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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重生之将门毒后-第117部分

小说: 重生之将门毒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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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帅令。”谢景行又恢复到之前懒洋洋的模样:“得拿给临安侯看一眼。”

    ……。

    谢府的大门外,沈妙戴上斗笠,问身边的莫擎:“方才在苏明枫的屋里,你可感觉到有其他人?”

    莫擎一怔:“并未感觉有他人在场,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沈妙摇了摇头。莫擎武艺超群,连他都没发现屋里有什么人,应当是没什么人了。只是……沈妙心中有些奇怪,苏明枫为何总是频频瞥向屏风那处。她虽没武艺傍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却是炉火纯青,对付苏明枫这样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倒是绰绰有余。

    如今想来,那桌上放着的两个茶杯亦有些古怪。

    沈妙甩了甩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后脑,不管屏风后有没有人,是什么人,总归要给苏明枫说的话已经说了,而以她对苏明枫这个人的了解,此事应当是能成的。

    坐上马车以后,谷雨问:“姑娘,苏大少爷会帮老爷和夫人么?”

    惊蛰和谷雨在外头,不晓得沈妙和苏明枫究竟说了什么,只以为沈妙是请苏明枫去帮忙。然而苏家和沈家关系自来就是那样,倒是有些放心不下来。

    沈妙点头:“会的。”

    前生苏家是因为私自贩卖兵马一事被斩了全家,虽然也是天家人容不得平南伯这样的老牌世家,面上总是要做齐全的。除了贩卖兵马的证据,还有一事也载入了罪过,便是明齐六十九年年初,平南伯苏煜统管的军马出了马病,甚至还引起了小波的马瘟,只是后来被平南伯从乡下寻来一位兽医将疫情控制了,此事除了军马处的心腹知道外,没有人外传。是以众人都不晓得。后来平南伯被抄家,此事便也被人捅了出来。

    沈妙尚且是皇后,关于平南伯有罪的卷宗还细细看过,从而晓得了那位兽医住在何处。其实就算今日沈妙不来找苏明枫,过不了多久,小波的马瘟泛滥开来时,苏煜也能找到那位兽医,将疫情控制下来。沈妙之所以不让苏明枫告诉苏煜这件事,便是为了利用这其中的时间差。

    苏明枫用别的理由要求苏煜上折子,而她也利用这个条件,这便是刚刚好的。

    只是……沈妙面色一沉,沈垣临死前将沈家违抗君命的证据交给了傅修宜,这其中必然不是完整的。傅修宜居然在现在就开始着手对付沈家,这让沈妙感到一丝紧张,如今的她,尚且没有完全的底牌和傅修宜抗衡。时间不成熟,也无契机,倒是真的应了谢景行的那个字——退。

    不过,要如何退也是一个问题。退避三舍是个退,以退为进也是退。要怎么在安排好一切后全身而退,这才是她现在该操心的问题。

    因着不能外出太久惹人怀疑,沈妙很快就回到了沈府。沈府中,众人瞧见她回来,以为是沈妙同冯安宁诉过了苦。而沈信和罗雪雁尚且没有从宫中回来的迹象,大约是沈贵和沈万说了什么,沈家其他人竟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已经习惯了沈家人将大房视作仇人的模样,沈妙看也不看他们,径自回了西院。惊蛰和谷雨本以为沈妙今夜心思繁重,大约又要如昨日一般在桌前坐上一夜了,谁知道沈妙竟是早早的梳洗过后就上了塌,惹得几个丫鬟都面面相觑,越发的为沈妙担忧起来。

    沈妙躺在床上,瞧着雕花的床柱子上悬挂的四角香包,慢慢闭上眼睛。

    她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苏家联合其他朝臣上折子,等……文惠帝的疑心发作。

    ……。

    宫中,淑芳宫里,同别的富丽堂皇的宫殿不同,淑芳宫甚至算得上是朴素了。便是装饰,也不过是装饰的一些花草或是书画。董淑妃正侧首坐在软榻上听着小曲儿,弹拨小曲的是个年轻姑娘,生的圆圆脸蛋,倒也算不上多美,小曲儿弹得倒是活泼。董淑妃笑意盈盈的听着,董淑妃也算不得多美,在一众环肥燕瘦的千娇百媚中,她显得实在是平常了许多。虽说也是秀丽,却温温吞吞的没什么脾气,难怪是四妃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的侧首,正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着华服,容颜俊秀,气质有些冷峻,然而面上的笑意却似乎很有几分亲切。他对董淑妃道:“这小曲儿弹得倒是不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董淑妃的儿子,九皇子定王傅修宜。

