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蝴蝶款款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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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受了那一片金黄的诱惑，原本打算远观的言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树下。当脚下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后，言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树下了，脚下一片枯萎的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凄凉感……生命啊！脆弱得不堪一击……
“参见二谷主！”忽然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了言晚的思绪。言晚回头，一张圆扑扑、红彤彤的脸正在一脸崇拜地望着他。
言晚立刻喜欢上这个小童了，他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问：“你是蝴蝶谷的人吗？叫什么名字啊？”
“小人是蝴蝶谷的晓灏！我一直就十分崇拜晚少爷，没想到今天居然果真碰上了。”晓灏一脸得意地道。
言晚看见他那率真的样子，顿时觉得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在蝴蝶谷的时候，自己也经常这样没心没肺地笑。可是，现在好久都没这么笑了。
“小家伙真可爱！”言晚摸摸他的头笑道。
“我才不是小家伙呢！”晓灏噘着嘴反驳道，“我已经十五岁了！”
“那也是小孩子啊！”言晚好笑地道。
“那晚少爷多少岁啊？”晓灏不甘心地问。
“我？”言晚的思绪忽然又回到了在瀑布旁边的那个夜晚……
“晚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但是，你还太小，我怕自己一时冲动会伤害到你。相信我，等你满了十八岁后，即使你不要我，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言晚嘴角上翘，充满柔情地道：“我已经满了十六岁，现在是十七岁了。”那话似乎不像是和晓灏说，而是和另一个人说的。
“那你也没有成人啊！”晓灏道，然后又害羞地道，“但我还是喜欢你！谷主虽然好看，但是他从来不笑，好恐怖！特别是他杀人的时候，眼里直冒寒光。”晓灏似乎沉浸在某种恐怖记忆中，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谷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恐怖！”言晚安抚道，脑海又闪现倾汐温柔的眼神。虽然眼里永远大雾弥漫，但是他却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那是最真实的存在。
“是吗？”晓灏难以置信，言晚讲到谷主时，眼里尽是他看不懂的迷恋。
“当然。”言晚浅笑，然后又收回微笑，“不知他又在忙些什么？”
“谷主一大早就跟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出去了，说是去玉崂山泡温泉。”晓灏天真地道，“而且谷主还是搂着那位姐姐出门的，他们说那个未来的谷主夫人呢！”
“你说什么！”言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激动地抓着晓灏的肩膀，大声道，“说谎话可不是乖孩子能做的事情。”
“我没说谎！”晓灏的大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委屈地道，“谷主天一亮就出去了，还是我给开的门……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只是谷主交待过不可以乱说，所以大家都不敢说，但是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不！你骗人！”昨晚他还说了只爱他呢！言晚丢下晓灏，来到了大堂。
大堂内依旧熙熙攘攘，但是站在高堂之上的，居然是鬼魅！
言晚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直接冲到鬼魅面前，焦急地问：“汐呢？”
鬼魅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期期艾艾地道：“谷主他……他出去办事了……对，是去办事了，很重要的事！”
“去哪里办事了？”言晚咄咄逼人地问。
“去了玉崂山……不对！是去了……属下也不知道啊！”鬼魅极力掩饰道。
