字条一收,紧紧地捏在掌心里。
从车窗外望去,这两旁道路空旷,只有在那西边数丈处有一处梅林。
“他果然来了么?”池江玉看了秦瑶一眼,“现在呢?”
“江玉,你在这里等我。”
“你要单独去见他?”池江玉不满地拧眉。
“嗯。”秦瑶点头,然后利索地翻身下车。
“小瑶——”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池江玉的轻唤。
她转过身。
“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就算他是门主,我也会让他十倍偿还。”池江玉那双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冰冷的戾气。
“江玉,谢谢你。我会处理好一切。”
秦瑶感激地看了池江玉一眼,转身朝林间飞奔而去。
池江玉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熟悉轻脆的声音。
“啊,这不是倾城公子么?”
这一声“倾城公子”差点让池江玉从马车上栽下去。
他稳住身形,抬起头,就看见一名少女朝自己走过来。
少女容貌清秀,眸若星辰,一副天真浪漫。
“倾城公子,真是好巧哦,我们居然又见面了。”
“香香?”池江玉眸光一紧,眼底戾气与怒意又重了几分。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这个臭丫头。
她要是再叫一声“倾城公子”,他立刻割掉她的舌头。
香香一下子跳到了池江玉面前,“我刚看见秦瑶了,她去梅林那边做什么?”
池江玉冷笑,“与你无关。”
香香斜睨了他一眼,“哎呀,你不要看见我就绷着一张脸呀,我都说了,绑你去绝色阁,不是我的主意嘛。”
池江玉眼中杀气又重了几分,恶狠狠地瞪着香香,“就算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香香一耸肩,在池江玉身边坐了下来,“那你先找主谋算账好了。你还没告诉我呢,秦瑶去干嘛?”
池江玉冷哼了一声。
香香灵动的星眸一闪,“你不告诉我是吧,我可是有的是办法让人说实话呢。”
池江玉一怔,还未回神,就觉一阵香味扑鼻,紧接着,神智开始模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阴差兼阳错(修)
秦瑶一步步地走进了梅林里。
此时还未到冬季,梅花并未盛开。偶尔只有一两只飞鸟或是停留在树梢嬉戏,或是清脆鸣叫着飞过,总算为这寂静的林间添了几分生气。
越往里走,她觉得心口跳得越快。
即使已有所准备,可真相既将来临前,她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段紫谦,你真的是门主么?
深深吸了口气,她平复下心情。再往里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一身紫衣锦袍,脸上戴着银灰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几乎藏起了所有情绪的黑眸。
秦瑶停住了脚步。
“真的是你?”她低低地问。
“秦瑶——”那低哑的声音响起,“你为何擅自离开段府?”
“门主——”秦瑶微垂下眼帘,“属下得到消息,说门主遇到危险,让我速去相救——所以——”
“从哪里得消息?”
“这是昨夜收到的飞鸽传书。”秦瑶从怀里拿出一张小纸书,刚走到紫衣男子面前,脚下也不知被什么一绊,踉跄了一下,本能地伸手搭上了紫衣男子的肩膀,以稳住身形。
男子似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极力地忍住,伸手扶住她,“你没事吧?”
“属下一时不小心,冲撞了。”秦瑶连忙退开了两步,“还望门主见谅。”她将手中的字条递了过去,却微微握住了另一只手。
果然是段紫谦。
刚才那一搭,他肩膀的衣裳下明显缠着厚重的纱布。
她昨夜给他换药时,故意缠得厚了一些。
而且那一声闷哼,虽然极轻,还是给她听到了。
秦瑶心头暗潮翻涌。
段紫谦接过字条一看,里面果然用隐音门子弟才懂的暗号,写着门主遇危,让秦瑶速去相救。
“难道门里还有内奸么?”段紫谦不由低声自语。
“门主?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段紫谦将纸条收了起来,“秦瑶,这只是一个陷阱,身为隐音门细作,你应该先查证事实,而不是冲动地以身犯险,擅自行动。”
“属下知错。”秦瑶低下了头,“请门主责罚。”
段紫谦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你先回段府待命吧!待我查明真相,自会与你联系。”
“属下遵命。”
眼见阻止成功,段紫谦微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觉得眼前晕眩阵阵,似有些无力支撑。
看来,他得马上回去。
转身就欲离开,却听见秦瑶低唤了一声。
“门主——”
段紫谦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一手轻扣着胸口,强忍住疼痛,“还有什么事?”
“有些话,属下已藏在心底三年,一直想对门主说,却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段紫谦一怔,“什么话?”
秦瑶深吸了口气,“这次是属下鲁莽,未查证事实便擅自行动。因为属下心存私念。属下——”秦瑶微微一顿,继续道:“属下这三年来一直爱慕着门主,正所谓关心则乱——”
“够了!”段紫谦低喝,阻止了秦瑶继续往下说。
他忽然觉得心口又开始疼痛了。
该死!她就那么放不下那个门主么?甚至愿意为了门主以身涉险?