    董淑妃含笑看了一眼傅修宜,摆了摆手,弹小曲儿的人便猝然收声。董淑妃笑道:“弹得不错,拿些赏钱。”

    弹小曲儿的姑娘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忙诺诺的抱着琴都下去了。整个明齐宫内的人都知道淑芳宫的下人过的最自在,因为董淑妃是个厚道人,待下人极为宽和,譬如此刻,不过是弹拨一群,便能拿到丰厚的赏银。

    “都退下吧。”董淑妃扫了一眼别的宫人,宫人们闻言,亦是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转瞬宫中殿里便只剩下董淑妃母子二人。

    “母妃调教下人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傅修宜笑道。

    “施恩比结仇好,”董淑妃笑盈盈的道:“母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是是是。”傅修宜感叹:“可惜儿臣所处的位置,结仇比施恩容易得多。”

    闻言,董淑妃面上笑意淡了些,问:“这几日你父皇都在操心威武大将军一事,你那头……可有把握?”

    董淑妃向来不管傅修宜的事情,后宫切忌干政,更何况文惠帝有九个儿子,个个不是省油的灯。献丑不如藏拙,如今时机未分明,董淑妃也不怕做一个“失宠”的妃子。

    “父皇本就关注此事,自然不会重重举起轻轻落下。”傅修宜道:“我的证据呈上去,恰好正对了父皇的心意,只会顺利。”

    “我晓得你有主意。”董淑妃摇头淡淡道:“不过小九,如今情势紧张,你最好多加小心。不要居功,让他们争,等他们争累了,你再出手也不迟。”

    “儿臣谨听母妃教诲。”傅修宜忙道。

    董淑妃笑了笑,忽而想到什么,道:“上次让沈夫人带沈妙进宫的时候,你让我务必不要让沈妙听到我们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上次让罗雪雁母女进宫,傅修宜之前便叮嘱过董淑妃,介时不要让沈妙在场。于是后来董淑妃便让童瑶带沈妙出去了。

    “母妃以为,沈家五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傅修宜问。

    “模样生的不错,日后应当会是个小美人。不过性子木讷太过温良,大约很容易被人欺负。”董淑妃看向傅修宜:“之前听闻她曾爱慕过你,只是看着并不像是传闻中的不堪,虽说不够灵动聪慧,却也不至于到草包的地步。”

    傅修宜微微一笑:“母妃这么挑剔的人,竟也说不出她的不好?”

    董淑妃一愣。她表面上看着宽和,私心里却是个极为挑剔的人,因为傅修宜如今也到了相看夫人的年纪,本身也十分不错,外头也有高门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这其中名门淑女自然不少,可是董淑妃总能挑出不是,觉得人家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而眼下的这一番话,虽说没有夸赞沈妙,言语间却也没有鄙薄,仔仔细细一想,甚至还有些偏向于沈妙。在年轻的官家小姐中,董淑妃还是第一次这般宽和的评价一个人。

    所以傅修宜一提醒,董淑妃自己也愣住了。

    明明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说不出不好呢?可是除了木讷点,倒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野心,目光平静如妇人,董淑妃心里一跳,这和自己……或者说是伪装的自己,不正是一模一样吗?

    “母妃想来也看出来了。”傅修宜一笑:“这位沈小姐可是个隐藏高手。”

    董淑妃疑惑的看向傅修宜:“你说她是装出来的?年纪轻轻,别的能装出来,可是性子,却是收也收不住的。”

    “母妃,”傅修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我曾见过她当众出丑的模样,也见过她不知廉耻示爱的模样,在校场上杀气腾腾三箭激的蔡家公子下不来台的模样,现在,你还见过她呆傻木讷的模样,母妃以为,这么多模样,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董淑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一个人何以有千般模样,而每个模样都栩栩如生,每个模样都像是自己的性子,那伪装也太过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才及笄不久。

