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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宋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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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之敏道:“都头赴那强人邀斗之事,虽布置缜密,然都头家眷思念都头得紧,日日使人去城头张望,因此这渭州城里,怕是多人知晓此事。都头此去好几日,若真个是生死的对头,只怕都头不得这般全身而退。想来那五岭峰强人也有好武艺的。”

    郑屠不由摇头笑道:“此事还不足以说明俺便是和那五岭峰强人有干系。”

    “这是自然,不过是妄意揣测罢了。只是昨日大火一事,却使得小老儿更加确定,此便是为了都头而来!”吴之敏笑道,“五岭峰强人此番做得这般干净利落,定然是先打探清楚,庄子内情形只怕是了如指掌,因此得以一击得手,快速而退。”

    “这又如何?”

    “若是强人与都头乃是生死强敌,又如何不知晓都头在此庄中之理?都头在此庄中,大队人马来袭,劫了陈员外家,却为何独独不与都头照面?”

    郑屠只听得冷汗涔涔,不由点头叹道:“果然,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依然是破绽百出,妄俺也自为得意,却不想这般的不经推敲。”

    吴之敏嘿然笑道:“都头休要烦恼,此事却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到的。便是能揣测得都头这边,也全然没得凭据,也奈何不得都头。”

    郑屠忽然似笑非笑的盯着吴之敏道:“你这老儿如今倒是实话实说,却不怕俺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也打杀了。俺自有法子遮掩。”

    吴之敏听闻此言,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郑屠不由脸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道:“莫不是以为俺不敢害你性命?”

    吴之敏停下,却依旧浅笑道:“都头自然敢,只是都头既然问起此事,定然是无惧小老儿的。要害小老儿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如此这般,却何须动用这般的心思将小老儿谋来?无端的受人口舌,却不是都头这般行事的人所为。”

    郑屠不由点头大笑起来道:“却是如此,俺也知晓你也不是个长舌的人。俺如今只问你,你如何看待俺这行事手段的?”

    “非常人行非常事。”

    “何为非常人?何为非常事?”

    吴之敏索性畅所欲言道:“都头其余屠肆,若是真个做个富贵人家,只怕那渭州城的产业便足够都头过此一生也。何必要赴那强人之约?若是小老儿揣测得到,都头定然与那强人交往甚厚。如今又在城外开办产业,只怕日后必有所图。”

    “哦,你且说我说图是甚么?”郑屠不禁诧异道。

    “如今国事不济,西夏之人不足畏惧,辽人亦大不如前,但眼见得那靺鞨遗族完颜女真,凶狠异常,其主完颜阿骨打已然一统其族。其凶悍更甚于当初只辽人。只怕都头所虑,便在于此。”

    郑屠不由点头道:“正是,方才先生所言,正是某心中所虑。若不是早作绸缪,只怕日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做不得数的!”

    吴之敏只是微笑不语。

    郑屠见他笑容有些深意,不由道:“莫不是心存疑惑么?某生平不过是要保得身家富贵便足矣!”

    吴之敏嘿然笑道:“都头却容小老儿孟浪了。小老儿自幼学得一些星象占卜之术,但见数月之前一日,那渭州城南,有星君降临,掐指一算之下,果然应了命格运程。只是那一日,正是都头吃那鲁提辖打了三拳的时辰。因此便由此一说。”

    “鬼神之术,向来误国误人,如何信得?休得胡说!”郑屠笑道,心内却惊骇异常。

第五十一章 新庄新事新计划

    第五十一章新庄新事新计划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下周没有甚么多的事情了,尽量做到每天两更的量。感谢兄弟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吴之敏与郑屠相谈半日,方才拜别而去。郑屠见他离去,兀自愣了半晌,这才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他不担心这老汉告密,只怕这话,私下说起倒还有人信得,若真是对簿公堂,只怕要被人斥为无稽之谈。郑屠所虑者,乃是这吴之敏善于揣测人心思,审时度势极为敏锐。

    “或许可用之!”郑屠终于站定了。

    有过一日,那陈员外终究下葬,下葬当日,陈洪携了家眷投渭州城内去了。这庄子交予了郑屠手中,郑屠对这庄子经营早有定计。当即也望渭州城内赶去。只是简单的交待了陈老实,要他稳定庄户情绪,莫要做过多波动。