“是吗？”言晚几乎有倒下去的冲动，看来，倾汐确实是跟一个女子出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言晚在心里道，然后衣袖一甩，飘出了大堂……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言晚押着晓灏急冲冲地向玉崂山走去，一路上的风景，言晚完全没心情欣赏，马不停蹄地向前赶着。
只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玉崂山温泉的洞口了。原来玉崂山并不远。
“你可以先回去了！”言晚抱歉地对晓灏道，“因为我不识路，所以……对不起，现在到了，就不麻烦你了。要是到时被谷主发现了，你就麻烦了！我不想连累你！”
“那小人先走了！”晓灏以来时两倍的速度消失在言晚面前，言晚也不怪他，毕竟每个人都有爱惜生命的权利。
言晚小心地接近洞口，果然洞口站着四个蝴蝶谷的人。
言晚不敢再靠近了，因为他知道蝴蝶谷的人的敏锐度比一般武林中人要强。他闪到离洞口最近的一块岩石后面，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洞口。
等到日上三竿头时，里面才渐渐传来了人声。
“接下来要去哪里？”那么熟悉的声音，让言晚情不自禁地想逃避。
“现在还很早，我们先去逛逛吧！”娇媚到让人浑身酥软的声音回应道。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言晚悄悄露出半个头，放眼望去，言晚差点没叫出来，那女的居然是楚玥！
“怎么会是她？”言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汐不是根本不知道楚玥在府里啊！难道，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怪不得倾汐那么轻易地就答应让她住进来呢！原来，一直以来，他只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傻瓜！
“走吧！”倾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山下走去。言晚忍住眼泪，尾随其后。
“原来安县这么热闹啊！”楚玥整个身子都靠在倾汐身上，千娇百媚地卖弄风骚，惹得路人频频回顾。
倾汐满脸厌恶地看着她，咬牙忍受着她的亲近。他不习惯除了言晚以外的任何人离他两米以内，更何况像牛皮糖似的紧贴着。看来回去得好好洗个澡了。
当然，倾汐的表情，在后面跟着的言晚看不到，言晚唯一的感觉便是，他们很亲密地粘在一块，并且倾汐没有任何挣扎。
心痛到快不能呼吸了，但是他还是紧紧跟着，似乎在期待奇迹的出现。也许，倾汐在下一秒就会记起还有一个他，记得他对他说过的话，然后将身边的女子一把推开，甚至给她一巴掌，告诉她别再缠着他！
他惊讶自己狠毒的想法，但是，爱情是自私的啊！他不愿跟任何人分享倾汐，也无法忍受倾汐心中除了自己外，还装着另一个人。
他们在一个饰品摊前停了下来，楚玥挑了件粉红色的簪子，对倾汐道：“买个簪子送给我；好吗？”
倾汐拿起另一个造型相同的淡蓝色簪子，道：“蓝色不好看吗？”
“好看！但我就想要粉红色的。”楚玥坚持道。
“为什么？”倾汐问。他忽然想起，以前言晚也曾让自己送一条粉红色的发带给他，而他平时并不喜欢粉红色。他摸摸袖口，那发带现在还带在身上，准备等到自己生日的时候再给他。
“因为男子送粉红色的饰品给女子，就证明那男子对那女子心存爱慕，愿意跟她共度一生嘛！”楚玥脸红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倾汐若有所思地道，嘴角不自觉地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快买给我嘛！”楚玥撒娇道。
“可我并不喜欢你！”倾汐回过神，冷声道。
楚玥那张狐媚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铁青着脸，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可现在你得顺着我，记住，这虽然是一场戏，但是我需要一个全情投入的合格演员。否则……”
“这个我要了。”没等楚玥说完，倾汐便对老板道。他知道身边的女子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在乎言晚的性命。惹怒了这女子，没准她干出什么事来。
“这还差不多！”楚玥又恢复了一脸妩媚，双手自然地挽住倾汐的手臂，聘聘婷婷地向前走着。
言晚看见他们在那个摊前停留许久后，向前走了。言晚也跟着他们的步伐，小心地保持着最佳距离。
“哦！风车转啊！转啊！”一位六七岁的小男孩高举着风车，蹦蹦跳跳地从倾汐身边跑过，嘴里还高声喊叫着。
倾汐忽然停下了脚步，眼睛停留在小男孩身上。
“啊——”那小男孩突然被一个小石头绊倒在地上，他嘴巴一扁，张嘴大哭起来……
倾汐忽然甩开楚玥的手，走到小男孩身边，然后蹲下身子，小心地扶起男孩，问：“摔疼了吗？”