不行,他必须要断了她的念头。
“秦瑶,你一片好意,我心领了。既然身在隐音门,就应该放下儿女私情—— 我对你,只是单纯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秦瑶的脸色有些苍白。
果然段紫谦对她所做的一切,皆是虚情假意的演戏么?
既然无情,他又何需演戏?
当他将她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他是否又在心底暗自大笑?
原本心底残留着的那丝小小期望完全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伤心。
池江玉说的没有错,他们只是隐音门的棋子。那些藏在幕后中的人,要他们这些棋子往哪里走,他们就往哪里走。
这就是他们这些棋子的命动。
“属下明白了。”秦瑶深深看了眼那道熟悉的背影,然后退开几步,“从今日起,属下自会绝了这个念头,敬请门主放心。”
直到秦瑶转身离去,段紫谦才缓缓转过身,注视着秦瑶离去的背影。
她想必会伤心吧?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
她现在是他的娘子,怎么可以挂念着别的男人?
他心中郁积难抒,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南宫凌,都是你的错!”他低咒。
正因为南宫凌,才会有了这一连串阴差阳错的误会。
他会跟南宫凌讨回这笔债的。
而此时,远在隐音门的南宫凌忽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打了个寒颤。
“天气这么快就转凉了么?”南宫凌摸摸鼻子,然后看了眼外面那一片阳光灿烂的天空。
…
秦瑶回到马车旁的时候,看见池江玉坐在马车上发呆,连她回来了也没有察觉到。
心中烦闷,她也没心思探究池江玉的异样,翻身上了马车。
“江玉,走吧。回段府。”
没有应声。
马车也没有动。
“江玉?”秦瑶奇怪地看了池江玉一眼。
池江玉依旧一动未动。
他被点住穴道了。
秦瑶脸色微微一变,出指如风,立时解开了池江玉身上的穴道。
池江玉身形方一动,俊美的脸上便布满了可怕的杀气。
他跳下车子,举目四望,却没看见要杀之人的身影。
“该死的臭丫头!你给我滚出来!”他愤怒地仰天大吼。
“江玉,发生什么事了?什么臭丫头?”
“小瑶,你刚有没有看见香香那丫头?”池江玉脸色已然铁青。
“没有啊。”秦瑶摇头,“怎么了?香香刚才来过了么?”
“总有一天——”池江玉恨恨地咬牙,总有一天,他要把那个叫香香的丫头碎尸万段。
“江玉——你没事吧?”
“没事。”池江玉牙一咬,将所有的怒气都吞了回去,然后重新坐上马车,“我们回去了。”
“你真的没事?”
“嗯。”池江玉绷着一张脸,然后大喝了一声“驾!”
马车疾驰而去,刹时尘土飞扬。
就在马车离去不久,一道娇俏的身影从梅林里一派悠哉地走了出来。
“啊,居然走了啊?我还想顺风搭一程呢。”香香眸光闪了闪,唇角噙笑,“不过,没关系。走就走吧!本小姐现在心情大好。”
香香此时开心地想唱歌了。
还好不小心遇到了池江玉,还好不小心用聪明的手段打听到某些秘密,又还好不小心偷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段紫谦,这一回,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
好不容易撑回段府,段紫谦已是两眼发黑,手足冰凉,冷汗更是湿透了重衫。心口疼得很厉害,肩上的伤口好像也有些崩裂了,身子更是忽冷忽热,异常难受。
段紫谦苦笑。这一折腾,也不知要多久才会恢复元气了。
强撑着起身子,他步履蹒跚地走至床边坐下。可这一坐下,身上所有的力气竟仿佛都被抽空了般,几乎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轻靠床沿,他轻轻咳了两声,疲倦万分地看着还昏睡在床塌上的墨羽。
还好他这雅馨居平时没什么人来,也没人发现异样。
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
不过得先把墨羽的穴道解了,否则秦瑶回来了,一定会看出破绽。
暗中凝聚起一丝真力,正欲解开墨羽身上的穴道,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不像是秦瑶的脚步声,倒像是……段紫谦一惊,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墨羽拖下床,然后塞进了床底。这一用力,肩上的伤口随之崩裂,血染重衣。
脚步声更近了。
他心念电转,脱去外衣藏进床底,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壶一把摔在了地上。
“咣啷”一声,水壶尽碎,热水四溅,最后力气终于用尽,他自己眼前跟着一黑,无力地栽倒在地上。
“嘭”,几乎在同一时刻,房门被推了开来。
是段元成。
他站在门外环视了眼四周,见满屋狼藉,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