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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清影 - 藏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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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从不奢望他眼中“色即是空”。   
“谁也赢不了和时间的比赛,谁也输不掉曾经付出过的爱,当年,你们是相爱的。”我七分负气,三分醋意。   
“这是你同叶晨吵架的症结所在?”   
梁雪君见我挑眉防备地看她,马上补充:“你别误会,看他那种状态谁都会想到你们吵架。”   
“是有些不愉快。”顺着她的话答,暖意从心底盘旋升起,他连她也没说呢。   
“为什么要记住从前的事为难自己?”她拿起一块绿豆饼,咬一口后认真地问。   
“过去的都是永恒,留下的都是回忆。”我不服这理,否则她何必回来找他?   
“林非,并不是什么都会变永恒。他的行动证明了,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漠然。”   
“是么?显然我看到的不是,他对你很好,并非漠然!你们在年会上相处那么久,没有一点逾越……”   
“你是这么看叶晨的?”梁雪君截断我的话,不认同地扫我一眼。   
为叶晨抱不平?我拧眉以还。   
“倘若可以选择,我宁愿他恨我或者象现在为你难过一般痛苦。他都没有。风度?他越是这样有风度,我越是难过。”   
梁雪君的声音似被茶水氤氲开来,清朗而柔和,我静静地将茶杯搁捧在手中,不置可否。   
“年会上遇到他是我始料未及的。起先怕他恨我怨我,可当他平和地同我聊天时,我反而失望。流星雨那晚,我们在酒店餐厅吃饭,他接到你的电话就冲出去找可以录制天象的地方,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我输了。”   
“回来之后你不战而逃,我想那是最后的机会。人想要幸福就要争取,我了约他出来,告诉他‘人到三十恨情歌’,恨是因为有遗憾,我不想以后每每听歌落泪。叶晨对我说,时间的流逝会带走感情,有时候是一丝一缕,有时候是全部。我们属于后者。”   
此番话似火把点燃了希望,我心底雀跃万分:叶晨,你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晨是个逻辑清晰冷静自持的人,他做事会尽量不伤人自尊。他那样讲就表示我们真的不可能回头了。前天在酒店餐厅碰到他,碰巧他和柏翰拼酒喝醉了。说起你们之间,他问我们,爱是不是论不出公平的?林非,你晓得看到那么优秀的男人象孩子一样呆呆问出这话,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听你说起我便心如针刺了,看到该有什么感觉?   
“我们上去扶他,他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推开我。他说,他不要你伤心难过,因为飞飞是输不起的。叶晨是那样了解你,你也该体谅他的坚持、他的要强吧。”   
平静语调仿佛在讲述着陌生人的故事,梁雪君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把我心中所有疑惑所有嫉妒通通揭开。   
我细细看她,惊讶地发现她眼中泪光闪烁。   
“林非你坐,我去下洗手间。”梁雪君躲避我的目光,抓起手袋急步逃开。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我心里柔柔一动,身为女人,无人爱怜实在是件痛苦凄凉的事。剑不伤人情伤人,她被叶晨推开的一刹那,是寒意透骨,还是痛彻心肺?   
爱是不是论不出公平?!   
爱,大概就是论不出公平的。   
“飞飞,你究竟要把那些陈年旧事搁心里多久?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不告诉你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扯上过去、你会情绪化。”   
“打从一开始你就认定我在诡辩,根本没信过我,不对,是你从来不愿意相信我!六年了,你还是只相信你自己。”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全是我不自量力。你只看你想看的,听你想听的,我的付出你从来不去感觉也拒绝感觉!你最爱的人永远是你自己,我不过是世上最大的白痴!”   
叶晨,你说我输不起,可你知不知道我最输不起的——其实是你。   
为什么得理不饶人不肯低头?为什么对所有人宽容独独对他严苛?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为什么,解释不了无从解释。   
瞬间疼痛象利齿一样咬过我的身体,袭上我的心。   
“林非,我羡慕你能得到那样的爱。假如你仍然不谅解他的话,我这就去把机票退了,到时你别后悔。”   
梁雪君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回过神,发现梁雪君已经坐了下来微笑着望着我。她脸上有新扑上的一层粉,眼里的泪已然不见。   
“学姐,你请我喝茶就为撮合我们?”   