那男孩张着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清晰，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道：“疼……”
“看衣服都脏了！”倾汐一反常态地为那男孩拍去了身上的尘灰，然后语重心长地道，“男子汉不怕疼！”
“嗯！”小男孩露出缺牙的嘴，“咯咯”地笑了，眼里还挂着晶莹的泪花。
倾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脑海忽然闪过言晚小时候的样子。小时候言晚总是趁着他不注意时偷懒去捕蝴蝶，结果总是会被他发现，然后练功练到半夜……每次，他都心软地跑到他练功的地方将累倒在地上的言晚抱回来。言晚往往还很不安分地在他怀里乱动，而他也只能宠溺地将他抱得更紧，以免他从他怀里掉下去。
那时的言晚也经常哭，贪玩，不想练功。倾汐有时居然会负气地想：你尽管偷懒好了，长大后想找我报仇都没资本！
想归想，他还是认真又严肃地教他武功。言晚不敢在他面前哭，经常莹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敢让它掉下来……
有一次，言晚哭得特凶，原因居然是因为倾汐离开了蝴蝶谷两天！
倾汐从鬼魅那里了解到情况后，直奔言晚的房间。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言晚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他刚进去，言晚便止住了声音，可是身子却不停地抖着，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晚儿……”倾汐蹲下身，轻抚他那柔软的头发，“男子汉……不哭……”
现在这个动作跟当初一样吧！倾汐收回手，满脸温柔地看着小男孩，仿佛在看年幼的言晚。
“叔叔，给你！”小男孩天真地笑着将手中的风车递给倾汐，用童稚的声音道，“风车转，很好看！”
“给我吗？”倾汐受宠若惊地问。
“叔叔是好人！呵呵……呜……风车转啊！转啊！转……”小男孩看见倾汐接过了风车，满脸欢笑地跑开了……
倾汐忽然低头笑了，笑得一边站着的楚玥满头雾水，原来倾汐喜欢小孩啊！
言晚远远地看着倾汐好脾气地与一位小男孩说着什么，一向不愿与人多接触的倾汐居然温柔地抚摸了那男孩……像小时候抚摸他那样抚摸那个陌生的小男孩……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汐喜欢小孩子，而他永远都没办法给与。只有楚玥才能满足他吧！怪不得……这也不能怪汐，人之常情。
言晚此刻有多恨身为男子的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们又走了……这回言晚没有追上去……他像被抽去了力气的蝴蝶，蔫着羽翅，看着幸福越飘越远……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轰隆——”一道凌厉的闪电刺破了黑夜华美的晚服，瓢泼似的的大雨倾盆而下。
原本热闹的街道被这一场雨冲去了最后一丝热气，只留下一片凄凉冷清。言晚拖着毫无知觉的躯体，漫无目的地在空荡的大街上游荡。
雨，越下越疯狂，正好映衬出了言晚的内心。
雨中的人家灯火显得异常温暖，可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的？
汐……你现在有没有在为我担心？有没有到处寻找我？言晚心底轻问。
“呵……”言晚自嘲地笑笑，现在他也许正依偎在楚玥的温柔乡吧？
“我不怪你……”言晚苦笑，“不怪你违背誓言……可是……我的心……好痛……”
雨水打得他浑身发痛，眼睛也睁不开，里面不断涌出咸咸的液体，刚出来又被雨水冲走，不留痕迹……
“汐……”言晚梦呓似的动着嘴唇，挤出这一个字，然后一头扎进了水滩里……
“还没找到吗？”倾汐的声音不怒而威。
“还没！”鬼魅一脸紧张地答道。
“还不快去找！找不到晚儿，一个都别回来！”倾汐愤怒地拍着桌子吼道。
“是！”鬼魅连忙退了出来。
倾汐颓废地倒在软榻上，发白的纤长手指不停地在眉心来回地揉着。
“轰隆——”又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阴森的夜空霎时亮如白昼。倾汐从榻上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的雨更大了……
晚儿最怕黑了，更别说像这样闪电交加的雨夜了。晚儿现在在哪里？该不会被什么人绑架了吧？都怪他的仇人太多，连累到了晚儿。如果让他查出是谁干的，他绝对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轰隆——”煞白的闪电再次点亮的夜空，倾汐的心也抽紧了一分。如果现在晚儿沦落在街头，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这样的夜晚，像魔鬼一样的天气，他该怎么度过？
倾汐想到这，再也坐�
