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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朝欢暮爱 作者:红叶沾襟(晋江2013-06-02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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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奶奶,你怎会喊那个女人做妈妈?”雷夫人站起身,走到雷鸣身边,摸摸他乌黑的发,一脸凝重。
  要说吗?可爸爸说那是个秘密,谁都不能说,这其中也包括奶奶吗?
  “鸣鸣,以后不许再像今天这样子,你要记得,佟阿姨才是你妈妈,你不能寒了佟阿姨的心知不知道?”
  “我有妈妈。”雷鸣板着小脸,他今天再一次看见妈妈了,醒着的妈妈,哭泣的妈妈,悲伤的妈妈。
  雷夫人岿然长叹,“是爸爸带你去看的……妈妈?”
  “奶奶也说她是我妈妈,爸爸果真没骗我。”雷鸣终于可以确定,今天在爸爸婚礼上见到的人的的确确是妈妈。
  “奶奶什么时候有说过她是你妈妈,你妈妈只有一个,那就是昭宁。”臭小子真不简单,一不留心就给她下套钻,果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妈妈今天当着大家面说了,她叫傅歆辰,爸爸也管妈妈叫辰辰,傅歆辰是我妈妈,我只认她这个妈妈。”
  “鸣鸣……”到底血浓于水,雷夫人深深闭眼,难道那件事她又做错了?
  “奶奶,我想妈妈了,奶奶带我去见妈妈好不好?”妈妈看起来好憔悴,妈妈病还没好吗?爸爸答应会再带他去看妈妈,可是都过了这么久,爸爸都没有兑现他的承诺。
  “……鸣鸣,当着佟阿姨面不许再像今天这样不懂事,也不许再提妈妈知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提妈妈?”
  “佟阿姨听了会不高兴,就不再喜欢鸣鸣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只是爸爸,可我知道爸爸喜欢的人是妈妈。”雷鸣得意扬了扬一对浓黑的小眉毛。
  “你一个小毛孩子都懂些什么?”
  “爸爸从来都没亲过她,但是我有看见爸爸亲妈妈了,而且亲了好久都舍不得离开。”这可是他亲眼目睹的。
  “你……怎知道?”
  “我就知道,这是个秘密,不能和奶奶说,我和爸爸打勾勾了。”那天半夜,爸爸抱着他有去医院看妈妈,当时妈妈还睡着,爸爸当时抱着他就坐在妈妈身边,天快亮的时候,爸爸亲了妈妈,亲了好久。
  令雷鸣不解的是,为什么爸爸总是半夜三更带她去见妈妈?其实,晚上就晚上吧,只要能再见到妈妈,他还是很开心的。
  就是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再带他去看妈妈?
  两只小手托着下巴,黑亮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客厅的摆钟,怎么还不到十二点呢?爸爸说过了十二点他就会回来,可是他等了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总是等不到爸爸回来,难道爸爸有了佟阿姨真的不要他和妈妈了?
  “乖了,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依然盯着钟,迷迷糊糊嘟囔:“奶奶,咱家的钟是不是坏了呀,为什么总不到十二点?”
  雷夫人一脸惊悚看着已经窝在沙发睡着了的小孙子,回头看看墙角的钟,向一边的王阿姨吩咐:“明天看看这钟到底怎的一回事。”
  是夜,金桥公寓。
  欧式风格的房间内,开着一盏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足足一千颗色泽光润的水晶绽放的饱满度几乎将室内每个角落都填塞满当。
  玫红色的高档丝绸紧紧熨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凸显出好看的曲线感,尽管她不大喜欢这个色系,可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还是穿了,而且是特意穿给他看的。
  佟昭宁一身的水汽从浴室出来,客厅里,没人,找了一圈,终于让她发现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猫着腰伏在天台的横栏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雾缭绕……
  男人依旧是婚礼上的装扮,深色笔挺的西装,白色衬衫,金丝斜纹领带,左手拇指与食指间星火明灭,腕上,钻石袖扣在灯光映衬下闪闪散着耀眼光泽……
  悠悠的清香一下子从背后围住他,双臂软软的圈上他的腰腹,她的脸贴在他背心处,低声轻喃:“想什么呢?”
  男人轻笑,二指使力,掐了烟,转身,将她娇软身子揉进怀里,亲了亲她散着浴液香味的光洁额头,恶趣味的凑近她耳根,压低了声音:“当然是想我刚出浴且又娇滴滴的新娘子你喽。”
  “色~样儿!”佟昭宁佯装啐他,耳后立刻粉红一片,艳若桃李。
  微笑着望了她一眼,暖暖的宠溺,尽在不言中,他突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佟昭宁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身子更紧的贴近他,双手攀上他脖子,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哝声轻唤:“邵齐……”
  他难道一点都不想要她?马上可都要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他就再不属于她了。
  心不由得泛起苦涩,让她一秒都不敢有所延迟,再也顾不得女人的羞涩,她颤着手去解他的皮带,又急着脱他西装外套,笨拙的解他衬衫扣子,越急反倒越是解不开,那纽扣跟她杠上了,听见他低低沉沉笑声,她的脸烧到了不行,俊脸离她的脸似乎又更近了几分,一双电眼微微一眯,语气带着几分邪恶:“原来我们冷情、干练的佟医生也有猴急的时候。”
  佟昭宁停了动作,水亮的眼睛含羞带怯,默默的看着他,皮肤白皙的透明,像是无害的兔子,让他只想狠狠的咬一口。他自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听他沙哑的嗓音:“准备好了吗?”
  佟昭宁回神,正巧对上他戏谑的眼睛,黑亮的就像个精灵,脸瞬间涨的通红,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心中十分恼怒,瞪着他。
  “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马虎不得,交杯酒是必须的,乖,去床上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捏了捏她小脸,毫不隐藏他花花大少的本性,他折身去吧台调酒。
  佟昭宁依他的话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等他,柔和的灯光衬得火红的卧室充满了激~情,她感觉胸口有团火在烧,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温度吧。
  她终于如愿嫁给了他,尽管那路程有些曲折,可她成功了,他现在属于她。尽管他换了具身体,可他毕竟是属于她不是吗?
  手指抚上脖颈,婆娑着自己尖削锁骨,侧卧在大床上,光裸的脚丫莹润可爱,她笑了笑,摆出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只静等他的到来。
  “亲爱的,你可千万别独自优哉游哉给睡着了喔。”卧室外面传来他调~笑的声音,脚步声向这边来了,她忙假意闭上眼睛装睡。
  卧室门边,露出男人铮亮的鞋尖,还有男人轻~佻的笑声:“亲爱的,我要进来了喔。”
  子夜钟声敲响,“噹——”十二下,男人抬起的脚沉沉放下,身子一个激灵,持酒杯的手抖了一抖,酒水洒了出来,原本欲推门的动作止住,瞧着手中的两只高脚杯里琥珀色液体碧波荡漾,透过门缝,目光不经意瞥见卧室床上骚~首弄~姿且妩~媚多情的女人,浓眉皱起,手指一松,高脚杯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琥珀色液体四溢横流……
  糟糕,十二点了!
  原本还在大床上装睡的人猛的觉醒,拖鞋也来不及穿跳下床跑出卧室,看着门边僵直的背影,不确定的轻唤:“邵齐。”
  男人没说话,抬脚就要走。
  她光脚站在他身后,柔顺的长发垂至腰间,脚下踩到玻璃碎片,她早忘了疼,紧走两步,双臂紧紧抱着他,将他箍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邵齐,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瞧清楚了,我不是他。”突兀的,一道寡淡的声音,无声无息无不透着锋利的冷芒。
  佟昭宁怔了一下,抬眼去看他,他冷着脸,一点玩笑的意味也找不到,佟昭宁收回视线,觉得有点冷。
  “可以松手了吗?佟医生。”握着他的手,佟昭宁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他,他扯着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那双电眼里散出冷恻恻的凉意。
  “你不是邵齐,你是雷绪!”一抹疼痛悄无声息的划过心口,最后的那层纸一经点破,她强自伪装的镇定被一点点摧毁,瓦解。
  他似笑非笑,“呵呵,笑话,我本来就是雷绪,要不是你的私心,我又怎会被他关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整整五年有余?”
  他竟知道?
  紧握着他的手松开,男人拿方帕子擦了擦手,单手擦进西裤兜里,低眉,瞧见左边胸口上别的新郎礼花,撇了撇嘴,扯落,扬手,抛于地上,抬脚重重踩了过去。
  “你……去哪儿?”佟昭宁哽了声音。
  他扬起眉,如墨的眼睛渐渐变得深沉的可怕,理也不理,阔步离开,门甩上的瞬间,似乎整栋大厦都在震动。
  公寓外面,陆子鸣似是等了很久,见他黑着脸出来,如果猜的不错,这个才是真正的Boss,可怜的Boss,也只有在子夜才会回来。陆子鸣毕恭毕敬开了车门,他上车坐了,只命令他开车,不用说目的的一定又是康复医院,这五年,Boss只要回来都会去康复医院整夜整夜陪着太太。
  “雷总,太太……”
  “辰辰出事了?”他一惊,他感觉的到今天他有来婚礼现场,她,醒了!
  “呃,太太醒了,可是太太今天,呃,确切说是昨天也不知道打哪里得来的消息,她突然来了金陵饭店,见到您和佟医生,太太悲伤过度晕了过去,之后就再没回过康复医院。”
  这么说,她已经不在康复医院。
  “她现在哪里?”
  已经预料到这怒火,陆子鸣表情很平静,低低道:“风景天下。”
  “沈安然!”死死的盯着某处,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他的话像是从牙齿里迸出来,嘶嘶的语气像是杀戳之前的磨刀霍霍。
  深吸了一口气,相较起他的怒气来说,陆子鸣已经见惯不惯,回头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抬起头来,衬着车里晕黄灯光,眼睛亮得如同闪耀的星辰,眼中冷芒乍现,嘴角翘起,“去,为什么不去?我还会怕了他区区一个沈安然不成?”
  她一定伤透了心吧,她一定以为他变了心,弃了她。
  辰辰……

  夜半故人来

  傅歆辰始终在默默流泪,靠在床头静静的不发一语。沈安然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不忍,犹豫着说:“他来了,现下就在外面,要不要见全凭你的意思。”
  毫无生气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她转过头来,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这反倒让沈安然有些不自在。
  再度垂眸,用着他从未听过的飘渺音调,声音柔和,语气却有些微冷:“事到如今还有再见的必要吗?”
  “我这就着人赶他走。”他将这‘赶’字咬的极重,谅她再迟钝也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怔了一怔,她欲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辞穷,只得点头,虚握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
  “我知道怎么做了。”
  也是,很久没遇到对手了,今天就拿他练练,反正他是征询过她意思了,她并没有反对他这么做。
  沈安然起身出去,她甚至听到他十根指节紧握的‘咯咯’声响。
  卧室门开了,她一头扎进一堵肉墙里,抬眸,沈安然就站在她面前,嘴角抿了抿,微微低头,迎着她忐忑的目光,“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就知道她舍不得,他压根就没打算走,他就站在门边等着她。
  澄亮的双眼看着神情紧绷的她,沈安然淡淡一笑,目光不由得转向窗外,她思索了半晌,说:“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让他离开就是了,犯不着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
  这话听着蛮受用,可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看着是摆明了立场站在他这边,事实就是她却是在担心那人,怕他拳脚无眼伤了她的情郎才是真。
  “说到底你还是袒护他……可他要是不走,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我尽量。”瞧她一脸紧张的表情,沈安然只得放低了姿态。
  什么叫他尽量?
  这么说他们还是难免大打出手?
  倘若再不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怕是真的要后悔莫及了,她紧走一步追上他:“安然,别,别伤他。”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人。
  凝神看她秀美面孔,明明柔弱得大风都能刮走,却偏偏又坚毅得令人侧目,此刻她的眼神,正是许久未见的坚决。知道多说无益,沈安然轻声讪笑:“要实在对我不放心,不如你与我一道出去见他,说清楚了,他自然会走。”
  心事被看穿,她颇有些尴尬,不由得有些讪讪,伸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说:“我不会再见他。”
  “唉,做起来永远比说起来要难得多。”沈安然叹气,完全一副了然神态,临走,他说:“我保证不伤他就是了。”
  月色下,人头攒动,抬眼望去,却是沈安然。
  “辰辰呢?”
  没有看见她,雷绪微感失落。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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