“撮合?好老套的词!我没那么伟大,不过不想看我欣赏的男人折磨自己,实在折损我眼光。”   
她轻笑,抬手将一缕头发顺到耳后:“林非,当年是我欠你一次,现在我们两不相欠,扯平了,好吗?”   
“你舍得放弃你欣赏的男人?”追问别人的痛处是自私的,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问明白。   
“我说舍不得,你又会折磨叶晨了是不是?”梁雪君轻吹手里的热茶,茶叶片片散开,贴到杯壁上。   
“那有什么办法?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重新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叶晨虽然是个大笨蛋,却有许多人在觊觎他。   
“贼?”对方因我的论调而瞠目,然后笑开嘴,“下次你遇到贼不能装睡,得保卫自己的主权!”   
“当然。”我欣然点头。   
“其实有这样的了断也好,至少我以后不会认死理。就好比面前这两杯碧螺春,你有你的一杯,我相信我也能找到属于我的那一杯。”   
清越的嗓音如同碎石投入水中,激起圈圈涟漪。   
谁说世上没有大度洒脱的女人?独身打拼多年的梁雪君,难免沧桑寂寞,但内心仍然持有纯善,这份淡定从容的神韵几人能及?藏金于山,藏珠于渊,多情原无情。她,不比我爱叶晨少。   
“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那一杯茶。”我由衷的祝福着。   
“希望。爱情的死亡终究没有爱情的背叛来得伤人,对不对?”她的眼睛弯得似两弯月牙儿。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接完电话后我打算离开:“公司催我早些去君悦帮忙打点。”   
“哦,我知道这场舞会,白婕对我提过。林非,这次你是狠狠打击了白婕一回。”   
“哪里,我没那么能耐,白婕只是运气不好。”   
“没有一份真潇洒,输赢都难以承受,她是输得心服了。婕表面冷漠,骨子里火爆得不行。害你们敌对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跟她解释过,相信她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   
我点头咬一口绿豆饼,不错,甜香扑鼻。   
“没关系,我们在同等背景下竞争,互有输赢、互有进步,才有意思。”   
窗外吹入的风温柔如故,我们坐着聊天笑着品茗,似熟识多年的闺中密友。大概谁也不会相信这两位侃侃而谈的女子是大众所说的情敌。   
“林非,在他面前你低一次头,他日后会无数次的照顾你!再要强下去,得当心失去了就是永永远远。”   
“谢谢忠告,茶还是我请吧!”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想不到助我解开心结的人居然是她。   
付了茶资踏出茶座的大门,熙熙攘攘的人流匆匆而过,人人都在笑,我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顿觉幸福象天空那么蓝那么宽。   
坐上出租车,我立刻掏出手机拨号。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忙,暂时无法接通。请按1号键转入语音信箱给该用户留言,或稍后再拨。”   
我失望了,颓然地放下手来,都说叶晨是如何的有风度,他那般有风度怎么不先联系我呢?我不要先低头。   
“林非,在他面前你低一次头,他日后会无数次的照顾你!再要强下去,得当心失去了就是永永远远。”   
万一那家伙这次倔脾气?我皱起眉头——算了算了,便宜了他。幸福是自己的,快乐是选择的。天公不作美,我就等PARTY结束再联系他啰,到时候他是惊吓多还是惊喜多呢?   
有了计较,我嘴角轻扬,乐开了……   
第十九章   
君悦酒店六楼云竹厅,“中天”庆祝成功中标信息港项目的宴会现场。   
繁华的景象、富贵的气派,不负“中天”C城龙头企业盛名。   
数盏明亮的水晶吊灯将大厅衬映地金碧辉煌,抬头可见精细雕琢的希腊浮雕,低头则是纹理似雪的大理石,无论谁站在这云竹厅之中,想要不自我感觉良好都难。因此我面带微笑,抱着轻松闲适的心情与好友们谈天玩笑。   
“我谨代表‘中天’董事会、‘中天’各位领导,感谢全体同仁的辛勤努力,并预祝信息港项目顺利进行。”齐大少一袭黑色西装站在主席台前举杯,“让我们干杯!”   
举起手里的高脚杯,我笑着同钟寒、恒宇及柏家兄弟手中的杯子一一相碰,杯里的橙汁与红酒轻漾摇曳,鲜艳美丽充满了诱惑。   
“各位随意,吃好喝好等会儿才有气力跳舞。”齐大少笑呵呵地走下主席台,一时大厅之中变得觥筹交错,笑语四溢。   
柏翰放下酒杯笑睨我:“林大经理,恭喜恭喜。”   
“你少打趣我,柏总!”   
我笑,刻意加强最后一个字的重音。回转头看到站不远处同张副总交谈的付寒涛:“等一下,介绍一位朋友给你们认识。”   
我拖了付寒涛过来,等他和大家握手完毕,我对他们说:“柏浩,柏翰,日后银行方面的事你们找付寒涛谈,他才是‘中天’正牌的财政大臣。欧阳那边以后直接找他也行。”   
“林非,这么快就分派任务推卸责任?有大经理的派头哦。”柏浩突兀地插口调侃,我翻白眼做受不了状,引来众人大笑。   
我们已经习惯这种浮华喧嚣的场合,云淡风轻固然不应景,最起码要保持心情愉悦,学会享受成功带来的快乐。   
“你们谈,我们有些事,失陪。”钟寒同柏翰使个眼色,柏翰微颔首。瞄到这一幕我诧异挑眉,他们有什么神秘的事么?   
“走吧。”   
钟寒挽住我的手朝露台走,恒宇跟着我们,两人一左一右的架势有些象绑架。   
我先是疑惑,再是恍然,最后明了。钟寒九成九是为某人说情来的,可她为什么要拉上恒宇?明明知道我面对恒宇会底气不足,扼腕哪!交友不慎!   
“林非,你少笑得象没事人一样,昨天电话里和你说的事,打算怎么解决?”钟寒走下露台劈头就问。   
“什么事?”   
我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和叶晨的误会解开了,那样的话……   
偷瞟恒宇的脸,迎上了他关切温和的眼神。我有些犯难,恒宇肯定知道了我和叶晨在闹别扭,现在说出实话,对他不是很残忍吗?我郁闷地瞪一眼钟寒,谁要她把我的事四处宣扬的?   
“别瞪我,叫你面对现实而已。”钟寒语调平稳,“再说,恒宇他也不希望见到你不开心。”   
“林非,你不要怪钟寒多事,是我有话要对你说。”沉默许久的恒宇开口,柔和的嗓音带着叫我无法逃避的力量。   
避无可避,我只得硬起头皮应道:“我和叶晨没事,待会儿晚宴结束我会去找他。你们想说什么都别说了,省点气力跳舞也好啊。”   
我走到露台栏杆前把酒杯放上石座,将手挂在栏杆之上交扣,俯瞰楼下夜景。满大街同君悦风格相仿的欧式街灯都亮着,散步的人们在灯下聚拢交谈,平淡而温馨。   
“没事?林非,你昨天才和我说……”钟寒顿了顿,怀疑地问。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知错就改,你不为我开心吗?”我回头朝钟寒眨眼微笑,想通的感觉很棒。   
钟寒诧异地盯住我的眼,审视许久后才放松脸色,勾起嘴角:“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不过,我还是有义务把柏翰要我转给你的话告诉你。”   
“好,你说吧。”我轻声应和。叶晨命真好,有这么多人为他说好话,现在听听,日后可以拿出来笑笑他。   
“柏翰说,前天他和叶晨吃饭,叶晨难得的醉了,说了好些让柏翰动容的话。另外,有件事叶晨不想告诉你,但我们认为你知道了更好。叶晨这段时间加班不比你少,他不是为‘晨飞’加班,而是为了‘信息港’的事,‘旭光’顺利丢标,可想而知他为谁在熬夜,哦?你们再不和好,我看他会继续加班下去。”   
钟寒说出的话并不出乎意料,好话是好话,却使我好心情低下来,胸口开始泛疼。酒这东西,有人喝得烂醉,有人饮得心碎,叶晨,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好了,传话完毕,我得出去吃点东西,肚子好饿。”钟寒在我身后说,高跟鞋声渐渐消失。   
无暇理会她的离去,我定定地望着楼下的街灯。   
醉酒、加班,是你吗?如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说,我是不会信的。我知道我怪错你,但你怎么可以用折磨自己来惩罚我的错误?这样有什么意义?   
恒宇走到栏杆前站定,同我一样望着栏外的夜色。   
“林非,其实我要说的话并不多。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当年你没有错,你没有义务因为别人爱你就要有所回报。”   
当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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