    陈老实虽然欢喜,但终究不是做大事的人。只是苦着脸应承下来。只是这几日郑屠不能亲来,便嘱咐道:“凡事多请教那吴之敏,定然有所助益。”陈老实晓得那吴之敏也是有些门道的人,这才应承下来。又亲自送了郑屠并女儿一起离去。

    一路行来,绿珠见郑屠事情终究了了,心里也欢喜,话也多了起来。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因此,待回到渭州的时候,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却也无疲倦之色。惠娘并蕊娘在前庭接着,又整治了一桌酒菜,四个人同着吃酒。

    席间惠娘问起这几日的事来,郑屠一一回答,说起那陈员外之事,惠娘终究妇人之心,有些叹惋,蕊娘亦叹息了几声。说了一回话,便各自安歇不提。

    次日一早,便听得门子来报,说是武二来了。郑屠忙在前厅招待,待丫头整治好了茶水果蔬,郑屠屏退了左右,问起这几日的事由。武二一一禀报,并道:“自哥哥去了陈家庄,俺便立即飞马赶往五岭峰,那些寨主都是人的的,一路没有阻碍,直接见着了五寨主,只说寨主哥哥还欠俺家哥哥一个情面呢,当即将这事说了,五寨主也无二话,当即便应承下来。如今事情可成了?”

    郑屠点头道:“却是成了。”沉吟了一次有道:“那火烧陈员外家的,可是他自作主张?”

    武二笑道:“俺从未提起过要烧了那陈家员外的屋子,可见是五寨主擅自动手的了。这事情俺也听闻了,没得一日,便传到了渭州城。”

    “那城内可有动静?衙门里知州大人可有剿捕的文书发布?”郑屠不由眉头一挑,沉声道。

    “并无文书发布,想必是知州大人有心无力。便是上次之事,涉及种相公家的衙内并周知州家的女儿,也没有大张旗鼓,这次不过是一小小庄户,何足道?”武二笑道,“俺也听闻那陈员外家的,平日里也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如今倒好,省的他兴风作浪。”

    郑屠点头道:“也罢,如今庄子已然买下了,俺等也要有些筹备。”

    武二闻言喜道:“贺喜哥哥!”

    “这几日你且准备一番。在帮闲的泼皮里挑些好手,不要使得那几十匹夏人的马白白的空闲了。直接拉到庄子里,使人练起来。马上地上刀枪需要使得娴熟。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庄子里的庄丁便是。凡参与之人,按月发放银子,每日里尽可吃肉。”郑屠沉吟了一番道。

    “便宜了他们!”武二笑道,“平白的得些肉吃。”

    郑屠不由正色道:“你乃好汉之后,又懂些行阵之法,只管勤加锻炼,令行禁止。切切不可懈怠。日后有事,需要依靠的住才好。”

    “这个省得,哥哥只管宽心!”武二也正色道。

    “今日安便差人在庄子里劈出一片地来,修好了营地,你好进驻过去。”郑屠又道,“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庄丁的总教头了。只管练出精兵来。”

    武二忙应承下来。他也无需问练出庄丁又有何用,只得为哥哥办事,也就心满意足。说了一回,那武二忽然道:“哥哥还需提防,那陈员外家的儿子陈洪,已然到了渭州城内。投种相公军中的陈都监而去。小心为上,当先小人搬弄是非。”

    郑屠点头笑道:“这个俺自省得。那厮不过一个泼皮泥鳅,也翻不出多少浪来。倒是那李响,这几日可有动静?”

    武二摇头道:“这几日倒也无事,只是铺子里去得少了,整日里净与一些不相干的人往来吃酒。倒是将铺子里的事都交与我打理。却不是这个道理。”

    郑屠点点头道:“且不理会他,由他怎地。”

    武二点头应承,方才吃茶作别。待武二去得远了,郑屠这才叹息一声。想来着乱世即将到来,金人狼子野心,夏人趁火打劫,皆是未来需要防范的。若不趁现时攒下些基业,只怕将来不好做事。便是连家人只怕也护不得周全。也只怪那陈员外家作孽太多,只当是替天行道了。如今自己虽早做了筹备,只是比及日后虎狼一般的金人,只怕还远远不足。却不知那五岭峰的人马靠不靠得住。因此有思量一番,倒有些时不我待的紧迫,紧紧压在心头。

    且不说郑屠在此悲天悯人,感叹世事。单只道那陈洪,草草安葬了父亲,便携了家眷一同前往了渭州城,当即寻了家客栈住了。又匆忙的去寻陈都监的府上去。

    那门子倒是见过的,只是此番那陈员外家被强人烧抢之事,已然传遍了渭州城,因此也不给好脸色。又费了些银子,才得以通报。

    方进门,便听得一声儿道:“哎呀,贤侄可真是苦了你也!”

    陈洪抬眼看时,便见到那陈都监宽大的身子正迎着他来,慌忙见礼道:“小侄见过世叔。”

    陈都监忙扶住,仔细看顾了一番,才叹道:“贤侄可节哀顺变,如今一切不同往日,可要有些上进之心,切不可在胡乱度日了。”

    “是!”陈洪态度恭敬,只因这一场大火,倒叫他换了人似的,也不再轻狂好事,见人倒也知道礼数,隐忍为上了。

    “来来来,且去前厅奉茶。”陈都监一把挽住陈洪的臂膀,径直往前厅行去。待坐毕,又吩咐上茶来,说起那日的大火,陈洪又一一道来。

    “可恶!”陈都监听到气愤处,忍不住将那茶盏掀在地上,咬牙道,“那五岭峰强人为祸多年,早晚必要剿灭了他们。”

    “正该如此!”陈洪点头道,“只是衙门里与种相公处如何处置?今日小侄来,便是要探听一二。可有发兵剿匪的意思?”

    “这个——”陈都监迟疑了一下,这才道,“倒是有这个意思,周知州最是体贴百姓的,种相公自然是有雄兵猛将,只是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轻易动不得,还需从长计较才好。”

    “果然如此!”那陈洪忽然面皮涨红起来,手里紧紧捏着那茶杯子,指节泛白,恨声道,“这等,岂不是白白吃那强人抢了不成?”

    陈都监忙劝解道:“贤侄休要急躁。此事俺也要斡旋一二,好促使种相公早日出兵。”说着又岔开话题道,“想不到做兄长的却早我而去,甚是可惜,前些时日还托贤侄送信与我,只道过的一些时日便要来渭州城久居,却不想此愿成空了。”

    “甚么在城内久居?”陈洪一惊,忙道。

    陈都监见陈洪神情,不由诧异道:“却不是贤侄送与我你父亲的书信中所言?只道这世事不愉,乡人疲懒,还不如在城内做个富家翁呢!”

    “这——”陈洪不可置信道,“父亲并无在渭州城定居之意。恁地会写出如此的话来?”

    陈都监也皱起眉头道:“却又错吗?”说罢,只道了一声稍后,便从内室里取出一封书信过来,展开了,把与陈洪道,“却不是这个意思么?”

    陈洪看了一遍,果然如此,并无一星半点提起郑屠之事。不由跌脚道:“父亲恁地如此糊涂。”

    “这是为何?”陈都监不解。

    陈洪忙说起郑屠要强买陈家庄一事,末了道:“父亲自然不肯将庄子卖与他。却又恐那厮霸道,又有些凶名,因此写了一封书信,托了我来送与世叔,好叫世叔加以援手罢!”

    “哦?”

    “正是如此,却不想怎地成了这番话来?”

    陈都监沉吟道:“那郑屠之名,俺也听闻过,是个有本事的。平日里行事,倒也霸道,凶名也是有的。渭州百姓多有惧他的。”

    “正自奇怪!”陈洪点头,忽然哎呀一声大叫起来道,“莫不是吃人换了?”

    陈都监奇道:“书信在你手中,他人如何换得?”

    陈洪这才说起那日来渭州城路上,遇上一个卖酒的凉棚,买了几碗酒吃,却不想吃了三碗便醉了,醒来时误了一些时辰,才来拜访。又道:“定然是吃那卖酒的汉子换了书信!”

第五十二章 招兵买马逢好汉

    第五十二章招兵买马逢好汉

    陈洪说起此事,有些恍然而悟,忙道:“想必那卖酒的汉子是与五岭峰强人一路,因此托了假书信与世叔,好叫世叔不来救援。【】”说罢跌脚道:“悔不该贪吃他的酒,以至于今日之祸。”

    陈都监也吃了一惊,点头道:“如此便是了。只是如今事已至此,贤侄有何打算?”

    陈洪默然,半晌才叹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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