    傅修宜低下头,他没有说的是,他还曾见过宫宴上,沈妙看着他,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恨意模样。那种深入骨髓的恨,绝非小女儿因为爱而不得而产生的恨,那种恨,仿佛连灵魂在愤怒的发抖,恨不得将他撕碎。

    有很多令人疑惑的地方。

    “母妃,沈家留着也是变数,如今的江山,不能再变了。”傅修宜压低声音:“沈家小姐,未必如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斩草要除根,还未开始就结束,这才是最好。”

    “所以,这一次威武大将军在劫难逃?”董淑妃问。

    “那倒不是,”傅修宜笑了笑:“沈家如今是簪缨世家的头,现在除了沈家,只会引起更大的变数。不过收了沈家的权,沈家只会渐渐式微,到时机成熟,一网打尽就是。”

    “若是中途出什么变故如何?”董淑妃看向他:“沈家也许还有别的底牌,若是安然度过又如何?查出来是你上的折子,只怕你会受累。”

    傅修宜摇头,分明还是亲切的笑容,眼神却倏尔狠戾:“欺君罔上,这个罪名已经很大了。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能让沈家然然而退,只是……。”他淡淡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一个试探。”

    “试探?”董淑妃有些疑惑。

    傅修宜看着自己的指尖:“没错。”沈垣之前让他留意沈妙,傅修宜并未放在心上。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包括豫亲王府的灭门,沈垣的死,都让他渐渐意识到沈垣说的可能是真的。

    沈妙一个闺阁女儿,无论如何都是办不成这些大事的,唯有一种可能,沈妙背后还有人。她背后的人如此有能力,就让傅修宜不得不防备了。

    这一次沈家出事,独独留了一个沈妙,自然是他同文惠帝建议。只是傅修宜的目的,却是想看这位藏得颇深,连他都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沈家五小姐,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困。她的帮手又是谁?

    不过,无论使用什么法子,沈信都不可能安然而退。傅修宜捏紧手心,到嘴的肥肉,焉有吐出来的道理。

    沈家注定灭亡于明齐的史书,毋庸置疑。

    ……

    今夜的临安侯府,亦是不太平。

    最里面的院子,屋中,谢景行方脱下外袍,门便“啪”的一声开了。小厮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口,生怕连累到自己,低着头诺诺道:“少爷……小的拦不住……”

    临安侯谢鼎站在门口,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拦?你拦我试试,我是你爹!这临安侯府什么时候变了主子,谢景行,你给我站好!”

    谢景行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谢鼎,懒洋洋的将袍子随手扔在榻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往后一靠,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道:“侯爷半夜前来,有何贵干?”

    生疏的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谢鼎自然又被气了个人仰马翻,倒是跟在谢鼎身后的谢长武和谢长朝二人,闻言皆是面露愤概之意,只是细细看来,眼中却好似有精光闪烁。谢长朝道:“大哥,爹平日对你尽心尽力,你怎么能如此对爹说话,有没有礼仪尊卑了!”

    “关你屁事。”谢景行吐出四个字。

    在外头风度翩翩,矜贵高傲的谢小候爷,每次面对谢鼎三人的时候都活像个兵痞子,偏偏又让自诩为“儒将”的谢鼎无可奈何。

    “臭小子!”谢鼎没留意谢长朝瞬间铁青的脸,反是怒道:“你这写的是什么请帅令!”一巴掌就将手中的纸扔到谢景行脸上。

    谢景行接过纸瞧了一眼,挑眉道:“侯爷要是不满意,让陛下重写一封就是。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

    “谢景行,你到底要做什么!”谢鼎暴跳如雷:“你知不知道北疆是什么地方,请帅令不是闹着玩的。谢家军你从来没指挥过,我没教过你,你知不知道怎么用它们!”

    此话一出,谢长朝和谢长武却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鹜。谢家军,那是临安侯府最贵重的资产,比临安侯的财富和荣耀更为贵重。谢长武和谢长朝也习武,可是谢鼎从来没有要他们兄弟二人接管谢家军的意思,却是将谢景行往谢家军的继承人方面培养。就算如今谢鼎带他们兄弟二人入仕,可谢景行一旦真的将谢家军为自己所用,便是谢长朝和谢长武奋斗一辈子,也难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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